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茴捂着脸很是疑惑,“啊??”算什么账? 第一百一十九章 裴郅走后宁茴撑着头想很久, 脑子里空茫茫的一片, 啥都没有。 算了,反正很快就到晚上, 到时候她就能知道了,就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 宁茴打着哈欠拉过自己的被子, 心安理得地睡回笼觉,这一觉直睡到正午时分才醒过来。 她起来便问起华长公主, “人走了吗?” 青苗回道:“没呢,还在东边院儿那头。”她从食盒里将饭菜端出来,一一摆置,“也不叫人打扰,说是要和二夫人说说话。” 宁茴喝了口汤, 青苗又凑过来, 递了筷子给她, 笑道:“今天这一场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了。”转瞬又慨,“昨年时候二夫人动手还没这么厉害的, 奴婢后头又去瞧了瞧,许家那小姐脸都肿得不能看了。” 青丹也了一嘴,“二夫人可是下了狠手的。” 宁茴听她们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倒也有趣,桃从外头进来,说道:“少夫人, 许老夫人那边叫了人来,说是请你过去一趟,有点事儿想与你说道。” 手里的饭菜刚刚吃了两口, 宁茴正饿着,应了声好,等吃得差不多了才带着人往许家暂住的院子去。 许茹玉脸上敷了药,坐在边眼含泪,泪珠打着转儿又不能叫它下来冲掉药膏,还得表达出自己的委屈,很是有难度。 宁茴拨开珠帘走进来,惯就要笑,结果想想这个情景好像不大合适又控制住了自己。 许茹玉和许芙安异口同声唤了表嫂,宁茴点点头以示回应,进而问道:“二姑让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许老夫人端坐在圆凳上,她平是不用拐杖的,今儿个被一刺,实在是有些不大稳,手里头便拄着了。 木拐砸了砸地,沉脸道:“你瞧瞧茹玉的样子,好好的姑娘家被人磋磨成这样,你说这算什么事儿?” 今这一番传出去,她们在京都搏不搏得了前程暂且不论,碍了她孙儿函之,碍了许家该如何是好? “那柳氏简直蛮不讲理!尚不说茹玉本没做过那等子事儿,便是真做了什么,也由不到她来伸手掌掴!女儿家的脸面,是这样叫人糟蹋的?” 许老夫人越说越气,“侄孙媳,这个府是你掌着的,你可得给我个说法才是,不能说长兄死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带着孙女儿回府来走个亲戚,还得受这些闲气!” 宁茴静静听着她说也不话,只待她停下来了,才轻拧着眉道:“府上虽是我掌着的,但这事儿却和我没什么关系,姑你与我说这个也没什么用。反正华长公主和二弟妹现下都还在府上,我带姑和两位表妹去找她们。” 她还是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你心里想的什么便说什么,就刚才跟我说的这一串儿,都跟她们二位说个清楚。” 她相信,以华长公主和柳芳泗的脾气,听到这些话极有可能会再糊许茹玉一脸。 许芙安倒也是个清楚的,忙接话道:“二表嫂那样凶悍,可不敢到她跟前去了,一两句话怕是说不上嘴,又得是一通闹腾。自然得请大表嫂做主了。” 许老夫人点点头,“芙安说的对。” 宁茴只笑着不说话,反倒是青苗在后面隐晦地冲着许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应和道:“老夫人和两位表小姐要讨公道,这自然要往正主跟前去,再不济老夫人在福安院坐着,她老人家那儿不也能做主,巴巴地在我们少夫人跟前说这些做什么?” 她冷哼了一声,“不过是指量着我少夫人好脾儿,能由着你们忽悠。” 被人戳中心思,许老夫人脸皮子抖了抖,事情发展到这样,她自然得想法子挽回几分面子,直接到华长公主母女跟前去无异于雪上加霜,到福安院那个死老太婆那儿,也肯定得碰一鼻子灰,想来想去,这剩下的也就一个看起来脾气好子软的宁氏了。 好歹也是当家夫人,裴郅的子,说起话来也是有分量的。 她不找她找谁呀! 虽说心里是这样想的,许老夫人面上却是不认的,她佯怒道:“你这小丫头是怎么说话的!” 青苗才不怕她,见宁茴没有阻止的意思,直接回嘴道:“自然是实话实说了,许老夫人不是要讨说法讨公道?你别急,你不想往二夫人那头走一趟,奴婢替你跑这一趟,保准儿将你心里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二夫人听。” 说完也不待许老夫人再说些什么,宁茴又抿着笑冲她点头,她便立马转身就往外跑,如她所言那般,飞快地蹿到柳芳泗那院子去了。 这里头柳芳泗从上午哭到下午,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埋在华长公主怀里,将裴都与她说的那些伤人话哭着全说了,哽咽道:“母亲,你说他怎么能这样……” 华长公主撑着肩将她推正了,厉声喝道:“闭嘴,哭哭哭就知道哭,给我好好说话!” 柳芳泗也不想哭,可这心里难受,哪是能控制,一一地委屈道:“都这样了,母亲你还说我……” 华长公主心疼脑壳也疼,倒是没再呵斥她了,抬手给她擦了擦泪,“好了好了,我还当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男人的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 屋里除了她们母女俩再没别人,她一声嗤笑,直言道:“说得再好听,新婚之夜不也蒙着被子睡过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你又瞎想些什么。” 说着一手指戳她脑门儿上,“蠢货!” 柳芳泗紧咬着,憋了半天,又哭了出来,眼泪决堤,“关键是没有一啊……” 华长公主:“……你、你说什么?” 柳芳泗看着她老娘难得呆愣的样子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华长公主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拍桌子上,怒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芳泗被她这一声吓得连哭都忘了,愣愣回道:“就、就是还没圆房……” 新婚之夜裴都就说他不舒服,直接就躺上睡了,裴都行事说话那都是带着光的,他都肯和她成亲了,总不能还故意骗她。他不舒服,她总不能着他,就那么躺了一晚上。 当时朱氏还在,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柳芳泗,全然是顺着自己儿子的,也不管这些房里事,还帮着瞒了下来。 新婚没圆房,她脾气再是不好,也晓得这些不能往外说,再说了,来方长,也用不着那么着急。 谁晓得朱氏死了啊! 在长公主府秋宴之前,裴都还是往她房里来的,但他非要给朱氏守孝,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愣是不碰她。 后头在长公主府她被宁茴反算计,叫裴老太婆足关了差不多两月,裴都又开始到应天书院任教,早出晚归,她也逮不住。 裴都待她温柔,说话更是温和,平从不给她脸,本来她没往别处想,只是实在受不了了,前两天晚上专门过去守他,结果就听了这么一番话。 柳芳泗脸上挂着泪,眼睛红得厉害,“母亲……他昨又往齐州明安书院去了,我都听说了,那头本需不着他过去,这指定是为了躲我的,活像我人嫌狗厌似的。” 华长公主脸几经变换,心里复杂得很,她审视着柳芳泗,自己这女儿,蠢是蠢,但长得还是可以的,以她对这些所谓的男人的了解,没道理啊,看他们柳家那群东西,可不是这样的。 这裴都还真是个柳下惠? 华长公主皱着眉,“说,这事儿你想怎么办?哭哭哭,就会挂眼珠子,当着你老娘我哭有什么用,当着你男人哭去!” 柳芳泗委屈道:“女儿不知道……” 裴都说话时候的眼神是真冷漠,他面上是笑着的,眼里却是冷的,和她只见过不多几面的公爹显国公异常相似,于她而言陌生的可怕。 想想就呕得很,她直跺脚,“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华长公主也是没脾气了,又戳她脑门儿上,“人是自己死活要的,豁出脸,死乞白赖下药都要搬上榻,现下这样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自个儿这蠢货作出来的!” 说真的,这要是换给人被着娶了,都做不到裴都这样,不睡是不睡,但这屋里头没纳过妾,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正室脸面也给得足,多舒心呐…… 想到这儿,华长公主再把柳家那几个东西拎出来一比,呵,她又平静下来了。 沉声道:“情可以培养,你也别急,子还长。” 柳芳泗又哭道:“那、那他真就一辈子这样怎么办?” 华长公主没好气道:“能怎么办,你要是不想过,和离就是了,总归也没圆房,怕什么!我华的女儿还怕嫁不出去吗,就是嫁不出去,还招不到个男人入赘了!” 柳芳泗听到和离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和离!” 看她那样,华长公主气道:“你个蠢货,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青苗过来了,夜梅带着进来将许老夫人那些话一一挑明了,华长公主听在耳里,冷哼连连,柳芳泗听到许茹玉的名字又来了神,气得直踹凳子。 华长公主拉住她,冷看着青苗说道:“公道?她要向本讨公道?” 青苗才不憷,应了是便听得这位一声冷笑,吩咐身边最得力的贴身侍女道:“去,你代替本过去,把这事儿解决了。” 那侍女闻声便知其意,点头道是就跟着青苗走了。 许老夫人在青苗跑了之后就急得嘴冒泡,埋怨宁茴道:“这府里真是没规矩,一个小丫头片子比主人家还能寻事的。” 宁茴早就叫人拿了凳子坐下,道:“姑这就不知道了,咱们这府里一向就这么没规矩。” 许老夫人一噎,“你身为当家夫人,没有规矩就得立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像什么样!” 宁茴笑眯眯回道:“不啊,现在国公府蒸蒸上,可像样了。”整个京都也没有比这一门子孙更厉害的了。 许老夫人一梗,心里气面上还不能现出来,她起身焦躁地走了两步,青丹便和那侍女一道过来了。 那侍女原就是里出来的,气势自不一般,一进来目不斜视,直言:“听说许老夫人的孙子正准备着几后的闱。”老夫人,闹得难看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讨不得好了。” 侍女面冷淡,“这闱之事我家殿下和老爷大公子几个是管不着,但若是榜上有名,这后官途怕也是不好走。” 许老夫人瞪大了眼,侍女陡然了点儿笑,“许老夫人,长公主殿下和二夫人很是不喜你这两个孙女,若是再出现在京都污了她们两位的眼,惹得心情不悦了。” 她抬了抬下巴,“纵然有许丞相的那么点儿牵扯在,这后头怕也是难了,该怎么做你应是明白的。” 许老夫人瘫坐在凳子上,指着她道:“你、你这是威胁……” 侍女一笑,“不,这是在与你说个公道。” 许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宁茴张了张嘴,对于这个发展有些唏嘘。 许老夫人晕了,事情也就这么着了,华长公主没多久也带着人离开,宁茴回到院子折腾她的花草,想着今天这事连连摇头。 是花不香呢,还是草不绿呢,干什么这么折腾自己呀。 今裴郅回来得早,不过申时初就回来了。 他回来后便叫青丹青苗给她收拾东西,宁茴忙放下手里的剪纸,过去问道:“收拾东西做什么?” 问完又喜道:“你是要和我一起去梓县吗?” 裴郅坐在榻上不说话,宁茴与他挨坐着,凑上去道,眉眼弯弯,“哎呀,裴郅,你怎么不说话呢?对了,你今天上午还说要与我算什么账的,算什么账啊?” 裴郅冷呵了一声,抬手拧着她的脸,面无表情道:“算什么账?言而无信,夜不归宿,你说算什么账?” 宁茴皱了皱眉,夜不归宿这个她是认的,但…… “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了?” 她一向最诚实守信的!这是对她人格的侮辱t^t 裴郅扬眉,端的是冷漠无情,“那昨早上是谁给我保证的会早早回来?”他扯了扯嘴角,“嗯?” 经他这么一提宁茴还真模模糊糊想起来了,有点儿印象,那个时候她好像还在睡觉,他老亲她咬她的那个点儿,他说什么她就全应了。 宁茴瘪了瘪嘴,扑他怀里,双手捧着他的脸,仰起头小声道:“我也不是故意忘掉的呀。” 她笑弯着眼去亲他,凑到耳边低语喃喃道:“晚上的时候,我可想可想你了。” 清香扑鼻,温玉在怀,再听那话更是软乎得厉害,裴郅角微动,抱住人,一手扣抵着头,含住那微张着的双。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