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不说,这个扑救的威力……” 差点直接把吊瓶撞碎了。 看着金属制品的输架变得弯曲,阿桃冷汗直冒。 “没事,”马修上下打量了几圈,“我捏回去就是了。” 卡巴卡巴几声,弯曲部位直接被马修捏回去了。 阿桃在内心大喊大叫,怎么手劲都这么恐怖。 “阿尔弗雷德去给你拿药品了,”马修还在站在她前面,笔笔的,身子还在紧绷,“这个地方,” “噢,”她点点头,“多亏了阿尔,帮我从梦里叫醒了,还有这个疼痛,”小姑娘抬起手来示意,“回血回了一点,没什么大问题。” 双重作用之下,好歹是让她回到现实来了。 细细的透明管里还有点血残留,青年是直接帮她拔出来针头,擦了碘酒和棉花。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马修和她说,“等我发现不对的瞬间,” “是有什么东西在我面前吗?”她视线内有团模糊不清的影子,可见范围之内的四面八方皆是,宛如是活物一般,簇拥着,不到一会就褪去了。 “走了。” 阿桃把眼睛张开又闭上,张开又闭上,重新再睁开后,面前这片地上没有多余的黑影了,干净整洁到宛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短短几秒功夫,架子歪了,椅背弯了,其他美国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从两个人严肃的神看出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能知道的。 “速度太快了。” 即便如此,马修还是强调,“按理来说,发生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嗯啊,我都看见了。” 可能是被麻痹了,按马修对突发事件的反应速度,哪怕是马修不睁眼,他的身体也先一步会知到危险。 “抱歉。” 他的脸很是不好看。 只有知力,并不能看到什么的阿尔弗雷德就比他慢了两秒。 “……是不是有武器,”阿桃问,回想起来,她依稀记得,有什么尖利的东西要刺过来。 要不是阿尔弗雷德挡了一下诡异物体,马修的手臂护了一下她,那尖端就从她眉间刺下去了。 “有。” “那不应该,都能控这么奇妙的东西到我面前了,它还能做到凝聚成一个刀的形状握在手里了,这样还要特意划我脖子吗,不能直接入侵我的神经系统?” “什么?” “天呐我才看到我的椅背,好端端的歪了啊!”护士长带着阿尔弗雷德回来,她还看了马修的手法:“可以,那就赔偿完,你们就能回去了。” “还要什么一次说清,我给,”沮丧的阿尔弗雷德整个人蔫巴巴地,“我把药品放车里了。” “啊还有你的山楂,”他说,“下次吧,送你很多。” “呜呜呜呜呜宝宝……” 结完账的阿尔弗雷德亦步亦趋跟着她,“宝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没使劲儿呢,就做了一个要扑过去的姿势,椅背就歪了……” “我收力了,真的!” “我相信你没用劲儿,毕竟你用劲这地方塌了也是你随心所的事,” 耀眼的金发在光下也暗了点,青年扒拉扒拉黏在额头的碎发,“好吓人啊……好在没事。” “呜呜我反应再快点就好了,”他一边走一边眼,“都怪我,” 如果能看见就好了。 “不不怪你,怪我,我反应比你慢,”马修同样在自责。 “不不不是我的错,本来常警戒都是我负责,” “不不,我……” “变成检讨大会啦?” “我来开车!” “好啊。”有表现自己的机会,她都让给阿尔,“但是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地方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在有两个意识体的陪伴下,溜进去酒店对她一个人下手不是更简单点? 阿桃可不信,虽然酒店有卫兵巡逻,但是它想进来不还是能进来的吗? 马修同样在疑惑,“我的问题,” “它想让你去干什么?”联想到地点,阿尔弗雷德在想法中捞出来大胆的,“是不是我不及时叫醒你,你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了?” “大概吧。” “就像鸠占鹊巢?入侵的客体变成主体了?” “应该不会,顶多也就是陌生东西把我的神污染了,要想让人灵魂出窍,还是有难度的,何况我成年好久了。”阿桃想想,“没事啦,哪怕真的拉出来灵魂体,马修还是能看见我的!” “不行。” 光是嘴巴上说说,马修就接受不了那个画面。 “那种恶的存在,我就是瞄了一下我都知到,什么叫不寒而栗。” “无法探测到吗?你是觉到这是有,厚度问题?” “嗯,看上去是薄雾,实际上重量应该会很可怕,厚度是和眼看到不相符的。” “这样!是比较玄妙的,所以无法用常理来推论出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吗?” 马修回答:“能,是意念的结合体。” 阿桃:“?全部都是由意念构成的吗?” “是的,因为我们是这方面的行家。” 小姑娘一针见血的指出,“那么这么说来,这是近距离才能发动的。” “施术者就在附近。” “远距离的话,顶多能做到追踪。” “啊阿尔弗雷德,你开太快了吧!”没有前面的挡风玻璃,她的头发都糊了自己一脸。 他把车开到距离超速就剩下一点点容错率的程度。 “我着急啊宝宝。” “不,问题在于,是不是先前就被锁定了,”马修开口,“就像是在泰国中了降头术的,无论你跑到哪里,照样会发作。” “效果确实会因为距离的变长而变弱,但是它是不会取消掉的。” “就是说跑到天南海北也跑不掉?” “最简单的办法,把人找出来干掉。” “不要这么简单放过去,”阿尔弗雷德舔舔嘴,“叫人来把那群见不得光的耗子找出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把招数返回去。” “我听说被人为破坏术数,是会被反噬的?” 阿桃赞同,“是这样没错,因为下咒的是需要付出点什么,才能发动的,万物法则都遵循等价换,不然没有代价,人人学会了不是就可以随便,随机,随时找个陌生人就能发动了?” “我觉还好啦,没人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她安然接受,“哈哈毕竟我叫丽丝·沃特嘛,要不就是找到我发现我叫凉井桃,可是大部分本人都会认为我姓凉井,不姓凉噢。” 阿尔弗雷德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爆出青筋。 但是他们发现的那些纸…… 他对她称呼全部就是凉样! 不,不可能忘记的,应该是不会靠近的才对……他分明是在榻榻米下找到的,从纸张表面来看,这些纸在这里放过了超过两三年时间了。 怎么会提前这么多年知道她会起这个假名字的。 “万一这话被人偷听到了怎么办!” “听到就听到了,他们又不懂中文,懂中文的,又是有强大招式的人,一定是不会轻易出来的,就好比是有制干扰,所以派出来的都是小虫子。” “真的没有身体不适吗?” “没有啦,被下咒的话,身体是会反应出来,到身体表面的。” “它想让你去干什么?”阿尔弗雷德重复。 只要她说,他就可以反推到原因上。 找到原因就好办多了。 “唔,是想让我打开一个盒子。” “什么盒子,在医院里面?”马修问。 “不是,是,我打开我就会成为世界的焦点的盒子,是潘多拉的魔盒。”为了让他们干脆易懂,阿桃拿了潘多拉举例。 “打开后会很棘手吗?” “还好,我不打算现在打开。也不想按照那个东西的指引去那个地方。” “那就好。” “我们按兵不动,急的就是他们,他们越急,就会越出马脚。” “可是你的身体……” 阿尔弗雷德说,“你的身体最重要,不能拿身体健康作为筹码。” “不用担心啦?我有我的办法。” 他用了很短的时间把她送回饭店。 阿桃下了车,阿尔弗雷德拎着输用的用品,坚持不要马修提剩下的,“我可以多跑几趟。” “要是都提着东西,万一有……” 正说着,一道黑的光袭来。 还没等阿桃作出躲避动作,马修上前一步,扯掉一头发,用金灿灿的发丝把那道黑光从中间劈开,一下分成两半。 黑线随即消失在了空气中。 “噢天呐马蒂,”阿桃蹦蹦,“这是怎么做到的?” “唔,可能是我自带圣光的效果?被一照就恶之物纷纷退散这样?” 马修把头发丝拉直,展示给她:“你看。” “那不就是什么,圣堂教会用以驱魔的装备,把物体赋予可以驱散的质,就是将武器附魔啦?” “附魔算游戏用语吗?” “不知道哎,反正就是打在武器上的特殊效果。” “好吧,看来我去苦修还是有帮助的,多接触大自然,会获得更多的灵。有了灵,加上锻炼,” 没等马修说完,又一个长条状的东西飞过来。 “啊啊啊啊啊什么玩意啊!”阿桃尖叫起来。 等看清楚这东西的长相后,马修也不由得一惊。 这个东西看起来是,头颅啊。 有黑头发的,头颅,它没有人类身体,只有一个类似于蛇类驱体的柔软脖颈,以耳朵作为翅膀,从远方急驰而来。 “呔!雷电招来!”阿桃胡比了几个手势,一掐手指,中指对着它。 噼里啪啦几阵响动后,张着嘴巴要咬人的头颅被打到,卡巴卡巴的冒着黑烟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玩意?” 阿尔弗雷德确实听到了雷电的噼啪声,还闻到有烧焦的味道。 “……噢,乌米塔。”马修解释。 “南美玉米粽子吗?” 他摸不着头脑,“玉米粽子,要打下来?” “Chonchon。”马修换了一个词。 “噢噢飞头,”阿尔秒懂,“会飞的头是吧?” “会飞的大蛇丸的头。”阿桃比划。 “呃……有画面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东西的定义说法本来是我们这边传过去的,但是在这里,它就是飞头蛮了,一种妖怪。它的脖子伸长之后会飞到别的地方,到了早上再回来,最初,飞头蛮在本被描述成本身不是妖怪,而是被妖怪附了身的人。附身他们的妖怪是一种叫做“枭鸟”的鸟的恶灵,它们会附身在喜好打鸟吃鸟的人身上。” “随着传说在民间传开,飞头蛮在本的形象被逐渐妖魔化,并衍生出两个变体,一个是抜け首,抜け,落,合起来字面意思上是头落,一个是辘轳首,就像是在井边打水时,所使用的辘轳一样,头可以伸缩自如,它是脖子会伸长但不会飞出去的长颈妖怪。而巧不巧的是,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的形容就是喜食人的血。” “不过大部分妖怪都是在夜晚活动,”她望向天空,“黄昏虽然有逢魔的说法,但是还是晚上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持续时间长,” “宝你还会打雷吗?” “我又不是雷公电母……妖怪是害怕雷电没错,因为雷电是蕴含了火和金,能量比较纯粹。” “不过啊,知道是妖怪就好办了。” 沾了一点手背上的凝固血,女人伸手从左边开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五角星。 “有效果吗?” 阿尔弗雷德没有觉到。 “当然有了,好比是我们道教的咒术,说简单点就是你叫人家神灵帮你办事,就要花点言语美化下,急急如律令就仿佛是套话,比如我们写作时常用的要写your?sincerely是一个道理。” “雷诀是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病痛,轰轰轰轰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不用套话就没有敬重对方的觉是不是,去掉套话就是这样翻译:来人,帮我打它!” “简单暴不好吗宝?” “但是人家不搭理你啊。不过万变不离其宗,主要是愿意帮你,说啥话都行。” “那你画个五角星,” “什么五角星,是桔梗印!” “是很有效果吗?” “嗯啊,虽然是简单的符咒。是最有效的。” “桔梗印是安倍晴明公独创的道中咒符的一种。” 阿桃拍拍手,“不过本来我就有土地加成,一般妖怪靠近不了。” 蓝眼睛一眨一眨,“我知道,亚瑟说你去哪里,哪里的神灵就会保护你。” “画了桔梗印,上面就会注意到我需要保护。” “啊,真好。” “没什么啦,阿尔弗雷德也会被自家的怪保佑的。” “但是我看不见神迹……” “神迹看多了会被神明选择,会把你藏起来的噢?” “啊啊那就不用了!” “你和晴明公关系很好?”马修问。 安倍晴明的知名度是整个本岛都知道的。 “还好嘛。除了他非要把他的式神给我之外,一切正常。” 阿尔弗雷德说,“听说他是狐狸之子?” “唔不好说。” “长的也像狐狸?” “很好看。” 画了桔梗印之后,阿桃神清气。 “咦,是不是我的错觉,”本来坠在天边的太往回,朝她这个方向移动了,宛如天的那边有一绳子,反方向的把太直直的要拉回来他们的头上。 阿尔弗雷德抬头,升月落是不变的规律,太本来不应该落到地平线下吗?可是, 那边的太好像更耀眼了点? 这边的月亮出来了……? “怎么啦,月同辉算很常见的吧?” “不,是很常见,但是那个光,”新出来的月亮好像是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身上,周围的太光正在逐渐变了亮度,好给她身上加buff一般。 “等等,现在是天,月相应该是,”阿尔弗雷德推算起来。 仿佛是天上有人拿着镜子对她狂照一番。 可是天上真的,有什么吗? 马修的神很是平静。“看样子是被注意到了,” “啊?” “就好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集中打在主角身上,很遗憾,我和阿尔不属于在这片土地上被高天原重点关注的对象。” “啊?!” 高,高天原,对哦。 “就是说,是天照大神……?” 阿桃摆摆手,“没啦,高天原是天照大神的居住地点没错,但是也没有严重到劳烦天照大神的地步吧。” “在上面拿着镜子瞄我的,大概是某几位悉的神明。能不能收回去啊,有点热。” 她的话音刚落,身边的月光在识相的变暗,太也缓缓的按照移动规律,掉在地平线上。 “马蒂你看见什么了?”有那么一瞬间,马修和阿桃同时抬头仰望天空。 “式神吧。”马修不确定。 然而当阿尔弗雷德努力去看时,他却茫然了。 只有杂的电线杆线啊? “小姑娘模样的,”他补充。 “是式神。” “因为动用了桔梗印,过来看看我这样,平时式神是出不来的,本体是在京都呢。” “你们还要站在这里多久啊?”巡逻的士兵过来提醒,“不要在门口过多的聊天,容易被人盯上。” 站岗的士兵也在纳闷,他们就看见一阵风吹过来,三个人本来要进酒店的,就是不进去,还在原地嘀嘀咕咕了好久。 “手不累吗?” “噢。” 阿桃招呼他们,“回来咯。” 阿尔弗雷德跟着走了没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因为,我看不见……” 所以他们选择了,在他面前,公然的进行挑衅。 在他的地盘上,被那群师吓得不轻。 可恶…… 那群本人,在蔑视他。 提在他手上的袋子簌簌作响。 “重吗,我帮你拿。” “不用宝贝。” 马修没有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一声不吭,提着东西回到了房间。 他关上房门,还在警惕的左看右看。 “凯琳不在,你们坐沙发上吧。” “放松啦阿尔,没什么人能找到我的。” “因为我看不见……” “……不忘歌颂,不忘祈祷,不忘主名。” 阿尔弗雷德的双肩在剧烈颤抖,背靠着房门,有些无力的半蹲在地上。 马修走过去,念了一些祷告词。 “Kyrie?eleison。”他低低的说道,脸上浮现出怜,施舍,慈悲的神。 同时他的表情里还隐含着平静。 求主怜悯。 将三指捏在一起,好像是在空中沾了什么,又抓了什么,哥哥也蹲下去给弟弟往脑门上做了一个抛洒的动作。 抛洒动作重复了三次。 阿桃站着,没有发声。 这种仪式应该算宗教仪式,马修应该是往阿尔脑门上弹圣水,虽然她平常看不出来阿尔喜往教堂里钻的那种人。 嘛,毕竟清教徒在美国遍地都有,甚至清教徒还有清教徒神,对美国文化影响很深。 有人这么说,清教徒的神,清教徒的价值观是缔造美国文化中的主要成分,这些东西是对美国来讲,是不可缺少的核心力量。 只有之一。 没有之二那种。 “好点了吗?” “嗯。” “拉我起来。” “好。”马修把他拉起来。 阿尔弗雷德拍拍子,“唔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马修都能被影响到,你也受到很大程度的惊吓了吧。” 金脑袋垂下来看她,“马蒂稍微帮我稳定了下神,” 他咬着大拇指盖,“但是……就是因为我看不见,我很着急,我束手无策。” “给你擦擦手。”阿桃跑去拿了纸巾,沾了水给阿尔擦脸。 “没什么的。” 青年温顺的把脸伸过去给她,“……呜……” “真没事啦。” “贴贴。” “好好,亲亲。” 一靠近她,他又想哭了。 “ruarua,你看我好好的呀。能一拳打飞超人那种。” 阿尔弗雷德只是把头埋在她肩膀附近蹭着,腹部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 摸摸他的脖颈安,女人毫不例外的知到她肩膀上的衣服了一大片。 “哎呦亲亲亲亲亲亲亲,mua——” “为什么我看不见……就不能好好保护你了。”青年用上气音,哽咽张口了,他呼气气时,气体在撕拉式地拉扯喉咙。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有自己的际遇……” “哪怕是对神学最不兴趣的弗朗西斯,都有过。” 他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也不算是排挤他,但就是,没有那样的经历,阿尔弗雷德不喜谈论没有共同话题的事,也不喜别人嘴他聊不上。 “……我做了很多错事。” “我被它们,拒绝了。” “嗯,我知道。” “因为我把那个,印度安意识体,杀掉了吗?” “嗯。”阿桃顺着他的背脊来回摸,“你把他杀掉了。”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复活……” “不啊,” 把阿尔弗雷德的脑袋捧起来,阿桃说,“你看我的眼睛。” “嗯?” “你当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复活。” 她平静道。 “因为你把他,当成活祭了。” 嘶。 马修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都被当活祭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复活不了了。 “……” 阿尔弗雷德的瞳孔缩小,牙齿咯咯作响。 他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两团极强的杀意,就如蛰人的蝎子般直直扎到了她的眼球上。 意识到面前这俩个人都是最亲近的人,他强制按耐住动手的冲动。 “啊……” “唔,好可怕呀。” “为什么你看不见,为什么没有际遇,为什么不被接受,因为你把他,比用玛雅人还要残酷多的做法,将四肢扭断,骨头打碎,筋膜出来。” 阿桃还在轻柔的抚摸着他。 嘴里还在说轻柔的话,“把腔打开,向神明献上他的心脏。” 青年的表情由于用力咬牙而显得狰狞不堪,最明显的是,颧骨上的脸皮好像离了肌的控制,挂在鼻尖两侧。 “你这家伙,是硬生生把他的心脏从前掏出来玩的。” “为什么呢,印第安意识体不会威胁到你的存在,你是害怕接受到他的想法之后,认定会出现什么事……呢。” “噢,你是害怕他死不了。正好要把他拿来做实验是嘛?” 手心下的肌在一鼓一鼓。 “对待神灵和神秘生物,比如亚瑟他们,会很好的放在一边,和它们友好相处。” “马修虽然对圣灵保持距离,但也不会对他家印第安人意识体下毒手。” “你选择把他当成活祭品送过去,来保证国度自身的繁荣昌盛……” “还是单纯的是想活下去?” “不重要了。” “中南美的宗教活动影响到了你。” “于是神灵接受了你的活祭,当然也不乏印第安意识体是心甘情愿的被你送到祭台上,用他自身来换取身为这片土地的安宁。” “不过嘛,你这家伙过于残忍了。” “神明也是会害怕的呀。” 阿桃说,“万一被你挖掘到了他们的秘密,你猜猜,他们还有存在的必要了吗,肯定是会被你全方面的利用,从头到脚的把他们噬到尽,于是他们决定,把你拒绝在那扇门外。” “嘛第一个让神明如此害怕的意识体,我印象中你是第一个。” 阿尔弗雷德不说话。 “神灵也是会诅咒意识体的,他们的话就像一个极度的扩大器,被殖民统治过的人们自然憎恨入侵方,同样会把他们的愤怒,憎恶投到入侵者的国度上,居住在不同殖民地上的神明,会把人们的恶意收集起来,一股脑儿的发在意识体上。” “亚瑟被诅咒到无法行走,肌萎缩,神经不受控制。” “安东尼奥被诅咒身,美洲的神明和民众期待他在最辉煌,一直走在上坡路径的途中,突然陨落下去。” “后来你们也知道。”不落帝国,突兀的滑落了,甚至连不落帝国的名字都被让给了英国。 “我会有办法的!” 阿尔弗雷德用肩膀撞开门锁,夺门而出。 马修摇摇头,“没想到……” 马修递过来一杯温水,“喝点吧。” “谢谢马蒂。” “他更害怕的是,自己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吧。” “没有任何一个意识体知晓他们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消亡。” “人是对自己的死亡有预的。”阿桃说。 “你应该看见过。” “我有一个问题好奇很久了……罗马是怎么无影无踪地消失的?” “唔,消失就是消失了啊,他什么人都没告诉,罗维诺起来还要去找他,找了好久没有,跑过来问我看见他了没。” “……”女人叹了口气。 “罗维诺没有亲眼看见过意识体的消亡,但是呢……罗马大概是有这么一个预,只要出现了两个小家伙,他就一定会消失在历史长河里面。” “不然为什么会有他们兄弟呢。” “是我们,是我们的出现导致了爷爷的消失……”小豆丁罗维诺哭喊着,烈的要去找他爷爷。 “不构成因果关系。”那时的她这么回答。 “那么我们消失了,爷爷是不是就会回来!” “不会了。他不会回来的。” “那么我们是会取代他的位置吗?成为千年的帝国的代表……?” “先出现一个千年帝国再说吧。” 东罗马帝国不被认为是罗马帝国的后继者。 即使是千年,可是不被认为是罗马的正统。 ———— “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一个结界?”阿尔弗雷德站在绯红的鸟居门前,身边都是此起彼伏的虫鸣和鸟儿们清脆的叫声。尝试着伸了一只手过去,里面的光线反而诡异的扭曲起来,看不见自己的手了。 要知道,进入了鸟居,就表示你自己正式的踏进去了神的领域,所以他并没有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而是一步一步脚印朝着山上走去。 一进入鸟居范围,周围就寂静的可怕。 管不了那么多了。 哪怕是真的神明不想看见他,可是本的神明应该没有美洲的神明排斥他的深。 毕竟,神明是会听取民众意见的。 踏着木屐的阿尔弗雷德尽管心急如焚,他想到了在去西藏的朝圣者,朝圣者需要五步一拜、十步一跪,要起码叩拜十万次才算完成圣途。 他做不到十万次。 他对宗教不兴趣。 只有在民众面前作秀的时候,才会去教堂做弥撒。 更何况,对本本地的神明,阿尔弗雷德无法接受他能对他们叩拜十万次。 踩着木屐,阿尔弗雷德每一步都走的平稳。 “……请让我,”他路过了扫地的人。 一路从山脚爬到了山顶的神社。 “请让我,”穿着和服的金发青年跨过门槛,就对面前的神像行了一个礼。 阿尔弗雷德用两肘、两膝和头着地,手心朝上表示对神的敬意。 “请让我,看到您。” …… 风动了。 他来的不是供奉大神的神社,只是选择了普普通通的稻荷神社。 空气里有暗香浮动,从小巧的炉子里冒出来的青烟一直飘摇向上,给他谈话的环境营造了一种诡异又神圣的氛围。 “求求您,我知道您有能力,我只是不希望她被伤害到,这个能力出了本我会迅速的还回去,” 青年虔诚的拿头抵在地上,“我是个无恶不作的存在,我只想保护好她,可是我无能为力……” “如果您答应,我会拿我所拥有的和您进行换。” 他知道神像在看他。 “我可以一直跪在这里。” [倔强起来就是头驴。] 一只狐狸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 坐在地上,冷眼看着他。 “我看不到,我想保护好她,” [但是你伤害过她。] “我去了很多地方,僧人说我作孽太多了,没等我说完就会用扫帚把我赶出去。” [真的是想要?不是为了你的私心,而是你嘴里口口声声的情?] 青年一言不发。 要不是看在有神像在,狐狸真的很想用滋他一脸。 [现在的悔改和内疚有什么用呢?] “我承认我杀了他。” “我还想企图利用神灵来达成我的目的。” “我不后悔,那是过去的我。” “倘若换成另一个生活在美利坚土地的意识体,我们都会这么干。” …… 他只是长久的保持这一个姿势没动。 狐狸拿后腿挠挠他,也是一动不动的。 “拜托了,我想保护好她,我什么都看不见……” 阿尔弗雷德对着神像泣不成声,眼泪盈了地面上的隙,“我想要保护好她……”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 “对。求求您。” [好吧。]狐狸吐口唾沫在他脸上,“我要拿你的身体换。” “换什么?” “嘛,虽然是被到了普通人的身体里,你这家伙的力气还是大到吓人。” 石质地面都被他硬生生砸出个来。 “拿美洲的知力,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狐狸摇摇尾巴,“对我开放你的神世界,你肯定不愿意。” “不,我愿意。” “什么?” “我拿我的神力作为换。”阿尔弗雷德说,“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誓约成立。” 狐狸一股坐在他头上,“起来吧。” “好。” “不过也只限于能够看到,和驱赶。” “足够了。”阿尔弗雷德顶着茸茸的狐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能看到吗?” 神像前面是一个和神像一模一样的狐狸,和头顶这只不是一只。 “能。” “好,”狐狸舔舔爪子,“换了就代表,你还是认同本文化的?” “不认同我不好管理。” “哈哈真气人,”狐狸哈气,几爪子把他英俊的脸挠花。 “不过呢,那姑娘也免费帮了我们不少忙,还热心肠的,我们给她好处她不要,” “唔……本田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样,看在她的面子上,就不收你神力了。” “但是,要是敢来,你的神状态会被瞬间垮的哦。整个人只会傻乎乎的口水,看见一个人只会傻笑,变成白痴哦。” “好啊。” “变成白痴就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她旁边了,还赶不走我。每天朝她傻笑还好的?” “……真是的……” 作者俺: 乌米塔:秘鲁和阿廷等地也传着类似一种类似飞头蛮的怪物的传说。这种怪物被称为乌米塔,外形是一颗头发糙、长着尖鼻子和大眼睛的女头颅,当然乌米塔也是南美食物,玉米粽子,很好吃!不是玉米和粽子,是玉米粉浆做成的粽子。 Chonchon:在智利和阿廷的土着居民间传着一种名为“Chonchon”的恐怖怪物的传说。这种怪物被认为是由从事黑魔法研究的巫师化身而成。据说这些巫师们会在咽喉处涂抹一种神奇的魔法膏,这种魔法膏能够让他们轻松地将自己的头部与身体分离开来。 桔梗印:师安倍晴明的独创,效果很好。 在某几篇正文和番外里提过,安东尼被下诅咒这回事,和阿尔把印第安意识体杀掉了。 kyrie,拉丁文的音译,中文读作“基利耶”,意为“主(Lord)”。同时是一种基督徒常见的弥撒礼仪,即“求主垂怜”。也可称为kyrie?eleison,中文读作“基利耶,哀来依松”。正规的翻译为“求主怜悯”。 效果同念哈利路亚,念阿弥陀佛是差不多的。 啊随便一提,欧美有随军牧师…… 阿尔弗雷德这个叩拜,就是我们说的五体投地。如果大家去过佛教寺庙,正好看见有佛教徒在大殿那边叩首的话,基本上都是少了点动作,除非是不跪在蒲团上,膝盖,胳膊肘,头都磕在地上,这样的姿势才算是五体投地。 稻荷神社:一般供奉的就是稻荷神,谷物和食物神。祂的主要神使是狐狸,但是神道教的稻荷神社里面一般没有神像。 他去的是佛教的。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