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锦衣卫笑道:“这是要记仇等到少爷走了,就要去找虎头麻烦……欺软怕硬不外如是,要不多抹不开脸,人家可是国舅府贵亲” 寿哥小脸一寒,冷声道:“什么东西,看来还是打的轻,不长记” 不待他吩咐,孙会却是怕了,哭着求饶道:“小爷、大爷、老爷,扰了我们这一遭,呜呜,再也不敢了……下回看到虎爷,我们一定避的远远的……” 瞧着他狈模样,众锦衣卫不由“哈哈”大笑。 孙显心中恨的不行,神铁青,却是不敢抬头,低着头,紧紧地攥着拳头 寿哥不过是想要教训他们兄弟一顿,为高文虎出气,方才见孙会腿折了,已经打算收手,不过又被孙显这一身怨气给腻味住了。 他轻哼一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罗老大,劳烦你带小爷身边的人往这两个孙子家走一遭,总要将那一千两百两的欠债收回来才是…… 罗老大闻言,恭恭敬敬应了,神难掩动。 经此一遭,他就算打了这小爷印记,就算过后依旧在驻地这里当差,也不怕国舅府迁怒了。 寿哥身后众锦衣卫也跃跃试,一是唯恐天下不、乐意看热闹;二是寿哥待身边人向来大方,那一千多两银子收回来,也多是要做赏赐。 孙显与孙会被众人看着,连打发人出去报信都来不及。 罗老大同了六、七个锦衣卫呼啸而去,兴高采烈地到了孙家兄弟京城寓所,前后门一堵,拿着兄弟两人的“借据”,将银钱地契等物抄了个于净。 管家下人被这声势吓到,都成了小崽子,哆哆嗦嗦,挤成一团,哪里敢拦着? 等到一行人转回驻地,带了五百多两银子,一匣子金玉饰品,还有几张房契、地契。 寿哥果然看也不看那些银钱,听了数儿后,对罗老大道:“取两百两给高家那边送去,剩下银钱留一半劳烦罗大哥代我做东请大家吃酒去;我身边这些儿郎跟着忙乎半,也给他们留一份……” 罗老大快应了,众人都是眉飞舞。 寿哥身边明面上的近卫十来人,一人也能分到十几两,不是小数目了。 一锦衣卫道:“少爷,这房契、地契?怕是不好出手……” 罗老大心下诧异,看了那锦衣卫一眼。方才在孙家翻完银钱后,众人本就要回来,就是这开口的锦衣卫不依,只说不足一千二百两,相差太多,硬是又翻出了地契、房契。 个几百两银子花花,寿宁侯不会小气吧啦的追回去;真要大喇喇在京城叫卖张家姻亲的宅院,那可就是再次打脸。 就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圆圆脸,长着副笑面。不过罗老大记得清楚,方才围着孙家兄弟动手的,就有这圆脸护卫。 这人到底是哪家的?恁地心黑,生怕动静闹得小。 这圆脸护卫话中有未尽之意,寿哥自然明白其话中所指。 他瞥了那护卫一眼道:“既是不好出手,就赏你了,你敢不敢接?” 那圆脸护卫立时苦了脸道:“少爷,您就饶了我吧……不用国舅府来人追讨,叫我家公爷知晓,就能轮我一顿板子……” 罗老大在旁,脑子飞转,虽说大明开国时封了不少国公,不过现存的不过几家,这少年护卫是哪家的? 寿哥听了,轻哼一声,却是对张家兄弟越发厌憎。不过外戚封侯人家,却让勋贵公侯府邸都退避三舍,张家兄弟嚣张气焰可见一斑。 可在世人眼中,他却是张家外甥,也是张氏兄弟背后的靠山。 寿哥只觉得一阵闷气,兴致阑珊地摆摆手道:“算了,你收着,等这两个小子什么时候凑齐了欠款,再还给他们……想要赖小爷赌帐,可没那么便宜… 圆脸护卫如蒙大赦,连声应了,折了地契、房契揣着怀里。 孙会已经疼得晕过去,孙显在最初的怨愤后,终于开始后怕了,萎缩成一团。 闹剧落幕,寿哥懒得再看孙氏兄弟,对罗老大道:“高家那边劳烦罗大哥多去两回,我出入怕是不便宜……” 罗老大拍着脯道:“只管给老罗,我正好也要去瞧虎头……” 高家虽是寻常小户,可只有高文虎这一个男丁,自然也被高屠夫夫妇当成眼珠子似的待。这次受了伤,就被父母拘在家中养伤。 为了这个,寿哥颇为自责。 一行人离了驻地,寿哥骑马,众人亦骑马随行,回了皇城。 直到进了门,早有御前听用的内官在这里等着,寿哥随着往御前去了,众护卫才回了东值所。 一人拉了圆脸护卫出来,低声道:“张会,怎么回事?孙家那两个小子得罪你了,你方才怎么下狠手?” 原来出黑脚踹断孙会腿的不是旁人,正是这圆脸护卫,他名叫张会,是英国公张懋之孙。 英国公是勋爵之首,他是国公府长房二少爷,虽说母亡父丧,可是胞兄张仑却是国公府嗣孙,如今自身又在东当值,正是前程大好,素来和气,鲜少有这样暴时候。 张会“嘿嘿”笑了一声道:“不过两个乡下泥腿子,谁稀罕搭理他们……谁让他别的不叫,要叫孙会,竟然敢于小爷同名,踹他都是轻的……” 这话听着就是糊,可是他既不愿意说,旁人也不好多问。只是开口那护卫不免暗暗嘀咕,是不是寿宁侯府有不开眼的地方得罪了英国公府。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