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鲤有个宛若高岭之花的男朋友。 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 他不喜招摇,她就温顺地维持地下恋情,和他做同学们眼里的同桌,做学习搭档。 他不喜肢体接触,她就谨慎地保持安全距离,不接吻,不拥抱,不牵手,从不主动靠近一步。 面对各方面条件都比自己强出一大截的恋人,心里到底藏着自卑,所以,她不敢开口要求什么,更不敢违逆他的意愿。 在一起往之后,他办过两次生宴,她都没有参加。没有合适的衣服,没有足够的底气,总害怕在他的亲朋好友面前怯,给自己减分。 沉焰不知道,他的妈妈私底下找过她,态度高高在上,话说得很难听。如果说之前的姜鲤还对这段情存在什么幻想,和女人谈过话后,便彻底死了心。 他是她高攀不上的人呢。 听说他要出国,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很淡,到时候一定会渐行渐远。 当然,姜鲤没有傻到底,也从这场恋情中捞取到一些好处。 沉焰成绩很好,对她又有耐心,免费的家教不用白不用。她厚着脸皮央他多给自己补补课,他熬到深夜,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她的目标是国内一名校,考虑专业的时候,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哪个专业适合我,就业前景又比较好?” 沉焰没有正面回答,略恍惚了一会儿,冷冷淡淡地道:“我爸妈打算让我出国。” 姜鲤有些失落,却又有种本该如此的轻松。 她随时做好被抛弃的心理准备,因此一点儿也不难过。 “那很好啊。”她扬起笑容,“国外的教育资源更好,机会也更多。” 她不知道,沉焰说那句话,是想让她开口挽留他。 想让她证明,心里有多在意他。 他从来没想过出国,已经打算跟她报考同一所大学,甚至还认真地规划了毕业后结婚的事情,向靠谱的医疗机构咨询过试管婴儿的相关信息。 促排卵素对身体影响很大,取卵的过程又很痛苦,他不忍心让她受罪,又迈不过心里那道槛,连着几天都没睡好。 沉焰言又止。 姜鲤装作没有看见,翻开教材的下一页,态度很积极:“焰哥,这道题怎么做?” 高考进行得很顺利。 姜鲤超常发挥,走出考场时神采奕奕。 爸爸生了场大病,妈妈掏空家底给他治病,正张罗着卖房子,家里闹得一团,没人来接她。 可她不在意这个。被家人忽视是她人生的常态,没有人全心全意她,她就要加倍用力地自己。 再自私点也没关系。 这样想着,姜鲤给沉焰打了通电话:“爸妈有事,晚上回不来,我没带钥匙……” 于是,她第一次在沉焰家中过夜。 姜鲤表现得很规矩,和沉焰大概对了对考试答案,听到门铃,一边过去开门一边解释:“我订了两杯茶。” 一杯桃乌龙,一杯杨枝甘。 “焰哥,冰箱里有两块蛋糕,你拿出来吧,我们庆祝一下。”她神自然地支开他,往桃乌龙那杯里撒了一撮红粉末。 是通过不正规渠道购买的安眠药,卖家拍脯保证说还有催情效果。 顺利将沉焰放倒在沙发上,姜鲤终于出隐藏两年多的真面目。 乖巧无害的表情演变为愤恨不平,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摸向少年俊美无俦的脸,语气里既有浓浓的占有,又有抑许久的委屈:“装什么装?凭什么不让我摸?我是你正经八百的女朋友,我想摸哪儿就摸哪儿,还用得着经过你同意?” “你怎么不躲啊?怎么不吐啊?”她生疏又急切地解开干净笔的白衬衣,一路探进口,抬腿骑上去,毫不犹豫地夺走他的初吻,“沉焰,我告诉你,是我不要你,不是你甩我。在那之前,你所有的第一次都得是我的。” 卖家没有骗她,药效很好,或者说过于好,她又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做润滑,好不容易得手,肚子里像揣了又硬又烫的铁,疼得双腿直打哆嗦,喉咙里发出抑的惨叫。 鲜血顺着腿心下,幸好她提前垫了条巾,没有脏沙发。 姜鲤哭着抱紧沉焰,胡亲吻着他微蹙的眉心,很想往他肩上狠咬一口,留个纪念,又怕他醒过来不好解释。 她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而来,对他狠,对自己更狠,连措施都没做,结束之后,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做清理,边吃避孕药,边整理作案现场,销毁犯罪证据。 哦,对了,她还顺手拍下不少照片,打算把他这副不体面的模样永远保存下来,时不时拿出来唾弃一番,以解心头之恨。 害怕沉焰发现异样,姜鲤天不亮便匆匆离开,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是家里有急事。 她还心理素质极好地送上关心,问他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太好,怎么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沉焰醒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头痛裂,胃里直犯恶心,吃不下东西,大腿像做过什么剧烈运动,连疼了好几天。 高考成绩快出来的时候,姜鲤主动约沉焰吃饭。 他们面对面坐在颇具情调的餐厅里,和往常一样自然地聊着天。 一切都很正常,沉焰慢慢放松身体,专注地看着他打算共度一生的少女。 她好像特意打扮过,清秀的五官经过淡妆点染,变得明许多,带着点儿令他觉得陌生的妩媚,身上穿着条新裙子,致又优雅。 今天……是什么节吗? 沉焰不动声地切着牛排,大脑快速运转,怎么也想不起这子有哪里特别。 不过,姜鲤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 她放下刀叉,用餐巾纸轻轻擦拭嘴角,像是在说明天去哪里玩一样,轻描淡写地道:“沉焰,我们分手吧。” 原来,是分手的子啊。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