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人一把狠狠攥住了心脏,前所未有的恐惧蓦然袭上心头,她惊慌地扭过头,又转回头……四处搜寻了个遍,却没有发现诺夏的踪迹。 “你在哪!” 伊姆厉声咆哮,尖利到她差点都没听出来自己的声音,“滚出来!少躲在那里装神鬼!” “我可没躲哦。” 那个悉的声音在低笑着,“仔细看看,这不是就在你的身上吗?” 身上?! 伊姆低头,将全身上下搜查审视了个遍,眼看着像是被耍,正要恼羞成怒,她突然瞪大了双眼,伸出双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如丝如缕的几道血残渣,从她的指甲里飘了出来,汇合到一起,旋即以无比恐怖的速度,疯狂生长。 心脏、肝肺、胃、肠、血管……如同雨后笋一般,人体的内部构造瞬间补全,而后是外部的皮肤,不过是几个呼的工夫,那个曾经令她着过、憎恶过、恐惧过的人影轮廓,又再度浮现在了眼前…… “多少岁数的老太婆了,还学着十几岁的少女,留那么长的指尖。” 诺夏咧嘴一笑,出森白整齐的牙齿,“你看,这就是喜留指甲的坏处。” “……” 伊姆久久无言。 许久后。 她才开口,声音沙哑,“你……到底哪里来的怪物?” “柴狸岛,你不是知道的嘛,土生土长的东海人。” 诺夏笑道,“这话倒是该我问你才对,可惜你一直不太愿意回答的样子……不过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来吧,咱们可还没打完呢。” 他拔出了剑刃,一手指了指底下那颗蔚蓝的星球,“不过动作得快点儿了,再拖晚点回去,底下人会以为我真挂了,我老婆可是会哭的很伤心的……” …… 当藤虎和桃兔终于冲出大气、来到外太空时,没费多大力,就在月亮——或者说曾经是月亮的天体残骸附近,找到了诺夏的身影。 他正坐在那巨型炮管的炮口上,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一个透明玻璃瓶,里面有一团幽蓝的火焰在微微闪烁。 两人之前在突破大气层的过程中,就已经重新应到了诺夏的气息,心中固然是早早松了口气,但见到诺夏,桃兔还是差点没忍住眼泪,冲上前一把抱住了诺夏。 “哎,好啦好啦,待会别真哭出来了,老夫老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儿小事,不至于……”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桃兔,诺夏抬头对着藤虎笑了笑:“真没想到一笑先生你也会来一趟,白让你们担心了。” “应该的。” 藤虎微微摇头,而后忍不住好奇地“望”向了那团幽蓝火焰,“诺夏先生,那是什么?” “这个啊……伊姆老太太的灵魂。” 诺夏随手就把手里的那团东西丢了过去,“这家伙倒也有骨气,死也不肯投降还想自爆拉我一个……不过没成功,被我用当初无意得来的一个巫术道具囚起来了,那玩意我一直当成肋没舍得扔,没想到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藤虎刚手忙脚地接住玻璃瓶,听到诺夏的话差点被吓出心脏病,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丢过来了? 他握也不是捧也不是,只略看了几眼后,又小心翼翼地递还到了诺夏手里。 诺夏也不在意,翻手就把玻璃瓶收进了兜里。 “该回去了吧?” 桃兔在他怀里抬起头,“地上大伙儿可都还在担心着呢,我们虽然身上带了电话虫,但出了大气层后,好像磁场信号就丢失了,不管用。” “是要回去,不过也不用那么急。” 诺夏突然想起什么,兴冲冲地拉着桃兔的手,沿着炮身来到了前端,“来,你们跟我过来,看看这个。” “喏,看见了吗,这是什么?” 漆黑不见底的庞大口前,桃兔和藤虎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困惑不解。 “那个伊姆的终极武器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但……怎么了?”桃兔蹙起眉头。 “终极武器的话……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天王乌拉诺斯?”藤虎不太确定。 “是那个天王没错啦!不过我话的重点,不是这个。” 诺夏伸手,用力拍了拍炮口的边沿,“发现没,这台大家伙的外边一圈的确是圆的,但里面那一圈可是凹凸不平,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刚才仔细琢磨了会儿,越看越觉得这形状很眼……” “直接说好了。”桃兔推了他一把,“臭德行,都说了底下还那么多人在等着消息呢,还卖关子。” “嘿嘿,那就直说了。你们就没有觉得,这玩意除了是个炮台外,还很像一把钥匙?呃,就是那种不怎么常见的,内三角钥匙?” 钥匙? 世界上哪有什么地方,要用到这么大的钥匙? 这么这么深的炮管,都够进去一整座山了吧? 等等……藤虎突然一愣,脑海中模糊地浮现起一座他曾经非常悉、不知道越过了多少次的山脉……不,应该说是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座最著名的山! “颠倒山!” 桃兔也反应过来,下意识出声后才惊讶地瞪大了眼,“不是吧,真的假的……”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