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累极了。 她吃过晚饭,就钻进被窝里。到底不是该睡觉的点,她眠浅,被人一叫就醒。 “原莺。” 尾传来两道敲门声。 她翻了个身:“……嗯?” 灯被乍然揿亮,她糊糊地伸手眼睛,看向门边—— 一瞬间就醒了。 何宴应该要去洗澡了。 衬衫扣子松了几枚,坚实的膛微敞。浴室淡蓝的光,隐约地渡过肌的线条。劲瘦、野。在傍晚,又像蛰伏的猎手,起伏轻微。 原莺呆呆地盯着他。 他的右手臂撑在墙边。见她似乎还没从睡梦里清醒,指节叩了叩墙纸上正在放气球的小熊。 原莺心里的气球“砰”地破了。 她抖了一下:“怎么啦?” “既然你要我们维持现状,”他懒懒地倚在门边,目光如鹰隼一样锐利:“原莺,你的诉求又是什么?” 她没有听懂:“诉求?” 他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当然是得到你的身体啦! 原莺差一点就要口而出。好在,她及时地捂住了嘴巴。 何宴微眯一下眼。 他说:“不用急着回答。但至少,在我们现在的关系下,你要坦诚一点。” “啊……” 说的也是。 原莺想了想,红着脸拍拍边。 “那你过来吧。” 何宴挑一下眉,坐在了白被单的沿。 他看见被窝里小姑娘朝他费劲地挪了挪,似乎有话要说。 他倾身:“洗耳恭……” “啾。” 提前回应的,是一个短暂的、轻盈的触碰。 作者有话说: 不牵手了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故城旧巷 1瓶; 第22章 半死不活 ◇ ◎吻◎ 终!于!给!她!亲!到!了! 原莺幸福地往被窝里一倒。 她的脸颊很烫。 说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兴奋。埋在这窄窄的被窝里, 闷得有些缺氧。 边久久没有动静。 原莺也不好意思伸脑袋看。 挂钟的分针一格一格地转,她的手指使劲地揪着被套,几乎要扯破个窟窿。 怎么还不说话呀? 虽然, 刚才她的确有点像氓。原莺哀伤地了自己的脸, 又立刻申辩,男女朋友亲一下怎么了! 思及此, 她顿时理直气壮。 脑袋探出被窝,两只手掖着被角, 小心翼翼地往边望—— 对上何宴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原莺立刻气软了。 她抱着被子,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有点失望地噘起嘴。 什么啊。 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那可是她的—— “原莺。”他突然开口,眉心随之蹙深:“就这样?” 原莺愣在被窝里。 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 一瞬间,说不清的羞恼、失落一并从心底冲上眼眶。 速度太快,她鼻尖都酸了。 原莺气得发抖,用尽全力朝他嚷:“这可是我的初吻!” 何宴一言不发地拧眉。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原莺愤怒得眼里直冒泪花。 她怒气冲冲地翻身:“讨厌你!” 眼泪也跟着倒了个个儿, 直直从眼眶掉在枕巾上。 真过分。 明明是这么浪漫的小事,放在他身上,就像对着路边的电线杆亲了一口。 原莺先前的幸福被破坏得然无存。 何宴真的喜她吗?她突然想, 被喜的人亲一下, 一定不是这个反应吧——可是他今天早上, 向她确认关系又是什么意思? 原莺不得其解。 正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被窝被一只手拨了回去。 她语气不善:“干嘛?” 何宴的手上移,掐了一下她的脸。 他的指腹微凉。 力道不轻不重,把她软软的面颊捏住,那张不高兴的表情也跟着扯了扯。 原莺还在气头上:“不许捏——” 她第三个字都没念全。一片影俯落, 打断了她要说的所有话。 一个吻轻轻地碰在她漉漉的眼角。 原莺不由自主地闭一下眼。 视线漆黑, 但她听见, 有绚丽的烟花一簇一簇地炸响。 他的手臂撑在原莺枕边,微微用力。一个吻的距离,变成四目相对的长度。 原莺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 何宴问:“这样可以吗?” “……嗯。”她的声音已经和人一起往被底缩,细如蚊呐。 “好。”他颔首:“晚上要我陪你吗?” 陪—— 陪这个字可以发散出很多种褒贬不一的含义。 陪伴、陪同。也可以是陪酒、□□。 原莺整张小脸都已经缩进被窝了,声音闷闷地传来:“洗你的澡去吧。” 字头上一把刀,她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何宴淡淡地应了一声。 随即,榻一松,他离开了房间。临走时,替她揿灭了灯。 原莺小小地舒了口气。 她钻出被窝,手忍不住摸了摸眼角,顿时在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他这样真是招架不住啊呜呜!! 不过,原莺又想,他真奇怪。有时候,他不解风情得像一台机器人,有时候,他又直白浪漫得像一位情场老手。 难道—— 这就是他的情趣吗? 原莺倍新鲜地眨下眼,她还从来没在小说里读到过这种恋桥段呢! 她怀幻想地睡了过去。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