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大长公主来找朕是为了何事?” “朕为何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大长公主了?” 小太监沉默不语。 连景奕也没指望这小太监能回答他的话。 “启禀皇上,大长公主到了。” 连景奕沉声道,“宣。” “是。” 连景奕侧目看着小太监,“你出去吧,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是,皇上,奴才遵命。” 小太监迈着细细碎碎的步子出去了,小心翼翼的关上书房门,这才敢大声气。 小太监心想,伺候皇上真不是个好差事。 连音竹待小太监走了以后,端着仪态,拖着长裙,走到连景奕对面的椅子前,坐了下去。 无论是直的背脊,还是微抬的下颌,亦或者半敛的眼眸,无一不在气势上打着连景奕,连景奕也受到连音竹对他的“照拂”,额角缓缓出一滴冷汗。 “多不见,皇弟别来无恙?” “朕还好。”连景奕故作镇定,勉强答道,“皇姐可还身子康健?” 连音竹这才抬眸看向连景奕,“本好的很,无需皇弟费心,中一切应有尽有,本只要吩咐下去,自有人为本办妥。” 连景奕叹气,“皇姐的生活比起朕,当真是好了太多。” “当然。”连音竹一脸认真,“本为人处事比皇弟强百倍,自然生活的比皇弟好,这一点,皇弟真该向本学学,没事儿少做那些弯弯道道的事,相信皇弟你会过的更加舒心的。” 连音竹这一番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已然是明晃晃的在嘲讽连景奕了。 你看看你,身为皇上,却是活的这般窝囊。 连景奕在衣袖里的手狠狠握成拳,指甲陷进里,疼得很。 但连景奕就是要痛着,痛着才能告诉他,他需要多努力才能打败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从一出生,便是雍容华贵,踩在他头顶的大长公主! 连音竹暗自观察着连景奕,那熊熊怒火在眼中燃烧,连景奕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强行将这股气下去。 连音竹心里笑的不行,脸上还要端出来一副正经模样。 “让皇姐见笑,是皇弟的不是。” “皇弟说的哪里话,皇姐岂是那种会嘲笑别人的人?” 连景奕连连称是,“不知皇姐亲自来此,是有何事?” 连音竹浅笑道,“本也不与皇弟绕弯子,直说了,本希望皇弟今晚宴请南禹太子。” “砰!” 连景奕拍桌而起,居高临下的看着连音竹,冷然道,“不可能!” 连音竹不与他计较,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皇弟,你失态了。” “吓着皇姐了。”连景奕坐下,平稳了一下呼。 “吓着本没事,吓到不该吓之人便是罪过了,皇弟说,皇姐说的可对?” “是。”连景奕点头,“皇姐说的在理。” “所以…”连音竹拉长声音,看着连景奕淡淡道,“皇姐说,今夜宴请南禹太子。” 连景奕皱眉,“皇姐为何一定要宴请南禹太子?” 连音竹忽然抬起袖子,似是娇羞一般遮了自己的小半张脸,眼眸垂下,“自是为了见南禹太子一面。” “皇…皇姐?莫不是?”连景奕错愕,没想到连音竹咄咄人让他务必安排宴会,只是为了见南禹太子一面?连景奕仔细看着连音竹的神,尽管连音竹挡住了一些,却不妨碍他看到连音竹红了的耳朵。 连景奕心中对连音竹的话相信了六七分。 沉默片刻,连景奕道,“皇姐,朕答应你,今晚宴请南禹太子,但皇姐能否与朕说说,是如何看待南禹太子的?” 连音竹道,“南禹太子是为联姻而来,我们皇室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不好的事情,先后折损了一位公主一位王爷,皇上也该找点喜事来做,冲冲里的晦气。” 连景奕心中一痛,又想起了那还在栖梧中被烧尸体的连景雅,想起了那连尸体都没有的连景锐。 悲伤自心中缓缓升起。 眼见着连景奕眉眼染上一抹哀,连音竹这才道,“瞧本这嘴,说到皇弟的痛心之处了,是本不对,皇姐在此给皇弟赔个不是。” 连音竹说着起身,对连景奕福了福身。 连景奕失,连忙走出来扶起连音竹,“皇姐怎可对朕行礼?不可,不可啊。” 连音竹顺势起身,“皇弟,皇姐的话你想想,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 “是,皇姐的话朕铭记于心,朕立刻便吩咐人去办晚上的事宜,皇姐先回歇息吧,养养神,晚上务必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宴席之上。” 连音竹笑,“即使如此,本便先回去了,辛苦皇弟。”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