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他她 噬心散, 噬心之毒,中毒之人若能心态平和,便可推迟毒发, 若心绪波动过大,则会加快毒发速度。 江黎自上次毒发后, 安好了多,常太医看诊后也道, 静心调养, 再辅之汤药, 便可。 只是谁也未曾料到, 这话说完还没多久, 江黎来了第三次毒发,这次发作显然比前两次都严重。 她面苍白, 发紫, 眼睑下方有浓重的乌青,鼻下有出血点,耳畔处也有,唯一庆幸的是, 出血不算严重,只是零星些许。 但饶是这样, 也让谢云舟猝了心, 他看着江黎昏不醒, 双眉皱到一起,追问常太医可有其他办法救治江黎? 常太医摇头, “除了心头血外, 暂时未有其他办法。” 顿了下, 他又道:“将军现在能否取血?” 谢云舟定定道:“可以。” 常太医之所以有此一问, 是因为前谢云舟因查案受了伤,不算重,但不巧的是也伤在口处。 旧伤未好,又要剜心取血救人,怕是会撑不住,故此,他才一问。 常太医迟疑道:“将军的伤?” “无妨。”谢云舟多年来总是大伤小伤不断,已然习惯了,“我可以。” 剜心取血不是小事,常太医毕竟是医者,总不能救一个害一个,他提议道:“将军若是身子有恙可晚些时候再取血,我这里有新研制的药丸,可暂时缓解二小姐的毒。” 谢云舟连思量都未曾思量,掷地有声道:“还是用我的心头血吧。” “将军不信老朽?”常太医道。 “岂敢。”谢云舟侧转身,眸光落在昏的江黎身上,漆黑的眸子里盛担忧,指尖抠着掌心,痛意绵延道,“我不能冒险。”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危险,都不可以有。 “但是将军你——” “我可以。” 谢云舟纤长的睫上缀着光,声音清冽道:“可以是可以,但有事需要劳烦常太医。” “将军请讲?” “劳烦常太医帮我取血。” 方才从马上坠下来,他伤了腕骨,此时腕骨剧痛难忍,别说拿刀子了,便是动一下都会冒出冷汗。 谢云舟强行握刀的话也不是不可,但,还是那句,他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江黎还等着他去救呢。 只是谢云舟不知的是自己取血同他人帮助取血竟这般不同,刀子入口那刹,他有种天旋地转的觉,随后四周的一切陷入到了黑暗中。 他能听到常太医的呼唤声,但说不出话,也无法掀开眸子同他对视。 他的世界彻底变得黑暗,他在黑暗中摸索前行,须臾,眼前似有亮光浮现,有道纤弱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道影子跪在雨里,背上是一道道伤口,皮开绽,触目惊心,雨水倾泻而下,把血迹冲洗的一干二净,可那些伤口却越发狰狞了。 像是张开嘴吐着什么。 纤弱的人影缓缓抬起头,对着身后的人唤了声:“爹。” 男子举着鞭子又打过来,边打边责备道:“告诉你了不许妇人之仁,你为何要救?” 少年道:“爹,它是我唯一的玩伴了。” “玩伴?你何时需要那个。”男子像是疯魔了般,一鞭子一鞭子过来,直到少年开口,“爹,别打了。” “那你可知错?”男子质问道。 少年痛到几近昏厥,久久后说道:“舟儿错了。” “你错哪了?” “错在不该妇人之仁,错在不该把喜好暴在人前,错在…有了软肋。” 男子似乎觉得还不够,扬起胳膊又是三鞭,少年背脊血模糊不堪,雨水落在上面,他身子不由自主晃了晃。 男子道:“身为谢家儿郎,那些所谓的情都不要有,你要知道,你将来是要成为大将军的,有了软肋,多了羁绊,后你还如何上阵杀敌!” “爹,我,可以的。” “不允!”男子的声音在雨夜里格外暴戾,“谢云舟我告诉你,谢家是忠勇之家,历来保家卫国,任何软弱的情都不许有。” 话落,谢云舟脚下扔来一把匕首,谢父冷声道:“去,杀了它。” 谢云舟看着几步外关在笼子里的兔子,眼睛好似溢出了血,颤抖着声音乞求道:“爹,求你,求你不要杀它。” “它必须死。”谢父又给了谢云舟一鞭子,“你若还敢替它求情,它会死的更惨。” “去,去杀了它。” 轰一声惊雷,眼前的一幕消失不见,谢云舟继续在黑暗中穿梭,蓦地,眼前出现另一副场景。 他跪在地上,面前是只血模糊的兔子,它的皮已经被剔掉,眼睛直勾勾睨着他。 谢云舟凝视着它,缓缓伸出手。 身后下人说道:“将军说了,它如今惨死,也有少爷的原因,少爷若是一刀把它杀了,那它便不用受这剥皮之苦了。” “成大事者,万不能心慈手软。” “将军命少爷去祠堂罚跪三,三内不许见任何人。” 话音落下,谢云舟眼睁睁看着那人拎起兔子的腿把它扔进了狗笼子里,饿了几的猎犬终于有了食物,争抢着扯碎了兔子的身子。” 谢云舟跪在地上,双手握拳,仰天长叫一声:“啊——” …… “将军,将军。”有人在拍谢云舟的脸,“醒醒,醒醒。” 谢云舟缓缓掀开眸,映入眼帘的是常太医的脸,他眼睫轻颤慢眨了一下,吃力问道:“常太医我怎么了?” “将军昏过去了。”常太医给他递上药丸和杯盏,“来,先把药吃了。” 谢云舟接过,就着温水服下药丸,紊的气息平静了不少,脸也渐渐恢复过来,喉结轻滚,“有劳常太医了。” “无妨。”常太医打量着他,问道,“将军是不是有什么事?” 方才昏时他说了许多胡说,是用那种带着乞求的抑声音讲的。 “没,”谢云舟眼神有些许闪躲,“常太医不必多虑,我很好。” 上一刻还说很好的人,下一刻顿时不好了,谢云舟站起来时扯动了口的伤口,猛烈的刺痛袭上,他双眉狠狠拧到一起,手抚上口,发现之前有些许不同。 常太医道:“你刚突然昏,刀子有了偏差,只得又挨了一刀。” 言下之意他今取血挨了两刀,怪不得今的痛比其他时候都要重些,单单一个直起身的动作,都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 谢云舟弓着背脊轻摇头,“无妨,死不了。” 话落,他问道:“阿黎呢?阿黎怎么样了?” “放心,二小姐无碍了。”常太医淡声道,“服食了心头血,毒减弱了不少,脉象也平稳了,她正在睡觉。” 现下的江黎看着比谢云舟还好,呼平稳,面也渐渐恢复如常,之前发紫的瓣此时紫褪去,浮现红润。 她睡着的样子很安详。 谢云舟蹒跚着步子走过去,每走两步便要停下息一次,真的太痛,他需要时间缓和。 待痛意减轻后,他又继续走,等实在痛得不能动弹时,他便又停下。 从外间到里间不算远的距离,他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到,走走停停,站在榻前时,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 垂在肩上 panpan 的发丝被汗水打,人显得很是疲惫。 金装见状,抿了抿,低声说道:“谢谢将军又救小姐一命。” 金珠突然不知道这样瞒着将军救人的事,是对还是不对? 当公子说的是,怕小姐因这事多想延误了病情,是以不许她们多说什么,但现在金珠有几分不确定了。 要一直不对小姐讲吗? 后来还是江昭的话占了上风,算了,既然公子都那般代了,那便按照公子说的去做,这样或许才是真的对小姐好。 金珠给谢云舟递上茶水,谢云舟伸手去接,手一抖,茶盏侧翻,他急忙去抓,茶水洒落出来,悉数淌到他手背上。 茶水不烫但也不凉,谢云舟手背上映出一大片红,金珠跪地道:“将军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 谢云舟看了眼江黎,见她眉梢皱起,示意金珠小点声,随后道:“好了,你退下吧。” 金珠自然不肯离太远,她在外间守着,但凡谢云舟做什么,她能第一时间冲进来。 谢云舟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叹道:“放心,我不会对你们小姐做什么的。” 他喜她都来不及,还怎么会对她做不好的事。 然,这些席话并没有让金珠放心,她还是站在外面静静候着,谢云舟见状也没再多言,而是垂着背脊又朝榻靠近了些许。 江黎那张苍白的脸映入到他的眼底,他眼心疼道:“阿黎,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到如此境地的,我该死。” 说着,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伤口再次被牵动,他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声音也有些颤,“阿黎,答应我别睡太久。” 谢云舟隔着窗子朝外看了看,“今天不错,你不是喜放纸鸢吗,等你醒来我陪你放纸鸢可好?” 明知她听不到,他依然不停的讲,“阿黎,你还记得从前吗?从前你与我在一起时问我可不可以同你一起回曲城,那时我没应,我后悔了。你醒来,我陪你回曲城好不好?” “不去曲城也没关系,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 “刀山火海,我都陪着,只要你赶快醒来便好。”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