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呈反而大笑:“这么小气啊?算了算了,快上楼吧,大家都等着呢。” 原莺委婉地后退一步:“我不是来聚餐的。” “什么不是,还不好意思了呢。”张呈不容分说地把她推上电梯——原莺没能去到前台,只能看着顶层的按钮干着急。她尝试按了两下,不出意外,没有亮起来。反而惹得旁边张呈笑话:“你知道最顶层一天要几万吗,装也装像一点,怎么可能没房卡就去?” 原莺深呼一口气。 素质。她安自己,保持素质。 她打开手机,给何宴发消息。 小莺:救!!! 小莺:我被小学同学拉去聚餐了。 他这一次倒回复得很快。 e:在哪里? 原莺打字噼里啪啦。 小莺:你家楼下:) e:? 电梯“叮——”一声打开,原莺被迫往包厢走去。进的时候,特意看一眼门牌号。 小莺:三楼包厢307速来。 小莺:狂霸酷炫一点。 包厢一阵烟酒的气味扑面。 原莺收起手机,短暂地把注意力放在屏息凝神这件事上。 据说人每一口二手烟会减寿五秒。 原莺痛恨地想,她现在已经失至少一分半钟了。 “哟。” “原莺啊?” “哎哟终于来了。” “大学生轴呢。” “不是不来吗?”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了过来。 原莺尬笑:“哈哈。我不是来吃饭的,楼下遇见张呈,就上来打个招呼。” “别啊,”一个男人——反正她一个都不认识了,姑且就用别在脑海里区分。他叼着雪茄开口,“坐下吃一口,叙叙旧。” 他边上的女人立刻拉下脸。 顿时有人就笑了:“陈哥,你这么说,嫂子要不高兴喽。” 男人挥挥手:“大家瞎起哄玩的,当什么真?” 这下原莺才想起他是谁。 小学时候的同桌——不记得叫什么了,但总记得他老往她屉里放死掉的小鸟、揪她的头发、偷她的课本。原莺第一次拿数学书,摸到一团冰冷冷的有发的东西,当场被吓哭了。后来,发烧了两天才好。 明明是欺负,他们还起哄说他喜她。 喜你个锤子。 原莺转身就走:“刚吃过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张呈突然笑:“你吃醋了?” 在原莺摸不着头脑的目光里,包厢立刻又沸腾了起来。 他们像原始人一样发出叹的语气词。 原莺微笑:“我老公刚死,你是否想得有点多?” 有人起哄:“她急了她急了!” 我他妈。 原莺所剩无几的礼貌即将告罄的时候,门蓦地被人推开。 “砰——” 门撞到后面的红木衣架,发出重重的一声。 屋里也因此安静下来。 吊诡的阒寂间,何宴收回腿。 他本来气质就冷,此刻披一件廓形黑呢大衣,墨镜口罩都在脸上,浑像一身戾气的阎罗杀手。 原莺在边上看呆了。 可以。 太可以了——这简直,相当酷炫! 这气势摆得她与荣有焉,背都直了。她眼睛发亮,嘴角不住地往上翘。 还以为他不会管她呢。 没想到,就差把“找、事”两个字顶在身后了。 原莺翻了。 在她心里得意的这一会,何宴没看包厢里的人,径直走到她面前。单手抄袋,语气冷冷的,辨不出什么情绪: “你还在这干什么?” “刚打完招呼。”原莺回神,迅速地蹿到他的身后,心里格外有底气。 她拉拉他的衣摆:“走吧?” 他淡淡应一声。 坐在主位的男人脸挂不住:“你谁啊?三楼今天被我包了,你怎么进来的?” 何宴没理他。 男人大喊:“经理——经理呢?” 闻声,一个穿蓝西装的女人赶来——她几乎是立刻就出现,好像早就在边上恭候多时:“您好,有什么事?” 他指向何宴:“无关人员为什么来三楼?” 原莺此时正在使劲揪何宴的衣服。 有听他说话的功夫,早坐电梯走了,怎么杵在门口不动? “喂……” 她刚张嘴,后脑突然被一只手掌住。 来不及反应——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脑后传来难以反抗的力道,让她踉跄两步,整张脸,被强硬地按在一片坚实的膛前。 凛冽的气息充斥呼。 原莺头脑一片空白。 啊? 这是干什么啊? 与此同时,经理为难的声音也响起——是对包厢里的男人说的:“这位先生……” “我其实也不算无关人。” 何宴慢条斯理地开口。 原莺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她慢半拍反应过来,他还在表演。 不错。 让她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大招。 她乖乖地趴在何宴的口,受脸庞传来的轻微的振动,按捺兴奋地听他讲话。 他的音沉冷。原莺离得很近,侧耳去听,如同一泓冷涧深瀑,兜头盖脑地淌下—— “我是她的未婚夫。” 原莺小声表扬:“你会的啊。” 何宴低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眼尾微勾,像历初一的月牙,极缺。 “……” 原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不是。 好像有哪里不对。 用逝者开玩笑不好吧!!! 她刚要仰头,那只始终停在她发间的手就略一用力,把她重新按回了怀里。 原莺懵然地听他一字一顿: “免贵,姓贺。” 一张卡片掷地的声音。 “今天这里不你们。” 作者有话说: 贺总:知道你要说话但等我先装完 明天入v,更新1w5!拜托大家支持一下,订阅对我真的特别重要tvt!!(盯着不多的存稿叹气)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