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却不听他说,执意要发动汽车,李臻若没有去跟他抢钥匙,而是干脆一把拉开了车门跳下去,朝工地方向跑去。 防汛堤果然还是垮了,李臻若看到江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浑浊的黄江水卷起白的泡沫,瞬间掀起了巨浪朝着工地围墙拍打过去。 李臻若却发了疯一般朝着工地狂奔过去,同时大喊一声:“李臻然!” 就是这一声大喊,他猛然间惊醒,睁开眼睛直后背坐起来,发现自己还在汽车里面。 不恍惚了好几秒,李臻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做梦,他做了一个太真的梦,以至于到现在摸一下额头还全部都是冷汗。 李臻若转头去看窗外,依然是晴朗的天气,几个司机依然聚在一起烟扯淡。 他闭上眼睛往后仰靠在后座,等心情平静下来,才开始回味梦里面的心情,那种情绪很真实,现在都还能体会到。那一瞬间他是真的不怕死,就算是死了,他也一定要去李臻然的身边。 第30章 他们在淇江待了三天,之后李臻然兑现承诺,回去省城大酒店,摆了几桌酒席来宴请几位专家。 李臻若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李臻然应酬。 说实在的,李臻然并不是太擅长应酬。 李臻若过去一直觉得他稍微有些内向,至少不是八面玲珑的那种人。可是李臻然有能力,这种人即便是他冷着脸不理人,也自然会有人朝他身边靠,继续借助他的能力。 淇江工地那边勘测的结果,虽然还没有形成正式的报告,可是初步得出的结果是不错的。 为此李臻然其实心情很不错,不过他并不表现在脸上。 晚上,李臻然酒喝得有点多。 他喝酒不上脸,越喝脸越白。吃完饭回去酒店房间的时候,脚步还是很稳健的,可是回到房间在沙发上坐下来,华毅邦对李臻若说:“他喝多了,看着他一点。” 李臻若绕过去看李臻然的脸,奇怪道:“看不出来啊。” 以前在李家,李臻然喝多了就会默默回房间,不像李臻自,一喝醉了就会闹得全家都知道。所以直到现在,李臻若也不知道李臻然喝多了是个什么状态。 华毅邦叮嘱完他,就先离开了。 房间里剩下李臻然和李臻若,李臻若伸手碰了一下李臻然肩膀,“去洗澡?” 李臻然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站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李臻若听他进去了五六分钟,却一直都没有动静,忍不住过去敲了一下门,“然哥?” 没有人回应。 李臻若一边小声叫着李臻然,一边打开卫生间的门探头进去看,见到李臻然衣服都没,坐在浴缸里面一动不动了。 李臻若有些无奈,走进去问李臻然:“你要不要洗澡?” 没想到李臻然竟然抬起头看他,问道:“你是谁?” 李臻若在他面前蹲下来,深呼一口气,说:“我是你的猫。” “我的……猫?”李臻然眼神很冷静,本就没办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李臻若,“你怎么会是猫?” 李臻若用手撑着脸,“我是会变身的猫啊,看过黑猫警长吗?” 李臻然点了点头。 李臻若说:“我也一样,能变成人。” 李臻然现在本无法思考黑猫警长和能变成人有什么联系,他突然伸出手摸着李臻若的脸。 李臻若奇怪道:“怎么?” 接下来便觉到李臻然捏着他脸的手使劲将他拉了过去,用力吻上了他的嘴。 李臻若瞪大了眼睛,他到现在还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反抗,他不明白他是猫这件事怎么戳中了李臻然的点,会让他突然做出这种奇怪的事情来。 过了一会儿,李臻然松开他,手指还轻轻抚摸他的嘴。 李臻若则维持着瞪大眼睛的姿势,他发现自己脸在发烫,脑袋则完全混了。 李臻然把额头抵在他额头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喜吗?” 李臻若觉得自己脑袋一下子炸了,喜什么?他为什么要喜?首先不考虑他是李臻若,名义上还是李臻然的弟弟,那么至少还得记得他是个男人吧?就算他是男人这也不重要,李臻然却是在听到他是他的猫之后突然亲了他,对李臻然来说,到底是多喜他的猫啊?! 不过虽然说不上喜,但是李臻若知道自己并不讨厌。 他对李臻然的情有些特别,那天在工地旁边做了那么一个梦之后,李臻若就发现自己与李臻然相处这不到半年时间,竟然情比过去二十多年的相处要深了许多。 一直以来,李臻若对李臻然玩笑一般说是他主人,可是这么一个人天天给你喂食,给你挠,给你洗澡,浪在外面的时候全世界找你,李臻若觉得自己就算真是一只猫,大概也会动的,何况他不是猫。 从小到大,他没有妈妈,爸爸和哥哥们也并不疼他,李臻然突然对他这么好,当然不可能不心动。 虽然李臻若有时候也会产生一种:他是对猫好,而不是对李臻若这个人好这种别扭的想法,但是心还是在一天一天地变得柔软。 此刻,心情柔软的李臻若看到李臻然又一次凑过来想要亲他,还是吓了一跳,连忙把头往后仰,却没料到李臻然伸手按住他后颈不让他躲,再一次吻住他的嘴。 而且这一次不是嘴碰触嘴那么简单,而是用舌撬开了他的牙关。 卧槽卧槽卧槽!李臻若内心翻腾,除了这两个字没有其他更好的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情。 他在跟李臻然舌吻! 活了二十多岁,虽然曾经也来过,但是跟一个男人舌吻,对象还是李臻然,李臻若有一种被天雷劈到的觉。 而且李臻然平时看起来生活简单规矩,也知道他私生活很干净,接吻的技术怎么会这么好?李臻若瞬间有些恍惚,除了被李臻然按住后颈躲不开之外,他还觉得大脑缺氧有些反应不过来。 前些子被摸摸都能发情,今天被吻了要是还没反应,他都会怀疑自己当真被阉了。 李臻然抓住一只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拉进了浴缸里面。 李臻若的头差点撞在了浴缸边缘,紧接着便被李臻然翻身给在了身下。 幸好酒店的浴缸足够大,两个人躺在里面还很宽敞。 李臻然继续亲吻李臻若,咬住他嘴轻轻,甚至做了一个带着侵占意味的下动作,在他身上顶了一下部。 李臻若脸通红,他呼急促,一直在是要推开李臻然还是干脆回击让他见识一下自己接吻的功力之间犹豫不决。 而这时,李臻然的亲吻已经落到了他的脖子上,用牙齿扯开他的衣襟。 李臻若猛然间觉得再不阻止对方肯定会出事,可是这个时候他又哪里来的力气阻止呢?他为了让自己不要去合,不要回抱住李臻然蹭上去,就已经花光了几乎所有的力气。 他是只猫嘛!身为一只发情的公猫,没有到处胡,也没有见到母猫就跟着跑,他已经足够克制了,现在被人这么抱着又亲又蹭,他哪里还忍受得了?何况这个人是他亲的主人,每天陪他吃陪他睡。 李臻若脑袋里想些有的没的,可是他如果不去胡思想,就会被完全卷入这望的深渊。 然而,李臻若身体已经发得厉害,他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呼着,觉就像是磕了药一般,无法抑制的兴奋和快乐。那个着他的人散发的气息与息的声音都像是在给他身体下药,他都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比他十多岁第一次与女人做还要难以抑制。 在后来,当李臻然一只手探到他身下,刚刚碰触到那个兴奋的地方,他就眼前一阵白光闪过,竟然就这么出来了! 李臻若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他今天简直就像是个初食果的少年,被李臻然一拨就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了。 而那阵白光闪过并不是低俗的小说写法,而是真有一阵白光闪过。动画片都看过吧?不管是什么,变身的时候总会“砰”一声,然后一阵耀眼光线,美少女就变成了水兵月或者猪或者别的什么…… 而李臻然白光一闪,在到顶点的时候被打回了原型,变成一只被按在浴缸里的加菲猫。全身的衣服都从身上滑落下来,散落在浴缸里面,只剩下脖子上的项圈。 猫的个头太小,李臻然身下了个空,贴在了浴缸上,只与他一对惊恐的眼珠子面对面看着。 李臻若之所以惊恐,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变回猫了,而同时看到李臻然醉眼里浓浓的望。他想如果李臻然今天对一只猫也做得下去,那简直就是不知廉,该送去化学阉割了。 李臻然好像愣住了,足足有好几秒的时间,随后他松开了抓住李臻若的手。 李臻若从光滑的浴缸边缘滑进了浴缸里面,他看到李臻然站起身,一只手拉扯着身上的衣服,一只手拧开了淋浴头。 冷水一下子从头发出来,李臻若觉到冷水兜面冲刷而来,立即从浴缸里面翻了出去。站在浴缸外面,他呼尚且没有恢复,回过头来看到李臻然已经在子了。于是不敢再看下去,李臻若捷地从浴室窜了出去,后背靠在墙上不停息。 李臻若心想:这真是一个荒诞的故事。 浴室里面的水声还在继续,李臻然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他只是默默地洗澡,然后默默地关上水擦干净身子,默默地从浴室出来直接趴在了上。 李臻若刚开始还贴在墙边不敢动,后来看李臻然直接就趴下去了,便忍不住慢慢靠近他,他跳上,站在枕头边上,伸出前爪轻轻碰了一下李臻然的肩膀。 李臻然没有反应。 李臻若稍微迟疑,又伸出爪子轻轻推他一下。 这回李臻然给了他回应,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一只手臂晃了晃,似乎是想把他赶开,不过因为动作太大,手臂挥过来的时候,李臻若被推下了。 李臻若一下子愣住了,他第一反应是想李臻然竟然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后来觉得不对,明明是他完了就变身不给对方机会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受到了伤害,顷刻之间,昔小甜甜又变成了如今的牛夫人,李臻若嘴扁了扁,从房间里出去,跳到客厅的沙发上面,把身体卷成一团躺下了。 刚开始有些心酸,李臻若盯着卧室的门一直看,怎么都睡不着。后来到了半夜,毕竟身体太疲倦,还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回一觉睡到了早上,他是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天已经很亮,时间应该不早了。 开门进来的人是华毅邦,因为今天上午的飞机李臻然要回去,而他一直没有起,华毅邦给他打了个电话没开机,便拿了房卡过来开门。 刚开始华毅邦有些小心翼翼,害怕闯进卧室会见到什么不合适的场景,他本来打算在客厅喊李臻然一声,结果却看到了趴在沙发上的猫。 李臻若醒过来了依然一动不动,头搭在爪子上,只睁开眼睛看着他。 华毅邦再也掩饰不住一脸惊讶,因为他看到了李臻若脖子上的项圈。 李臻若猜他整个人都混的。 不过不愧是跟了李臻然那么多年的华毅邦,很快他就收起了惊讶,走到卧室门边轻敲一下,“臻然,起了。” 上只有李臻然一个人,一目了然不用再看了。 李臻然趴着睡了一个晚上,这时候抬起头来,痛苦地了一下额头。 华毅邦提醒他:“晚了就只能改签机票了。” 李臻然点点头,翻身坐起来,可是整个人显然还没清醒,抬起双手捂了一会儿脸。 等到李臻然穿好长,一边穿衣服一边朝外面走的时候,华毅邦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猫呢?” 李臻然那时候已经走到了客厅,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指了沙发上的李臻若说道:“那不是猫?” 华毅邦说:“我说的不是——”说到这里,他又像是有些气,说,“算了,没什么。” 李臻然朝卫生间走去,对华毅邦说:“对了,帮我办宠物托运,要把它带回去。” 华毅邦应了一声“好”,便先离开了房间。 李臻若趴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虽然睡了一觉,可他心情还是没怎么好起来,尤其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莫名其妙在脑袋里蹦出来一个词:始终弃。 而李臻然却仿佛跟无数个清晨一样,起之后去卫生间洗漱整理,并没有多看李臻若一眼。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