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知所措:“那……” “可以让我一个人在房间待着吗?”他重新阖上眼,似乎要继续休息。 原莺担忧地看了看他,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下离开。 好可怜啊。 她难过地阖上门。 她想,她应该也可以做一点什么吧。 - 关门声轻轻一响。 何宴面无表情地躺在上,睁开眼,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片刻,他直起身。 下,把房间落锁。他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了那份密封袋。 停顿片刻,他出了里面的文件。 一张一张,扫进手机里。 上百页,其实不算一个大工程量,只消半个小时,全部录入。 他把文件放回去。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发给陈秋缄。 天渐渐亮了。 金的光,细碎地落进屋里。 门突然被叩响。 何宴放下手机,站起身,椅子推回原位。他拉开门,不见原莺的身影,只有地上孤零零的一碗面。 碗侧贴了一张粉的便签纸—— 第一次做长寿面! ps:网上的教程看起来有点朴素,我自己做了改良。因为祭,所以还放了,记得吃完! 结尾画了一个笑脸。 何宴的角微微上扬,也跟着想笑。但他的喉结滚动一下,笑意又被捺下。 他端着碗,缄默地回到桌前。 “……” 到底放了多少辣椒。 他无奈地摇一下头,还是把细细的一把挂面咽下。 他把碗放回门口。 墙上的挂钟,分针不知转了多少圈。像山顶的那片湖里,被困在冰下的游鱼。 外面始终有脚步声来来回回,也不知道原莺在做什么。 陈秋缄中途来问进展。 “今天什么时候开工?”他打着哈欠:“不急的话,我去陪妹妹看个电影吃个饭,逛会街再回来。” “妹妹?” “路边认识的。” 何宴垂下眼:“你去吧,不急。” 陈秋缄:“你还在想?” 何宴:“嗯。” “啧,”他稀奇:“头一次看你这样优柔寡断,可不是件好事。” 何宴挂了电话。 - 一直到夜幕降临。 卧室的门再一次被叩响。 何宴推开门,外头被关了灯,不见五指。地上是一把手电筒和一张纸条—— 锵锵锵! 到了收生礼物环节,请据指示前往对应房间。 直走右拐右拐右拐再右拐,左边第二间房间。 末尾依旧是一个笑脸。 单是看字条,都能想象出她兴高采烈的语气。 何宴动了一下角。 他找到第二间房——就在卧室的隔壁,桌上静静放着一张卡片: 一岁生礼物兑换券 他眉眼微怔。 底下了一张新的字条,指示他前往下一个房间。 二楼的门一扇扇推开—— 二岁生礼物兑换券 三岁生礼物兑换券 四岁生礼物兑换券 …… 以及,最后一张提前预支的二十九岁生兑换券。 标注:已兑换 他的生本不是今天。 这张兑换券是一张随处可见的音乐贺卡。打开,会唱生快乐歌。 何宴展开。 里面掉出一张纸条。 对不起! 本不知道要准备什么礼物,干脆让你自己来挑啦。 一张兑换一件,永久有效! 看到这里请下楼,领取你二十九岁的生礼物。 这次的表情是一个得意的带墨镜小人。 何宴闭了闭眼,收起贺卡。 他依言往楼下走,餐厅亮着微弱的光。桌上,摆着一份白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歪歪扭扭地写着“happy birthday”。 两侧,摆着两柱儿臂的红蜡烛,底下着字条,分别写着“爸爸”和“妈妈”。 在丧葬仪式里,蜡烛可以接通。 何宴有点哭笑不得。 桌子对面,慢地探出一个小脑袋,悄悄打量他。 见他沉默不语,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生蜡烛,李伯买错了,他就听见要蜡烛。不过,我想着,正好让你和伯父伯母过一次生,也不错嘛。” 何宴看她一眼:“过来。” 小姑娘风一样跑过来。 何宴抱着她,没讲话。 原莺眨了眨眼:“你不会动了吧?” “嗯。”他轻易地承认,“以前,没有人给我过过生。” “啊……” 怎么又触到了他的伤心事。 原莺懊恼地在心里指责自己。 她面儿上立刻安他:“没有关系。我不是给你那么多兑换卡吗,我们今年可以一起过二十九个生!” 何宴笑了一下。 “好。” “那——我们切蛋糕吧?” 原莺一转身,着“爸爸”字条的那蜡烛被不小心扑灭了。 “哎呀,”她惊慌失措:“伯父怎么走了!” 她到处找打火机。 何宴神淡淡:“就这样吧。” “……好吧。”原莺把刀递给他:“先许个愿望吧,然后我们假装吹个蜡烛——不要把伯母吹灭了!” 何宴扬一下角,闭上眼睛。 很快,他睁开。手刚动,原莺在边上使劲噘着嘴,示意他别忘了吹蜡烛。 他无奈地做了一个吹的动作。 “好啦!”她高高兴兴:“切蛋糕吧!”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