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瞪大眼:“真的?” 何宴斜她:“还有假的?” 她嘟囔:“你看起就像不喝这种东西的人。” 他捕捉到了原莺的碎碎念,无所谓的一笑:“那你问什么?” 原莺站起来:“礼貌嘛。” 她问:“你喝什么?” 何宴也站起身:“过去看。” 他真高。 几乎,头要挨到车顶。以至于原莺得完全仰着下巴看他。 她了脖子:“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李恪周和陈秋缄站在一起,跟导游聊天。 原莺招呼一句:“学长,你来不来?” “我不了,我看东西。”陈秋识趣。 原莺轻轻地“哦”了一声,对着手机上的地图路线,往电车站走过去。 李恪周跟在她身后。 突然快两步,走到并肩的位置:“他是你朋友?” 原莺下意识扭头看了何宴一眼。 他远远地跟着,始终低头看手机。大概在忙于工作,脸稍。 她慢下脚步:“不算。” 李恪周笑:“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原莺想了想:“其实还好。” 得到反驳含义的回答,李恪周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忽然“咦”一声:“你在飞机上不是说来工作么?” 原莺:“就是个毕设采访啦。” 他问:“采访谁?” “你应该不知道,”微型雕塑在国内比较冷门。原莺找了一张作品图:“egon von kasier,一位雕塑家。” 李恪周顿时笑了:“我知道他啊。就——大概半个月前吧,我父亲买了他的《加州冬》。” 原莺瞳孔地震。 好半天:“……老王家里这么有钱,还出来教什么书?” 王十平常就是普通小老头。 揣着茶渍陈旧的保温杯,穿着黑的过时棉马甲。 李恪周笑:“他们那辈早分家了。王叔从文,没拿钱,就要了湖边的小院子,后来也没卖。我父亲从商,自然比不了。” 原莺看看他:“那你还是个富二代?” 他“嗯哼”一声:“但你别到处说。我就告诉你。” “为什么?”电车到站,原莺又回头:“何宴——上车了!别玩手机了!” 他一路都没吭声。 被原莺一喊,终于舍得抬头。腿一迈,还先她一步上车。 搭着扶手。视线下移,居高临下地盯她。 原莺挤到他身边。 或许赶上早高峰,车里人挤人,四五只手都握在一扶杆上。 原莺不想碰到别人。 小手悄悄往下挪。于是,电车行驶摇晃间,贴近脉搏的那一小片肌肤,会偶尔触碰到底下,何宴冰凉的指节。 她心跳有点加速。 原莺不由仰头看他。 被逮个正着。 他一直低眼看她。 被发现,也坦然地保持。视线一动不动,无言地打量她。从头到尾。 原莺奇怪地眨眨眼。 眼神飘了几飘,每每绕回去,都会撞上他不见底的目光。 到底有点害羞地问:“你看什么呢?” 何宴神淡淡:“在想事情。” 原莺跟着问:“什么事?” 何宴扬眉:“想听?过来。” 原莺小啄米点头。乖乖踮脚,凑过去听。 他附耳:“你刚才叫我上车——” “嗯?” 他的呼打在原莺的耳廓。 电车拐弯,滚烫的温度也调转方向,让她的脸颊开始升温。 好亲密的距离。原莺红着脸想,在灵堂他就来装认识搭讪。 是不是喜她? 一见钟情,又被一见钟情了。 而且这次还是活着的一见钟情!! 于是,她心期盼地仔细倾听,他要讲出什么动人的话。 何宴慢条斯理地接上后半句: “好像我妈。” “……” 原莺臭着脸给了他胳膊一巴掌。 - 买完茶回来正好发车。 原莺在飞机上少觉。 在位置上坐了几分钟,就开始打瞌睡。糊糊地闭上眼,补眠。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睡眼惺忪:“……怎么了?” “到了。”陈秋缄撑在椅背上:“房间都分完了你还在睡。” 原莺赶忙起身:“怎么不叫我?” 陈秋缄耸肩:“以为宴哥会喊你。” 原莺撇嘴:“他哪有那么好心。” 她背上包,和陈秋缄一起匆匆下去。 行李箱被摆在空旷的大厅角落。 应该都回房间安顿了,只有导游和前台还在沟通。见她迟来,不免数落两句。 原莺嗯嗯几声,推着行李箱跑了。 陈秋缄与她一起乘电梯上楼:“晚饭吃不吃?” 酒店在荒郊野岭。 原莺下车时人都没看见一个,别说餐厅了。 她眨眨眼:“吃什么?” “走几百米有个披萨店,凑合对付了。” “行,”她说:“我放个东西就来。” 陈秋缄指了一下房门:“住你隔壁,好了来敲。” 原莺比了个“ok”的手势。 刷开房门,同住的室友已经蹲在边收拾东西。 应该是个害羞的女孩。 看见她来,局促地站起身。小声:“你、你好。” 原莺冲她出一个灿烂的笑:“你好!” 她凑过去:“我叫原莺,你呢?” “周眠。”她声音细细的。 “棉花糖的棉?” “……睡眠的眠。” “好可的名字!”她高兴:“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饭?”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