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往寒来,天冷起来之后高云衢便不让她去庭院里跪着背书了,书房里铺了厚厚的西洋地毯,完不成功课,高云衢就罚她跪在桌边接着背。高云衢一边喝茶翻邸报,一边还能纠正方鉴背错的地方。对方鉴来说,冷倒是不冷了,但力骤然变大了很多。 高云衢对她的进度了如指掌,给她的课业永远比她的上限略高一些,本就需要无比努力才能跟上。于是冬里,挨罚挨骂的时候就更多了些。 高云衢看了她几回就知道了症结在哪里,放下邸报,用指尖敲了敲桌子:“过来。” 方鉴闻言正要起身,高云衢又是一句话砸过来:“让你起来了吗?” 方鉴便又跪回去,膝行了几步跪到她脚边。许是知道这几状态不佳,她低了头不说话。 高云衢的手掌落在她后颈上,轻轻摩挲,起她一身战栗,但她没躲,乖顺地呆在她的掌下。 “怕我?” “不……” “在我面前就紧张吗?若是考官乃至陛下就站在你身边呢?” 方鉴低着头无言以对。 高云衢的手沿着她的颈绕到前面,抬起了她的下巴。少年人还未收敛干净的那点濡慕和依恋刺痛了她的眼。高云衢褪去了笑意,收紧了手指,扣住方鉴的下巴,将她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少年吃痛,哼了一声。 “方鉴。你知道你父母得罪的权贵是谁吗?”高云衢的声音里带着寒意,远胜窗外的凛冬萧瑟。 方鉴被扣着下巴,动弹不得,高云衢也没有等待她的回答,自顾自说下去:“那是庆城侯的世子。未来的庆城侯,正二品的勋爵。 “正二品,你猜我要多少年才能坐到那个位置?你又有没有机会走到二品勋贵买你面子的位置?“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考上秀才举人便够了,反正高大人会庇护我?是吗?” 方鉴挣扎着摇头,红了眼眶,高云衢的话准地戳进了她心底最软弱的部分。她知道不该,但她偶尔也会沉溺在高云衢对她的好里,偷懒那么片刻。而高云衢此时揭开这层遮羞布,几近凌迟。 “方鉴啊方鉴,你没读过吗?以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你父母知道你如此自甘堕落吗?” 高云衢的手扼住了方鉴的喉咙,慢慢收紧,在方鉴的挣扎里,凑在她耳边道:“你又以为我是什么好人?” 片刻,她松开手,将方鉴掼在地上。空气重新涌进心肺,方鉴伏在地上,眼眶里盈了泪,大口大口地息着。 “滚出去跪着,想清楚了再起来。”高云衢抛下冰冷的话语,大步走出了书房。 高云衢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高圆上来替她解下大氅。高圆自小是她的伴读,大了便做了她的亲随,现下也算是半个管家。 “人呢?”高云衢的问话没头没尾,但高圆听懂了,她笑着回道:“还跪着呢。” “多久了?”高云衢皱眉。 “得有两个时辰了。” “去看看。”她迈开步子,高圆险些没有跟上。 但高云衢并没有进庭院,只是远远地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影跪在那里,摇摇坠。 高圆跟在她身后,忽地出声道:“小娘子像您呢。” “像我?”高云衢勾了勾角,“我可不是那样的崽子。” “翱翔天际的鹰怎么会因一时的茫放弃高飞?您有些严苛了。” 高云衢没接话。她想起她少时也有过跪在那里的时候。她是天生的聪慧,不论什么东西,读过两遍便能记下,祖父喜她,总把她带在身边,后来祖父过世,母亲回来丁忧,便开始盯着她念书。也是快守完孝的时候,母亲替她规划了未来,她不愿意,她想做学问,不想做官。母亲骂了她一顿,又被她顶撞得暴怒,了她一顿,罚她跪在庭院里反思。 那一次她跪了多久?三个时辰还是四个时辰?母亲怕她跪坏了腿,强行让人拖了她回去,却也没成功让她低头。 最后是因为什么才妥协呢?哦对了,是那个老匹夫。 高云衢看向那个倔强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去叫她起来吧。” 高云衢的一盆冷水浇醒了方鉴,冷风吹醒了她昏昏沉沉的头脑,她借着寒风反思,然后不得不承认高云衢是对的,她确实变软弱了,高家的锦衣玉食让她麻痹,但她忘了那些都不属于她。在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情况下她几乎成了依附他人的藤蔓。她近乎自地惩罚自己,要记住这教训。 但她又觉得高云衢有一点说的不对。她说自己不是好人,可若不是好人她就该折了她的羽翼叫她再也飞不起来,永远只能做她手中的雀,何苦要当头喝敲醒她呢。 这之后,方鉴越发地勤奋了,拼了命地学,挨骂的时候也少了,偶尔还能从高云衢脸上看到些许孺子可教的意。而与之相对的是夜间的折磨。 高云衢减少了叫她过去的次数,但每次都磨她很久,翻来覆去做到她受不住地昏睡过去。高云衢似乎解开了什么限制,一次比一次暴。 她喜掐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束在身后,覆上来将她整个上半身进被褥里,然后从她身后进入她,要得又急又重,着她发出息的声音。又或是进得忽快忽慢,吊着她,不让她动弹,却将齿印上她的肩背,嗜咬着留下印记,将她的挣扎全数在身下。待到她攀上顶峰失了力气,再松开扣住的腕,又在她将要滑落的时候一手捞起她的,继续占有。等她哭泣着逃离的时候,一把拖回来,再次深深地埋入,起她的哭喊与尖叫。 高云衢无比乐衷于让她哭着哀求,更乐于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牙印、吻痕又或是手掌掐着手腕和腹时留下的红痕。似乎是身体力行地在告诉她以侍人便要有被人蹂躏的准备。 方鉴懵懵懂懂地领会了一些什么。上的高云衢和下的高云衢所思所想是完全不同的。上的高云衢要她臣服要她哭泣要她哀求,要她如水一般成那绕指柔情,要她如菟丝子一般攀附,里里外外都被高云衢全然掌控。而下的高云衢严厉地近乎苛刻,她要她做搏击长空的鹰,要她做顶天立地的树,她可以顽劣可以笨拙,但不能软弱不能退缩,更不能做小儿姿态。 好在她还记着若是夜里做得狠了,第二会多给半天假让她息片刻。 每个月里高云衢给她放一的假,让她回家见见父母。方鉴前一夜里几乎是丧权辱国地求着高云衢不要在颈上留下印记,高云衢饶有兴致地将彼此调了个位置,让方鉴坐到她的上,看着少女茫的眼神要她自己动。 于是她便看着少女羞得整个都泛起了粉,战战兢兢地捉过高云衢的手,闭着眼往下身放。好在已是足够润,手指进入地尤为顺畅。方鉴试着抬起身体,再慢慢地坐下去,高云衢的手顺势埋入身体深处,坏心眼地动了动,方鉴呜咽了一声,软倒在她怀里。高云衢还嫌不够,贴在她耳边哄她继续。她便又努力地直起,摆起纤细的肢。高云衢坐起身,另一手把她圈进怀里,方鉴便把两手支在她的肩头,撑起自己的身体,又松手落下,如此反复。然而躯体总是笨重的,她自己蹭起了望,却总也得不到足,哭哭唧唧地又去求高云衢。 高云衢忍耐了许久,终于一把将她按在榻上,如饿虎扑食般了上去,一边撕咬着,一边手指,让她哭喊出来。 第二起来的时候,方鉴的脖颈上确实没有什么印记,可衣襟底下盖住的却是一片斑驳。 走出高府,回到悉的街巷的时候,方鉴竟觉得有些陌生。父母依然是慈的模样,为她准备心的饭食,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用担心家里好好给恩人做事。入口的茶淡饭,父母身上与她的锦袍有如云泥的旧衣,深深地灼了她的眼。她在父母视线范围外揪住了自己的衣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底下是怎样糜的模样。 她好像有些懂了,这就是高云衢要她看着记着的东西,记着自己是什么,又要去做什么。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