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问出口,回想起他方才语境中的要点,我发觉自己的问题很愚蠢。 果不其然,容清渠虽然还是那副笑容,冷如蛇的目光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这是我的房子,我不在这该去哪儿?” 听说容家被祁岁知爆出负面消息,退出浮光岛项目以后情况很不好,姜阿姨作为独女,变卖自己娘家一大笔资产才堪堪保住了亡夫的心血。 看容清渠身上穿的高定礼服,手上戴着价值百万的手表,以及这栋八位数的联排别墅,情况又好像没那么糟。 “肖然的朋友是你……该不会,一肖跟你也有什么关系吧?” 我将事情前后关联起来,电光火石间触摸到一点真相的苗头。 “Bingo,”容清渠俏皮眨眨眼睛,楼下喧嚣的音乐挡不住响指的清晰响亮,他不紧不慢冲我走过来,“看来我妈说你没什么脑子,要是能和你结婚就可以轻易掌控祁蓝玉的命脉这句话也不全对,这不是聪明的吗?” 说话间容清渠已经走到面前,他俯身靠近我,角上扬到一个夸张的角度:“我说一句别墅是我的,你就能举一反叁联想一肖跟我的关系,要不是祁岁知刻意把你养废,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大约是因为早就知道姜矜曾试图利用我拯救薄西山的公司,亦或者最依赖信任的家人都会背叛我,所以今从容清渠这里得到确实的肯定,我也没有什么过于波动的情绪,只是心脏的一小块搐似的疼了起来。 自己憎恨我在回国派对上赋予的辱,又报复不了祁岁知踢容家出局的狠绝,所以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藏在肖然身后用尽借口找我的麻烦。 姜矜好歹也算快直率,教出来儿子的所作所为却背道而驰。 简直让人发笑。 事到如今,我不屑继续唯唯诺诺。 就算唯唯诺诺,容清渠亦不会心软放过我。 索身靠安全围栏环起双手,出言讥讽道:“容清渠,你藏得真好,当为了撇清关系,不惜打自己最忠心耿耿的狗一巴掌。” “你也说了是狗,我怎么会在乎畜生的受。” 容清渠挑起一侧眉梢,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越过我随意扫了眼楼下,仿佛在捕捉肖然的身影,“我出钱开公司,让他做总经理,给他风光的身份和名位,还容忍这个同恋围着我恶心打转,世界上比我心肠更好的人是什么样?” “你应该现场说给肖然听听,看他听完还会不会继续一心一意对你。” “我需要别人一心一意对待我吗?” 冷视线猛地收回,在我脸庞上不怀好意的打转,容清渠靠得越来越近,直将我得足跟贴紧墙壁,“只要掌握财富、权利和地位,就算多么头脑空空、目中无人,都会有人前仆后继涌上来巴结讨好,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骨相优美秀长的手指轻佻捏了捏我的下巴,柔软冰冷的触像是紧猎物的毒蛇。 我在外的一截手臂上皮疙瘩很快泛起,厌恶侧头打掉他的手:“别碰我,恶心死了。” 容清渠顿时不笑了。 清纯十足的娃娃脸面无表情时如同拟真的人偶,无机质的眼珠缓慢侧转,骤然恶狠狠钳住我半张脸,掌心挤我的嘴,面扭曲:“你敢说我恶心?” “唔唔!” 我受制于人无法清晰说出话来,只能用目光仇恨的瞪着他。 “不准这么看着我。” 空闲的另一只手像是要覆盖我的眼睛,又像是要挥掌打我,垂在半空中一时没有准确动作。 倏忽之间容清渠狭长的眼尾吊梢起来,含着水般的眸光微微一闪,他扯住内衫的后领口将我翻过身,一边说话一边把我扯向泳池的方向,“你和男人勾叁搭四也脏的,不如我帮你洗洗干净。” “你要干什么……容清渠,放开我!咳咳……” 我意识到不对,拼命挣扎,使出吃的劲去掰容清渠的手指,想要摆衣领勒住脖颈的窒息痛苦。 但是他的力气与柔弱的长相呈现可怕的反比,不仅纹丝不动,而且朝着泳池持续前进。 我被容清渠一把甩在泳池的雕花不锈钢扶手上,脆弱脊骨与冷硬钢铁碰撞。 先是闷顿的麻木,继而尖锐的痛楚水般袭来,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咬紧嘴整个人几乎站不住,生理泪水簌簌红透了整个眼圈。 他又搂住颤抖的肢强迫我站直,磨着牙尖眯起一双容长的眼睛:“小婊子,楚楚可怜的哭给谁看,这里可没人会心疼你。” 纵使我咬紧牙关不想在容清渠面前暴软弱,泪水还是无法自控地滑落下来。 他颇有兴致抬起手去擦抹,但当一颗一颗透明带着温度的体遇上指腹时,又像烫到似的火速收回,凶神恶煞起来:“都说了不许哭,装什么装。” “你撞一下试试,看看是不是装的!” 伤疼处在他鲁的动作下反复摩擦过泳池扶手,只觉那处又冷又疼。 我怒从心起,反手给了容清渠一个耳光。 只是到底因为疼痛卸下六分力气,打在靠近边的位置,不痛不好似撒娇抚摸。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