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阿花 「耀雪，我非得去当宝恩公主的 女不可吗？」我边跟着耀雪以木兰帮的特殊管道入时边垂死挣扎地问。也许是顾虑到我第一次出任务，这次行动耀雪跟着我一同入，我们都是以女身分潜伏，然而耀雪是服侍淑妃娘娘的女，而我则是被分配去服侍全宝恩。 「不然以你的能力，要是有人要对淑妃娘娘不利你有办法保护好她吗？」耀雪说这话时完全没有轻视讥讽的态度，完全是就事论事，要不是我认识她有一段时间了，知道她和 人说话一向直接，不然她就会被归类为白目一族。 「呃，也是……」我死心地叹了口气。虽然我这半年来在木兰帮夜以继 地勤奋练习，但是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还是晓得的。木兰帮成员出任务时若是不慎洩漏自己的身分危害到帮里，必须立刻自尽，我可不想第一次接任务便和平儿天人永隔，还是认命乖乖去全宝恩那儿当内应。 「你放心，宝恩公主虽然有时候行事随心所 了一点，但本 善良，也没什么心机，不会亏待下人的。」耀雪安 地拍拍我的肩。 我只能哭无泪地点点头。你们有所不知，她的随心所可不只一点点啊…… 「总之小心自己的安危，有任何危急情况就给我暗号，我若没办法支援你便找里其他我们的人帮忙。」耀雪和我分别前，最后一次向我 代道。「那药丸……你带着吧？」 「嗯。」我抚上衣襟，抓紧了它。这里面 着一 食就会立即丧命的毒药，即便双手被缚，我一低头就能咬到。万一行动中不幸落入敌人手中，在被 供前便能自行了断。不过，我会努力不让事情走到那一步！「我会见机行事，你不必担心。」 「公主，新来的女到了。」我和负责通传的女一同在「茱宝殿」(为什么我觉得天罗皇的殿名称都很值得吐槽……)外等候，不久便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 「进来吧！」 我低垂着头，踏着谨慎的步伐跟随女进去，途中不时用眼角馀光打量周遭的环境。上次入天罗国皇已经是四年多前的事了，那时虽然经常被全宝恩「 扰」，但我倒是从未来过她的殿。 大殿与其它殿室无异，没有什么特殊的装潢摆设，但进到公主所在的内室，便可见层层粉 纱幔堆叠，随着风轻轻扬起，颇有全宝恩浪漫天真的风格。空气中燃着淡淡的薰香，味道甜美清新，是很适合少女的味道。我暗自算着，宝恩公主如今也快十八了吧，希望她的心智有跟着年龄一同成长…… 「公主，人已带到。」 我仍保持着垂首的姿势，恭敬地喊了一声：「奴婢参见公主。」 「抬起头来吧！」 「是。」 我依命抬头，和全宝恩四目相接。几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了，尤其身材更是……我不经意瞥见她 前那条难以忽视的深沟，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算了，人比人，气死人！她似乎又长高了不少，身材变得更为纤细匀称，五官也长开了，变得越发 緻，却仍旧未 纯真。我顺着她的「马里亚纳海沟」(都说了「难以忽视」，别显得我多变态似的！)往下看，这才发现她怀中抱着一隻雪白的小狗，一隻和我的「小白」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狗。 我的眼眶几乎就要 润起来，脑中顿时涌现许多过往的点点滴滴。我记得全棠说过，作为生辰礼物送给我的「小白」其实是全宝恩的狗，她还有一隻一样品种的，小白是牠的哥哥，应该就是这隻了吧！ 我离开中后，小白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牠最喜 凤湘翊了，不管是「艺香」时的他，还是真正的他，小白一见他来总是立刻衝上去在他脚边猛摇尾巴，对我这名义上真正的主人却不是摆一张「面瘫脸」就是大呼小叫。现在凤湘翊不在了，我也不在里，小白牠一定很寂寞吧…… 「你叫什么名字？」全宝恩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赶紧收拾了情绪，不卑不亢地答道：「奴婢兰花。」 兰花是我在这里的新身分，年十八，原本在御膳房里当差，因为表现良好，又恰好茱宝殿缺人手，便升格调到此处来服侍宝恩公主。当初我知道自己往后要用这个名字时还跟杏愉前辈抗议，觉得这个名字真是太蠢了，她却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语气和我说，做奴才的名字就是要蠢一点才能得主子心，我还糊里糊涂地以为有些道理，想想以前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那些太监不是叫「小o子」就是叫「小x子」(ox自行代入)，每一个听起来都 蠢的，结果后来问起耀雪的新名字，她说她叫「雪儿」，我马上心理不平衡了…… 「你叫兰花啊！好名字！」全宝恩讚赏地说。我不觉得她会用「倒反法」，所以她应该是真心觉得这是个好名字。果然奴才的名字蠢一点便能得主子心，我想「雪儿」那千金小姐一般的高格调名字也许会让耀雪被淑妃娘娘冷落甚或是 待，顿时在心中 叹好险我平时有跟杏愉前辈打好关係，耀雪她就是太不懂得圆滑了！ 「我一见你就觉得喜，你今后也来做我的贴身女吧。」全宝恩一见如故地对我笑着，我还来不及思考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让她一见就喜，又听她继续说着：「我来跟你介绍一下其他几个贴身女，这是石莲，我叫她阿莲。」她指向她身后左边数来第一位女，然后是第二位。「这是木槿，我叫她阿槿。再来是秋菊，我叫她阿菊，至于你……」 不！公主殿下求求你不要！「兰花」这名字很好了，我足了！ 「你叫兰花，往后我就称你阿花吧！」她对我笑得天真灿烂无比。 唉，我就知道，早该认命的。 「奴婢谢公主……恩典。」我僵硬地欠了欠身。算了，咱们做特务的，有时就是要能屈能伸。 「阿花，你刚才是不是一直盯着牠看呀？」全宝恩拍拍怀中小狗的头。「你也喜小狗吗？」 「是的。」我淡淡一笑。「牠让我有一种悉的觉，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吧！敢问公主，这小狗有没有名字呢？」 「有啊！」全宝恩点点头。「牠叫『小黑』。」 「小……小黑？」我忍不住反问，怀疑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么一隻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的雪白小狗，居然叫作「小黑」？ 「是啊，就叫『小黑』，黑的『黑』。」或许是太多人质疑过这个名字了，她看出我的疑惑，又接着补充道：「其实几年前我送了一隻小狗给凤哥哥……啊，你不知道吧，凤哥哥就是凤凰王朝的先帝凤湘翊，他生得可真好看！除了我二皇兄夜王，我从没见过像他这般美的男子，只可惜……」 「奴婢略有耳闻。」我恭谦有礼地打断她，不想让她将接下来那句话说出口。 「原来你知道他呀！总之，后来大皇兄告诉我，我送给凤哥哥的小狗被他取名为『小白』，所以我便将这隻狗取作『小黑』，这样牠们就能配一对了！」 我看着全宝恩明媚的笑容，额头上顿时冒出无数条黑线。如果我没记错，全棠似乎跟我说过，「小白」是「小黑」的哥哥，这样她还真打算把牠们配一对？黑白无常吗…… 「公主取得好……」最后，我也只能这样回应。 「公主，练舞的时辰到了。」阿菊走上前提醒道。 「是吗？」全宝恩将小黑从怀里抱起来，给阿菊照顾，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期待地看向我。「阿花你会不会跳舞？」 「不会。」我想也不想地说道，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样啊……」她失望地叹了口气。「阿莲、阿槿、和阿菊也都不会跳舞，没有人陪我，一个人练习真的无聊透了！」她忽地又换了张脸。「你有去今年的丰年祭吗？你知道夜哥哥今年的神舞是和一个女子一起跳的吗？」 「奴婢在御膳房里当差，自是没有机会参加的。不过夜王殿下神舞之事，倒是有听人谈论过。」我依然说得面不改。 「你没去啊！这太可惜了，丰年祭上好玩好看的东西可多着呢！没关係，你如今是我的贴身女，明年就可以跟着我一同去见识见识了。唉，我就是想认识一下那和夜哥哥一起跳舞的女子，谁知道他死活不肯告诉我那女子是谁，任我胡搅蛮 也没用，也不知道在神秘兮兮些什么！」 我只能乾笑。全夜，你真是太讲义气了！ 「算了。」全宝恩说了半天却得不到我同样热情的回应，只能訕訕地起身。「走吧，该练舞了。」 全宝恩心智年龄虽然不高，但她的舞却是跳得极好，这我几年前在 宾宴席上就见识过了。如今再看她跳舞，依旧热情奔放，却是少了青涩与扭捏，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成的嫵媚妖嬈。她身着一袭淡紫舞衣，是两截式的天罗国女子服饰，雪白藕臂外罩着粉紫烟罗，一圈银的铃鐺缀在 间，随着小摆动，发出清灵悦耳的声响。她的一头金发在 光下熠熠生辉，琥珀的眼珠光芒 转，专注认真的神情让原本就天生丽质的她又 了几分美丽。 待到休息时刻，「四阿女」将全宝恩扶至 凉处歇息，阿莲递着水，阿槿搧着风，阿菊按摩，我则用丝帕替她拭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阿花，你说我这舞跳得好看吗？」全宝恩喝了一口水后，期待又紧张地看向我。 「很好看。」我如实回答。不过就算真的不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也不可能跟她说实话啊！ 「那假如你是男子……我是说，以男子的眼光来看，你还是觉得好看吗？」她又问，一双大眼睛里盛期盼的亮意。 虽然不懂她这么问的用意，但我还是点点头。「自然是好看的。」 她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但那笑容没维持多久便又垮了。她垂下肩膀，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家都说好看，但好看却不一定代表喜……还记得我第一次在宴会上献舞，凤哥哥也说好看，但当我说要天天跳给他看时，他却拒绝我……」 我的额头冒出一滴冷汗。「呃，奴婢想那是因为不希望公主太过劳累……」 她嘟起嘴。「可是我不会累啊！就算会累，也是我乐意的啊！」 您不累我累，您乐意我不乐意！这样意了吗？ 我的嘴角 了。「公主，恕奴婢多言，有时适度地保持神秘，对男人来说更加具有 引力。」 「是这样的吗？」她睁着大眼睛，认真地问。 「是的。」我点头如捣蒜。为了往后「有幸」被你看中的那些男子着想，你千万要走神祕路线！ 「那你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小，脸上泛起诡异的緋。「湮哥哥会觉得我有引力吗？」 「湮哥哥？」我询问地看向离我最近的阿莲。 阿莲窃笑着替我解释。「是桑国的禹湮将军，过几要来我们天罗国和陛下商讨国事，公主会在将军的宴席上献舞，这才如此勤快练舞。」 喔……原来是有了新目标了。我还想这小妞没事练舞练得这么勤做什么，居然又是告白舞来着。不知道这次跳完舞后会不会又问人家要不要娶她……我突然想替那位素未谋面的将军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听说陛下有意撮合禹将军和公主的婚事呢！这次将军前来谈政事时，陛下也会一併提起此事。」阿槿也抿着嘴笑着补充。 全棠怎么最近老 替弟弟妹妹打算婚事，这是他难得的消遣之一吗？但如果这位禹湮将军能收服全宝恩，那还真的是功德圆，我替全天下的未婚男子谢他的牺牲奉献！ 「还没谱的事儿呢！你们别在那里胡说。」全宝恩微嗔着，但那张脸明明就写着「我想嫁他想得不得了！」。 当初是谁对我死烂打，说要是我不能娶她她便娶我？女人吶！变心就是这么快…… 「不过禹湮将军年纪多大啊？至今尚未娶 ？」我好奇地问。 我记得凤湘翊曾和我提过这个人，印象中他是桑国百姓的护身符，有着「金乌将军」的称号，因为他似乎从不在太下山后作战。在我的理解里，一直以为像这样战功彪炳的大将军应该是纵横沙场数十年、身上有着无数道如同勋章一般的伤疤、皮肤因常年在战场上作战而被晒成古铜、兴许还留着一把跟张飞一样的大鬍子。不过这种类型、觉起来又有点年纪的男人应该不是全宝恩的菜啊！她怎么会想嫁给他？ 「据说禹将军是桑国史上最年轻的大将军，十七岁时就当上了，今年也才二十有四，却已战功赫赫，让外敌都忌惮他，不敢轻犯桑国！」阿菊说起这偶像般的人物时，也难得少女心了一下，语气中尽是崇拜，也不想想那是别国的大将军，要是他率兵前来攻打天罗，她们就在坟墓里崇拜他吧！ 「将军当然尚未娶啊！」阿莲接着说。「陛下怎么可能委屈公主去当侧室，当然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 「什么将军夫人呀！你们就只会瞎说，要是给别人听了去，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全宝恩轻搥着阿莲的手臂，脸的娇羞，少女怀 的姿态尽显。 我只能望着她们，额头又冒出一滴冷汗。宝恩公主，您别担心别人因此笑话您，因为您本身就是个笑话了…… 在以全宝恩为首、眾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少女们殷殷期盼之下，禹湮将军来了。此行并不算浩大，他只带了几位桑国官员同行，却也是以桑国使者的身分前来，因此半分怠慢不得，还是夜王全夜亲自去城门口接的。 我们只能靠探听得知他们的消息，虽然得到的讯息都是极为片段零碎的，但全宝恩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终于，让客人歇息一宿、以缓解长途跋涉的疲惫后，宴会在隔天中午来临了，那也是我们能光明正大地一睹禹湮庐山真面目的第一个场合。 我因为是宝恩公主的贴身女，所以也能跟在她左右一同参加宴会。这次全宝恩和当年我的那场宴会一样，也是要作为「惊喜」在宴会进行中献舞，因此一开始并没有坐在位子上。但由于她急着想看看禹湮的真正模样，便拉着我们躲在布幔后面偷看。 我们从后殿跑出来偷看时，通霄殿上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连全棠跟他的皇后也已经坐在主位上。宴会上奏着庆的音乐，穿着七彩霓衣的舞姬们在场中央跳舞助兴，我巴巴地望着那一盘盘緻的佳餚，摸摸扁平的肚子，只能叹景物依旧人事已非，这就是皇帝与女的差别…… 全棠今一袭宝蓝龙袍，仪表堂堂，全身上下散发着帝王的贵气。不过他此时看来似乎心情极好，那盛着笑意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十分容易亲近，就像个邻家大男孩。 至于他身旁的皇后……嗯，我跟她不，就不赘述了。但皇后怀里抱了个可的男娃儿，应该就是全棠那两岁的小皇子全煊。我出于比较心态多看了全煊几眼，最后还是觉得我们家平儿比较可。 全夜也在宴席上，他俊美出尘一如往常，脸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我却觉得他的笑容没有透到心里去。全夜他……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应该不是因为我吧！我都离开半年了，他纵然怨我，也不该惦记这样久。但他娶妃一事自那时起就这么一直搁着，是巧合，或是有意为之呢？只盼他能早遇见属于他的那个，对的人。 「湮哥哥是哪一个啊？」全宝恩躲在布幕后，伸长脖子往外探头。 「应该就是贵宾席上主位的那一个吧……」阿槿边 地声音说着也边伸着脖子。「啊！是不是正在和陛下敬酒的那一位？好英俊呀……」 我听着阿槿那花痴般的讚叹声，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循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正在敬酒的那一位是吧……当我将目光锁定在那人身上时，心头猛地一震。 应……应该不是我眼花吧？真的……是他？竟然会是他？！ 我说过了，他那双奇异的眼瞳我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坐在贵宾席主位上的那一个男子分明就是…… 那位半年前救了我和平儿一命的，玫瑰眼大侠。 「将军远道而来，寡人代天罗国上下诚心表示，还望将军在天罗国作客期间能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全棠举着酒杯朗声对玫瑰眼大侠说道。 「谢陛下盛情款待，禹湮无以为报，饮此杯，先乾为敬。」说罢，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末了抬手拭去嘴边溢出的酒水，反手将酒杯倒了过来，表示酒一滴不剩。 殿里顿时响起一片喝采声。 「好！将军果然好气魄！」全棠讚许地点点头，也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连声音也很动听呢……完全不似那些成天只会打打杀杀的 鲁武夫。」全宝恩显然对禹湮十分意，一举一动在她眼里都只有一个字：帅！ 我望着席上的蓝衣男子，叹着缘分着实是个奇妙的东西，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再见到他，还是在这种场合下。 原来他就是禹湮……原来当救了我们母子的人就是桑国大将军禹湮……难怪他不想让全夜知道是他出手相救，是因为他的身分过于 吧！ 不过此时的他，放下了剑，也不再身处那些血腥杀戮的场合，而是举着酒杯静静地端坐在宴席中，看起来又是和当时截然不同的风姿。他身着一袭银蓝立领锦袍，我观察其他从桑国来的官员，也是穿这种立领的衣服，估计这是桑国服饰的特，但禹湮穿起来却格外给人一股尊贵不可冒犯的觉。 我想起初见他时，他似乎也是穿着一身蓝衣，禹湮的确很适合这个顏。杀敌时瀟洒沉着，今一见却又是从容温雅，不管是哪一种，他穿蓝衣都一样地好看。他的长发一半用一 白玉簪束起，另一半自然地垂散在前与背后，长发直顺有光泽、乌黑彷彿用最上等的墨研磨出的顏，这是继凤湘翊之后，我第二个想问他用哪牌洗发的人。 当时情况太危急，加上他杀人时又不断移动位置，我直到今才算好好看清楚他的眉眼。只能说，这是张对男人女人都有极大杀伤力的一张脸！他不是像凤湘翊或是全夜那种更甚女人的丽，却也不是刚型帅哥，应该说他就是介于中间值，有着一张兼具帅气与美丽、散发着英气的脸孔。我还以为他长年征战，皮肤要不是晒成古铜，好歹也该是小麦，然而他的肌肤却白皙近乎透明，说是「冰肌玉骨」也不为过，害我差点又想问他用哪牌防晒 。而直 鼻樑下，一张薄 如樱花瓣粉 ，那般的，我还以为只有女子才会拥有。 不过他全身上下，最出的仍旧是他那双妖一般的玫瑰眼瞳，那綺丽的顏让人不自觉想一直凝视着他，直到望进他灵魂深处，可那双眸子却始终縹緲莫测，宛若玫瑰花瓣上的 水，让人永远都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是个危险的男人……我才这么在心中下结论，「危险」果真就出现了。我身后那堆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女人似乎想把禹湮看得清楚些，推推攘攘间，竟不小心把一个人推出布幕之外。不用怀疑，那个悲剧角就是我！ 我以「仆街」的姿势倒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上，整个宴席突然安静下来，觉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有错愕的、有疑惑的、有看好戏的、甚至还有嘲笑的。 我还来不及到疼痛或是丢脸，我也没想到偷窥就算了、居然还蠢到跌出来被发现会有什么下场，我的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要被全夜发现了。 「哪里来的莽撞ㄚ头？这是什么场合竟敢在此胡闹！」随侍圣驾的太监厉声问道。 我不敢抬起头，也不敢出声回答，只能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蜷着身子埋着头瑟瑟发抖。 「放肆！」太监正又要骂我，突然一个匆匆的脚步声从布幕后传来，接着似乎有个人在我身旁跪下。 「陛下恕罪！奴婢是茱宝殿的女阿莲，这是新进的女阿花，她只是仰慕禹湮将军风采已久，才忍不住躲在布幕后偷窥，又因太过 动而不小心摔了出去，奴婢回去会好好训斥她的，望陛下看在她初来乍到、还不懂中规矩的份上，宽恕她吧！」 阿莲……好样的！仰慕禹湮将军风采已久是吧？因太过动而不小心摔了出去是吧？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也不想想自始至终本就是你们说要偷窥还把我挤了出去，我何其无辜啊！这下子脸丢大了，全场上的人，包括全棠全夜，甚至还有「被偷窥者」禹湮，一定都觉得我是个变态吧…… 虽然心中无限憋屈，我却只能吃下这哑巴亏默认应下，谁让我不能开口，就怕被全夜听出声音。 「哈哈……原来是禹将军的仰慕者啊！」全棠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那语气听来没有责备的意思，只彷彿被逗乐般带着兴致。「禹湮将军一表人才，想要一睹他的风姿这寡人倒是能理解，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下去吧！下次注意场合，不要再犯了。」 「谢陛下恩典！」阿莲答谢道。我只能哭无泪地被阿莲搀扶起来，迅速拖了下去。 直到轮到全宝恩上场献舞，我还是结着一张屎脸。她们自知理亏让我成了代罪羔羊，等我回到布幕后说尽万般好话，全宝恩也諂媚地对我发动灿笑攻击，我全都不为所动。老娘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但老娘也是有尊严的！不能因为我叫「阿花」，就硬要 给我「阿花」的罪名！ 全宝恩的舞蹈一如排练时湛完美，博得了堂彩。不过我看她要「引 」的对象禹湮似乎不为所动，那欣赏着舞蹈的目光有点虚无縹緲，类似……放空。在这样有美人有身材有舞技的表演之下他居然还能放空，可见他果然不是普通人，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将军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曲舞毕，全宝恩下来换过衣裳后，就会回到宴席上扰禹湮，一如她当年扰我那般。我仍旧担心被全夜认出，便跟全宝恩说我肚子痛，想先回去休息。全宝恩因为「偷窥事件」对我存有愧疚之心，自是口答应，让我好好歇息，不需要再回来服侍她。 我出了通霄殿之后，便自己一个人在里四处逛逛。自从入以后，我除了全宝恩的茱宝殿和练舞的场所之外，没再去过其他地方。我边走着打量着四周，这皇貌似和我几年前来过时没什么太大变化，是说我实在也记不太得它几年前是什么模样，但皇嘛，差不多都是一个样的。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一个令人怀念的地方，我抬头看着那块被淡黄小花点缀、写着「御果园」三个大字的牌匾，顿时觉有一股酸甜多汁的滋味縈绕在口腔里面，唾 也不由自主地分泌出来。 我了口水，自从上次在这里吃过全棠种的荔枝后，我时时刻刻都怀念着那美妙的味道，只可惜凤凰王朝不產荔枝，而到了天罗国居住后，也因为荔枝是珍贵的水果，平民百姓买不到而始终没吃过。 这季节应该不是產荔枝的时候吧！不过我记得全棠的果园里似乎种着违反生长季节的水果，反正间着也是间着，去碰碰运气也好！ 上次在这里偷吃荔枝而和全棠结下那段纠葛「孽缘」的教训我可没忘记，这次我是算准了全棠还在禹湮的宴会上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才敢放心进去。 御果园的大门是关着的，还用大锁锁上。不过没关係，姊姊我如今是特务了，这种高度的墙不是问题！ 虽然最后我以十分滑稽可笑的姿势落地，不过总算是翻了进来，也没被人看见我的糗态，所以我丝毫没被影响愉悦心情，拍拍手上的灰尘又站了起来。 又到了这天堂一般的地方了……我心里不断开着小花，踏着几乎要跳起来的轻快步伐在御果园里蹦达，身边被彩繽纷的果树围绕着，鼻息间全是水果的香甜气息，所谓的「小确幸」就是这样啊！ 全棠果真不负我对他的期望，在这冬季里让荔枝结果。我望着眼前树上一颗颗鲜红 的荔枝，心中的动慨无法用三言两语描述，因此就不描述了。 虽然知道这果园里不会有其他人，但我仍先如作贼般打量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摘下一颗特别硕大的荔枝。 我如对待珍宝般捧着手上的荔枝，荔枝在我的掌中，显得更加鲜红滴。 我坐在树下，神圣地剥着荔枝薄薄的皮，接着将沾了汁的指尖放进嘴里 了，足地瞇起了眼睛。果然很甜吶…… 我把剥好的荔枝放入口中，背抵着树干，陶醉地闭上眼慢慢嚥着我的荔枝。这就是我一直怀念的那个味道啊！ 突然，一个听来似乎有点悉的声音冷不防从头顶传来。「好吃吗？」 我吓了一跳，猛地睁开了眼睛。当我的视线与树上那位蓝衣男子相时，我因为太过惊讶以致于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而嘴里那颗还没下去的荔枝就这么搞笑地滚了出来。 待我反应过来之时，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可笑至极的话：「将军，您也肚子痛吗？」ｆoNＤｙ.NEＴ |
女不可吗？」我边跟着耀雪以木兰帮的特殊管道入
人说话一向直接，不然她就会被归类为白目一族。 「呃，也是……」我死心地叹了口气。虽然我这半年来在木兰帮夜以继
地勤奋练习，但是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还是晓得的。木兰帮成员出任务时若是不慎洩漏自己的身分危害到帮里，必须立刻自尽，我可不想第一次接任务便和平儿天人永隔，还是认命乖乖去全宝恩那儿当内应。 「你放心，宝恩公主虽然有时候行事随心所
了一点，但本
善良，也没什么心机，不会亏待下人的。」耀雪安
地拍拍我的肩。 我只能
代道。「那药丸……你带着吧？」 「嗯。」我抚上衣襟，抓紧了它。这里面
着一
食就会立即丧命的毒药，即便双手被缚，我一低头就能咬到。万一行动中不幸落入敌人手中，在被
供前便能自行了断。不过，我会努力不让事情走到那一步！「我会见机行事，你不必担心。」 「公主，新来的
扰」，但我倒是从未来过她的
纱幔堆叠，随着风轻轻扬起，颇有全宝恩浪漫天真的风格。空气中燃着淡淡的薰香，味道甜美清新，是很适合少女的味道。我暗自算着，宝恩公主如今也快十八了吧，希望她的心智有跟着年龄一同成长…… 「公主，人已带到。」 我仍保持着垂首的姿势，恭敬地喊了一声：「奴婢参见公主。」 「抬起头来吧！」 「是。」 我依命抬头，和全宝恩四目相接。几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了，尤其身材更是……我不经意瞥见她
前那条难以忽视的深沟，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算了，人比人，气死人！她似乎又长高了不少，身材变得更为纤细匀称，五官也长开了，变得越发
緻，却仍旧未
纯真。我顺着她的「马里亚纳海沟」(都说了「难以忽视」，别显得我多变态似的！)往下看，这才发现她怀中抱着一隻雪白的小狗，一隻和我的「小白」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狗。 我的眼眶几乎就要
润起来，脑中顿时涌现许多过往的点点滴滴。我记得全棠说过，作为生辰礼物送给我的「小白」其实是全宝恩的狗，她还有一隻一样品种的，小白是牠的哥哥，应该就是这隻了吧！ 我离开
凤湘翊了，不管是「艺香」时的他，还是真正的他，小白一见他来总是立刻衝上去在他脚边猛摇尾巴，对我这名义上真正的主人却不是摆一张「面瘫脸」就是大呼小叫。现在凤湘翊不在了，我也不在
蠢的，结果后来问起耀雪的新名字，她说她叫「雪儿」，我马上心理不平衡了…… 「你叫兰花啊！好名字！」全宝恩讚赏地说。我不觉得她会用「倒反法」，所以她应该是真心觉得这是个好名字。果然奴才的名字蠢一点便能得主子
待，顿时在心中
叹好险我平时有跟杏愉前辈打好关係，耀雪她就是太不懂得圆滑了！ 「我一见你就觉得喜
也没用，也不知道在神秘兮兮些什么！」 我只能乾笑。全夜，你真是太讲义气了！ 「算了。」全宝恩说了半天却得不到我同样热情的回应，只能訕訕地起身。「走吧，该练舞了。」 全宝恩心智年龄虽然不高，但她的舞却是跳得极好，这我几年前在
宾宴席上就见识过了。如今再看她跳舞，依旧热情奔放，却是少了青涩与扭捏，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成
间，随着小
光下熠熠生辉，琥珀
转，专注认真的神情让原本就天生丽质的她又
了几分美丽。 待到休息时刻，「四阿
凉处歇息，阿莲递着水，阿槿搧着风，阿菊按摩，我则用丝帕替她拭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阿花，你说我这舞跳得好看吗？」全宝恩喝了一口水后，期待又紧张地看向我。 「很好看。」我如实回答。不过就算真的不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
了
引力。」 「是这样的吗？」她睁着大眼睛，认真地问。 「是的。」我点头如捣蒜。为了往后「有幸」被你看中的那些男子着想，你千万要走神祕路线！ 「那你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小，脸上泛起诡异的緋
替弟弟妹妹打算婚事，这是他难得的消遣之一吗？但如果这位禹湮将军能收服全宝恩，那还真的是功德圆
？」我好奇地问。 我记得凤湘翊曾和我提过这个人，印象中他是桑国百姓的护身符，有着「金乌将军」的称号，因为他似乎从不在太
的姿态尽显。 我只能望着她们，额头又冒出一滴冷汗。宝恩公主，您别担心别人因此笑话您，因为您本身就是个笑话了…… 在以全宝恩为首、眾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少女们殷殷期盼之下，禹湮将军来了。此行并不算浩大，他只带了几位桑国官员同行，却也是以桑国使者的身分前来，因此半分怠慢不得，还是夜王全夜亲自去城门口
地声音说着也边伸着脖子。「啊！是不是正在和陛下敬酒的那一位？好英俊呀……」 我听着阿槿那花痴般的讚叹声，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循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正在敬酒的那一位是吧……当我将目光锁定在那人身上时，心头猛地一震。 应……应该不是我眼花吧？真的……是他？竟然会是他？！ 我说过了，他那双奇异的眼瞳我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坐在贵宾席主位上的那一个男子分明就是…… 那位半年前救了我和平儿一命的，玫瑰眼大侠。 「将军远道而来，寡人代天罗国上下诚心表示
鲁武夫。」全宝恩显然对禹湮十分
白玉簪束起，另一半自然地垂散在
。而直
鼻樑下，一张薄
如樱花瓣粉
，那般的
水，让人永远都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是个危险的男人……我才这么在心中下结论，「危险」果真就出现了。我身后那堆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女人似乎想把禹湮看得清楚些，推推攘攘间，竟不小心把一个人推出布幕之外。不用怀疑，那个悲剧角
动而不小心摔了出去，奴婢回去会好好训斥她的，望陛下看在她初来乍到、还不懂
给我「阿花」的罪名！ 全宝恩的舞蹈一如排练时
」的对象禹湮似乎不为所动，那欣赏着舞蹈的目光有点虚无縹緲，类似……放空。在这样有美人有身材有舞技的表演之下他居然还能放空，可见他果然不是普通人，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将军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曲舞毕，全宝恩下来换过衣裳后，就会回到宴席上
也不由自主地分泌出来。 我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