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她妈妈,白母也抬头看过来。 母女俩都站起身等着。 三婶见是苏月禾回来了,忙起身:“苏禾,白建国他妈和妹妹来找你,说是有事。” “苏月禾同志。”白母看见她倒先抹起了眼泪。 白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哪里还敢嚣张,她站在一边没说话。 外面冷,苏月禾进了老妈的房间,先拿搪瓷杯倒了杯热水,喝了热水,暖暖身体。 白母站在房门口,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跟进来了。 “苏同志,上次的事,实在对不起!我没及时拦住她!她年轻不懂事!” 说着她把女儿拽进来,她:“快跪下!” 白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要跪,但真让她跪,她又跪不下去了,“妈!” “快点!” 白不情愿地跪了下去。 门外站着的郝娣看见,好生意外,这都出什么事了? 苏月禾不相信她们是特意登门道歉的,“别在这儿跪着!有话直说。” 白这才站起来。 白母尴尬地舔了舔,“苏月禾同志,我们家忠民的事,实在不好意思……” 苏月禾再重复了一遍:“有话直说。” 白母怕苏月禾不耐烦赶她走,赶紧道:“就是这个事嘛,能不能求你帮帮忙?” 果然! 已经到了这一步,苏月禾自问帮不上任何忙,就算能帮,她也不可能帮。 白母见苏月禾不说话,往里走了两步,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揭开手帕,里面是厚厚的一沓大团圆。 “这里是三百块钱,除了补偿您的损失,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们。”说着白母又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鼻子轻轻缩了一下。 原书中,这位面善也很会做人的婆婆,可没少嫌弃苏月禾是农村来的,看着她被白建国打,也只是劝她忍气声。 特别是后期,她三个儿子都成器出息,成了人上人,她更是瞧不上苏月禾,甚至纵容白建国和他的红颜知己偷偷互通款曲。 苏月禾把搪瓷杯放桌上,盖上盖子,轻轻笑道:“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帮不上,我也没这个能耐。” 白母原本也以为苏月禾没这个能力,但白家能求的人都求过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后来夫俩一商量,可能是苏月禾她对象跟上头打过招呼,所以白家找的关系都行不通。 想来想去,她只能来求苏月禾了。 “你试试呢?这事本来也是您举报的,您对象又是部队里的高官,能不能求他往上面打声招呼,放我们忠民一马,如果三百块钱不够,我们还可以再想办法去筹钱。” 这人啊,走投无路的时候,往往会变得天真。 就像白家的人,竟然不止来求她,还想求梁正烽帮他们出面,真是,多少有点可笑了。 “你们不会以为,是我男人跟上面打了招呼,特意为难白忠民吧?”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嘛。”白母不敢承认他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苏月禾盯着白母,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一沓大团圆,她伸手拿起钱…… 白母看她拿钱,仿佛看到了希望似的,脸上笑意往外抻开:“我晓得,往上头打点,肯定还要钱,需要多少,你和你对象商量一下,我们去想办法。” 苏月禾开始一张一张数钱,数了九张之后,苏月禾问她:“有五块吗?” “五块?五块钱?”白母忙看向门口站着的女儿,“快,给妈五块钱。” 白迟疑了一下,才从兜里掏出钱,数了五块递过来。 苏月禾拿过五块以及刚才数好的九十元,她妈房间里没有纸笔,她吩咐三妹:“给我拿纸和笔来。” 三妹应声跑出去了。 咚咚咚上楼,不久又咚咚咚下楼来,手里多了一张作业纸和一支钢笔。 苏月禾拿起钢笔,在纸上快速写着字。 白家母女在对面看着又看不清她写什么,很快,苏月禾写好了。 她把纸和剩下的钱还给白母:“之前你儿子白忠民和黄有才合谋骗了我95块钱的差价,这笔赔偿我收了,至于要不要加倍赔,那还是要等法官判。我先拿走了我应得的,这是字据。” 白母捏住字据看了一眼,愣住了,听苏月禾的意思,她就只收了她的赔偿,其他的她不管了? “这210元还给你。” “不是,苏同志,这都是给你的。” “给我钱去帮你把儿子捞出来?你想什么呢?”苏月禾说着都忍不住笑了,“你不会以为就你这点钱,我会搭上我对象去帮你们跑关系吧?抱歉,我们一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同志,这个忙,我们帮不上。” 听苏月禾那都是嘲讽的语气,白母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递过来的钱也忘了接。 苏月禾把钱放她面前的柜上。 白见老妈没拿,她挤过来,把钱给拽走,之后又朝苏月禾伸出手:“你既然不愿意帮忙,就别收我们的钱!” 苏月禾把95元卷好,攥在手心上:“这不是你们家赔偿我的吗?刚才你妈说的,你没听见?既然你们愿意代替白忠民赔偿,我也只拿了他骗我的那一部分,多一分我都没要,字据我也给到你们了。现在你打算出尔反尔?”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