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回家的路上和朋友们吵吵闹闹,他们决定在一家面馆吃个宵夜,周五的晚上街上很热闹,许多店面室内坐不下就搬到外面来,祁荔他们来的不算早,只能顶着炎热的天气坐在外面。 点完了菜,一群人叽叽喳喳讲着刚刚没聊完的八卦。 一辆黑车停在了他们位置的马路边,起初祁荔并没有注意,但余光看见的那位司机非常眼。 紧接着司机下了车,走到祁荔面前恭敬道:“祁小姐,我们老板有请。” 本来热闹的一桌子安静下来,都看着祁荔和这位司机。 祁荔微微皱了皱眉,“你是?” 司机面无波,“我们老板姓谭。” “诶诶,之前撞到你那个。”萧亚反应很快,连忙提醒,随后警惕的看着司机,“你们有什么事吗?” 司机的目光依旧在祁荔身上,只听他说:“祁小姐,我们老板是您父亲的朋友。” 话音刚落,祁荔的身子微微一僵。 “老板会足任何您想要的,请跟我上车吧。” 萧亚担忧的看着祁荔,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响,祁荔站起身,对朋友们笑道:“你们吃吧,不用等我了。” “诶……”萧亚拉住她。 “没事。”她把他的手拿下来,轻声道:“我自己会看着办。” 司机已经给她打开了后座的门,车里黑漆漆一片,她从上次上车的时候就发现车内贴了膜,不管从什么角度都没有光亮透进来。 她坐进去,暗沉的扳指映入眼帘,随即是谭先生温和的笑意。 “小姑娘,好久不见。” 许是之前事情过于抑和繁杂,她觉距离上次平淡快乐的子已经很久了,面前的中年男人没什么变化,发丝仍旧一丝不苟。 “谭先生。”她微微一笑,“您认识我父亲?” 谭先生对于她的直白并不恼,“是啊,我们认识了几十年。” “但我并不知道我爸有个姓谭的朋友。” “他把你保护得很好,当然不会和你提起我。” 祁荔看向他,“所以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沉默了一会,随即道:“对于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他语气惋惜,手指在扳指上摩挲着。 “你知道你父亲是什么人吗?” “谭先生,我觉得我需要声明一点。”她直视着他,“我的父母都死了,现在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想安稳的度过余生。” 他笑了,“那么你的意思是,任由杀害你父母的凶手逍遥法外,而你被蒙在鼓里过一辈子吗?” 祁荔没说话,听他继续说:“祁山以前只要给钱什么都做,被人打被人骂,被当成狗一样使唤,我还记得有一次肋骨断了几,也一声不吭的,饿的受不了就抓地上的东西吃。” 他的语气很平淡,带着一丝不忍,而祁荔的大脑已经一片白,她紧抓着自己的大腿不哭出来,死死的盯着谭先生一言不发。 他继续道:“贝利杀了你父亲,我自然不允许看见他就这么白白牺牲,所以现在,我相信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 车缓缓开着,不知道要去哪,但祁荔的注意力并不在这。 “我和你父亲几十年的朋友,自从他洗白了出来后就和我断了联系,但我知道他的状况,现在他遭遇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谭先生语气微微起伏,面上带着却不变的笑,“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所以我想来见见你。” 目前信息和爸爸说的可以对得上。 她沉默的看着窗外,半响问:“您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小姑娘,你恨吗?”他并没有回答。 强忍着情绪的双眼再次布血丝,她抑着说:“恨啊,当然恨。” 谭先生笑了,板依旧直,车开到一处巨大的空地,一辆私人飞机停在此地,他们并没有下车,祁荔也没有下车的打算,只是内心隐隐有一种预。 “你愿意和我走吗,我可以协助你击垮贝利。”他说。 祁荔将注视着外面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我还不知道您是什么人。” 他语气平稳,一双深沉的眼看向她,“我是北门组的组长,你父亲以前是贝利的卧底,任务结束后才洗白出来,但贝利不肯放过他,身为我组任务完美成功的成员,我自然会派人暗中保护他,只是世事难料,你父亲还是出了事。” 这倒是一个新信息,只是奇怪为什么爸爸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他似乎是知道她怎么想,微微一笑,“虽然我不清楚祁山是怎么和你说的,但他是卧底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准确来说,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没有第叁个人知道,他不存在于北门组,从一开始我和他就是在贝利组的领地上认识的,他接受了我抛出的橄榄枝。” 谭先生看着她,“你父亲很厉害,比我手下的那些人都厉害,意志坚定到我都佩服,他自然能在我的帮助下顺利博得组织的信任,一切都很完美,只是中间出了差错,在他洗白出来后的一段时间贝利换了一任组长,这件事又重新翻了出来,一直以背叛组织的名义追杀他,他不想拖累你们母女,便出来艰苦到现在,如此聪明难得的一个人,不该沦落至此。” 她默了半响,“您为什么觉得我会相信您?” 谭先生淡淡一笑,“如果你不甘于此,那么你只能依靠我。” 她沉思,似乎在思考他刚刚的话,目光再次移到不远处的私人飞机上,她突然笑了,“你本没打算让我有考虑的机会。” 司机突然过来开后座的门,谭先生率先下车,拐杖撑在地上的那一道声响在祁荔耳边是如此的沉重抑,他很有耐心,看着祁荔,“祁山的女儿不会差,而且你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吗。” 他的话如一刺扎在她的心里,这些天维持的伪装在一瞬间有了裂痕。 她很恨,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能夺走她的亲人,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这能是她的错吗,那这能是谁的错? 是凶手吧,凶手是谁,是贝利啊,眼前就有一个能复仇的机会,她还在犹豫什么。 她脑海中闪过爸爸温和笑容的脸,现在没有人知道爸爸还活着,如果爸妈都死了,那么她可能会被谭先生的话打动,被仇恨蒙蔽双眼,成为一个脑子里只有复仇的工具。 很明显,一个北门组用来击垮贝利组的工具。 谭先生的话中表达的意思很直白,我借你资源,你帮我杀人。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她,在别人眼中,她就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单纯女孩,父母离世后更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就是一个只会跳舞的空盒子。 如果她答应,爸爸知道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会很悲伤,很害怕吧。 他以前经历的事情有多辛苦多可怕只有他自己知道,金盆洗手出来成立家庭保护家人就为了远离这样的环境,如果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又步入了他以前的路,他会怎么想? 她抬眼,对谭先生笑道:“我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烦请司机送我回去吧。” 她的幸福,她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爸爸妈妈的愿望就是这个吧。 谭先生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笑出声,司机还站在他身后没有动,眼见谭先生动了动手指,将手上一直戴着的扳指摘下,递给祁荔。 “是我失算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谭先生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下次有需要就带着扳指来北门,有人会带你见我。” 她并没有拒绝。 回到宿舍后,倒在上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败在头柜上的扳指,她觉像一场梦一样。 对于谭先生的话她半信半疑,但有一定很确定的是,贝利和北门确实是敌对的。 北门也是一个很大的公司,涉及到的行业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布,祁家算是一个白手起家慢慢做到大的公司,而北门和贝利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具有很多年的历史,早年间不只有这两家大公司,只是在发展过程中陆续倒闭了很多家,而到目前为止最大的还是北门和贝利。 果然大公司都很暗。 她闭上眼,不让自己思考。 翌刚出宿舍门,萧亚便凑过来,“昨晚怎么样,我还怕你回不来了。” 祁荔失笑,“想什么呢,可别诅咒我。” “呸呸呸,你自己也别说。” 经过爸妈的事情,萧亚对此很。 “没什么事,他说他之前认识我爸,来找我聊一聊而已。” 萧亚皱了皱眉,“上次不会是故意撞你的吧。” “你想太多了,应该就是巧合。” 她并没有说很多,随便两句就忽悠了过去。 训练一直在进行着,比赛也持续进行着,她比以前还要专注于这件事上,似乎只要跳舞就能忘记其他让她烦躁的事,萧亚明显觉到了她的情绪,由于顾虑着她便一直没开口。 “荔荔,我们晚上去蹦迪吧。”萧亚勾着她的手说。 祁荔看了他一眼,“教练会杀了我们吧。” “偷偷的,咱们不是干过好多次吗。” 正好晚上没什么别的活动,也就答应了。 许久没去酒吧,萧亚非常的兴奋,连忙回房间找要去蹦迪穿的衣服,自己挑好了之后又去祁荔房间帮她挑。 “你怎么管的那么多啊,又不是去选秀。”祁荔抱臂靠在墙上嫌恶道。 萧亚依旧翻箱倒柜,“我今晚要找个男人回来。” “又来?上次不是才找过了?” “这跟时间没关系吧,想要就要了呗。” 祁荔白了他一眼,“公泰迪。” “臭傻说什么呢!” 晚上只有他们两个去,萧亚硬要在她房间一起化妆,眼线比她还飞,祁荔啧啧一声,“会有1喜打扮的像个狐狸一样的0吗?” “你懂个,萝卜青菜各有所。” 祁荔画好了妆,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心情很好的叫车去酒吧。 他们去的不算早,里面已经挤了人,萧亚轻车路的先去吧台来杯酒,一杯shot直接下肚,等酒劲上来后叫了一杯尾酒拉着祁荔去舞池跳舞。 那杯shot后劲很大,刚开始在舞池还没有什么劲跳舞,后来随着音乐的高涨,放松身心沉浸在的旋律中扭动着身子,萧亚早就已经嗨起来了,他身后一个男人紧贴着他律动,手几乎要搂抱住他。 祁荔看了一眼便由着他去了,喝了一口尾酒,让自己沉在音乐中。 她喜听音乐,喜跳舞,喜酒,更喜放松下来的身体。 在跳舞的时候,脑子不自觉闪过各种人的脸,高中往过的男女,大学往过的女生,一夜情的各种女人,有些有脸有些没脸,她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那时候的自己,没什么烦恼的地方,要有的烦恼都是一些小事,她本没放在眼里。 那时候的自己,还回得去吗? “嘿,一起喝一杯吗?” 后面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回头,是个很可的男孩子,看起来未成年。 萧亚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正好无聊,一起喝酒也没什么。 “可以啊。”她跟着男孩到吧台,点了一杯酒,目光看向他,“你多大了?” “我18,刚高考完。”男孩笑着说。 祁荔挑了挑眉,“好小啊,你没和同学一起来吗?” “有啊,但是他们不见了,我只能在这里呆着。”男孩的眼睛很大,眨一下很可,声音带着一点中的觉。 他喝了一口酒,问:“荔荔姐呢,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祁荔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是啊,我之前去看过你的示范,我姐姐是学舞蹈的。”他笑了笑,“我还知道姐姐有男朋友,上次讲座我也在。” 她闻言笑出声,“你叫什么名字?” “宋凉格。” “凉格弟弟。”她微笑着看着他,“给你一个独家爆料,我现在没男朋友了。” 他有些惊讶,“嗯?分手了啊。” “是啊,单身可快活了。”祁荔喝着酒,目光放远看着调酒师调酒,“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没有喜的女同学吗?” “没有。” 她端详了一下他的脸,“应该很多人追你吧。” 他红了脸,“真没有。” “哈哈哈,害羞什么呢。”她摸了摸他的头,“等上了大学就会遇见更多的女孩子了,到时候喜谁就直接上啊,别像现在这样扭扭捏捏的。” 他垂下头,默了半响,“你喜直接一点的吗?” “对于我有好的我还是喜直接一点,毕竟成年人嘛,有什么后果不能承担。” “是吗。” 她有些意外宋凉格突然的沉默,刚要偏头去看他,突然被他拉住手。 “荔荔姐,那你对我有好吗?” 他比刚刚脸更红了,却依旧鼓起勇气看着她。 祁荔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展开,她思考要不要和他说她的取向,但说实话这不是一个能随意公开的事情。 她拿下他的手,“抱歉,你很可。” 他有一瞬间的失落,许是酒上了头,他还是抓着她的手不放,一股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你,你好漂亮,跳舞也很好看,我知道自己和你没可能,也没打算要你的联系方式,但是我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酒吧内很嘈杂,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话,祁荔脑袋嗡嗡的,耳边回着他刚刚说过的话。 这么纯情的发言应该在她高中的时候才经历过的吧,那时候表白牵手都会脸红,亲一下心脏都要跳出来,面前的男孩就是如此,仗着酒的劲壮大自己的勇气。 她不讨厌,就算她喜女的,面对这么纯洁又小心翼翼的小男孩,谁会讨厌。 祁荔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宋凉格有片刻的退缩,但事已至此,他不打算逃避。 只见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脸颊边,让她触指尖上带来的炙热,他本来长得就很清秀,大眼睛看着她多增了一丝惑,他轻启,“荔荔姐,你可以做第一个把我变成男人的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被云盏着的原因习惯了男人的触碰,她的心跳竟然滞了一瞬。 纯洁干净的男孩向她求,如果是巩卓,现在他已经在她上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动,宋凉格似乎受到了暗示,渐渐的向前凑,一个轻吻落在她的脸上。 他红透了脸,像个润的红苹果,嘴沾了点酒,亮晶晶的惑着她。 “荔荔姐,我好喜你……” 他呢喃着,祁荔的没有拒绝仿佛给了他更大的勇气,他亲吻着她的脖子,手不安分的摸上大腿,喉间不自觉溢出闷哼,“荔荔姐……姐姐……上了我好不好?我好想要……荔荔姐……我好喜你……” 就在他的即将触碰到她的嘴的时候,突然一个猛力将他提起,祁荔吓了一跳,连忙看去,只见一个许久未见的人抬起宋凉格的下巴,低低的笑声传来,“小孩,不如换我上你?”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