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牵绊住她脚步。 “你不换?” “……” 她又回头。 程宴北也准备换衣服。 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下了早上的那件白衬衫,穿了件深灰打底衫,肩宽窄的好身材无处遁形。 他了一半衣服,见她进来也没停下。 双手绕身前,自顾自地拉起下摆,上半身一点点地,毫不遮掩地暴|在她眼前。 两道人鱼线夹着窄,下身一件宽松的黑休闲。 下腹部一道荆棘纹身隐隐约约。 他了衣服扔到一边,抬起眉眼,淡淡瞥了她眼。 “门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大家都复杂的…… 晚上还有一更 大家不要在评论区吵架哈!就是我延迟更新什么的,这个我知道,昨天确实是没办法,大晚上本来写的就有点像挤牙膏,我爸又突然进来跟我发火_(:3」∠)_当时脑子都白了,害,不好意思,真的特别抱歉,所以补个二更给大家 ----------------------- 谢在2020-03-03 13:00:44~2020-03-03 18:11: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原野橙- 1个;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嘻嘻嘻 4个;mango 3个;15966413 2个;原野橙-、vanessaaaaa、矩三、fferrrrr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墨墨哒 10瓶;小秃y 9瓶;稀里哗啦蛤蛤蛤 8瓶;安妮 5瓶;泰泰古 3瓶;石榴啊啊啊石榴、执我之念、美人不见徒奈何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痴 怀兮的视线落在他下腹。 一束面积不大的带刺荆棘,气势却是汹汹,张牙舞爪地沿着一侧人鱼线与黑边儿野蛮向上,肆意生长。 藏了一部分,却依然能看出,只纹了三分之一就戛然而止了。 她想起他昨晚还问她纹身怎么没洗。 他不也没洗? “看什么?” 他疏懒一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怀兮抬头,撞入一双笑意深沉的眼睛。 他上半身赤|着,没了衣物遮挡,视觉上觉更颀长高大一些。 她看了他一眼,跟着瞥到了他左口下方的那道疤。收了收视线,把身后门拉上,迈开长腿往进走。 丢下漫不经心的一句: “又不是没看过。” 程宴北闻言,又是低笑。 他也转身,步伐缓缓,去一侧挂着一溜儿服装的地方挑衣服。宽阔脊背一道沟壑深沉起伏,结实但不臃肿。 后背也有一道疤。好像与前的那道疤贯通。 他是偏冷的白皮,如此有种病态的。 他顾着挑衣服,语气倦淡的:“看过,所以才这么理直气壮?” 怀兮找了处地方坐下,回嘴:“不行吗?” “怎么不行了,”他回头瞥她一眼,徐徐轻缓地笑着。又转回去,心情好像极好,“你不一直都这样吗?” 怀兮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被勾起了兴趣,双腿叠,一手半支着脑袋靠在沙发靠背。 饶有兴致的。 “我一直什么样?” 程宴北没回头,拿了件黑衬衫,若有所思地说:“一身歪理。” “……”怀兮翻了个白眼。 说大也不大的车厢男女装分了两边,却只有一个拉着深灰亚麻布帘子的换衣间。 他兀自走进去,拉上帘子。 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说理我什么时候说得过你?” 似是又笑又叹气的。 怀兮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沉默了。 也不知是什么设计,那帘子只有一多半,他拽了拽,几次都拉不严实。 半侧身子能看到,半侧又看不到。 她看他那窘迫样,不又笑了笑。带着嘲意。 好半天,他才放弃了,站到另一头她看不到的地方去,半是开玩笑,半是嘱咐了句: “看过就看过了——现在别偷看。” “——程宴北,”怀兮忍不住扬了扬声,“你怎么这么自大,我在这儿好好坐着偷看你干什么?不是你那帘子拉不上吗?” 一道帘子后,他笑声更清朗。 很快,两人却又同时沉默下来。 可不知怎么,这么隔着一道半遮半掩的屏障,彼此之间绵延了好些天的尴尬与不适,好像都慢慢地舒缓了。 怀兮在外面等的无聊,拿出手机滑了滑。电量见了底。 只有一道红的小竖线。 还剩1%。 时间已过下午六点,蒋燃下午发来消息说他大概6点多左右就能结束训练。他在分场地,离这边也就五六公里左右。 进度拖延,她这边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结束。蒋燃让她快结束了给他打电话,他来接她。 怀兮刷了会儿手机就不敢刷了。怕没电。 她起身,四处走了走,沿着一排排衣架,去挑一会儿要穿的服装。 她是专业model,造型师信得过她,让她自由挑选,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再给她把关。 保姆车一侧只开了个通风窗。 依稀能看到天暗了下来,晚霞前仆后继地从江平线爬上来,晕染了大半的天空。 人工搭造的摄影棚那边人声鼎沸,好像快结束上一轮拍摄了。 时候也不早了。 怀兮在窗边驻足,难免觉得冷。她今天中午被泼了水,本就有点儿冒,如此鼻子一,没忍住就打了个嚏。 程宴北听到这一声,系纽扣的动作顿了顿。 “冒了?” 好半天,怀兮才从头脑轰鸣的震颤中,将思绪整理清楚。顺手关上了窗。 “嗯,有点儿。” 声音都哑了。 程宴北动了下,还想说两句什么,听她手机铃声响了。 她好像是又坐回了沙发那边,脚步声停了。刚打了个嚏,她人一下就恹恹的,刚扬高了音调跟他吵架的声音都变得软绵绵的。 “——喂?” 蒋燃结束了训练去车,边温声地问:“怎么样,结束了吗?” 他又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儿:“冒了?” “嗯,难受的,”怀兮疲惫地靠在沙发靠背,语气温软,带着点儿娇嗔,“鼻子都不通了。” 蒋燃有点担心:“吃药了吗?” “中午买了点,吃了。” “你别又不吃饭,”蒋燃知道她什么习惯,今天又是拍杂志,估计又没吃几口饭,“不吃饭吃药的话会吐的。” “我知道了,你好啰嗦,”怀兮笑笑,嗓音沙哑着,却是受到了些安,“我吃了点东西才吃的药。” 正此时,有人敲了敲保姆车的门,拉开了,直接朝里面大喊了一声: “程宴北——怀兮——快点换衣服了!准备拍摄——” 破云一声雷似的。 蒋燃隔着电话都听到了这声。 还想说几句安的话,登时在嘴边戛然而止了。 门又“砰——”的一声被关上。 前一声后一声的,怀兮脑袋有点儿昏沉。 但她已经地察觉到电话那边,蒋燃的气息都低沉了些许,半天不说话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