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呀,爸爸好端端为什么要提起大伯?” 我疑惑看着哥哥,他清隽秀美的眼睛于雨夜中明明灭灭,晕开了两片模糊的光影,使人很难理解其中酝酿的情。 “小时候听母亲说起,大伯死在了这样下着雨的晚上。”哥哥伸出手,接住凉亭倾斜檐楣边落下的雨水,“喝得半醉撞在公路边的树上,一脸血,腿和手骨折,碎掉的玻璃进头里,被人发现的时候太晚了,没救活。” 闷热的初夏雨夜,我因为哥哥描述车祸场景太过生动形象,而不住打了个寒颤,后背的单薄布料紧紧挨着肌肤,一时意,一时黏意:“妈妈……妈妈怎么跟你说这么可怕的事情,我听着都觉得好痛……” “她说一说,我听一听而已,又不会真的觉到痛。”目不转睛注视着前方,哥哥的脸上缓缓浮起苍白的微笑,仿佛隔着一池刺骨深水,朦胧而透明。 此刻的他离我很近,又很遥远。 这样沉默却鲜明的距离刺痛了我,我忍不住挪动脚步靠近哥哥身边,他浑然不觉望着湖水,过了会儿像是清醒了似的,握住我光在外的手臂,蹙眉担忧看着我:“愿愿,手这么冷,是着凉了吗?” 哥哥掌心的雨水仍然存在,凉意如跗骨之蛆沿着相触的部分往上,我克制不住颤栗起来,无法分辨这种莫名的颤栗来自于生理还是心理。 洁白衬衫下,他散发温热气息的膛惑着我,忍不住将踩着尖头高跟鞋,只裹了一层薄薄丝袜的左脚踏入他站立的两腿间,努力向热源凑近。 “哥哥,能跟我说说妈妈吗?妈妈走的时候我还太小,很多跟她有关的事情都记不清了。”不忍再听有关大伯的悲惨往事,我试图转移话题,想起那张在屉底部的叁人老照片,便开口问道。 “母亲的事情,你想听哪方面的?”哥哥任由我靠近,身体之间始终保持一指距离,明明近在咫尺,我却不好意思触碰。他从我的眉眼打量到间,反问道。 我闻言哽了一下,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只是咽干涩喉咙,言不由衷的说:“妈妈是不是跟父亲和大伯关系都很好?” “你怎么知道?”目光转之中闪动着新奇,哥哥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角微微勾起,“父亲和大伯当年可都在追求母亲。” 他很平静,我很惊讶。 冰冷指尖比目光更具实质,触及我不安扇动的眼睫,顺势而下,到眼角楚楚泪痣,小巧鼻尖,最后停留在嘴上,他饶有兴致反复摩挲半启的细:“说起来,你和母亲真的很像,五官漂亮得像妖,目光却很清纯,好像引人来破坏一样,世间的男人大概都逃不过这样的类型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描述? 听着怪情的。 我的嘴被哥哥堵住说不了话,只好倔强瞪着他以表严重的不和抗议。 “愿愿,你啊……以后不准对任何男人出这样的表情。” 哥哥突然停止蹂躏我嘴的动作,轻轻叹息一声,一手盖住我的眼睛,一手将我搂进了渴望很久的温暖怀抱里。 他盛酒的动人嗓音很低,低得仿佛午夜梦回时幻觉中游的呓语,可他的语气又如此偏执,偏执到让我心生恐惧忍不住想要逃离。 我的眼前被浑浊黑暗遮挡,视觉受阻使得其余官更加,有羽一般的亲吻落在我上,起初若啄若离,紧接着像是无法忍耐一般暴加深。 舌尖描画形,牙齿噬咬,紧紧绕我的舌头,攻池夺城,长驱直入微弱抵抗的牙关,不容拒绝的深吻。 体与体琴瑟和鸣,灵魂与灵魂难舍难分。 原来像他这样高贵得体的人,亲吻也会这样鲁情。 我被吻得直不起,在情热离中含含糊糊想到。 鼻尖盈哥哥热的呼和清浅的雨后柏木气息,我越是看不到,脑海中越是清晰想象,齿绵的黏腻,在滂沱的夜晚近乎盖过了雨水滴落的声音。 到底谁是妖? 引我从此步入不见天的背德牢狱。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