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第一次开房经验之后,杭梁和槐木之后每次见面都是在宾馆。 有时候会在镇上,有时候会在川城市中心。 杭梁的手机也换成了一个触屏的,上面没有挂挂饰的孔,杭梁就把小仙人掌挂饰放在了文具盒里。 她的生在还有些热的秋天,这个手机是槐木的同款,是他送给她的生礼物。 这是她第一次过生,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一个草莓蛋糕,蛋糕周围还有一圈油挤成的蕾丝边装饰。 天还有些热,怕蛋糕上的油化了,槐木把酒店空调温度开的很低,杭梁坐在沙发上,身上还披着一条酒店的被子闭眼许了愿。 当时的愿望不外乎是好好学习,考好高中之类的,杭梁许了愿吹完蜡烛,槐木把灯打开,就看到了蛋糕旁边多了一个手机盒子。 两个人吃完蛋糕之后,杭梁摸他的手有些冷,他们就裹在同一个被单里趴在上,槐木手把手教了她怎么用新手机。 这两年来,幸好有槐木的帮忙,她才不至于在同学中间穷的太过显眼。 讲台上的老师说: “你们才初二就觉得作业多?那以后要是上了高叁有的忙了,从现在开始要习惯.....” 杭梁才想起槐木不也上高叁了吗,怎么还有时间陪她,给她发短信呢? 一个大课间,同学都在做眼保健的时候,杭梁偷偷拿出手机给他发了短信。 「高叁学习辛苦啦。」 对面秒回:「不辛苦。」 槐木的印象在杭梁这里一直都很好,杭梁想槐木应该是很聪明,所以能有空陪她吧。 最近她在同学那里听到了一些词,类似于什么学渣学霸什么的,班上的同学都把杭梁归类于学霸那一边。 但是杭梁又知道了有个词叫学神,杭梁在心里把槐木归类于学神那一边。 又是一个周五,放学之后槐木会来接他,杭梁埋头听课,又趁着课间十分钟写起了作业,表面上忙忙碌碌的样子,心却飞到明天跟槐木怎么过周六去了。 “喂——” 杭梁抬头看叫她的人,是班上的一个男同学,脑门长了几颗痘痘,个子矮矮的。 “杭梁,我们飞哥让你出去一趟。” “飞哥?” “就是齐飞。” 杭梁很少注意到班上的同学,她平时不是学习就是想槐木,再加上也没人主动跟她玩,一年了她跟班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我要写作业。” “就出去一会,他有很急的事情找你。” “好吧。”杭梁记起来齐飞和她是一个村的,住的不是很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才放下笔走了出去。 齐飞顶着一头蓬蓬的自然卷,上半身松松垮垮的看不出来版型,下面还穿着破子。 他不冷吗? 杭梁更喜槐木那样,上半身穿衬衣,下半身牛仔的干干净净的样子。 她悻悻然走了过去:“找我什么事?” “给你。” 齐飞扔过来了一个绒娃娃,是一只可的粉小羊崽。 杭梁闻到绒玩具的味就打嚏,她和她妈妈一样有鼻炎,她最后找了个什么理由,也没收反正。 后来杭梁又发现桌上每天莫名其妙会多一瓶装饮料。 杭梁担心的搜寻了一番,幸好手机还好好的藏在桌肚最里面。 手机不能时刻带在身上,她不喜别人动她东西。 跟老师说明情况之后,老师也不想别人耽误她的学习,在班上说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杭梁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是青期的男生一种示好的方式,可她只害怕手机被发现,并没有考虑到齐飞的心情。 不过齐飞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仔细想来,她以前是很讨厌齐飞的。 他有时候会刻意等杭梁周一起上学,跟她坐同一班车,时间久了杭梁觉得有点害怕。 杭梁不喜被人关注,也不想关注别人,她有槐木一个就够了。 杭梁最不想辜负的,就是刘老师每个月都给她的那些学杂费。 班上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杭梁又去找老师说明了情况,知道具体人之后,老师也单独把齐飞拉出去谈话了,自那之后桌上才没多过东西了。 有一次槐木接她放学的时候,杭梁远远的对槐木喊了声哥哥,门卫大爷也认识槐木了,乐呵呵的看着这对“兄妹”。 杭梁刚主动牵上槐木的手走了两步,忽然槐木对着身后大声说。 “别做这种事情了,你没看出来她很害怕吗?无端的情只会给人困扰。” 杭梁转头身后只有空的校门,并没有别人。 问他在跟谁说话,槐木说:“好像是那个扰你的卷。” 杭梁赶紧拉着槐木走了,她刚刚还跟门卫大爷说槐木是他哥。 齐飞八成听到了,槐木不知道她跟齐飞住的很近,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杭梁心惊胆战了好一阵,幸好齐飞自那之后就躲着她,也没跟她家里说她新哥哥的事情。 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扰终于在这一天结束。 天也冷了起来,已经过完了初二上半学期,马上就要入冬了。 杭梁坐在槐木的车上冷的了手。 槐木打开空调,杭梁打了个嚏:“啊切——” 槐木又只得把空调关上了。 杭梁了鼻子:“没事你打开吧。” “车里没风,我只是怕你冷。” 杭梁红了脸,手,又了脸。 他的声音变得很成,低低的,特别是每次小声说话的时候,她都觉很好听。 槐木笑着看她脸的样子像个海獭,单手摸了摸副驾驶上她的头: “川市新开了一家烤店,你想不想吃。” “嘿嘿,谢谢哥哥。” 这是想的意思,每个周末回家之后爸爸和哥哥对她还是那样,杭梁其实很馋吃,槐木有些心疼。 冬天了,烤店里人为患,槐木停好车带她进了烤店: “您好先生,一共几位?” “两位。” “好的麻烦请您稍等一下,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可以吗?” 槐木晃了晃手机:“打过电话预定的。” “是xxx先生是吗?” 烤店里人声嘈杂,杭梁没有听清楚他的姓名。 之后他就好像一直都只报手机号了。 杭梁吃着烤,槐木特意预定的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 槐木点了一份牛舌,杭梁一开始很怕,她只敢吃,不敢吃这种内脏器官。 结果槐木半推半就哄她吃了一口,杭梁就真香了。 两个人又加了好几份。 最后杭梁吃的的,她已经上初中了,不会像小孩一样吃就往座位上一摊。 炭火炉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杭梁双手撑着脸看窗外的景。 烤店开在江边,外头紧紧挨着一个横跨江面的大桥。 晚上的桥灯尽数亮着,像一条火红的丝带绕在错综复杂的钢筋上,有种冰冷的工业美。 一小片一小片的银白雪花落了下来。 “槐木,下雪了。” 槐木也顺着往外望去:“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 杭梁瞧瞧雪花,又瞧瞧槐木的侧脸,他抿笑得温和,男人的五官清秀,银白飞雪隔着玻璃的反光落进他的眼中。 心跳像漏了一拍,杭梁低下头,第一次知道了浪漫两个字的含义。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