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表白想法后,我与阮沁玉达成短暂和解,甚至保留下彼此的电话号码以便将来联系。 其实抛开对于陈西宴长达十数年的执拗和向往,阮沁玉算是一个坦直率的姑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说什么,是我不反的格。 林姝意的独唱会期将近,哥哥亦有数不清的事务要回公司处理,听他说父亲回国的子也快了,因此我们在C城短暂停留过几天后很快回去。 演出的前一我睡在林姝意的公寓里,一张,两条被子,头和脚却依靠得很近,聊到半夜不肯睡。 回忆共同的往事,回忆她的音乐梦,回忆童年理想和生活烦恼。这样近乎亲密无间的距离,使我体验到新奇和说不出的悸动。 后果是等林姝意睡着,我已过了困劲睁眼到天亮,才浅浅休息了会儿。 好在第二的独唱会安排在下午近黄昏的时间,等我醒来时看到头柜上她给我留下的纸条:愿愿,我先去音乐中心准备了,到时间记得要来呀。 很奇怪,明明睡眠不足,我却并无多少困意,反倒有种莫名的活力和向往在心中,仿佛我的朋友实现自己的梦想,连我那份也一并完成了似的。 开车回家,拉斐尔和美妆师等候在客厅,他见我解锁进门,迫不及待了上来:“姐姐,还好你回来了,我怕你睡过头本想去姝意姐家叫你来着。” 这是我与拉斐尔那争执过后第一次相见——林姝意一起邀请了我们兄弟姐妹叁个,哥哥因为临时有个重要会议去不了,只好我和拉斐尔结伴同行。 烟灰眼睛闪动着热切,一管高鼻梁之下,薄红的嘴一弯像是人的钩子,拉斐尔围绕在身边转来转去,像只活泼的小狗,待我与平常并无不同。 他似乎从来不记我的仇。 亮银的西装,叶绿的领带,换旁人来穿说不定会显得轻浮浪,而这一切在拉斐尔的身上恰到好处,住眸太冷带来的郁。 他今的发型在尾稍打理成卷,半长不短懒散披在秀削的肩头,如同异域前来的年轻王储。 洗净面容做过保养后,美妆师打开化妆箱开始在我脸上涂涂画画,拉斐尔挪了把椅子过来,在距离很近的地方坐下,一瞬不瞬认真观察起化妆师的手法。 我被他盯得不自在,闭上的眼睛忍不住张开:“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其实姐姐不上妆也很美。” 瓣半开,眼神专注。 同样是奉承的话,拉斐尔的口中说出就格外情真意切,怪不得从小到大他的人气很高,下至清纯学妹,上到成御姐,没有人不吃他这一套。 “小少爷说得对,大小姐素颜出去都秒杀不少明星呢。”化妆师一边上妆一边应和拉斐尔,他在我家做了好多年,颇受信赖,因此言语间少了几分拘谨。 “连你也帮着拉斐尔说话,来的路上他给你好处了吗?” “这可太冤枉了大小姐,你知道我一向都是说实话的老实人。” “哼。” “要是姐姐不美,怎么秦家容家一个两个都想和我们家联姻呢?” 拉斐尔心意想着哄我,不知道是不是来之前就跟化妆师串通好了,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让我不好意思继续冷着脸拒绝谈。 睫半掩于眼珠之上,我冷冷一哼,重新闭目默不作声。 一只掌心微凉的手盖住我握的手,拉斐尔的语气更软更轻,其中的小心翼翼,配上他一贯的清亮音,再狠心的人都不忍再苛责:“姐姐,上次秦家的事情是我不对,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跟姐姐一边的,原谅我好不好?” 我的眼睛虽然闭合,脑海中却能联想到他此刻的表情。畔下撇,鼻尖微微皱着,幼犬一样的目光,怀期待,又害怕受伤。 这是多年来他惯用的套路。 可能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冷硬吧,明知是套路,仍然一次又一次心软。 畔传来口红润的触,很像那旅行回归的夜晚与拉斐尔发生的亲吻,绵长的、丝绒的、难舍难分的。 刻意遗忘的柔软情绪被触动,我虽没有给予一句回答,手掌已经诚实做出反应,忍不住反握上他的手。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