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衣服出门,临走前看了一眼桌上的资料,他现在连调查的兴致都没有了,只要路月沉再也不出现在林家。 蒙蒙的天,整整三天,电话随之响起,名为弦的联系人给他打过来了电话。 电话接通,双方都陷入沉默之中。 最后是对方先开了口。 “学长,你现在有空吗。”嗓音听起来有些怪异,气音有点弱。 他的心脏在那一刻短暂地停了一下。 林微寒眼帘映着窗外,他抑着冷,嗓音不咸不淡,“有空,月见吧。” 京郊某废弃工厂。 柜子角落堆积着血迹,下雨之后淋淋的,加重了铁锈,地上堆积着用过的脏纱布,上面的血迹已经暗沉。 几名少年在旁边守着,扳手放在了一边,他们三个在打牌,其中一名少年看一眼角落的屋子,忍不住心悸。 “他那样真的没事吗……会不会死人?” “不是给他买了纱布,不会死的放心……何况死了也活该,他得别人自杀。” “这种崽子有什么脸活着,关这么几天也没人找他,我看死了也没人在意。” “……可怜虫。” 另一名少年附和,“我们听周星棋的就行,拿钱办事,出了什么事有他担着。” 少年把东西放了下来,“我还是有点害怕,死人毕竟不是小事,我过去看看。” 这几天还下雨,对方只在那间破屋子里,不知道现在退烧没有。 少年走到屋子前,他推开门,混合着血腥气的腐朽气息面而来,房间里空的,人不见了。 “砰”地一声,手里的水瓶跌落在地。 “小寒,你可算来了!”陆景明瞅见了人,见林微寒闷闷不乐,大概猜到了因为是什么事。 “别难过了,小寒,他不是生病了吗,说不定活着反而更痛苦。” 陆景明干巴巴地安,今天宋澄和江释都不在,只有他们两个。 “而且,我过来,要跟你说的事可能也和顾慈有关。”陆景明说。 陆景明:“小寒,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我们一起去周家,周家小少爷差点腿被打断,我前几天才知道,你猜为什么……” “人小少爷要出柜,好像是喜上了补习的年轻老师,老师是个男的。” “这还是我在我爹那里偷听来的,”陆景明看向他,“周星棋那个补习老师,是不是就是顾慈?” 林微寒应声,他之前看出来了一点苗头,这么看上次为什么周星棋要针对路月沉,周星棋原本就是个疯的。 “小寒,你不要被顾慈影响了,”陆景明说,“顾慈撑到现在很不容易,放弃太可惜了。” “如果能早点发现……”陆景明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微寒的脸,虽然林微寒看起来触动不大,但是小的时候林微寒也是这样。 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最细腻。 “我知道,”被最不擅长安人的陆景明安,怎么看都很怪,林微寒问,“宋澄呢?” “宋澄说他一会过来。” 随着包间门被敲响,房间门打开,宋澄那张脸映入眼帘,身后还跟着人。 “小寒,我顺路碰到了路同学,他说要过来找你,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宋澄的表情有点奇怪,似乎言又止,身后的青年一并随之踏入包间。 他对上一双深邃黑沉的眼。 三天不见,这人突然冒出来,脑袋上包裹了纱布,血迹隐隐可见,脸边和嘴角还带着淤青,过分长的睫垂着,皮肤苍白,脸上却又分外的红。 带着病态的绯,手掌处一并包裹着纱布。 林微寒目光一瞬不眨地看过去,这又是什么新鲜的苦计。 几乎一看到他,路月沉的目光就落到他身上,紧紧地盯着他,眸中情绪翻涌,如同有一张无形暗沉的网,将他网在其中。 “……学长。”路月沉在他身旁站着,并没有坐下来,对他说,“我想单独和学长说几句话。” 两人之间气氛古怪,宋澄和陆景明在一旁没有讲话,两人自动地坐到了一旁,离他们两个人稍远的位置。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林微寒说。 他的目光从路月沉的指尖一扫而光,低头看着手机,把对方当成空气。 这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但是他实在不想看见路月沉那张脸,担心自己又被惑做出来蠢事。 “学长……前几天去了哪里?我们约好的见面。” 说的是23号。 林微寒闻言抬眼,他眼底冷冰冰,嗓音平静冷淡。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路月沉握住了他的手腕,深褐的眼底沉郁一片,“学长和江释学长在一起吗?” “为什么会是江释学长接的电话。” 这番态度,好像是在质问出轨的子,林微寒莫名不,他一眼翻过去,眼里几乎结冰。 他在对方眼底看到的执拗,几乎能够轻而易举地抓到对方的弱点。 烂掉的真心捧到他面前,他踩得稀巴烂又怎么样。 “你觉得呢?我们能干什么……当然是在做-。” 冷薄的轻飘飘地吐出来最后两个字,那双漂亮的眼珠几乎映着嘲讽,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冷冰冰的没有温度。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