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府谋害皇子一案宣判的第二天,皇帝赐下口谕,声称罪臣之女上官玲珑虔诚修佛、心思剔透,念在死囚上官崇远坦白认罪,以及太子等人求情的份上,令其改为柳姓,赐定国侯府义女之名。 当代青和定国侯拿着圣谕令牌来到端亲王府门前,安旭也给玲珑穿好了衣服,准备送她回到妙音庵。 反正都要送走她,只是换了个目的地。 代青不放心,请示端亲王之后,来到废弃的藏书阁前,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安旭。 “这几过得如何?” “托她的福,我过得很好。” “是吗?”代青瞧了瞧他苍白的脸,像是十几未晒过太,“记得让管家多煮几顿人参牛鞭补补,否则端亲王要绝后了。” 安旭淡笑着,对他的讽刺无动于衷,“上官府已经出局,代府的事最好做得更干净些。” “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关心你的身体。” “你不是关心,你只是嫉妒。” 代青眼里闪过幽光,没有否认。 正巧这时,婢女搀扶着困倦的玲珑经过两人身边。 她像是几天没睡个好觉,边走边说着模糊不清的梦话,只有安旭知道,那是因为她的花蒂起太久了收不回去,所以穿上衣服走路会被摩擦到无意识地呻。 安旭笑得更深,在他耳边轻声说,“人间极乐的滋味,只怕她进了里,你这辈子没有机会——” 他痛哼一声,捂住肚子后退两步。 代青甩了甩拳头,狭长的凤眸毫无波澜,“看在后院拥挤的份上,我劝安世子多用寿普及人间极乐,我想,没有人会拒绝。” 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说出一些辱骂的词语,但是这句话足够击碎安旭的内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安旭所承受的痛苦,他可以明白,但他不认为,那是用来伤害玲珑的理由。 上官连云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对玲珑情深至此,就连赵北逸也为了见她而用功读书,至于他安旭,凭什么为了自己那点卑微的意而囚她的身体。 代青一身青衣猎猎,拂袖而去。 玲珑刚被接回柳府时,身甜腻的香气挥之不去。 代青主动上前将她从轿子上抱下来,果然摸到她浸的下衣。 由于老皇帝的暗示,柳府上下默认这位义女即将入承恩,所以特意用丝帕盖住她的面容,省得有人僭越冒犯。 只是这位代公子…… 定国侯清了清嗓子,示意所有人给他让路。 罢了罢了,既然是太子牵头、给代青的事,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证上官玲珑按时进就行。 “她的院子在哪?” “公子,在此处。” “准备干净衣裳和热水,她身上沾了很多熏香。” 代青简单代一句,抱着玲珑跨进卧房,将她放平到榻上。 他没有触碰她的身体,不去好奇她的香气,只是半跪在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片刻后,玲珑恢复意识,睁眼打量这里的环境。 “……代青。”她像是许久没有说话,声音沙哑得很。 “我在。” “我逃出来了吗?” “我在这,你还不明白吗?” 她抿了抿嘴,眼里快速蓄泪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臂。 他立即会意地抱住她,让她的眼泪浸自己的衣襟。 “我抱你洗澡。”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发现她没有抗拒,就抱起她走到浴房。 只是当他扯开她的衣裳时,她忽然恐惧地倒退几步,险些坠入浴桶中。 “怎么了?” “不,不要……”她摇了摇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眼里会浮现出对自己的望。 “我不会欺负你。”他尽量软化自己的语气,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侵犯的举动,“我不碰你,你自己解开衣服,可以吗?” “你……不喜我?” “我喜你,但是我现在不碰你。”代青扬起嘴角,出温和的笑意,“小心你身后的浴桶,你可以自己进去洗一洗,然后听我跟你说一说你哥哥的事。” 她这几实在被安旭怕了。 正如天界老妪所说的,她惯来以貌取人,看不透人心险恶。 经此一遭,她吃了个大教训,再也不相信眼睛带来的判断。 “你背过身去。” “好。” 他依言转身,她这才放心些许,缓缓解下自己的衣裳,走进浴桶中。 她看了眼他的背影,发现他确实没有转身偷窥的心思。 “你说,我哥哥怎么样了?” “他没有命之忧,但是恐怕你们今生再难见到了。” “什么!”玲珑惊愕万分,抓着浴桶就想出来,“他现在在哪,我去找他……” “你当心些!”代青听到声响,连忙转身扶住她的手臂,一双凤眸触及她曼妙的身姿,轻颤着闭上眼睛,“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好。”她缓缓沉下水中,鼻尖酸涩,“你说就是了。” 等他说完上官府的判决,以及上官连云的计策,她又是两眼通红。 放三千里,这可是仅次于死刑的重罚。 仅仅是跋山涉水、远赴边,就要花上三个月的时间,等到了服役的边关,又要关在牢狱中,每天搬砖砌墙、砍柴开荒,除非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或者案情平反昭雪,否则此生不再有归途的希望。 “我娘怎么办?她还有沉疴旧病,如何经得起长途跋涉?”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没了爹,也没有娘和哥哥在身边了。”玲珑瘪着嘴,忍着眼泪不肯眨眼睛,“我只有歆儿在皇里。” “你还有我。”代青站在浴桶旁,双眼紧闭,缓缓说道,“我与他们不一样,我心悦于你,但我会等你长大。” 玲珑的心被轻轻触动了一下,她从浴桶中站起来,牵起他的手,“我……相信你。” 代青扯下棉巾裹住她,再睁开眼睛,与她对视。 “真是可的姑娘。”他轻吻她的眉心,利落地抱起她的身体,把她抱回到上,“等进了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就算是柳歆儿,也要防备三分。” “……嗯。” “你的发情期还有多久?” “七天左右。” “这么快。”代青这下到郁闷起来,刚送进去的人儿肯定不能马上消失,否则皇帝会起疑心,迁怒到柳家和代府,“你先记着,不要当面违抗皇帝的命令,不要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玲珑乖巧地应了声。 “好了,我该走了。”他半跪在边,凤眸波光转,神清然,“也许下次再见,可能要很麻烦。” 玲珑眨了眨眼,见面很麻烦,那就不见了呀。 但是她看他一直守在边,好像言又止的模样。 “那好吧。”她抬起上半身,伸手拢过他的脖子,在他嘴角印下一吻,“这样可以吗?” “还差点。”他捧起她的脸,大舌探入她的口腔中,走香甜的津,很快就松开了,“现在够了。” 玲珑摸了摸自己的嘴,居然没有被亲肿。 “怎么了?” “你比我哥哥还温柔。” 代青轻笑一声,“所以我觉得他们是野兽。” “不准说我哥哥的坏话。”玲珑握拳锤了他一下,立即被他握住小手。 “我先回去了,记住我说的话。” “知道了。” 两天后,玲珑的身体恢复正常,香气不再弥漫,花蒂也收了回去,可以正常走路了。 柳歆儿在老皇帝的授意下,写了一封家书,让自己的娘亲带着玲珑进相见。 柳夫人一大早请来几位妆娘,围着玲珑转来转去,对着她的脸无从下手。 先前玲珑出家,乌黑长发尽数剃去,后来安旭命令郎中调配用以生发养发的中药,时不时亲手帮她按摩头皮,倒也长出来三四寸的短发,仍是不能打理装扮。 最后只得挑了一件淡粉的烟罗裙,给她戴上轻纱斗笠就匆匆进了去。 “进见到皇上要下跪叩拜,嘴里要说‘臣女柳玲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让你起来,你就慢慢站起来,要说‘谢过皇上’……” 轿子摇摇晃晃,柳夫人的嘴就像是佛祖的经书,絮絮叨叨代了长串的规矩。 玲珑打了个哈欠,百聊无赖地掀开车帘,望见不远处高大的门。 “……碰见了妃嫔娘娘这些,只需屈膝行礼,说‘臣女柳玲珑见过娘娘’;若是衣着稍微隆重些的女太监,就是能说得上话的,他们的主子在,就向主子行礼,主子不在也要单独问候一句……玲珑,听明白了吗?” 行礼行礼,又行礼,怎么人间的皇没多大,规矩竟是比天上的廷还要多。 “知道了……”玲珑又打了个哈欠。 柳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容貌是顶级的,心思却像个稚儿,也不知道送进里与歆儿相伴,到底是好是坏。 两人进到柳歆儿所在的安乐,必须先向正殿里的德妃娘娘行礼拜见。 出于礼貌,玲珑在行礼前掀开斗笠的面纱,出明的小脸。 德妃同是女人,见了玲珑这副模样,也是差点失了态。 原先她还奇怪一个小小的柳才人怎能说得动皇上赐下口谕,原来都是贪图这张容颜罢了。 “歆儿妹妹就在寻芳院里,我就不过去打扰你们母女相聚。” “谢过德妃娘娘。”柳夫人正要行礼,瞥见玲珑发了呆,连忙扯着她袖子一同道谢。 玲珑倒不是忘记她叮嘱的规矩,而是实在好奇这殿里的布置。 若是以后有机会,她也要去凌霄宝殿逛一逛。 “玲珑。” “歆儿!”玲珑瞧见院门前的少女,动地扑进她的怀里,“我可想你了。” 柳歆儿浅浅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先进来坐下,我们慢慢说……” “皇上驾到——” —————— 作者(手手):代公子,你看你都说了你要等她长大,就别急着破处了,每个月的发情期你又不来…… 代青(拿出炸弹) 作者(秒怂):那,那我安排安排? 代青(设置定时) 作者(害怕颤抖):再加大把大把的情趣! 代青(把炸弹一扔) 作者(捂住耳朵尖叫) (砰——) 安旭(狈逃出):谁炸我家粪坑? 作者(环顾四周):不是我!是那个男人! 安旭(黑脸):抓起来!严刑伺候!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