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乐轻轻淌,初一对沈放冷哼道:“有必要这么黏着她吗?” 沈放大大咧咧地坐在画水边上, 双手枕在头后, 怡然自得道:“我乐意, 怎么着?你要是想,也可以和你老公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初一脸上黯然了几分, 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站在窗边的季洛甫, 季洛甫虽然和陆程安在说话,但眼神总往初一这边瞟。 目光两相汇,在空中绽放出火花。 下一秒, 火花消散。 初一神情淡淡, 她转过头, 冷淡地看着手机, 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画水余光注意到初一的变化,她犹疑地看了沈放一眼,沈放抚一笑,伸手按了按她的头发,用口型无声说道:“没事儿。” 画水耸了耸肩,没说话。 沈放手指往下,挑着她的头发把玩。 画水的头发在灯光下隐隐偏红,发质柔软,沈放绕在手指上,玩的乐不思蜀的。 画水坐在他身边,歪着脑袋,嘴角上翘,和他咬耳朵:“你不过去没关系吗?” 沈放无所谓道:“多大点事儿。” 画水又问:“初一姐,和大哥是……” “夫。”沈放轻笑了声,“结婚有一段时间了。” 画水有些惊讶,很快神情又缓了回来。 沈放突然很短促地笑了声,随即语气散漫地问她:“结婚还好玩儿的,要不我们也结个婚?” 画水的瞳仁微缩,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视线正对上他的双眼,眼梢挑起,眼尾浮着丝丝缕缕的笑意,笑意松散。 画水迟疑着:“……还是不了吧。” 沈放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得到画水的回答之后,角扬了扬,滑出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不愿意就拉倒。” 画水都做好了他纠不休的打算了,结果他一句不咸不淡的拉倒,让她有点儿猝不及防了。 画水:“嗯?” 沈放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你怎么看上去一副很失落的样子?怎么,这么急着就想嫁给我啊?” 画水了口水,“没有。” 她扭头,视线撇在对面的电视上,按捺住躁动不安的内心,语气淡淡道:“你想多了。” 沈放看着她的侧脸线条绷直,又长又密的眼睫不安地颤着,出她此刻的不安与紧张情绪。 他眼眸挑起笑意。 她似乎对结婚,很期待的样子啊…… 沉默在二人之间氤氲,晶屏上的mv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大概是列表的歌曲都已经放完。 打破安静的是饮食部的经理敲门进来,低声问是不是可以吃饭了,陆程安微微一笑,说上菜吧。 一道道美食送了上来,大家都坐在位置上开动了。 在座的除了初一和画水,其他的四个男的都没怎么吃东西,专注地聊着天,一会儿是政界的,一会儿又是商业上的,再一会儿又是各大家族之间的关系,画水是一个都不知道的,她也不太想了解,只不过看他们都没怎么动筷子,她也不大好一直在吃。 沈放余光察觉到,趁上菜的间隙问她:“不喜吃吗?你想吃什么,我让后厨给你做。” 画水动作很小地摇了摇头,低声和他咬耳朵:“好吃的。” 沈放:“那怎么不多吃点?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就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画水犹豫地点了点头。 拿起筷子,依然只夹面前的菜。 沈放终于意识到不对,笑了笑,无奈妥协道:“想吃哪个菜?”他边说,边拿起筷子给她布菜。 画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麻辣小龙侠,轻声说:“想吃龙虾。” 沈放转过圆盘,夹了几只放进自己的碗里。 他扯过放在一旁的塑料手套戴上,一边应着话和他们聊天,一边继续剥虾。 沈放在室内就穿了件黑的衬衣,衬衣袖口被他解开,挽至手肘处,他的小臂了出来,小臂肌线条畅,十指白皙修长,此刻正专注地剥着虾。 没一会儿,就剥了小半盘,他把盘子放在画水面前,眼里含着笑,说:“还想吃什么,和我说,我给你夹。” 画水笑的双眼眯成一道,跟只餍食的小猫似的。 一旁的初一看的嘴角上扬,她转过眸,和季洛甫漆黑的双眼对上。 她慌地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面前的东西。 耳边却有一声无奈的叹息响起。 初一的眼眸闪了闪,却还是没说一句话。 晚上散了的时候,沈放和季洛甫还在酒店大门外说话,画水缩在沈放的车里,侧身倚靠在副驾驶上,隔着浅茶的车窗看向站在稀薄夜中的沈放。 沈放正准备带画水回去,结果刚走到门外,就被季洛甫拉住,见他面凝重,沈放把车钥匙递给画水,和她说:“你先上车,我和大哥说说话。” 画水乖巧地拿着车钥匙上了车。 沈放和季洛甫站在门外,今晚无风,酒店里的暖气从身后传来。 沈放说话时呵出一片雾气,“大哥,还有别的事要叮嘱我吗?” 今晚吃饭的时候几个人聊了很多,沈放以为季洛甫把他叫住,是有专门的事要嘱咐自己。 季洛甫捏了捏眉心,说:“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想说,初一好像喜画水的,以后多带她来。” 沈放自然是乐意的。 只不过,他难免还是把那句话给说出了口:“哥,在你说要和她结婚的时候,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什么?” “值得吗?” 季洛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拿了叼在嘴上,他抖了抖烟盒,示意沈放也拿一。 沈放却拒绝了,“画水不太喜我烟。” 季洛甫听到这句话,点烟的动作都顿了半秒,继而,脸又恢复如常,他点上烟,了口,烟雾缭绕,又散在空中。 他笑了下,语气里带着成男人的醇厚,“你不是说,你明白我当时倾尽一切都想要得到她的想法了吗,怎么,才几个小时过去,你又不明白了?” 沈放摊了摊手,“我愿意为画水付出一切,是因为不管我失去再多,画水都会在我身边,但是哥,初一她不喜你。” 季洛甫的眼神冷了下来。 沈放叹了口气,“哥……” “别说了,”季洛甫打断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这婚,已经结了,不管她喜不喜我,她都是我的子了,这事已成定局,即便她以后不喜我也没关系,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把她放走。” 沈放从季洛甫的眼里,看到了隐隐的、可怕的占有,里面像是有一个可以将整片森林燃烧尽的火焰。 他抿了抿,伸手拍了拍季洛甫的肩,语气轻松道:“算了,大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这么多年你每一个决定都没有做错过,相信这个决定也是对的。” 季洛甫扯了个笑出来。 沈放左右看看:“初一人呢?你们不一起回去吗?” 季洛甫说不一起,“我和老三走。” 沈放蹙眉:“你和三哥走?” 季洛甫说:“他想找人喝酒,我陪陪他去。” 沈放嫌弃道:“三哥真的是,窝囊到家了,他就不能学学我,主动出击,一举拿下,现在娇在手,万事无忧。” 季洛甫微微一笑,“我会原话转告给他的。” 沈放:“……” 他干巴巴地说:“大哥,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这样我们还是好兄弟。” 他暂时,还不想被梁亦封杀死啊啊啊啊啊。 回去的时候,画水叽叽喳喳个不停,她的期终考试成绩出来了,她和寝室的人聊天,一边聊,一边又和沈放分享着几个人聊天的趣事。 沈放也非常有耐心地听着她说的话,其实都是些很琐碎的事情,放在以前,沈放听到这些,是十分不耐烦的,他对这些生活琐事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人物一换,由画水把这些说出口,觉却截然不同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屋及乌。 沈放想。 画水似乎是和室友聊完了,她收起手机,整个身子都转向他这边,看着他,说话时带点儿责怪语气:“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初一姐也在那里啊。” 沈放说:“忘了。” “……” 你还理直气壮哦。 沈放问道:“你很喜她?” 画水说:“对呀。” 沈放有点儿不开心了,“比喜我还喜?” “……” 画水觉得莫名,她嘟囔道:“这又不一样。” 沈放:“怎么就不一样了?” 画水说:“她又不是男的,你和她比什么。” 沈放双眼一眯,他警惕道:“你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你要把我和哪个野男人进行比较?” “……” 这是哪里来的诡辩技巧? 画水认输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