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宴脸彻底沉了下去。 “给我打开。” 原莺趴在猫眼儿前偷笑,故意不作声。 “原莺。” 她继续装死。 “不开是吧,”他气笑,“行。大冬天陪你玩,冻死算我的。” 原莺忍不住:“你洒水车的水都是热的!” 贺知宴:“风一吹就冷了。” 原莺从门里扔了一条巾。 “你——”贺知宴的耐心走到了头,语气刚沉了下去,顿了顿,又和缓一点:“小莺,我半个月没见你了。” 他这句话应当是贴在门边讲的。 原莺恰倚在门上。 于是,低沉的声音,温柔地顺着门那点儿罅隙,贴近她的耳。 像小狗挠门。 他那样高大的人,那样凌厉的模样,原莺再悉不过。然而,这句话,又生生叫她听出十分不相匹的可怜意味。 这么想她呀。 原莺噘着嘴往猫眼看。 久不见门开,贺知宴看了看手里的巾。他垂下眼,眼角微微耷着。 发尖还在滴水。 原莺的良心顿时受到了谴责。 啊。 她真是个坏女人。 原莺不打算看了。 万一再看下去,心软了—— 贺知宴抬起头。 琥珀的眼瞳,如水里的月亮。隔着猫眼,漉漉地盯她。 很快,他就移开了视线。 折身离开。 啊啊啊啊!! 原莺受不了了。 原莺举白旗。 她悄悄推开一条。 分明失意的男人立刻掉头,像闻见兔子味儿的饿,猛扑过去。 “喂……” 她连不的话都没讲出来,就被在了门板上——好在贺知宴还有良心,用手臂给她垫了一下。 暴的吻撬开她的柔软的嘴。 原莺哼哼两声,就不反抗了。 贺知宴浑身都透。 他高的鼻尖还沾着水,冰凉又,用力地顶着她的面中。 原莺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刚溺水的人,发疯似地,从她的口中攫取生机。 “你能先把衣服换了吗,”亲了一会,她有点累了,把他的脸推到一边,抱怨:“我的睡衣都被你蹭了。” 贺知宴没松手。 他躬着脊骨吻她,腾一只手开始解扣子。三四秒,原莺闭眼又睁开的功夫,他把衬衣扔到沙发上,赤着上身。 勾人眼球的肌线条一瞬间冲击原莺的视觉官。 她觉听见了“轰——”的一声。 小行星撞地球,大地裂,万物飞灰。她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盯着他的肩线,不敢往下多看一眼。 她红着脸,讲话都磕巴: “你、你……你把衣服穿好!” “又要我又要我穿,”他有点烦躁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到底想怎样?” “楼上有睡袍,你先穿那个。” “好。” “……你倒是放开我。” “不,”他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餮足地舔了舔她微肿的,“我都半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他突然掐着原莺的小脸。 “不过,你倒是看起来一点不想我。” 她不高兴地抢回自己的脸颊:“不想。” 贺知宴不轻不重地拍一下她的:“没良心。” 原莺红着脸扭了扭。 她说:“你才没良心。” 贺知宴:“我为什么没有?” 原莺:“你这半个月在干什么?” 贺知宴挑一下眉:“想问,我为什么不给你发消息?” “……”被拆穿,她嘟起嘴:“啊。” 贺知宴:“不是你说的吗?——‘不跪就不要和你睡觉’。” 原莺茫然地眨眨眼。 “所以我想了半个月,”他平静地说:“不行。我还是想和你睡一起。” 原莺:“……” 原莺:“你想这个想了半个月?” 她还以为是工作的关系——或者,是为了营造火葬场前夕的氛围…… 原来是想跟她睡觉想了半个月! 什么人啊! 原莺后悔给他开门了。 她不高兴,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开两辆洒水车来?” “书上写,男主下跪都在雨天。”他轻轻哼一声:“但是最近等了半个月都没有下雨,只好开洒水车了。” 嗯。 好吧。 还算他上心。 “最近的事你都知道了?”他托着她上楼。 “嗯,”原莺点点头,“恭喜你。” 他说:“我问的是贺知宵潜逃的事。” 原莺抿了一下嘴,故意没有答:“我还知道有好几家小姐想跟你结亲的事呢!” 贺知宴拎起角:“我有未婚,要另结哪门子亲?” 他从衣柜取下睡袍,开始解皮带。 原莺害羞地跳下他的怀抱:“我先出去。” 她的手腕被拉住。 干嘛! “原莺,”他的眉眼情绪变淡:“如果他来找你,你要告诉我。” 她愣了一下。 “为什么……会来找我?” “有些事,我暂时不想告诉你。”他微微蹙眉:“但是他很危险。如果他来找你,一定要告诉我,或者报警。” 原莺的好奇心破天荒没有在这一句话上多问。 她只是点了点脑袋。 “我知道了。” “嗯。”他披上睡袍,系带的手一停,突然起眼皮,“好看吗?” “啊?” 原莺还在心事重重地思考。 被他一问,下意识抬起眼—— 灰的。 中间。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