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淡然处之, “说什么是他的自由, 听不听是我的自由。” 他去了书房, 穿过密道回到苏提贞所在的内室。 “人走了?” 他嗯了一声在她旁边坐下, “想让我娶蓝家的女儿,说江家的女儿也行。” 之后沈既白把与苏慎言之间的谈话说给了她听。 听完后苏提贞抱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其肩膀上,“除了你自己愿意, 谁也不能让你娶别人,毕竟你是我的。” “若陛下拆婚呢?” “你听苏慎言在那瞎说,他就是以父皇的名义想让你不得不听从他。父皇也许想让你跟重臣之女结姻亲, 但你若真的成婚了,他不会强行拆婚的。裴尚书的事儿是特殊情况,且裴尚书是非常想和离且离不掉,父皇才为他做这个主。”苏提贞别的没把握,但这关乎着脸面,若传出去影响不好,她笃定苏清修不会干。 “我猜他肯定会派人暗地里打听我带回来的平民女子是谁。” 苏提贞从沿下来把他顺道拉站起,“随他打听去,只要打听的出来。” “为了预防万一,你与阿妩先别去那院了,我与沈斐过来。” “成。”她把衣服放好,“小心为好。” 泡了脚后,如往常一样躺在上。 “怎么不熄灯?” 沈既白望着上方,“火盆的炭烧的太旺了,有些热,睡不着。” 说完自顾自的把中衣给取下扔到里侧,“你肯定也热吧?” 苏提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仅剩的心衣,“不热。” 他贴近她,声音带了几分蛊惑,“夫人,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我们对视,谁先躲闪谁就输了。” 苏提贞一听就知道这游戏背后的用意是什么,她徐徐道:“不用玩,我肯定输。” “都没玩你怎么知道你必输?” “因为对手是你呀。” 苏提贞知道他想要什么,她也乐意给他。 “把你的簪子拿给我。” 沈既白长臂伸向沿外的桌上,把自己的簪子拿来给她。 坐起身的苏提贞伸手接过将长发挽起。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沈既白因为怕她有个什么闪失,近都未跟她一起快乐过了。 没特意说好什么,只是在他想的时候稍微提示一下,苏提贞就会用别的法子给他。 她可真是太会了,不管是身还是心,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唯她不可。 …… 早上苏提贞醒来时,沈既白已经去衙门了。 头桌上放了一束鲜花。 她会心一笑,知道自己花,他早就在那院建了一个花卉温室,反季节的花亦会被催开。 苏提贞闻了闻,好香。 心情尤为大好。 他不在家,吃喝足了她要么念书给肚子里的孩子听,要么给沈既白做棉衣棉靴。 半晌午时,阿妩去凤赏回来,脸有些不好,不等她问阿妩便说:“奴婢回来的路上碰见柳元安了。” “与你说话了?” “嗯,明明没喝酒,大白天说起醉话来了,全然忘记昨天他才刚成婚。” 苏提贞笑道:“他说什么了?” “说他还喜奴婢。”阿妩因为心情不畅声调高了不少,“还说想听奴婢再喊他一声哥哥,怕不是神志不清了,奴婢现在怎么可能还会那样喊他?” 她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听到了净房里有动静,朝那门口看去,果然是沈斐。 “阿妩,跟我过来一下。” 阿妩苦着小脸从凳子上站起,嘀咕道:“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她慢的走了过去,随他去了那端书房。 “我竟不知你以前是那般称呼柳元安的。”他显得很不高兴,“你都没喊过我哥哥。” 阿妩有些心虚,“现在喊……还来得及吗?” “不要勉强自己。” 见沈斐要走,阿妩上前一把拖住他的胳膊,“哥哥别走!” 沈斐转过头看向她,又听阿妩道:“我才不觉得勉强,我接近他时是这么喊的,后来回再见他就改口了。与你成婚前没这么喊过,我怕婚后突然这么喊你不喜。” 他神多有缓和,“真的?” “当然了。”阿妩一个跳跃挂在了他身上,“你可是我夫君,我怎么会觉得勉强?” “我喜,你以后就这么喊。” 见沈斐眼睛里有了笑意,阿妩猛点了一下头,“嗯!” 问他怎么回来了,沈斐说:“三爷中午回沈府吃饭,叫我回来说一声。” “好,我跟公主讲。” 等她回去转达了后,只听苏提贞说:“恐怕是沈相知道了苏慎言昨晚为何而来沈宅。” “以他那个子,沈大人肯定要被说了。” “说是再所难免的,不过沈相是他父亲,说几句就说几句吧,只要别再来什么家法就好。”苏提贞不想看到沈既白受伤,“你从母后那儿回来,里可一切安好?” “好着呢,听梁嬷嬷说自婉妃娘娘被足后,陛下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呢,不是宿在泰宁殿就是凤赏,也没召见别的妃嫔侍奉。” “是吗?”苏提贞寻思,“父皇这是演的哪一出啊?难不成又在谋划什么吗?” “公主,陛下会不会真的上皇后娘娘了?” 对于阿妩的话,苏提贞觉得不太可能,“去年还想毒死母后,今年就上了?他们可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又不是才两年。” “也许陛下早就喜娘娘了,只是他自己浑然不觉。公主您想,他多年如一在娘娘面前演,早就习惯了,恐怕他自己都分不清有没有演了。” “会有这样的可能吗?”苏提贞不知道,不过她知道的是,他曾经毒死了自己的子与儿子。 在下毒手之前,他不知道后果吗? 他知道却还是做了,为什么? 无非是觉得势在必行且觉不会后悔。 也许在行动之前他有过纠结迟疑,有过一丝不舍难过。 但最终呈现的还是他的狠心与薄情。 * 沈既白以为父亲见着自己又要大发脾气一场,谁知出乎了他的意料。 虽拉了个脸却无怒气,与平常一样的语气。 “你从外地带回了一平民女子?” “是。” 沈可茂与他细说朝堂局势,语重心长的讲了很多很多,末了道:“没人不让你留下她,但不能让她为,虽然名分有所差别,但一平民女子给你做妾哪里就委屈她了?她若是真心为你着想,定会理解你的处境。” “父亲,是我自己不愿意,不管是蓝家的女儿还是江家的女儿,我都不想要。还有,现在三殿下尚能用到我还以此相待,它若继承大业,又会怎样?” “你不违背他,他岂会亏待你?” “儿子不想当一条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的狗。” 沈可茂一拍大腿,随后伸手指他,“你说,你究竟要干什么?跟黎屹左暇二人学习违背三殿下?” “如果儿子跟他们学习,父亲会怎么样?” “我会把你腿打断。” 沈既白笑了笑,“打断腿解决不了本问题,父亲应该打死我才对。” 沈可茂皱紧眉头,“既白,父亲知道你不是胡闹的人,事关咱们沈家以后的存亡,这不是儿戏,不要说玩笑话。” 沉默稍许,沈既白对他说:“我不说玩笑话,如果三殿下非要在婚事上迫我,您还想像上次一样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定婚,儿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望您知晓。” 绝不妥协的态度让沈可茂颇为无奈。 “你这孩子在婚事上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父亲就不能成全我吗?从小到大我在什么事上让您为难过?进入官场又何曾让您为我徇私过一丁半点?”沈既白平静注视着他,“难道非要因为这个事情闹的父子决裂才好?” 沈可茂不想与他争吵什么,“此事我跟三殿下再议,那个女子你也带回家来见个面。” “以后再说吧。” 高氏敲了敲门,“吃饭了啊。” 父子二人这才出去,见沈希音闷闷不乐的,沈既白问她,“谁说你了?这么不高兴呢?” “还能有谁,母亲呗。” 闻言她的话,高氏接道:“你怎么不跟你三哥讲我为什么说你?自几个月前回来,天天在屋子里待着,院子里都不去,也不嫌闷得慌。” “我就想待屋子里怎么啦?”沈希音低着头,“这也管,烦不烦。” 高氏给沈可茂盛好饭递过去,“等你以后嫁了人,就知道是我烦还是你婆婆烦了。” 沈希音反驳,“嫁去一个没婆婆的人家,您就没得比了。” 沈可茂闻言先是呵斥了她几句,后又说:“明个儿起给我加强学习礼仪规矩。”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