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支着自己,眼睑半垂,眼底与边泛起笑意来,“我走了。” 怀兮又清醒了一些,她稍稍睁大了眼,思绪没跟上他的话,眨了眨眼,半天反应过来,他今天是要去赛车场比赛的。 昨晚还问她要不要去。 她愣滞着,正要点头,他突然靠近了她。 趁她一个眼没眨完的间隙,温柔的吻,烙在她左眼皮上,烙在她泪痣附近,深深地,“再睡会儿吧。” 他说。 怀兮心跳了一下,那温热深沉的气息,就从身前缓缓离了。 再睁眼,他已撤身离开了这边,收拾好东西,拎起车钥匙,准备出门了。 临走,他还回头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叫早餐上来给你?” 她摇摇头。 他也没再问,要不要来看我比赛。 只是点了点头,抿了下,就离开了。 门廊那边传来轻微的门响,很快,他脚步声远去了。 怀兮直盯着天花板,听那声响消失掉,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觉。 说不出。 她也没了困意。 他知道她耳朵刚才还吹气,故意扰醒她。就像那晚她三番电话过去他一次也不接一样,故意让她心里糟糟的。 睡不安稳。 她要翻身坐起,几乎酸得动不了,双腿也软得使不上力气,于是就作罢,又躺回去,面朝着窗那一侧。 依稀能听到楼下汽车鸣笛的声音。 她边猜想着,他是否已经下了楼,驾车驶离了这里。 光和煦,比之昨的雨连绵,天气明媚不少。 着这样的暖,她依稀记起,那会儿半梦半醒地醒来过一次,好像夏目又抱住了他,埋在他怀中睡了个回笼觉。 依赖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包括昨晚噩梦过后,像从前一样,抱着他才能睡过去;他也像从前一样,耐心地安抚着她,听她那些语无伦次的抱怨。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怀兮想着,便不去多想了。她伸手够过来自己充好电的手机。 昨夜发给蒋燃的短信他还没有回复。 她说。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他还没回复。 这个点,应该已经醒了吧。 他今天还要比赛的。 蒋燃还没有看到短信。 清早八点半,他还跟立夏在酒店的上赖着。早晨男人.望浓烈,一头凌长发的女人在他身上几番起伏,将彼此都送到了顶峰。 立夏累得筋疲力尽,躺回到他身边,两人又绕在一起接了会儿吻,他右手还着绷带,隔着一层纱布去抚她的后,带来一阵情尚未消退的酥.麻。 如万蚁噬心。 立夏靠在他怀中了会儿气,顺手拿过他扔在枕边的手机,想替他看一眼时间。他马上就要去赛车场比赛了。 手机屏幕一片漆黑。 关机的。 昨晚他们去看电影之前,他就关了机。 一晚上都没开过。 蒋燃见她盯着自己手机出神,笑了笑,没说什么,将避孕套摘了打了个结扔到一边垃圾桶,准备起来去洗澡了。 立夏趁他还没离开边,起身,迅速地从后面环了他。两人赤.着,她柔软地挨在他背后,蹭着他后背,将关机的手机示意给他,问:“一晚上不开机,不怕她找你?” 蒋燃下意识看了眼右手的纱布,自然想起了昨天下午在机场卫生间的情形。 他深深了口气,没说话。 “还是怕她跟你提分手?”立夏趴在他肩头,又问他,有点儿好笑的,“还是,你不想跟她提分手,还是想这么吊着?” 蒋燃闻言也是一笑,回头觑她一眼,温柔的桃花眼眸光熠熠的,头一次戳破了她,“怎么,你是怕我不跟她分手,跟你只是玩玩吗?” “有吗?”立夏笑容僵了僵。 她不确定他是否只是跟她玩玩儿才如此。但至少一开始,她是想跟他玩玩儿的。 但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地变了质。 “我先去洗澡。” 蒋燃没再说别的,松开了她,起身。 她便坐在,一手撑自己,长发拂在前,一湾盖弥彰的。她仰起脸瞧他,眼神几分清冷。 他最后只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往浴室的方向去。 她移开视线,目光随着他手里的手机,注意到,开机画面一闪而过。 直到浴室水声响起,她还盯着那个方向。 - 怀兮自己叫了一份早餐上来,特意嘱咐不要油煎的什么热量太高的。好在这家酒店提供脂牛,于是连带着一份蔬菜三明治一起给她送了上来。 她最近对身材的控制更严格,或许是隐隐地,已经做好回esse的打算了。 esse对她开出的新条件很不错,加上她今年也27了,对于模特圈子来说,这个年纪还不红,已经处于随时被业界淘汰的尴尬境地了。 她这些年也深有体会,没有公司运作,自己要是还想吃这碗饭,真是难上加难。 说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了浴室洗澡也不为过。 他的温度与荷尔蒙的味道,随水一点点冲散了,一夜疯狂.后的痕迹却还在,错落地分布在她的肩头脖颈,锁骨前,处处都是吻痕斑布。甚至她大腿内侧还留下了一圈儿鲜红的牙印。 真是个混蛋。 怀兮心里恨恨的。这圈儿牙印深,昨晚她差点儿疼哭了,现在一看,估摸着三五天都下不去。 她边想着,边用花洒冲洗,镜子已升起一片薄雾。混模特圈子的大多都整过容或是做了医美。她却连个瘦脸针都没打过。 仔仔细细地欣赏起自己这张脸,和镜中的自己对视着。 突然就觉得很陌生了。 五年时间一晃而过。 觉得没变化的,好像都慢慢地有了变化。 她忽然也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于是匆匆地别开了视线,不再观察自己。 很快,刚顺手拿进来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机就响了。 来自黎佳音。 她接起电话的同时,整个人舒舒服服地躺进了放热水的浴缸里,两腿叠着踩在浴缸边沿,懒声地“喂”了一声。 “喂,祖宗,你昨晚干嘛去了?我给你打一晚上电话都关机?”黎佳音急匆匆地问,周围能听到汽车呼啸而过的鸣笛声。 应该在上班路上。 今天周一。 “没电了。”怀兮琢磨了一下,心底叹这一周过得真快,几乎一晃而过。 她了太,又听黎佳音嚷嚷:“没电了你就不回家了?我家那小破你睡得不舒服是吧?睡酒店去了?” “嗯。”怀兮应了声。 “就你一个?” “不是。” “跟你男朋友?” 黎佳音想起她昨天早上和程宴北的事儿,但就怀兮的意思来说,就是补了个当年的分手炮罢了,想来是没了下文。 如此仿佛在考量怀兮的内心。 她一手支太,应,“不是。” “也不是?你找了个炮友吗?我就说你现在不可能这么乖呢。”黎佳音听她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估计这个分手炮又打了二轮。 黎佳音也不戳破,转而问:“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港城?” “明天吧。”怀兮才想起这个事儿。她还没看机票。 esse那边的hr可能从哪儿打探到了她近年活动大多在港城,说她回港城了跟esse在那边的分部签约也可以。 正好半个月后esse在港城有个商业秀展,她可以直接过去。 她正在考虑这个事儿。虽表面还没回复,但心底已暗暗有了打算。 “着急走吗?” “有点吧。” 怀兴炜生也近在眼前,她都答应了,昨天怀礼还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港城。 黎佳音有些失望:“这么快就走,我还没跟你待够呢。” “你男朋友回家了吗?”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