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刚才我说的那些行程我印好了。」开门的人是李惠雯,拿了张a4纸放在他的桌上,还有一叠文件夹。「还有这些文件要请老师签名,老师你签好再打内线电话叫我来拿就行,号码在电话上面有写。」 「呃、好,我等等看完就签。」廖立翔楞楞地看那些放他桌上的那些文件夹,然后看着李惠雯。 「老师怎么了吗?」 「我想问我的电脑有密码吗?我想用电脑。」 廖立翔看完赵渊学的博士论文,决定开始用电脑看赵渊学作为第一作者发表过的所有期刊论文,之后再慢慢看其他赵渊学有掛名的论文。 「喔、没记错应该是朱总的名字大写缩写加上朱总生吧?」 「好。」廖立翔不知道这密码设得是在假晒恩,还是表明赵渊学的真实心意。 「那没事了,你先去忙吧!」原本想问李惠雯有关赵渊学是如何指导学生,可转念一想李惠雯就是个行政助理,怎么会知道以前赵渊学怎么指导学生。 廖立翔低头看那张和周兴方要一起跑的行程表。行程表上整个月几乎每个週末都是的,有时候中午和晚上都有不同的酒会要参加,廖立翔完全不知道原来在他们学术界爬到上层的人除了研究以外,还有那么多酒会要参加、。这样到底还有什么时间可以拿去做研究和带学生,难怪他常会看到某些老师让底下的博士生去带下面的研究生,因为他本没空管。 他看着那张行程表,心中下了个决定,决定过后便随手把行程表一放,转过头去面对他另个问题。 赵渊学的办公桌后方有张电脑桌,上面放了台桌上型电脑,他开机顺利登入后,用学术搜寻找了赵渊学所有有掛名发表的paper下载来看,他先在资料夹把赵渊学是第一作者的筛选出来开始阅读。 略地看了两篇都发表在评价普通期刊上的文章,他对赵渊学作为学者的评价还是如同刚才所下的结论一样没有变化。在他准备点开第三篇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然后他闻到一股烟燻木质古龙水搭配着淡淡的玫瑰香气,搭着金属上锁的声音,那人不只没敲门,还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 廖立翔也猜得出来者,他把原本背向门口的办公椅转过身,看着已经走到他办公桌前的人,瞇起眼睛笑着看对方。「老师有事吗?」 「我就来看看你復职第一天上班有什么情况,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完还在他办公桌上放下一束花。 廖立翔盯着那束火红的玫瑰花,估那束大概是很俗的九十九朵玫瑰花。他依然笑着望向了对方,缓缓开口:「我可不知道有人探望刚復职的人会送红玫瑰花啊,周老师。」 周兴方盯着廖立翔,勾起角笑一下,随手拿起刚才廖立翔丢在桌上的行程表。「你拿到行程表了。」 「嗯。」廖立翔很想给他一个白眼,都看到还要重复这句话干嘛? 「好久没和你一起出现在各大场合了,真期待。」周兴方一说完,便转身走到沙发椅上坐下,翘着脚脸笑意地盯着他瞧,让廖立翔心里直发寒。 拿起放在桌上那束玫瑰走过去沙发那里站着,「恕我不能收下这花,老师。」 「为何不能?」周兴方一手撑在自己的脸颊上盯着他瞧,彷彿想从廖立翔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什么端倪。 「我和老师不是能收下红玫瑰花的关係。」廖立翔义正辞严地道,把那束玫瑰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周兴方没回答廖立翔的话,只是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受不了地说:「周老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这样看着我。」 「拿到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高兴吗?」周兴方这话问得没头没尾,看来是把廖立翔当做没失忆的赵渊学对待。 「老师你说的东西是什么?」廖立翔当然知道周兴方说的是什么,只不过他选择装傻不回应。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廖立翔不知道对方为何也和当初的朱博文一样,轻易就认定他是在装失忆,而非真的失忆。 「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朱博文喜的类型?」周兴方一面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手指头轮敲打着自己的面部。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现在的样子是在假装,但我确实失忆,我老公也相信我失忆这件事,不然你等下可以问他。」眼看就要中午,朱博文确实快要上门来找他吃饭。 「你就装吧!你确定你能装那样一辈子?朱博文如果有天知道你在装会怎么样?」周兴方换了个姿势,把手臂张开放在沙发椅背上,一副王者坐在王位居高临下的模样。「你还是会回来我身边,你跟我才是该在一起的两个人。」 「我老公不会怎样。」廖立翔在内心吐槽朱博文都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分,自然不会认为他在假装什么。「而且你明明有男朋友不是吗?还说什么我们才该在一起,简直可笑。」廖立翔站在一旁盯着周兴方看,心想这人不会就是来试探他有没有失忆吧? 「你看过那讯息,我才删掉的。」 「什么讯息?」廖立翔故作思考,过好一阵子才继续自言自语:「我看过很多手机里的讯息,没有老师你传给我的……还是你说有个看起来像是卖广告讯息的那个?老师你不会真的传那种奇怪的讯息给我吧?」 周兴方抿抿嘴,把嘴勾起一个角度,一脸想看廖立翔继续表演的模样。廖立翔就算不情愿也得继续表演下去,然后在心里祈祷朱博文最好赶快出现。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你,在我失忆以前是『那种』关係?」廖立翔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都觉得他那破烂的演技全用在演给周兴方看了。「所以你才会送玫瑰花给我。」 「嗯哼。」 「但我现在只觉得你是我的指导老师,我和我老公也相处得很好,我们的关係不能到此为止吗?」廖立翔从对方今天找上门来大概也已经知道对方的答案,但他还是问了。 「这事不是你决定,决定权在我。」周兴方从沙发上站起来,把门锁打开准备走出去。「记得来参加酒会,别忘了我们是命运共同体,不是你能随便说走就走。」 周兴方像龙捲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古龙水味和玫瑰花。 廖立翔盯着那束玫瑰,想着周兴方最后那句「赵渊学和周兴方是命运共同体」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还是没有结论,他拿起玫瑰,打算丢到公用的垃圾桶。 廖立翔拿着花走到窗户旁想开窗让空气通,原本以为自己会觉得对方的古龙水味很呛鼻,却意外发现自己的鼻子竟然相当习惯那个味道,看来赵渊学虽然意识不在,但身体的记忆还在。 他无奈地撇撇嘴,走到办公室门口,一开门就见朱博文站在外面正举起手打算敲门。廖立翔二话不说先是把对方拉进他办公室里关上门,一把门关上后就伸出双手紧搂对方的,手上还握着那束他要丢掉的玫瑰花。 廖立翔觉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向朱博文撒娇,也许这就是有个人陪在身边可以依靠的觉吧。廖立翔自从母亲去世、独自一人出国念书以来,他已经很习惯自己一个人,习惯到他几乎都忘记有个人在自己身边的觉是什么。虽说有郑子帆陪他,可他终究只是一个朋友,不可能无时无刻都陪在自己身边。而现在朱博文的出现,反而让他想起母亲还在的时候,甚至是大学时他和朱博文陪伴彼此的时光。 「怎么了?我不会才一个早上没见你,你就被欺负?」朱博文似乎已经习惯他的撒娇模式,自动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拍抚,如同安抚正在哭泣的婴孩一般。 「嗯。刚才周老师来找我了。」他闷闷地缩在朱博文的怀抱里,就像前面几次一样。廖立翔发现自己在朱博文的怀里时好像什么都不怕,就算有什么不高兴、不如意,只要还能继续待在对方怀里,所有遇到的问题就能刃而解一样。 「还好吗?」廖立翔觉到朱博文的轻轻碰了他的发漩,他闭上眼睛窝在对方怀里待一会。 「嗯。你去沙发那边等我一下,我丢个垃圾。」廖立翔在朱博文怀里也得够久,便后退一步张开双手放开对方,用手指指指沙发。 朱博文点头,廖立翔走出办公室,把那束莫名其妙的玫瑰直接丢进公用的垃圾桶里,不可回收的那种。 走回办公室后,朱博文正在等着他。廖立翔刚才被周兴方影响的情绪已经稍微缓和些,才想起刚才看过赵渊学的论文,发现朱博文本知道自己是谁却没明讲的事。他不打算开口质问对方,也没打算向对方承认,更不想就这样让朱博文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他走到朱博文身旁,把一隻膝盖跨上沙发,一手撑着朱博文的肩膀,面对面坐到他的大腿上。一就定位,廖立翔便把双手拿去勾着朱博文的脖子,居高临下瞇着眼睛一脸笑意地看着朱博文。 「你不会是第一天上班就想在办公室和我做吧?」朱博文勾起了一个曖昧的微笑,两手扣着他的间,用大拇指隔着衬衫磨蹭他的皮肤,出口调戏他。 「不是,我知道你下午还有一大堆行程,我没那么状况外好吗?」廖立翔想着他要怎么对待这个明知他是谁却不明说的男人。端详了一会,决定后便低下头去用嘴解开朱博文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用嘴咬着对方的衬衫往外一拉,让朱博文出脖子底下的一小片肌肤和锁骨,然后张嘴对着那片光滑无暇的肌肤咬了上去。 廖立翔用十成力道去啃咬朱博文的颈间,朱博文低了一声,既没反抗、也不挣扎,把原本放在他间的其中一隻手宠溺地顺着他头发,另一手改成撑着他的椎替他稳固重心,不让他从他身上不小心摔下去。 最后廖立翔在朱博文的脖子和锁骨之间留下好几个齿痕,还有许多大大小小被他出来的瘀痕。 廖立翔咬到有点累,维持个奇怪的姿势瘫在对方的肩膀上,朱博文改把双手抓在他的上撑着。 「喜吗?」他把视线往上眨眼看着对方,张嘴缓缓吐气,搔括着朱博文的神经,句末还往对方锁骨吹了一口气。 朱博文正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带着微微地惊讶和喜悦,和他互看好一阵子,朱博文趁着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略微低头亲了他的眼摺后才回应:「嗯,我喜。」 廖立翔瞇着眼睛笑得了然,然后嘟着嘴继续撒娇道:「那亲我。」 朱博文听完他的要求就把头低下来吻了他。 朱博文的吻相当绵,先用牙齿啃着他的两片,时而轻啃,时而重咬。朱博文的舌头几乎舔遍他整个口腔,用舌头勾出他的舌头与之纠,最后含住重重,把他舌头得既痠又麻。廖立翔闭上眼睛享受,顺从地回应着对方,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吻。 「周兴方的事要帮忙吗?」在朱博文接受完他的亲吻之后,微吐着浅浅的息问他。 「暂时不用,我还应付得来。」虽然不知道周兴方的目的究竟为何,他原本以为周兴方知道他失忆就会放过他,却没想到对方完全不觉得他是真的失忆,而且也没打算放过他。「喔,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你愿意协助我吗?」 「悉听尊便。」朱博文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廖立翔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串悄悄话,朱博文听完后微微点头,接着道:「要去吃饭了吗?」 「好啊!你想吃什么?麵店还没开,还有其他想吃的吗?」廖立翔虽然知道自己的身分已经曝光,但他还是把决定权给朱博文,没打算用已经相认的口气和对方说话。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