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川搁置了所有进行中的计划,杭梁也如约收到了奖金。 网银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杭梁还是给江南汇了一些,数字也消减了大半,她看着余额,想着应付这一次旅行的开销应该也够的。 从来只有陆言川带她吃喝玩乐,这是她第一次做主带陆言川旅行。 杭梁强迫自己打起神,将这段时间的目标定在了陆言川一次完美的旅行上。 出发的前一天她采购了一些旅行必须品,晚上还一直在翻网上的各种消息丰富她定制的旅行攻略,力求每个细节都做到舒适完美,还是陆言川端着牛催她睡觉,杭梁才肯休息。 第二天两人上了飞机,这还是杭梁第一次坐飞机。 陆言川似乎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违和。 飞机上升耳朵疼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向陆言川讨教,学着网上教的那样抿嘴闭气。 她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中途他叫杭梁起来吃饭,杭梁化着致的妆,嘴里嘟嘟囔说不想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困,陆言川要了个毯子递给她,杭梁飞机上的人大多都睡了,也跟着睡了过去。 陆言川看着已经睡的杭梁。 手指轻轻触碰到她毯子下面的手指。 贝壳一般圆润的指甲,手心也很滑,和十二岁时不一样。 他轻轻勾住她,碾着她的指尖。 十二岁时,他们第一次在槐树下牵手,小杭梁手指的指腹上都是茧。 那晚很热,微风吹得槐树叶子沙沙作响,小杭梁说的话,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晰。 陆言川与她十指相扣,力道大的像要冲破指节处的两层薄薄皮一样,理智归笼的时候他才放手,杭梁的手背上也留下了他的痕迹。 杭梁靠在椅背上,对他的动作一无所知。 只觉好困好困。 为什么会这么困。 杭梁到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她被糊糊的叫起来看了一眼窗外被夕晕染的云霞,黄的云朵大团大团的飘在天空上,飘在他们的脚下,云间的隙透出隐藏在大片山脉中的城市。 他们的第一站是杭梁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想来的南市。 这是一个空气好,风景也好,四季常青雨水充沛的地方。 南市的天很蓝,和过度污染造成的灰蒙蒙的天空区别很大。 杭梁很小的时候看的第一本书,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在南市开了一家民宿。 主人公每天都接着不同的客人,这些客人有的结伴而行,有的独来独往。 主人公就像一个旁观者,偶尔也会用亲历者的视角写下那些旅客身上曲折的故事。 其中有一位客人名叫Mercury,Mercury是个艺术家,喜一切违背常理的东西,行为荒诞又浪漫,在她离家出走后,沉沦在近乎疯狂的自由中,而南市是她的其中一站。 那本书和Mercury,是杭梁一直向往南市的理由。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在南市开始旅行的第一晚,就被席卷的困意裹挟。 杭梁和陆言川打车去了酒店。 原本是想放放行李,没想到就杭梁只在上趴了一会,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陆言川也没叫醒她,杭梁起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点好了大大小小几个外卖等在客厅了。 杭梁凑近一看,都是南市有名的特小吃: “怎么不叫我?” 杭梁虽在抱怨,但她实在是有些提不起劲来,如果真的叫她了她还这不一定能起得来。 “今天起得有些早,反正旅行还有很久,我们慢慢来。” 陆言川打开外卖盖子,杭梁一口口吃着他递过来的当地小吃,觉不如网上说的好吃,没什么味道: “我是不是有点高反?” 杭梁想了半天,对嗜睡和没有神想出了这个合理的解释。 陆言川停了一下:“可能是的,我带了药。” 她摆了摆手,杭梁从小就特别抗拒吃药,想到网上对于高反的描述,她觉自己应该是很轻微的类型: “过两天就好。” “好吧。” 杭梁又在民宿躺了两天。 第叁天的时候,还是因为不想提前订好的森林公园门票浪费,杭梁才从上起来,不然她真想就这么躺着。 一般来说去到一个新地方,自然看哪里都是新鲜的。 杭梁却对这座好了很久的城市有些提不起劲头来。 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看到小动物,看到水库,看到湖面的栈桥和巧夺天工的雕塑。 除了一句好美好可。 其余什么都说不出来。 站在山顶的时候,天空似乎都触手可及,云朵倒映在湖中,将墨绿湖面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 远处树上挂着的风铃正叮叮当当的作响。 杭梁的心,也只有在陆言川吻她的那一刻动了一下。 这次旅行从一开始就没有按照计划来,陆言川也在迁就杭梁的想法。 但是她出奇的没有了以往那些愧疚的情绪。 她觉不到开心,也觉不到不开心。 不像是情绪天平的两端靠近了任何一边,或者是处在绝对中间的平静。 而是离了所有情绪之外,彻底的面对任何事情都没有觉。 每晚他们都会做,经常两个人一回民宿,她就会被陆言川在上。 无论他做了多长时间的前戏,杭梁都很难动情了。 只能等到他将全部入后一点点动。 干涩的甬道内才出了些自我保护的水润滑着他。 每个点都不再,在甬道内经过的觉格外明显。 还是那个悉的律动和节奏,快却无意堆积,杭梁前几次还会假装高。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终于有一晚在陆言川低吼一声出来之后。 杭梁疑惑的前言不搭后语问了一句:“我是不是病了?” 陆言川只是搂着她气,但照例递来睡前的牛,随后摸摸她的发顶说:“怎么会。” 杭梁知道有什么不对了,可连怀疑的劲头都打不起来。 毕竟她没有任何难受的地方。 逛完攻略上的地点,杭梁甚至都不想动了。 没有工作就不会有工作给她带来烦恼,人在南市也遇不上杭利,更不会想到家里。 身边还有陆言川。 一切平静的不可思议,她越来越嗜睡,陆言川也让她睡。 双手张开躺在上的时候,她想,如果今后一直都是这样就好了。 守着这些平静,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杭梁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以前杭梁几乎每晚睡觉都会做梦。 学业,工作,和陆言川是她每晚睡前不安的理由。 她时常看见边站着一个穿着黄衣服的长头发女人,她不说话,只是手里举着一个牌子。 上面写着什么呢? 杭梁做了好多次梦,都没有看清过。 但现在她已经很久没做梦了,睡梦中的世界一片空白,醒来就会是全新的一天。 又是午觉之后的一个夜晚,杭梁难得的没有被陆言川叫醒。 口传来一阵温热的黏腻,衣服被高高推起,陆言川跪在她的一侧,他单手握着半软的茎,放在她的嘴边。 后脑被他的手扣住,顶端的白体蹭上了杭梁的嘴。 低沉中带着不可拒绝的哄骗音从黑暗中传来: “给我口。”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