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遵从赶紧又出去。 秀荷见着婉妃和苏慎言,扑通就给跪下了。 “老老实实的说,河临公主为什么出?敢瞒报一个字,本现在就让人把你拖出去给打死!” 秀荷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酉时,一名没见过的侍卫说有要紧事见公主,公主见了人后欣喜的更换衣裳就独自出去了。” “那名侍卫长什么样?” “他的帽檐下的很低,又因天黑奴婢也没瞧清。” “你跟在她身边那么久了,难道会不知道她会去见谁?”婉妃让她务必老实代,“此事或许关系到岭平公主的生死,你若不给本说实话,别说你的脑袋,你全家的脑袋都保不住,说!” “公主平时好的人实在不少,奴婢真的不知道她要去见哪个,不过……”秀荷也顾不上什么了,“最近武斯侯的次子谢钰私下在追求公主,也许会是他,这个奴婢也不敢确保,只是斗胆猜测。” “谢将军那个只知道游山玩水的弟弟?” “母妃,此事非同小可,不过眼下内大门已经关闭了,可怎么出去找人?” “关闭了就让人打开,还不能出去了?”婉妃责令柳元安,“拿着本的牌去谢家打听一下谢钰在不在家。就说受本安排出去办点事,看谁敢不给开门。” * 京都城东郊一处别院地牢里面。 原本衣着华丽的苏云此时只着中衣,她双手朝上被绑在了起来,浑身血痕斑斑冷的直发抖。 梳好的发型已歪,由于来的时候被蒙上了黑布条,她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却知是谁把她绑到这里来的。 正是她朝思夜想慕着的男人,沈既白。 他第一次主动要见她,欣喜若狂的她只身前往,却怎么也没想到是个局。 苏云忍着痛意抬眼看向对面的他,一身白衣被溅了些许血迹,手里紧握着带刺的长鞭,纵不发一言却仍令她胆战心惊惶惶不安,这样的他让她害怕。 “沈既白,你知道劫持公主是什么罪名吗?” “劫持?不是你自愿跟我走的吗?”他缓缓走近她,无视她恐惧的双眼,“出了这里你是公主,出不去你就是一堆烂骨头,不出解药,看我怎么把你的皮给扒了。” “你……”苏云不知他是怎么知晓的,下心头的惧意采用道德绑架讥讽道:“你居然打女人……” “打女人?那要看打的是谁了?自己的女人绝不会打,至于像你这样的毒坯子,何以打不得?”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你本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我的女人知道,用告诉你个狗东西?”沈既白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苏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奉劝你不要企图拖延时间。” 手中的鞭子掉落在地上,他出一把刀挑起她的下巴,“说。” 她咬紧牙关,就是不说。 刀子扎进她的肩膀,苏云痛的大叫。 他冷眼盯着她,再次重申,“说。” 苏云的眼泪掉了下来,呜咽着说:“沈既白,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动刑,你就不怕事后被追究?” “追究要有证据,你的证据呢?” 苏云追悔莫及,仔细一想,还真的没有证据,除非里的人来这抓个现行,否则他把她杀了,自己可就…… 当另一边肩膀再次被扎一刀的时候,钻心的疼让她快要昏厥过去,“我说……我说……” “在哪儿?” “给你说了你也拿不到,在我寝里放着。” 沈既白也不跟她废话,“具体的地方?” “妆台屉里的首饰盒子里。” “敢骗我,回来你就知道下场是什么。” 沈既白说完走了。 苏云崩溃大哭,原本她还觉着他喜苏提贞,现在再看,岂是喜那么简单。 他分明就是走火入魔敢为苏提贞把天给掀了。 为什么? 她那么喜他,他却一点都看不见? 苏提贞有什么好? 苏提贞有什么好,她的沈既白全知道,他也无需所有人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 别人怎么看她都无所谓,别人怎么评价她,他也本不在意。 他只相信自己认识的那个她才是最真实的。 阿妩匆匆回了,她从外一路跑回到倾云,在上房门口碰见了林嬷嬷,把沈既白代的与她细说了。 林嬷嬷看她头大汗的,“你先口气,正好我们制住了一个可疑的下手之人,我去告诉陛下和娘娘。” 到了内室,林嬷嬷知道不能把沈既白供出,便道:“陛下,娘娘,我们已经抓住了下手的人,对方供述是河临公主所指示。” “是她?”苏清修怒不可遏,“马上把河临给朕带来!” “陛下,公主情势危急,奴婢担心这一来一回浪费时间,不如去了先搜查解药。” 苏清修点头,“是得这样,朕自行过去。” 林嬷嬷见他先行出去,便在慕氏耳边把实话给说了,“娘娘,其实抓的人是可疑,并未供述什么,奴婢之所以那般说是因为沈大人让阿妩带回消息,解药就在河临公主的妆台屉首饰盒子里,他在没留下证据的情况下将河临公主叫到了外动刑问出来的,奴婢若不那般说,怎么去河临公主的住处搜查呢?” 慕氏点头,她觉得林嬷嬷这么说是对的,“事不宜迟,赶紧去跟上陛下把解药拿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林嬷嬷喊上紫屏一同出去。 “江院使,让太医院的人都散了吧。” 江绍应下,也出去了。 梁嬷嬷禀报:“娘娘,太子殿下等急了,让他进来吗?” 苏慎司早就来了倾云,他现在虽能下地行走,但不宜久站,于是便在旁边的房间等待着。 “让他再等等,就说去拿解药了,等贞贞服了药他再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回殿下。” 慕氏给苏提贞擦着汗,小声说:“沈既白真是为了你该干的不该干的都给干了,他将河临公主给叫到了外,动私刑问出了解药位置,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是河临公主所为的,母后不用想也知道他有多担心你,贞贞一定要坚持住,即便不为了母后与太子,哪怕是为了他,也要下来,知道吗?” 苏提贞眨了一下眼睛,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与汗水融在一起。 慕氏见她似想说话,“你想见他?” 苏提贞又眨了一下眼睛。 “让他来内太冒险了,等你吃了解药,母后安排你去公主府养身体,在外到底是方便的多。” 苏提贞一直想睡,听了她的话后,仿佛有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她,上一世并无这一难,更不知沈既白是怎么确定苏云所为的,不过他拥有前世的记忆,知道她不知道的也不为奇,就像谢怜有庶长子一事,谢怜前世给掩盖了下来,她从来没听闻过此事,但他却知道。 现在这些不重要,她知道苏云必定为这次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而她眼下只想见到他,想把他抱在怀里。 解药经江绍仔细检验后才给她服用,吃下后,苏提贞的情况渐渐在好转。 虚汗就此止住了,也不用一直喂水喝了,只喉头又干又痛,还是不能说话。 身体也没力气。 林嬷嬷悄声告诉慕氏,“娘娘,那可疑的侍女得知找到了解药,已经如实代了。” “还真的是她。”慕氏面无表情,“拖出去杖毙了。” “是。” 解药都在苏云的住处找到,已经无需再说什么了。 苏清修因没见着苏云的人,大发雷霆让人去外寻找。 找人并没有费什么时间,半个时辰都没用就把人给带回来了,苏云被沈既白丢在了云门,找到的时候苏云衣衫头发皆整整齐齐,就连妆容都给补了,身上的伤也被沈既白别院的婆子给上了药包扎好。 从外观看她没什么问题,即便她说自己浑身哪都疼的很让侍卫扶着,侍卫也只认为她娇气。 她知道自己难逃一罚,不过她也想好了,被罚也得拉上沈既白控告他一通。 只可惜,她没能见着苏清修。 苏清修本想让人把苏云带跟前来,被慕氏拦下了,担心苏云说话。 “陛下还要见这等谋害嫡公主命之人做什么?难不成想看她哭哭啼啼哀求你从轻发落不成?恐怕这会子她编造好了理由等着陛下过去诉说呢。” “朕也不想见到她,让她来也是想让皇后发落出气。” 慕氏诧异,不知道他这话几分真。 “陛下真的让臣妾发落河临公主?” “自然,她虽不是你所生,但也喊你一声母后,她又加害的是岭平命,朕觉得你来发落再合适不过了。” 慕氏没有立刻同意,毕竟这苏云从小跟在婉妃身边长大,处罚力度多大?她担心苏清修只是说客套话,并非实意。 见她一时没说话,苏清修似乎猜到了她所想。 “你是在担心发落重了?还是在担心朕非真心这般说?” 慕氏倒也坦率,“都有。” 苏清修望着她红肿的双眼,语气温软,“这件事朕让你全权处置,是发自内心的,你不要想太多。” 既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 慕氏看向梁嬷嬷,“传懿旨下去,河临公主毒害岭平公主罪大恶极,收回封地褫夺封号改回六公主称呼,迁至望泽,身边只能带一侍女跟随,不经传召不得离开门半步,不经准许更不许任何人前去相见,直至出嫁。另施于鞭刑二十,杖责二十。” 苏清修对这个处置结果比较意,若是他发落也会如此甚至更重。 “陛下,婉妃对六公主管教不严让其闯出这等大祸,是不是也该小小惩戒一下以儆效尤呢?” 一旁的苏慎司的心提了起来,他担心苏清修会因此对慕氏发脾气。 “婉妃足时间延长到明年四月底。” 慕氏扯了一下,这结果跟她预料的还真一模一样。 “皇儿身子虚弱不堪,事发在这不利于她养身,不如让她去公主府居住一段时间吧。”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