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醒来的时候已是斜时分,高云衢咬牙切齿地骂了方鉴一声,从榻上翻身坐起,身上中衣齐整,虽有些疲累,但神倒是十分好。她边穿衣边想着,到底是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来人!”她拉开门冲着外头唤人。绣竹急忙放下手里的事过来听她吩咐。 高云衢挑眉:“绣竹?怎么是你?阿圆呢?” 绣竹回道:“大总管也吃了不少苦头,还在养着,小娘子叫我先来您身边候着。您先将就用我呗?” “行吧,传膳,备水。”绣竹本就是她身边的随侍,虽给了方鉴,但也算不上外人。高云衢用了饭,略坐了一会儿,便要入浴。绣竹服侍着她褪去衣裳,便瞧见了她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呼一滞,这样的痕迹前些年她常在方鉴身上看到,从未想过有一还会在高云衢身上看到,怪不得高云衢今瞧着有些脾气。小娘子真是有些本事。 高云衢不曾在意她,把自己泡进水里,发出一声足的喟叹。她前些时宵衣旰食,沐浴都是极匆忙的,许久不曾这般悠闲地泡个澡。绣竹替她散了发,打了一点点。 她倚在桶边,瞥了绣竹一眼,冷声问道:“她呢?” 绣竹乖巧回话:“小娘子一早便上衙去了。” “哼,”高云衢哼了一声,以示不,“仗着年轻……呵……” 绣竹不敢接话,专心做事。 高云衢却没想放过她:“绣竹,告诉我,我离京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绣竹脑中警铃大响,她迟疑地道:“小娘子没有对您讲过吗?” “她?惯会避重就轻。”高云衢冷笑。 绣竹内心狂呼吾命休矣,一面颤声道:“大人,您把我给小娘子的时候说过,我只是她的人……” 好在高云衢并未为难她,嗤笑了一声,开口道:“那便说些旁人都知道的,左右我回京之后也是要知道的。” 绣竹松了口气捡了能说的一一说了。 高云衢不说话。绣竹反倒觉得心惊跳,她小声地试探道:“大人不恼吗?” “气过了,与我想的差不了太远,是她会做出来的事。”高云衢平淡地道。 “小娘子知道错了……”绣竹试着给方鉴说些好话。 “呵,”高云衢又是一声冷哼,“不妨事,往后我亲自来管,做一次打一次,看她能不能记得住。” 绣竹在心里向方鉴致了歉意,不敢多说,专心干活。 高云衢沐浴出来一身清,绣竹替她攒干了发,又顺着她的意给她讲了前头的公事,听闻一切皆在正轨,高云衢松了口气,便也顺应了前头的好意,不再挂心公事,叫绣竹给她取了一卷杂书来看。 入了夜,方鉴才推门进来,瞧见她冷淡的表情,有些忐忑地止了步,站在门边不敢过来。 高云衢奇道:“方临深,你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认的,怕些什么呢?过来。” 方鉴乖巧地走近了,跪坐下来伏在她腿边,轻声道:“我怕大人生气。” 高云衢的手落在她颈间轻轻碰触,声音酥酥麻麻地落在耳边:“夜里不肯停手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生气?” 方鉴红了脸,不说话。 高云衢拍了拍身边的榻,对她道:“上来。” 方鉴听话地在她身边拘谨地坐了。 高云衢勾住她的后领继续命令道:“了。” “大……大人?”方鉴磕绊了一下。 高云衢放轻了声音哄道:“了,让我看看。” 方鉴来时已沐浴过,换下了公服,此时着的是一身家常的襦裙。她犹豫片刻,乖顺地站起身解开带让裙裳落地,而后背过身坐下来,褪下了上身的衣衫。光的脊背展现在高云衢面前。高云衢凑近了些去看她脊背上的痕迹,肩头有些抓痕,是她昨留下的,几道已愈合的鞭痕在脊背上错纵横。她伸手轻触那伤痕,手指有些凉,触摸着有些,方鉴情不自地缩了缩肩。 高云衢有些懊悔:“怪我那怒气上头,下手重了些,看样子该是要留疤了。” “不妨事的,背上无人能看见,叫我记着这教训也好。”方鉴试着拢起衣衫,却被高云衢阻止了,高云衢俯下身将吻落在了自己留下的伤痕之上。 脊背的肌肤极,方鉴瑟缩了一下,喉头滚动。高云衢揽住她,吻从脊背向上,贴着脊柱一路吻到颈椎,又在颈间连忘返。她从背后抱住了方鉴,柔软的隔着一层中衣贴在方鉴的脊背上,绵绵软软的触令脊背都热了起来,心也跟着软下来,淌成了水。 高云衢亲吻着拥着方鉴躺倒下去,顺势在了方鉴身上,绵密的吻一路移上角,方鉴启,让她进来。舌纠在一起,带出啧啧水声,不再是谁单方面的索取,而是彼此抚,水融。魂魄借着体的连结相触,前所未有的足与畅充斥了她们的灵魂。 高云衢滑下去,衔住了方鉴亵的系带,轻轻地侧头,一点点拉着系带让它滑,方鉴半着上身倚靠在头,看着她抿着系带,面情的模样,血哄得一声涌上来,她的眼中只剩了高云衢,再看不见旁的。她向高云衢伸手,高云衢没有去握,自顾自的坐起来,摸索着自己间的系带,极缓慢地离,中衣前襟散开,内里风光若隐若现。方鉴忍不下去了,坐起来抱住了她,双手从衣下探入,滚烫的手掌扶住她柔韧的,贴着肌肤向上,搂住她的脊背,再向上剥去了薄薄的衣。而她自己身上胡着在臂间的衣衫也被高云衢除去了,这下两个人都是了上身,她们紧紧相拥,犹如天鹅颈,舌与颈间相贴,手掌在对方背后游走,贴合在一起,立起的尖轻蹭彼此,两个人不同音的息逐渐一致。 高云衢揽着方鉴的,再次让她躺倒,褪了彼此的亵,让两条腿也赤相,光滑的腿互相磨蹭,不可避免地碰见了腿间润。高云衢曲起腿,用大腿顶方鉴的两腿之间,水沾染上了她的大腿,顶之间水声粘黏的声响清晰可闻。高云衢伸手向下,极有耐心地拨,着方鉴发出声音。腿间黏腻的体越积越多,了高云衢手,她的指在口辗转了片刻,试探着进了一手指。 甬道久不曾有人造访,令方鉴有些颤抖,高云衢吻了吻她的耳尖,问道:“疼吗?” 方鉴难耐地摇头,主动地将腿张得更开。高云衢便放心地动作起来。 “嗯……啊……”好听的声音从方鉴口中溢出来,叫高云衢心都软了,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颈间眉间,一声声地唤:“阿鉴……阿鉴……” “唔……大人……” 高云衢的手指搅着,叫里头的水泡得发涨,她的心也跟着发涨,的情意充斥了心脏,得似要涌而出。榻之事是望的发,但当意纠之时,反倒不那么重要了,灵魂勾着,让彼此被的包裹,深沉的情在亲密接触间淌换,就像最醇厚的酒,叫人沉醉其中。 “阿鉴,再进一,可以吗?” “嗯……”方鉴软软糯糯地应声。 高云衢便小心地送进了第二手指,瞧见方鉴皱眉,又放缓了动作。 “大人……动一动……” 于是悉的风暴裹挟了方鉴,她久违地成了疾风骤雨里的一叶扁舟,被得摇曳生情。但这一次,她被高云衢含情脉脉地拥住,每一次亲吻每一次进出,她都能受到高云衢的珍视。意让她被温暖填,她觉自己像一个装水的杯盏,当当沉甸甸,水没出杯沿,将溢未溢,在摇摇坠的边缘试探,再也无法承受更多,她有些想逃,但那最后的水珠仍是落了下来,敲进溢的水面,融入的那一瞬间水涌出了杯沿,四散飞落。 她双目失神,大口息,高云衢出手指,在外头着,替她延长余韵,抚的舌卷走她额角的汗水。 方鉴抬起手臂盖住自己的眼睛,着气从情中离。高云衢抱着她,抚摸她,等待她平复。 方鉴忽然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 “大人以前从来不问的。” 高云衢沉默了片刻,又问:“那我以前有疼过你吗?” “唔……很少。” 那就是有。 高云衢心想。她与方鉴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她无疑是擅长主导的。方鉴的一切都让她亢奋,哭泣或者呻,愉或者颤抖,她喜的是方鉴在她掌控之下出的点点滴滴。但那是掌控,而不是取悦。 可现在,她想取悦方鉴,让她快乐到失神,让她眼睛里脑子里只有自己再无其他。 “我还可以吗?”高云衢收紧了手臂,抱住方鉴,在她耳边发问。 “只要大人想,就可以。”方鉴亲上她的下颚,给出了许可。 高云衢起身覆到她身上,亲吻间吐出模糊的话语:“若有不适,便告诉我。” 她的吻绵密柔情,虔诚地吻过方鉴身上的每一处,越是之处越是得到了更多的关照,方鉴呻着仰起头,修长的颈扬起暧昧的弧度。但高云衢没有时间去关注上边,她的舌在腹间打转,勾起方鉴的望,而后沉下去贴上了两腿之间。 温暖的口腔裹住了腿间玉珠,此前的高令玉珠充血膨万分,糙的舌舔舐着着,叫方鉴了分寸,她起勾起身子去够高云衢,却被高云衢扣住手掌,推着向后倚但头,这样她便有了一个高度,能清楚地看看高云衢是如何伏下身躯,在她腿间取悦她。她的心脏怦然作响。 舌的温度和触与手全然不同,不过片刻,方鉴便发出了人的息,她攥紧了高云衢的手。高云衢的舌向下深入,裹着花,淌出的花都叫她的舌卷着咽下去,她抬起头,叫方鉴看见自己润的嘴角和滚动的咽喉,那样子犹如人堕入深渊的妖魅。 方鉴觉自己要炸开来,她蒙地看着那样的高云衢再次俯下身,让舌尖探入甬道,这种时候柔软的舌竟也变得坚硬了起来顶得她想要逃窜,但高云衢没有让她逃开。她捉住了方鉴的手,拉着她向自己贴近。 方鉴攥紧了她的手,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却又不由自主地去合她,而后很快地倾泻而出,软下了身。 方鉴息着颤抖着,高云衢也在轻,灼热的吐息涌在腿间,叫方鉴心头发。她牵了牵高云衢的手指,示意高云衢上来。高云衢顺从地爬上来,撑着自己与方鉴四目相对。方鉴的脸颊还在发热,她环住高云衢的肩背把她拉近,让两副躯体贴到一起,让膛共振,让息同频。 她缓了一会儿,抬起一条腿探入高云衢两腿之间,腿间触冰凉滑腻,她顶了顶,听见埋在她颈间的高云衢发出闷闷的呻。她贴着高云衢问:“大人想吗?” “嗯……”高云衢坦然地应了。 于是方鉴搂着她翻了个身,让彼此上下颠倒。方鉴的吻比高云衢更加炽热,挟着她浓烈的情汹涌而来。高云衢闭上眼接纳了她给与的全部。 无数的孤寂难耐的夜,无数次想要伸出手却装作若无其事强自忍下,无数次辗转反侧回味曾经拥有过的温度……高云衢对方鉴从不是心如止水,那些渴望无比真实,她只不过是在用师生的名头框住自己,将自己的望自囚在名为师生的囚牢里。她曾让望逾越了道德,但当方鉴在心里的重量越来越重,她便再也无法坦然地说着各取所需。一个人,不是掌控她占有她,而是两个平等的灵魂互相贴近。她们的开始便是个错误,如何能一错再错呢。所以她放弃了停止了。但好在方鉴没有。 快让高云衢渗出细密的汗水,身上有些黏糊,但在这样的时刻她竟发现自己竟还有心思去回想过往。她环住方鉴同样黏的脖颈,断断续续地与方鉴说话。 “阿鉴……你知道吗,我这人坏极了……哈……好人怎么会勾着十七岁的你做这事?” 方鉴轻咬她的肩头,叫她觉到疼痛:“我当然知道。大人啊,你当我跪在你面前的时候在想什么?我在想定要你为我意情,届时我借你的势一样能呼风唤雨……你看,我又算得上什么君子呢?” 方鉴下了些力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高云衢难耐地蜷起身子,说不出话。 “大人啊,你猜我曾有多想这样对待你?甚至我曾无数次幻想把你对我做过的事一一返还到你身上,你在我的梦里狈至极……无数个夜晚我借着这样的幻想抚自己,而后入眠……” “你……现在也可以……只要你想……” “我舍不得呀,我发现当我真的能对你做一切的时候,我只想叫你快活……因我而快活。”方鉴捉着高云衢的手掌按在枕边,指尖从掌心一点点向上攀爬,最终挤进了五指之间,而后收紧,两只手便以极其亲密的姿势在了一起,就与她们当下的身躯一般。 方鉴顶着高云衢体内最为的地方来回顶,高云衢眼前一阵阵的晕眩,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与她五指,指被捏得生疼,但她们却只觉得足。 高云衢着声音气,她快要到了,她强忍着呻在方鉴耳边道:“对不住……”为曾经居高临下的傲慢。 “不,我喜你那样对我,只有我有资格,对不对?” “嗯……”高云衢觉自己的身体和神魂在叫嚣,她用力地抱住方鉴,用似乎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的力道。她在情翻覆之中涌出泪来做出了回应,“阿鉴,你赢了。” “没有谁输谁赢。这是你我的互利,你将你的心付给我,我也将我的付给你,从此你我密不可分,生死相随。不是吗?” 高云衢自高处坠落,沉重的身躯破开风,一路下落,灵魂似乎离了躯壳,飘飘然不知何往。然后有人接住了她,灵魂重新进入躯壳,重新填了四肢百骸,灵合一的快叫她震颤。 方鉴的声音忽远忽近,却清清楚楚地落进了心里:“大人,生而有涯,无你何!我把我心悦于你的朝朝暮暮都诉与你知了,往后余生,定不相负!” “好。”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