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莺一口气没上来。 她消化片刻,缓缓后退一步:“不要耍氓。” 何宴:“……?” - 原莺用纸巾匆匆捡走了地上的小蛋糕。 她坐回沙发上。 大脑放空一分钟,才慢慢伸手,端起新一块蛋糕—— 你比蛋糕可口。 “……” 这句话在脑海盘旋的第一时刻,原莺抑郁地把蛋糕放回去了。 干嘛啊。 气氛都烘托到那里了,不能好好说话吗。 原莺忿忿地锤了一拳抱枕。 她又害羞地把抱枕搂进怀里,下巴在上面,左歪右扭地想: 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搞暧昧? 她掰着指头,想算算之前有意思的举动——数来数去,好像,也只有飞机上容忍她抱着睡一晚上值得深思。 还有他后面惊世骇俗的三句话。 原莺那时以为,他只是顺着她的话,想奚落几句。 现在看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真心话往往会以开玩笑的方式讲出。 原莺越想越害羞。 脸整个埋进枕头里,在沙发上扭成一条打结的线。 才一起去旅游了几天呢。 就把高高在上的男神——姑且还算他有这个身份,搞到手了。 原莺对自己二十年前从未有过桃花这件事顿时释怀。 不是不到,时候未到啊。 她正高兴地幻想表白场景,后背冷不丁传来淡淡一句: “你在干什么?” 原莺被吓得从沙发上滚下去了。 得意忘形!得意忘形! 她脸朝地毯,狠狠地在心里批判自己。随后,转移了注意力。 如何缓解尴尬是首要问题。 大脑飞速运转两秒,原莺的眼里立即蓄上柔弱的水光。 她缓慢地坐起来,指了指肚子。声音软绵绵的:“胃痛。” 何宴的表情不咸不淡:“笑痛的?” 原莺:“……” 你到底在边上看了多久。 何宴:“你要是想趴在地上递刻刀我也不介意。” 原莺没劲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拍拍衣服,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何宴微微拧眉:“有事说事。” “没有。”原莺气鼓鼓——这人怎么一会变一个脸啊?以后他表白,她一定不要答应! 何宴走到门边:“没有就过来。” 她“哦”一声,跟了过去。 刚才匆忙的一眼,原莺没有细看。这下,进来了,才发现他的桌子那块角落,成一堆。仪器、木屑、纸张,到处都是。 原莺想了想:“我给你收拾一下?” “不用。”他指了指边上的小马扎:“坐这。” 原莺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在一堆东西间行走,生怕踢飞一片木屑,打他雕刻时预布下的法阵。 何宴随手拉出座椅。 木屑飞扬里的原莺:“……” 她也抬起椅子,想往他身边靠近一点。 何宴头都不抬:“别动。” 原莺深呼:“……行。” 但到底还是很期盼能观摩他的现场雕刻,她的脚尖动地拍拍地面。 原莺探出脑袋:“我可以拍照吗?” 何宴在调试显微镜:“你觉得?” 听口气就是不行。 她怏怏地叹口气,在木凳上重新坐直。何宴还在调试机器,她就四下张望。 第一眼就落在了衣柜里。 也不怪她要偷看,何宴没关严柜门,刚换下来的衣服,就堆在罅隙里—— 原莺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他赤/的后背。 思绪顺着窗户打来的光,一起描摹过他的臂膀、、…… 她顿时觉有点头晕目眩。 stop 马上就要到限制级画面了! 她用力地把目光移开,回神。心跳已经快到有一百只槌在击鼓,震耳聋。 呜呜她好变态啊。 原莺羞愧地捂住了脸。 何宴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你在干什么?” 原莺:“我在赎罪。” “……”和她说话就是浪费时间。何宴随手拣了一块木橄榄,打开电磨。 工具嗡嗡地振动声,让原莺回神。她凑过去:“你要雕什么?” 何宴看了她一眼:“猪。” 原莺瞪他:“不用对着我说。” 何宴的嘴角牵动一下,调转目光,专心于手里的电磨。 原莺也伸头过去看。 房间安静下来。午后的光明亮,空气里的浮灰也慢慢漂浮、沉淀。 在机器的嗡响里,原莺看得有些出神。 他的手指比常人更修长一些。 握住工具时,指节会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若隐若现。 甲盖大小的木橄榄在他手底,几下,就有了一只—— 一只小猪的轮廓。 还真做猪啊。 原莺不由想到,他在飞机上也折了一只摔得四仰八叉的可小猪。 机器声停了下来。 原莺趁机问:“你属猪?” “……?”何宴皱着眉看她。 原莺举起双手:“对不起。你继续。” 何宴放下电磨,把木屑推到一边:“你属什么?” 原莺:“属兔!” 他冷冷地了一下眉:“是吗?” 原莺眨下眼:“你属什么?” 他换了一把微型手钻:“羊。” 她在脑海里算:“……虎兔龙蛇马羊……你比我大七岁?” 手钻工作的嗡声里,他没在意原莺是否数对了,淡淡地嗯一声。 原莺忧虑。 他都二十八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