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电影吧。” 他说。 - 室藉。 深蓝的单与同款的空调薄被纠成一团,糟糟地甩了大半在地上,犹如在一起,几乎分不清人间抑或地狱的他们。 窗帘大敞,怀兮被男人抵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身后冷得像寒窖,身前与他紧密相贴又如燃着炽火无边的炼狱。 浪起伏,呼绕着呼,毫无节律地时而沉落,时而攀高,她就像一只失去了双脚的飞鸟,只得死死地盘在他遒劲瘦的间,才不至于坠落死去。 可又生不如死。 小雨飘飘摇摇,雨势已缓,夜拉开帷幕。 他们来酒店时还是下午,颠鸾倒凤到几乎不舍昼夜,彼此都好像有无穷无尽发散不完的力,从做到餐桌边,再到沙发茶几,又到窗边。 酒店楼层不高,他们所在的房间在6层,地处闹市区,两人这样依着窗尽情.绵,下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稍一个抬头,就能将.一览无余。 怀兮都数不清,自己从和他分手后,到底往了多少个男朋友,她说不出,于是他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索取她,变换一个又一个的姿势,竭尽全力让她次次攀高到顶峰。 她整个人都软得不成样子,任凭他摆,愉到极点都将他后背的皮肤抓出了道道红痕。可不等她痉挛结束,他就将她放了下来,她双脚落在地毯上,一个不稳,身子紧接着一晃,又被他从后在了玻璃上。 冰冷的玻璃都被体温烘得温热,他揽住她的,温柔地亲吻她的后颈,又随身下力道用利落尖锐的头发,一下一下扎她肩头的皮肤。 又疼又,简直罢不能。 怀兮双臂支撑自己伏在玻璃上。 车汇成光河,在这座繁华魔都的夜晚向四面八方尽情奔腾,玻璃光滑如镜,她能透过目的氤氲与朦胧,看到自己红着的脸颊,被他带着尽情哦,绽放风情。 程宴北本不给她停下来一口气的机会,不知是情绪盈了口,还是要急于想填他与她指尖,这五年来的某一处始终无法填上的缺口,连续几次下来让她频频直奔顶峰。 怀兮趴在玻璃上缓缓下滑一段,哀嚎都没了力气,无力又虚弱地低,像是要哭了一样。 可他却不打算放过她,狠狠一口咬住她肩膀蓄力掠夺,直到她终于忍耐不住软在他身前哭了起来,声音凌又破碎。终于支撑不住了。 程宴北听她哭,心软了一些,也终于放缓了力道,沙哑着嗓音,问:“你哭什么?” 怀兮没下眼泪,人却像真的哭了一样搭搭的,她身合了他一下,侧头看后方,对上他深沉的眉眼。眼眶真的泛起了一层红,有点儿委屈地嗔了句:“我真的不行了。” 男人素来在笫之间听身下的女人说如此的话。 程宴北低头笑了笑,“真的?” 她点点头。 他依然在笑,轻轻地合上眼,扳过她小巧的下颌,循着她柔热紊的气息去吻她的,温柔的:“好,乖,不你了。” 怀兮耽溺于他这样似是安抚的亲吻中,似乎也受到了安。身体深处的浪渐渐平息,仿佛有一直失去桅杆的船。 在岸边摇摇摆摆,轻柔地飘飘。 可就在她放松防备的一刻,忽然间,狂风起,那船直朝岸边狠撞过来,起巨浪翻涌,她呜咽一声,痛得一口,就咬到了他的下。 有血腥气在彼此的齿之间弥散。彼此都用力不轻。 程宴北却不吃痛,任她报复似地啃咬他,还温柔地亲吻着她。他眼眸轻阖,好看的角渐渐泛起笑意来,嗓音徐徐淡淡的,很好听,“就.你。” 她也红着眼睛继续啃咬他。都有报复与赌气。 过了会儿,两人又辗转回了上。 程宴北半坐在边,怀中还抱着怀兮,似乎是进入了中场休息,他停下来,抚着她被汗浸到淋漓的短发,问:“什么时候剪的短头发?” “忘了。”怀兮靠在他肩头,被折磨得许久许久都不过气。 “短头发也好看。”他说着,替她将一缕凌的发拨到耳后。他以前说过一句她长头发好看,她与他在一起的那些年,一直留长发。 她伏着他肩,听他这般语气,轻嘲着一笑,抬眸去看他,“你怎么不问,是不是我的哪任说他喜短头发,我才为他留了这么久的?” 房内没开灯,光线昏暗,依稀只能借由对面高楼,从窗外投入内的朦胧光线,看清他眉眼与五官的轮廓。 并看不清他的神情。 程宴北闻言有些暗恼,笑了笑,如何也没发脾气,只说:“我如果那么问你,只会显得我好像在跟你赌气。” “你没有吗?”她说着,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角,“你现在,不是在跟我赌气吗?说我这些年好了几任就跟我做几次,” 她还故作认真地扳着手指数了数,有些尖刻地说:“几次了?我倒是很享受,但可能,今晚咱们都死在这里了,也——” “——我是在跟你赌气,”程宴北有些不耐地截断了她的话,他本不想知道她这些年到底好了几任。 一手箍住了她下巴,拇指置于她的角。缓慢抚摩。 他于黑暗中对上她的眸,语气有些冷淡:“当年分手了你跟别的男人去酒店,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也知道。那时候我也有赌气。我也很难过。” 还以为他要跟她翻旧账,没想到,却好像是在承认错误。 怀兮没说话。 昨夜醒醒在外滩附近走丢,他匆匆赶来派出所,与左烨也有打过一次照面——就不说昨晚,这些年在赛场上下,他与左烨他们firer打的照面也不在少数。 “我是在跟你赌气,”他又低声地重复一遍,下意识地将她抱紧了一些,脑袋埋在她肩窝,混着彼此汗水与体香的味道。 柔热的。 “我的自尊心太可笑,”他嗓音沉沉的,落下,“那时我总在想,可能跟别人在一起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可能你跟别人好,会更快乐一些吧。” 怀兮就这么被他抱着,双手不知落在何处。 没有回拥他。 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埋在她肩上,被她咬破了的染着血的,时不时从她柔的颈与锁骨处厮磨而过。 像是想恳求她为自己舔舐伤口。 “我以为不会伤害你的,其实一直都在伤害你。我以为你不我了。我以为你跟别人在一起,你会更快乐——可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以为’。”他说,“都只是我以为而已。” “我那时想缓一段时间再告诉你我要走,但你知道我要走,肯定知道我很缺钱。你知道我缺钱,肯定要想方设法帮我。” 他沉沉地叹气,梳理着思绪。 炽热的气息擦着她肩头皮肤过去,她不一颤。 心也跟着打颤。 “但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他无奈地笑了笑,说,“我还什么都没给过你,我还什么都给不起你,怀兮。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怎么能。” 他这样重复着,音调缓缓又放低一些,“你如果给我钱,你就是在跟我受苦。” 可能就是自尊心作怪吧。 他想。 不仅如此。 他也发现了,自己是个很没安全的人。 妈妈以前抛弃过他一次,第二次又抛弃了他,所以或许在他的思维中,能抛下你第一次的,就有第二次。 他怕重蹈覆辙。 他不要重蹈覆辙。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她淡淡地出声,不想再提及往事。 深深地提了口气,她往直坐了坐,将他从她身上推开,改为刚才勾住他肩膀的样子,轻轻厮磨他一下,稍稍地扬起下巴,“我们继续吧。” 我们继续厮磨。 但我们,不要重蹈覆辙了。 有时候,并非不留恋往事,只是因为往事中有值得留恋的人。 可往事就是往事。 能留恋的,大多是遗憾罢了。 人不能带着遗憾活一辈子的。 程宴北也没说什么,他将她托高了一些,细细密密的啄吻她的脖颈与锁骨,以至于不会再在她口中听到一句冰冷的:“我不想听。” 怀兮攀着他肩膀,呼与周身上下都渐渐燥热。 先前那一句冰冰凉凉的话已转为破碎的轻,她昂起了脖子,察觉他愈发向下,好似在用极好的技巧讨好着她。 深黑的天花板就在头顶,像是在海浪中翻涌,时而在海平面之上,时而在海水中,四面八方充斥而来,让她越来越沉溺,越来越不由自主。 越来越。 她也不在想,或者说,她想过无数次,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们会不会有个圆一点的结局。 可见惯了身边人的分分合合,发现,人生就是这样无常。 再相的两个人,向来不是为彼此而活。 也并非孑然独活。 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或许再来一次,她某一天,也会为自己的事将他弃之不顾。 或许某一天,她不会再那么他。 哪有什么地久天长。 怀兮正陷入自己的思绪,慢慢地浑身知觉便不受自己控制,她也被他陈置于,他半蹲在边,宽阔的肩背披拂窗外安静的月,埋入她双腿深浅不一地挑.逗,干净利落的圆寸扎挠着她细的皮肤。 怀兮以为刚刚的一番云雨,自己已经情消减,如此却越发承受不住,一只脚不自地搭在他肩头,他边又回过头,去细细地啃咬她的脚踝。 吻一路向上,他也缓缓地起身,又吻到了她的,听她渐渐紊的气息,他覆在她上方,沉声地问:“你真的蒋燃吗?” 她答得克制,却又不假思索:“不。” 似是怕他又要说什么“你跟他分手”的话,又在他绵长的,挑.逗意味浓烈的吻中,紧跟着说:“我也不你。” 程宴北没觉得意外,却依然有些落寞。他沉声一笑,有些自嘲。 “真不我了吗。” “不。”依然不假思索。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