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别给他倒,大哥都一整天赖在上了,再不下运动一下,估计就成为了一个废物了。说话的是谢褚云的上铺,也是平里跟他最亲近的人,名字叫做秦君。 没关系的,看到大哥这一阵作,估计一天的运动量都做完了。谢褚云笑着说道,然后接过了裴虎的水杯,帮他打了一杯半热半凉的水。 谢谢我云老弟,我发现整个寝室就你最善解人意。裴虎大口的喝着水,喝完之后还不忘记赞美一下谢褚云,正所谓吃井不忘挖水人。 不用谢。谢褚云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伸个懒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却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谢褚云本能的皱了眉头,尚未听到电话里面泼辣的声音,他就已经觉得酸背痛,但是尽管身体不舒服,他还是走到了台去接听电话。 妈。谢褚云没有什么情的叫道,但是如果仔细的观察他的眼角,便会能够发现那眼角的晶莹。 你还知道叫我妈,我有你那么不孝顺的儿子吗?我辛辛苦苦的供你上大学,结果你一上大学就忘了我这个妈,我都快要在家饿死,你也不管管我,你是不是诚心想要谋害我?李林尖锐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但是谢褚云已经麻木,他并没有把手机拿到远方,而是静静的等待母亲说完话。 您这次需要多少钱?谢褚云问道。没有过多的客套话,直接切入正题。 你这个不孝子啊对面传来一阵哀嚎,谢褚云真的觉心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妈妈。 妈,我十三号才给你打的钱,现在我手上也没有多少钱,你在等我几天。谢褚云了太,黑的瞳孔闪过一抹暗,抬头仰望青空,天的乌云竟然找不出一颗繁星,这像极了他看不到头的人生。 不再理电话那一边的痛哭涕,谢褚云现在手上只有五百多一点,他自己也还要生活。 是不是缺钱,如果缺钱的话就跟兄弟说一声,我这个月的生活费比较宽裕,可以借给你一点。秦君敲敲门,然后推开门到了台。 他刚刚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谢褚云讲电话,其实也不算是他偷听,因为每一次他的妈妈打电话来都是要钱的,而且套路也是一成不变,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应该不需要,对了最近我可能要去一个朋友家住一段时间。谢褚云说道。 为什么?秦君有些不解的问道。 帮一个朋友的忙,多为自己积点福,早点离这个苦子。谢褚云开着玩笑,但是他和秦君都知道这些其实是谢褚云的真心话。 如果有什么帮忙的你就跟我说,别怕,兄弟你。秦君说道。 谢褚云真的觉得自己三生有幸,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有兄弟鼎力相助。他给自己的母亲转了五百块钱,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新疆的坎儿井,不停的水水,总有一天再也不出水。 但是时间本就没有给他说不的权力,他洗漱之后上了,看来今天晚上又没有东西吃了。 我要去买饭,你们谁要?秦君看了一眼落寞的谢褚云,不用想也知道,今天晚上他是不准备吃饭了,可是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能受得了,他一天打四份工又不按时吃饭,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迟早有一天也会被累垮的。 帮我带一份尖椒牛吧!胡杨说道,正好他不准备下楼去买饭了。 那你们去吃吧,就不用管我了,我回来自己订外卖就可以了。裴虎说道。 小云,你呢?秦君只是象征的问一下,有的时候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是问出来却表示了一种关心。 我不吃了,晚上从孤儿院回来的时候我吃了一点东西,现在不是很饿。谢褚云心不在焉的说着谎话,他的一只手拿着鼠标,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肚子里的肚子上,虽然没有发出难听的叫声,但是却能够觉到它的震动。 好的,那我下去买饭了。秦君说道。 过了一会儿秦君回来了,他的手里提着三份饭。 今天大家也不知道怎么了,食堂里面的饭菜几乎都没有卖出去,我明明要的是两份饭,结果他给我打了好多菜,因此我又要了两份饭,你们谁要下来吃一点。秦君自然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在他心中排练好的,所以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的局促与不安。 他知道谢褚云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他不习惯有求于别人,也不习惯麻烦别人办事。 天哪,没想到食堂的大妈居然那么的有良心,真的是天动地。你早说的话,我就不定我的外卖了,想来吃两份饭恐怕要浪费了。裴虎有些惋惜的说道。 小云,要不然你再下来吃一点吧,否则这两份饭扔了也是扔了,这样多浪费,袁爷爷培育出这么多水稻也不容易。秦君说道。 好的,谢谢你。谢褚云真的很谢秦君。 也许寝室里面比较单纯的老大和胡杨相信,但是他也不会相信食堂大妈一下子会打那么多饭,肯定是秦君多要了一份。 只不过他是不想自己尴尬才这么说的,有这么好的室友,谢褚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关系的,赶快趁热吃吧!反正今天是食堂大妈请客。秦君笑着说道。 谢褚云开心的笑着,他的脸颊有两个可的小酒窝,笑起来的时候很人。 刚刚把一块牛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就听到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自己的母亲打来的电话,于是就没有急着过去接听。 是谁的手机在响啊?裴虎正在一个人战斗,他严重认为这个手机的震动声干扰到了他的思绪打了他在线的节奏,结果导致了一波团灭。 不好意思,是我的,刚才没注意听。谢褚云腼腆的抱歉,然后走到了台,紧接把自己遗落到台的手机拿起来,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你找谁?谢褚云疑惑的问道,难道是那个教育机构打来的推销电话? 你是褚云吗?项桁现在用的是家里的座机,电话也是特地从院长那里要来的。 项桁?谢褚云一下子就听出了项桁的声音,项桁的声音属于那种上好的两块璞玉相碰而发出的声音,不是特别的尖锐,但是却让人到如沐风。 我是的,对了明天下午我的爸爸就会过来,然后我们准备去办理一些收养的手续,差不多晚上去接小雅,你可以和我们一块去吗?项桁问道。 我谢褚云有些犹豫,因为明天他有一个茶店的工作,可能没有时间去接小雅。 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你。项桁说道,他知道谢褚云有着自己的秘密,但是却又不敢之过急的去打探这个秘密。 明天晚上我有一个茶店的兼职,兼职完应该九十点了,估计那个点小雅都睡了,要不然等后天下午,可以吗? 谢褚云最后三个字的声音很小,他很想要帮小雅,但是如果不能按时去兼职,他就没有办法拿到这个月的全勤奖,这对于他而言是很大的一笔损失。 你每天都兼很多职吗? 项桁有些心疼的问道,今天他第一眼看到谢褚云,就觉得他弱不风,这是长期缺乏营养的表现,不过因为他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能够让人自动忽略他身上的不足,因此他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现在想来真的很心疼谢褚云。 后天下午可以吗?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再想办法调时间。谢褚云说道。 只是隔着电话,项桁却看不到谢褚云面上的难。 没问题,那后天下午我去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接小雅。明天我再去一趟孤儿院,看看她的情况,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再通知你。项桁说道。 ☆、第五章 挂断了电话,项桁又打了一通电话问现在远在芝加哥的父亲。 项桁其实一直都很敬佩自己的父亲,他从事心理学的相关研究已经有四十多年,但是他主要的研究领域是在成人的心理特征,并且把它应用到实践当中。 爸。 但是敬佩归敬佩,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并不是很亲。 我已经到了机场,但是现在飞机晚点了,可能还要再等上一两个小时。项芜说道。 人群之中一个带着圆檐黑礼帽的男人,在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已经成为了他的职业病。 在很多个寂寞的岁月当中,项芜都是通过这个方式在排解心中的寂寞与荒芜。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有很高的要求,对儿子和女儿也有很高的要求,虽然现在儿子和女儿都有了不小的成就,可是他却成为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项芜总算上了飞机,他已经将近三十年没有回到那片故土,再一次回去只能慨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按照约定的时间,项桁来到了机场,等待着他父亲的到来。 一架白的飞机徐徐的落地,项芜穿过了通道,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儿子。 爸,我帮你拿吧!项桁主动的上前想要帮忙找寻行李,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了他的父亲。 不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项芜面无表情的说道。接过了矿泉水,没有在项桁的身边过多的停留,直接来到了等行李的地方,但是他们的行李还没有运送出来。 你看到的那个穿着黑卫衣的男人吗?项芜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男人。 项桁顺着父亲的视线望过去,很快就总结出自己的一段推理。 这个男人的年龄应该在30岁到40岁之间,且具有典型的a型人格,他的眼睛一直撇向行李箱,显然是因为行李箱没有到而到不安。双手在兜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在摸索着自己治疗的药,因此我推断他至少有着5年以上的神病史。 果然项桁把话说完之后,那个穿着黑卫衣的男人就走到了一个柱子的旁,他的拳头一下下的打在了柱子上,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传输行李的履带。 没错,他现在典型就是焦躁不安和行为失控的表现,他现在需要的是安,但是可能因为对于世界的敌意,会自动歪曲你的意思,你觉得应该用什么办法来处理这种情况。项芜看向了他的儿子。 项桁有些无语,明明他今天只是来接机的,可是却不曾想到父亲给他准备了这样一道考题,虽然这是一个巧合。 一般面对a型人格的侵犯行为,心理学上大致有三种方法,第一个是培养其一切能力,第二个是培养其成的个,第三点是通过某种方式让其进行情绪的宣,但是现在似乎都不是合理解决的办法,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帮他找找遗落的药可能在哪里。项桁说道。 我猜他的药应该在行李里,否则他不会那么焦躁不安的看着行李传送带。项芜说道。 好的,我觉得现在麻烦应该刃而解,因为你们的行李来了。 项桁说完之后,那个穿着黑卫衣的男人立刻就跑到了行李传送处,找到了属于他的行李箱之后从里面拿出了治疗的药物。 这瓶水给你,我没有开封过的。 项芜之前项桁给他的矿泉水转到了陌生男人的手里,男人一开始有些怀疑,但是还是接受了项芜的好意。 谢谢。男人道谢,然后把瓶子里面的药倒出来了,两粒直接用水带了下去。 阿立哌唑 项桁看到了药瓶的名称,也验证了他刚刚的推理。 项桁和项芜两个人前后上了车之后,张恒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一个档案袋,把它到了自己父亲的手里。 是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一些资料。项桁说道。 姓名,姚文雅,三岁多的时候,父母带着她回老家省亲,但是在开车的过程中,却和一辆大货车面相撞,父母当场身亡,孩子虽然幸存的活了下来,可是多功能的发展都受到了限制。 说实话,我并不擅长儿童这一领域。项芜材料大致的看了一遍,然后放到了一旁。 我知道这不是您的主攻领域,但是却是我大学的时候主要研究的方面。我曾经做过一个受创儿童的心里问卷调查,百分之64%的儿童会存在严重的心理障碍,如果他们其中还存在着a型人格,那么之后很可能会产生侵犯行为以及反社会的社会倾向,从而导致犯罪率的上升。项桁说道。 我记得当时你们做了这个研究,好像那个时候你原本不属于这个研究,可是因为迟到,结果却被你的导师惩罚到了儿童组。记得那个时候我本来想和你一起研究一个成人的反社会心理,但是你却告诉我你天天蹲守孤儿院,没有时间跟我一起研究。项芜说道。 项桁无语凝噎,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十分郁闷。这些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为什么要被提起? 记得当时那个项目做了半年多,他在孤儿院和学校里蹲守了半年,每天面对那么多的孩子,吵得脑壳都要炸裂。 好了,我们回到正题,我是心理医生,你也是心理医生,那么究竟我们谁来做小雅的主治医生呢?项芜问道。 我的想法当然是我来做小雅的主治医生,小雅一直以来对社会都有抵触的情绪,她不愿意融入这个社会,而且唯一愿意接触的那个人我也已经请来,只不过因为我未达到收养的条件,所以才拜托您。项桁说道。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下车了。项芜说道。 爸。项桁无奈的叫了一声,可是由于父子俩长年的沟通只限于技术方面,因此叫完了父亲,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样吧,我们以一年为期,如果你治不好那个小女孩的话,就由我来出马。项芜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儿子,避免无聊的争端,直接一针见血的提出解决的方案。 爸,你也知道这心理治疗本来就是一个慢的过程,它存在着重复和突发,不是仅仅几个周期就能够看出来治疗的成效。项桁说道,但是项芜不为所动。 爸,心理学上将人归结为多个人格,但是人们通常表现出来的是第一人格。假如说我现在给小雅施,小雅可能会迫于现实的力,从而收起自己的第一人格,将她从光明转到了暗处,但是这将成为小雅的一个潜意识,因此在下意识的举动中,她可能会做出很多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行为。项桁据理力争。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