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再没有边界, 也觉到了言澜与过于强势的动作。他有些意外地推了下言澜与,迟钝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澜与是不是……过于黏他了? 言澜与灰蓝的眼睛定定看向薛锦行, 片刻后, 他眨了眨眼睛, 轻轻贴了下薛锦行的侧脸,又叫了一声:“哥。” 薛锦行:“……” “好好好,”薛锦行张开双臂,“抱抱抱!我今天跟你一起睡!” …… 孟右时和孟左云的神力在第二天送了过来,还是孟右时亲自开车过来,和孟右时一起到的还有元帅的秘书长,她送来了几管元帅的神力。 孟右时是空出来的,撂下恒温箱就飙车跑了。 “元帅赶去狂暴区了,”秘书长身后是便装的军人,她放下恒温箱,“这是你要的神力,不够再说。” 薛锦行打开恒温箱,里面是一箱二十支神力。 这么多?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给你准备多一点,免得你要的时候找不到她人。不过这些东西你要好好保存,”秘书长点了点恒温箱,“应该有不少人会想要它。” 薛锦行正道:“我会随身带着。” 这些样本都放在空间钮中,绝不会给任何人。 秘书长微微笑了下,“祝你们新年快乐,好好玩一段时间,我就不打扰你和澜与了。对了……” 走了两步,秘书长忽然回过头,道:“别墅虽然好,但是外面的眼睛也太多了。” 言澜与心领神会:“年后我们会搬到附近的庄园里住。” 别墅虽然靠近两个学校,但周围的住户太多,谁知道什么人在和他们做邻居? 秘书长点点头,临走前给薛锦行和言澜与整理了领口。 “庄园还是要有人守着,否则就是筛子,什么货都能往里钻。” 秘书长收回手,看向薛锦行:“你的安全很重要,元帅,不,整个联邦都需要你。澜与有自己的人手,要是不够可以叫右时跟你们一块住,或者从元帅这里调人也可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能做的,你能影响到的人太多了。” 薛锦行点头:“我知道了。” 言澜与:“我会尽快叫他们回来,和锦行悉起来。” 秘书长五官生得很柔和,因为重伤后等级掉落,几乎有点病弱气,看不出曾经是掌管军区的上将。 秘书长拍了拍言澜与的肩膀,语气很温柔:“常思放假了,小薛出入都是你接送。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右时一样在外面飙车,就把你的驾驶证扣了,知道吗?” 言澜与:“……是。” 薛锦行好奇:“所以右时的驾驶证扣了吗?” 秘书长眉眼含笑:“等会儿就扣。” 薛锦行往后蹭了一步:哇,好可怕。 …… 大概是人均寿命被拖得太长,年节有十来天的假期。 年节假期的第九天,薛锦行躺在训练场上,随手将巾丢在脸上,沉沉地气。 薛锦行能这么迅速地适应机甲,有一定的作弊因素,真打起来完全不是言澜与的对手,即便他用着能是量产机甲几十甚至上百倍的辉云也一样。 哐当! 淡灰机甲将白机甲摔在地上,白机甲还没爬起来,淡灰机甲就屈膝下来住了辉云。 辉云哐的一声趴了回去。 言澜与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服不服?” 薛锦行:“……不服,你死我吧。” 言澜与失笑,控机甲起身,“休息吧。” 薛锦行立刻接触机甲,躺在训练场气。 他训练了一整个上午,手指因为过度活动而甚至有些痉挛——因为时间不够,所以基本都是实战训练,简单来说,就是跟言澜与对拼。 你要问薛锦行机甲的基础知识,他是两眼一抹黑,但是实际作上已经和一些中级佣兵差不多了。 言澜与走过来,坐在薛锦行身边,拿起薛锦行的手,顺着经按抚摸。 薛锦行有点打瞌睡,他眨眨眼让自己清醒一点,偏过头去看言澜与。 “手速训练结束后不能随便歇着,不然你明天没办法用键盘……” 言澜与握着薛锦行的手进行按摩,睫半抵着,眼神专注得要命,薛锦行呆呆看了一会儿,突然往后缩了下手。 言澜与原本松松握着的手指立刻收紧,一瞬间制止了薛锦行离的动作,但下一刻他就松开力气,望向薛锦行:“疼你了?” 薛锦行指尖敲敲言澜与的手背,若有所思:“没有。” 澜与对他的情是不是有点……超过兄弟范围了?别的不说,保护也太过度了。虽然之前就觉得澜与对他过于小心了,但薛锦行一直以为是军旅里待久了,对普通人有本能的护。 现在看来,小心翼翼到这个地步显然不能归因于言澜与上尉的身份。 应该是过界了。 薛锦行陷入纠结,几乎有点惶惑:我勾引这孩子了吗?要挑明吗?是不是会错意了? 就在薛锦行困惑的时候,智脑嗡嗡震起来。 薛锦行摸过智脑,半眯着眼睛点开智脑,这次不是信息,是一条语音。 孟右时:“我哥的封闭度降到57.6%了!你快来看看!” 正常人的神海是50%±1%的封闭度,以碗状容器的形式承托动神力。 薛锦行脑子里的思绪被这一句话震得无影无踪,他翻身起来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给孟右时发语音:“我马上到!” 言澜与抓起外套:“别着急!我送你过去!” 悬浮车在超速的边缘一路飞驰到孟家,孟右时显然打过了招呼,悬浮车没有受到阻拦,畅通无阻地开到了小楼前。 薛锦行戴上口罩,推开车门走出去,径直走向小楼。 他没来得及换下的作战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清晰且铿锵的脚步声,因为走的太快,衣摆卷起来的弧度居然裹着几分肃杀气。 守在门口的佣兵一愣,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砰。 悬浮车车门关上,言澜与走上台阶,拉下口罩侧过脸看了眼佣兵一眼。 是言上尉! 佣兵是孟右时的人,立刻认出言澜与,乖乖后退,站回原来的位置,等到言澜与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才拍着口舒出一口气。 另一边站岗的人翻白眼:“你刚才干什么?上尉说一会儿有药剂师过来,叫我们不要拦着。” 佣兵有点委屈:“不,我一开始没看出先上来的那个是药剂师……” 作战靴、作训服、外面就一件黑羽绒外衣,看上去明明更像个佣兵,他还以为是谁不想活了来找茬。 同事到没有反驳:“是不太像,但是言上尉跟着呢……知道是谁了吧?闭牢你我的嘴。” 佣兵用力点头。 小楼的病房内 薛锦行推开门:“人怎么样了?” 病房里的四个主治医师一起回头,看到言澜与的瞬间就认出了未知待解的身份。 孟父孟母更是直接上去,孟父心如麻,强撑着礼仪:“麻烦你……” 薛锦行摆摆手:“别客气了。” 未知待解竟然亲自来了! 孟左云正紧盯着光屏,“现在是56.3%!四天前用了最后的三分之一,现在要加药量还是等?” 薛锦行从空间钮中取出贺琛剩下的半颗药丸:“我先看看。” 孟庆歌原本封闭的神海外壁完全打开,固化的神海内部已经聚出一汪动的神力。 孟庆歌的睫不时抖动,眉心微微皱起。 他虽然没有醒来,意识却恢复得很好。 孟左云心里有点,紧紧扣住薛锦行的手腕,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力气大到薛锦行都到轻微的疼痛:“前几天都是正常的。今天我发现大哥的神海内部还在固化,只不过比药物侵蚀的速度慢而已。我重新看了贺琛的数据,他没有出现反弹的现象。” 他一直稳定的神力开始波动。 言澜与发现薛锦行飞快皱了下眉,手指下意识抬起,沉默两秒,到底安静垂下来。 薛锦行低声安抚孟左云的情绪,道:“别紧张。贺琛和你哥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你哥是经验丰富的医师,多年来治疗病人,神力的警惕比贺琛那样的小孩高很多。” 不警惕也没办法瞬间完成神海封闭以此保护自己了。 薛锦行道:“你是这里等级最高的安抚医师,所以一会儿的彻底解除需要你和另一个医师一起做,如果你不能平静下来……就麻烦了。” 孟右时递给孟左云一支包装管:“吃一颗吧。” 里面是一颗寒香凝神丹。 薛锦行进门没多久,杂的脚步声从病房外传来,一大群孟家人收到了孟庆歌有望醒来的消息,领头的是孟三爷,刚走进来就看见孟右时手中的包装管。 孟三爷脸骤变:“右时!你怎么能让左云吃药丸呢?!我们安抚医师没有暴动!别吃这些东西!” 说着他上前去夺包装管,下一刻,他伸出的手腕被一头神体轻轻含住了。 名为重星的雪和朔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中,将孟三爷为首的人全都堵在身后。 重星牙齿微微用力,孟三爷的神力剧痛,他痛叫一声,猛地回手臂! 孟三爷嘴抖动:“老四!你看看你养的女儿,我就知道她养不!居然还把未知待解接到孟家,要是被其他安抚医师世家看到,他们还会服我们孟家吗?你糊涂了啊……” “闭嘴!”孟父抬起发红的眼睛,“未知待解是我请来的,只要庆歌能好,要我做什么都行。你们不服,要闹是吗?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未知待解就是孟家的座上宾!” “你们再闹,我明天就通知开发布会,历数孟家对未知待解的打。” 孟三爷:“你、你……你连孟家都不顾了?” 孟父:“还敢闹,你们手里的股份、股权,我就要另考虑是否要给更可靠的晚辈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