他微微侧头,眉梢带笑再次提醒,“抓紧。” 阿妩两手抓住他侧的衣服,确定道:“抓紧了。” “驾!” 阿妩惊呼一声,本能的抱住他,脸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背上。 沈斐忍俊不,却也不敢笑出声。 他挥动着鞭子让马儿奔跑的更快,如疾风而过。 身后的阿妩嫌帷帽碍事,腾出一只手给拽了下来,她微微睁开眼,望着一闪而过的房子,呼着冷冽的空气。 倒也不觉得多冷,反而到很是神清气。 到了京都城郊外一条河旁,两人下了马,沈斐左手牵着车与她并行。 “你经常来这儿吗?” “偶尔会来这散心,这几天不能出门闷坏了吧?” “幸好有你送好吃的,不然真的觉自己像个苦力劳动者。”阿妩将拿着帷帽的手被在身后脚步轻快,“每天中午或下午做活的时候我就在想,沈侍卫什么时候回来?会带什么好吃的?这是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了。” “幸好你说的是饭,不然我会以为是我。” 阿妩始终记得苏提贞曾说他不喜女子对情不兴趣的话,笑道:“若说是你,你会怎样?” 他脚步顿住,月光下她的脸更皎洁了,眼睛也更灵动。 “你猜我会怎样?” 阿妩想也没想就答:“肯定让我距离你十八尺远,以后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怎么会?”他否认,“我不会的。” 她又问第二遍:“那你会怎样?” “这样。” 沈斐走近她,用行动告诉了她会怎样。 阿妩浑身的血从脚底聚集到头顶,脑袋一片空白,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如傻了一般。 沈斐的右手从她脸颊上离开,想到她明天就要走了,他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阿妩,我喜你。” 做好了被打耳光的准备,做好了她怒目相对的准备,做好了被她骂登徒子的准备,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但什么都没发生。 阿妩如被走了灵魂似的安静被他抱着,一动也不动。 这样的反应着实是沈斐没预料到的。 “你……你不是不喜女子吗?” “谁说的?” 阿妩自然不会说是苏提贞告诉她的,自己主动背锅,“我以为是那样。” “我竟不知被你这样误会。” “刚刚我之所以那么问你,着实……着实是因为我认为你不喜女子。”阿妩紧张到结巴,“沈侍卫你很好,很细心很贴心很会关心人,只是我一直都把你当……” 当什么? 兄长? 还是朋友? 他统统都不要。 沈斐将她抵在树上,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 “大爷,醒醒,里来人了!” 门外传来家仆的敲门声,江绍猛地睁开眼,顷刻起身,朝外问:“发生何事了?” “不知道,只说让您速速进。” 江绍不敢怠慢,穿衣套鞋从房间里急急地出来,只见其副手头大汗立在门口。 “院使。”副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江绍闻言心一沉,让人速速备轿,立刻就往里赶。 到门外与其他几位不值班的太医遇见。 到内后,江绍与其他太医齐齐朝倾云而去。 此时,整个院内明亮如昼,这里立了不少人,几乎都是太医院的人。 同江绍一起来的太医留在人群,只他一人穿过正堂直接进了苏提贞的内室,行礼被免,苏清修让他赶紧看看苏提贞是怎么回事。 江绍看向上之人,只见苏提贞的枕间被汗浸了一大片,脸如水洗面无血,瓣发紫。 她是清醒着的,眼睛处于微睁的无神状态,嗓子也发不出声音来。 江绍立刻给她把脉,渐渐,神凝重的他面如死灰。 一旁的慕氏见状心里一咯噔,嗓子沙哑道:“江院使,贞贞会没事的,对不对?” 江绍收回手,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第51章 “臣听副手说了情况后便首先想起了师父在世时曾对臣说过的一种热毒, 此毒名为焚蛊, 身中者如被大火燃烧, 师父游历江封国时曾意外遇过此类染毒求救者,师父第一回 见到那种毒, 束手无策。”结果不用言明,江绍又道:“公主脉形散盛正衰,若不解毒撑不过今晚。” 慕氏一阵头晕目眩,苏清修扶她坐下,眼底的火焰烧的更旺,“江院使可有解毒的法子?” 江绍垂着头,“无,师父研究了许久都未找到解毒之法便过世了, 现在去江封国寻找解药已为时已晚,要想保住公主的命,得尽快寻找到主使下毒的人。” “这毒是怎么下的?进口的食物水器皿已经检验过了并无任何异常。” 江绍侧头, “臣看公主的手指受了伤, 恐怕是从伤口染上的。” 受到准许后, 他伸手将苏提贞手指上的医用细布拆下, 只见伤口处已呈了黑。 明显来源自这里,“那就是药粉与这包扎布出了问题。” 一旁的林嬷嬷道:“药粉与包扎布一直存放在公主内室中,先前奴婢受了点伤公主还恩赏给奴婢用过, 并无问题,可见源头不是来自药粉与布本身。一般外面的人虽碰不着,却不是没机会进来动这个手脚, 奴婢斗胆判断,下手之人必定是倾云的人。” 慕氏下心中的慌,“若是现在搜查,那人许是会因为害怕自尽,如此更断了线索。陛下,臣妾建议先把消息放出去,说疑似发现了下毒之人的随身物品,心里有鬼的人定坐立不安心中胆怯,或许更容易抓到。” “皇后此言有理,就按照你说的安排。” 苏清修到边弯身用脸巾给苏提贞擦了擦脸上的汗,“皇儿莫怕,父皇不会让你有事的。” 随后他出了倾云,御辇朝随云而去。 旁边跟随的李启荣心里忐忑不安,这个时候去婉妃的住处,意思不言而喻。 “陛下,您真觉得是婉妃娘娘……” “闭嘴。” 李启荣一直到随云,都不敢再多言一句。 婉妃已听说了倾云的事,毕竟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想不知道也难。 但苏清修这个节骨眼上来她这,实属是没想到。 看他眸子锐利一脸沉重,婉妃上前问:“陛下,岭平公主现在如何了?” “把解药出来。” 婉妃一怔,莫大的冤枉席卷而来,“陛下以为是臣妾加害了公主?!” “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婉妃一脸气愤,“臣妾为何要加害她?她能对三皇子的地位造成什么影响?这绝非是臣妾所为!” “婉妃,把解药出这件事朕不会追究你什么,若是等朕查到你的头上,朕届时绝不姑息,说到做到。” “陛下,岭平公主从小就骄横,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你为何就笃定是臣妾干的?”婉妃眼睛冒出水光来,“这与臣妾豪不相干!” 苏清修本不信,“有人在岭平的药粉和包扎布上动了手脚,倾云安的人里面除了朕的人便是你的人,你说毫不相干?难不成是朕干的吗?” 婉妃听他这么说,微微蹙眉,怀疑自己的人没跟自己打招呼擅自做主。 “无论陛下是否相信,此事臣妾确实不知情,不过请陛下放心,若是臣妾手下哪个不安分的人动的手脚,臣妾绝对不会放过,还容臣妾一查。” “婉妃,朕要她活着。” 丢下这句话他就走了。 “快……”婉妃看向侍女,“把三皇子和河临公主都叫来。” “娘娘,三皇子有伤在身。” “那就抬过来!”婉妃扶额,怒骂一声:“蠢货,快点去!” 永昌的苏慎言先行过来,听了婉妃的话后他矢口否认,“儿臣没有对皇姐动手。” 婉妃握住他的手,“此事断然不敢隐瞒母妃,你父皇说了把解药出不会追究什么,若是最后查到绝不姑息。” 苏慎言皱眉,“儿臣说没有就是没有,母妃不相信儿臣?” “该不会是云那个死丫头吧?”婉妃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你父皇本就因为你舅父贩卖私盐的事心有不快,再加上你对东昌动手他对你多少有些失望,若再因为这个事牵扯到咱们身上,难保你父皇……” 她未接着说下去,但苏慎言懂她的意思。 “怎么人来的那么慢?”他让一旁的柳元安去催促。 柳元安刚出门口就见婉妃的侍女匆匆回来了。 “娘娘,河临公主不在内,听她的侍女秀荷说在内大门关闭前她就独自出去了,去了何处她也不知,河临公主亦未说何时回来。” “什么?!”婉妃怒火中烧,“她何时去凤赏请懿旨出了?” “这个奴婢也问了,秀荷说河临公主今早上去皇后娘娘那儿以与闺秀们会面小聚为由请了一天出时间。” “秀荷绝对没完全说实话,去把她给我带过来!”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