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回柔软昂贵的时装,起居生活皆有各司其职的佣人细心打点,不用早起,不用担心下个月的房租,不用为工作焦头烂额。 坐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品尝食材顶级的丰盛午餐,闲暇可以欣赏园丁在温室中心打理的珍稀花草。 我的生活似乎回归了原来的样貌。 只是我知道,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 譬如,我和祁岁知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因为一片碎玻璃降至冰点。 譬如,我在梦境惊扰不安的第二天醒来时,被表情寡淡的佣人告知收起了所有通讯工具,可以在这栋庄园里自由活动,但是不能踏出大门一步。 “现在是在搞非法囚吗?” 我望着她看似恭顺实则毫不畏惧的面孔,几乎要冷笑出声。 果然,祁家人一脉相承的睚眦必报。 我伤了祁岁知,他一定会想些办法出来回敬我。 “大小姐,这是您的家,您住在这里很合适。” 这个祁岁知不知道哪里来的、名叫黎莉的佣人,眼珠黑沉到最强烈的光都映不进去,她看着我的时候,仿佛尾随猎物的野狗。 听说除却伺候衣食住行,连功夫身手都很出,我严重怀疑如果我一定要逃,她会不会为了严格遵循祁岁知的吩咐,直接打断我的腿。 “我的家?世界上哪个人的家是这样被24小时不间断监视的?” “这是祁总为了保证大小姐的安全所采取的非常规手段。” “我谢谢祁岁知这么关心我,我都以为最不想让我安全的人是他。” “大小姐说笑了,您是祁总最珍视的妹妹。” “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等我出去头一个叫你好看!” “不用等到出去,大小姐要是有什么不意,现在责罚我也一样的。” 无论我怒骂、嘲讽还是放下身段哀求,这个佣人本不为所动,行为举止、说话方式一板一眼如同经过程序设定好的仿生机器人。 “祁岁知在哪里?我要给他打电话。” 这是我被迫住在祁家的第叁天,祁岁知没有再回来过,浮光岛项目二期开展,他十分忙碌。 下班就近睡在卓承旁边的高级公寓中,似乎我口中作为惑的放弃股权一事都不能得到他的特别关注。 “您想做什么?” “我给祁岁知打电话都要给你汇报?” 我觉得黎莉很不客气,就算口中尊称我为大小姐,然而话里话外的态度表达出赤的贬低,只有祁岁知在家的时候,她才会变得温驯怯懦。 她盯了我一会儿,从佣人制服口袋慢拿出手机递给我,我心想机会来了,待她解完锁后装作拨打祁岁知的电话,实际上快速输入了顾之昭的号码。 好在黎莉没有发现,我赶紧将手机凑近耳畔,不停地祈祷快点接通,只要让我说出一句话,顾之昭知道后肯定会来救我。 意想之中代表顺利接通的嘟嘟声没有响起,迅速变成一片忙音。 我不敢置信把手机拿到眼前,不住地去看黑下来的屏幕,黎莉立在我旁边了然一笑,轻声提醒:“大小姐,祁家所有佣人保安的电话都经过特殊程序处理,除了制定的号码以外,你一个都拨打不通。” “你们是不是有病!” 我抓着头发尖叫了一声,把手机砸到她怀里。 “大小姐为什么不给祁总打个电话呢?他接到会很高兴。” 黎莉在手机滑落地面之前,从容将其握在掌心。 我看着那部手机,仿佛是我自己被牢牢紧箍,得不到一刻息。 如果祁岁知想用这种办法折磨我,我偏不叫他如愿。 “什么下东西,胆敢对我颐指气使。”我咬着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捻起散的发丝捋到耳后,斜斜飞起眼睛看了黎莉一眼,“就算祁岁知命令你看着我,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我通过黎莉的态度,摸索到几分她反常格下不甘熄灭的情,果然讥刻的话语出口,她畔的肌轻微搐,面孔掠过一丝难以掩盖的扭曲。 “大小姐说的是。” 外放的嫉恨如同烈下迅速蒸发的冰雪,黎莉又恢复到那种波澜不惊的沉闷。 她恭敬垂首,眼睛盯着脚尖再不肯抬起,令我顿觉无趣。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