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提着便当盒的高安诺,远远就看一个人树立在母亲的病房前,走近看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弟弟,颇是意外。 「我是替父亲来的。」高桥勋不在意对方诧异的顏,淡然的问「能进去吧?」 高安诺收敛了表情,点点头推开门。 两人并肩走进病房,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位弟弟一起探望母亲。 「妈妈。」把饭盒放到桌上,高安诺轻声的呼唤。 听见儿子的声音,梁芳苑回过神「你来了啊…」看见高安诺身后的人,楞了一下。 「阿姨好久不见,我是桥勋。」高桥勋难得收起身上的傲气,温柔的说「今天是您的生没错吧?」 把手上的百合花束顺手进空花瓶,高桥勋看着梁芳苑「若没记错,您最喜百合花了。」 梁芳苑静静的看着百合花,绿叶衬托洁白的花瓣,依旧是这样高洁芬芳。 须臾,梁芳苑才看着高安诺道「儿子,热水壶的水没了,去外头帮我装行吗?」 虽然有些顾虑让高桥勋单独留在病房,但母亲坚持的要求,高安诺只好拿着热水壶离开病房。 究竟是什么话连他都不能听,越不能知道的就越是在意,高安诺瘪瘪嘴不情愿的在走廊上游。 安寧病房外很安静,走路都听的见自己噠噠的皮鞋声,经过一间病房,里头突然传来的哭嚎声让高安诺一愣。 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是痛失亲还是受病痛折磨,隔着门不敢想像里面的情况,高安诺往前快步离去,像是在逃跑似的不敢停留。 停在饮水机前,儘管远离了,刚才的哭声彷彿还停在脑海回盪,母亲的病况是多严重他心里明白,明白的想忘记。 哀慟的哭声引起心里的共鸣,高安诺闭起眼睛,试图平復悲慟情绪。 片刻,走廊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然而声音却在自己的正后方停了下来,高安诺张开眼回过头。 对上一双含笑且柔和的眼睛,高安诺有些意外「你来这干嘛?」 「我是医生,出现在医院很奇怪吗?」白文枫扫了眼他手上的热水壶「你是来探病的吗?」 高安诺含糊的点个头,不想细说的背过身装水。 看出他一点心思,白文枫也不再多问,转移话题「最近你还有病发吗?」 「没有,谢谢你的关心。」 「嗯,要是有状况一定要再会诊,知道吗?」 「白医生你应该还有要事吧?不用去忙吗?」 「不,我刚好要离开医院正巧碰到你站在这,表情似乎……有点痛苦?」 「没…」高安诺盖上壶盖,转过身「是你错意了,我没事。」 「是吗?」白文枫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 全身上下彷彿快被眼前的男人看穿,高安诺回避着对方的视线,口气颇是不耐烦「白医生,我现在可不是你看诊的病人!」 「的确是我失礼了!」白文枫收回视线,淡淡的开口「不嫌我多管间事的话,建议你这热水壶最好先用热水冲过一遍,毕竟病人的抵抗力差。」 话落,白文枫也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只剩高安诺和手上的热水瓶乾瞪眼。 为什么这傢伙什么事都不早说! ~~~ 回到病房,只剩母亲一人站在花瓶前,紧紧注视着那朵洁白无暇的花朵,眼神着怀念又依恋。 他不懂,那个男人对她不闻不问,那段情本世人唾弃,有什么好回忆怀念?还有什么值得紧抓不放? 高安诺把热水壶放下,拿着外套盖覆到母亲身上「妈妈,你身体不适合久站,先坐下吧!」 「放心,我身体已经好很多。」梁芳苑拍了拍高安诺的手,给与个放心的微笑。 「……你不是对花粉过吗?我把花拿远一点吧!」还没等母亲回答,高安诺就动手把花瓶移到远点的矮柜上。 「其实我早就不要紧了……」梁芳苑早看出儿子的情绪,叹口气「你该把对他的恨放下。」 高安诺默默不语紧捏着手上的花瓶,用力的指头发抖着,力道几乎能将花瓶捏碎。 「儿子,你要记得他是你父亲也是有权有势的内阁大臣……」梁芳苑走到高安诺身旁「我希望你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出格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新闻主播能对议员做什么?高安诺抑着内心的怒火「已经低声下气生活这么多年,我还能怎么样?」 「你老实告诉我,当新闻主播的用意。」 「混口饭吃,不然呢?」 「从没想过要爆出自己身世吗?」 高安诺重重放下手中的花瓶,清淡的回「……目前是没有,但以后我说不准!」 「你不能这样做!她知道会除掉你的!那女人从没忘记你的存在!」梁芳苑拉住高安诺的手,近乎歇斯底里的说。 挣掉对方的手,高安诺冷笑的说「妈妈,我要不要这么做,是看他们一家人要我多少!」 「不行!妈妈不准你这样!」 「走在钢索上,不是平安走到对面就是坠下底端……」高安诺平静的说,身世是最后的筹码「我能答应你,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扯出自己身世,毕竟我活到今天也不是靠高家。」 「高家没有你想像的这么好对付!」梁芳苑恢復冷静的看着他「到了这一步,你们不是两败俱伤,就是玉石俱焚。」 「行了!我知道事情后果,所以也不会轻易用这秘密去威胁他们。」高安诺把母亲扶到上,替她掖好棉被。 就在高安诺临走时,躺在上的梁芳苑缓缓地开口「如果到了那天,我希望自己已经不在……」 高安诺怔了下后推开门离开病房。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