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竖起耳朵听。 于姝丽显然也吃了一惊:“对不起。” “没什么。”他垂下眼帘:“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父亲也跟着殉情去世。” 饭桌安静。 原莺内心震撼。 她说:“那你岂不是……” “嗯。”他接过话:“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幸好,有机会被人资助,出国读了大学。” 他好可怜啊。 原莺有点难过地盯着他。 何宴也正在不着痕迹地观察她的情绪。 论文里提到,所有男主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身世坎坷——要么兄弟阋墙争夺家财,要么父母双亡从小心理扭曲。 不出他所料。 小姑娘手里握着筷子,趴在桌上,同情地看着他。 可怜一个男人是上他的开始。 何宴冷冷地扯了一下角。 原莺突然坐直了身体,红着眼眶要讲话。他也平静地准备验收自己的成果—— 她拍拍脯:“那从今天起,我就做你的妈妈好了!” 何宴:“……” 何宴:“……?” 作者有话说: 贺总今晚把论文翻烂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一颗栗子、多加一点可 10瓶; 第19章 半死不活 ◇ ◎别穿了◎ 原莺被勒令去洗碗。 她慢地刷锅, 清洁剂在水里起泡,飘在半空。 原莺走神地吹泡泡。 她仰着头,看泡泡飘到窗棂上, “啵”地一声破掉。 那里被覆上一道刚来的影子。 何宴看一眼水池里的锅碗:“挪开。” 原莺掸掸手上的水, 跟他换了位置。待在边上,边擦灶台边看他洗碗。 那双骨骼明晰的手, 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何宴:“看什么?” 原莺:“你的手好好看啊。” 何宴:“哦。” 原莺嘀咕:“你怎么都不会害羞?” 何宴:“为什么要害羞?” 她踮起脚:“我在夸你呢!” “嗯。”他关掉水龙头,“我知道。” 水声停下, 只有淅淅沥沥的水滴砸在不锈钢的池底。 原莺想了想:“那你喜我夸你吗?” 何宴把锅碗放在架上沥水。转过身,掌撑在池边。 他目光微。 望来,叫人如逢一场冬雨。凉瑟、漉。 原莺咬了一下嘴。 听见他说:“不讨厌。” 那就是喜了! 原莺一瞬间高兴得冒泡。 “那,”她忸怩地并起脚尖,“你喜我夸你什么?我以后多说点。” 何宴:“无缘无故夸我干什么?” 原莺把手里的抹布挂起来,怜地看着他:“弥补一下你缺失的母。” “……”何宴转身出了厨房。 原莺没有跟上去。 她担忧地望着他上楼的背影——今天晚上伤疤突然被揭开,一定很难受。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原莺善解人意地跑到客厅, 和爸爸妈妈一起看电视剧。 坐下没几分钟,手机突然响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 她站起身,走到离电视机远一点儿的窗边, 茫地接起来。 “喂?” “原莺, ”陈修泽的声音响起。他问:“你看见我的好友申请了吗?” 原莺差点直接挂断。 她说:“你要干嘛?” 陈修泽:“你为什么不同意?” 原莺:“如果你担心我还因为饭局的事会耿耿于怀, 那真的不用。我没那么小心眼。” “不是。”陈修泽说:“单纯想加你。” 原莺警惕:“干什么啊?” 陈修泽:“不干什么。同桌一场,加你还要理由?” 原莺:“我单纯不想通过。” 她拒绝得直截了当。 陈修泽愣了一霎:“为什么?” 原莺嘟囔:“我不喜你,不想让你出现在我的好友列表里。” 她不想被父母听见,手拢着嘴,低声。 语气变得软软的, 闷闷的。 陈修泽:“我没得罪你吧?” “哪里没有!”原莺顿时冒火:“你小学天天欺负我, 班上, 我最讨厌你了!你不许再来找我了,不然,我就让——让老公给你穿小鞋!” 她气鼓鼓地挂了电话。 夜在玻璃上映出一张微微愤怒的脸,原莺余光瞥见,安静地与之对视。 她不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但是别人做过的错事,她仍然会牢牢地埋在心底,形成一种牢不可破的——偏见?这样说可能太严苛了,或许,先入为主的印象更好诠释原莺对陈修泽的态度。 于姝丽听见动静,问她:“怎么了?” 原莺活动一下角,才转过头,挥舞拳头:“遇到诈骗犯了,狠狠教育了他一顿!” 于姝丽不疑有他,笑:“怎么教育完,自己还生气了?前两天煮了凉茶冰在冰箱,你热热去喝。” 原莺:“我要喝冰的!” 于姝丽:“哎,女孩子少喝凉的……” 她话音未落,原莺已经抱着杯子,站在冰箱前咕嘟了好几口。 药草清凉的味道短暂地平复心火。 何宴不在厨房。 原莺咬着杯子口,盯着还在往下沥水的碗碟。 她没心思想他,了脸颊,跑回客厅。 没多久就困了。 她着眼睛:“我去洗洗睡啦。” “快去吧。”于姝丽说:“巾和睡衣都给你放在柜子里了。” 原莺打着哈欠上楼。 在衣柜里翻找到睡衣,脚步七拐八扭地往浴室飘过去。 她推开门—— 没推动。 浴室应该有人,门从里被锁住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