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知道傅现是工作狂,眼里不得沙子,但是怎还把未婚告到刑部去? 不想这时候就听老嬷嬷替傅现委屈:“这哪里怪咱们世子爷了,也就是那小郡主太过于无法无天。”又看朝海棠,“也是陆夫人命大,家里又养了这么一只老虎,不然还不知……” 老嬷嬷后面说什么,海棠没在仔细听下去,只是惊讶地看着老太太:“傅大人跟那北安王府的小郡主订了亲?” “是啊,我当年瞧着那小丫头冰雪可,与她母妃又是手帕,想着以后小丫头与其便宜别人家,倒不如给我孙儿做媳妇好。”谁料想到后来出了那么多事情。 到头,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海棠没想到傅现与这李心媛还有这层渊源,如此说来傅大人还真是个大公无私的好官,当初为了正义把自己的未婚都告了。 这要放在自己那个时代肯定正常,但这是个什么世界啊?这样难道他就不担心李心媛名声因此受损么? 不过海棠想起那李心媛,也觉得活该,要不是她瞎折腾,他二哥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被拐?也亏得都是运气,兜兜转转叫人贩子带到自己的酒楼来。 所以便又跟老太太说起此那李花翎报菜名求救的事情。 这不免就要提到李花翎的外祖容家。 容家当初也是柱国大将军,可惜一场战役,男丁皆葬于沙场中,最后还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也好在后来洗清了,可惜容家的声望却一去不复返。 想到此,傅老太太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怜容家那老姐姐,也是个心善之人,谁料想年老之际,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海棠见她为此事伤神难过,赶紧转过话题。 旁边的俩闺女也聪明,没多久马车里就又传出老太太的笑声。 又说京城里,这再过五六天,就要开考了。 各州府的秀才们都凑在一处,足足两万多人。 京城里是个角落都给挤了。 陆言之也就是来得还算早的,但这个时候离贡院近的地方也早都住了人。 话说这大齐的科举制度,童生考试在县城,秀才则在州府。 再考举人,便是在京城了。 也正是这样,总有数不尽的秀才往京城里赶来。 而这闱,第一场为期七天,会将这些秀才刷下去百分之八十五,录取的举人再休息半个月后,紧接着再考。 又是七天,熬死一批人,剩下的方有机会参加会试。 会试又折腾去一波,最后的便可以参加殿试,状元也是在其中选出来。 这紧接着考,但凡身体差一点的,本就没有半点机会。 如此也难怪最后陆言之能中状元,撇去他自身的才华不说,乡里长大的,又不是那种老母亲织布媳妇推豆腐养出来的弱秀才,就凭着这身体素质,也能坚持下去。 所以这样算的话,海棠到京城里的时候,应该已经再考第二轮了。 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就算因为自己的出现,很多支线都改变了,但陆言之作为原来的状元,现在又比从前更具备成为状元的资格,所以应该是不会被刷下的,所以海棠倒没有在这方面担心。 她所担心的反而是那闻叔察觉出问题,来找陆言之怎么办? 尤其是她本就不知道这陆言之的母亲到底是哪个家族的,所以这一路上她跟傅老太太也打听了不少贵族,可没听说有女人做家主的,反而是隔壁的秦国,有个南亭候刚去世半年不到,他的独女继承了爵位。 这让海棠忍不住猜测,这难道给是陆言之的亲娘?所以闻叔才一直没有提起陆言之的母亲姓甚名谁。 ※※※※※※※※※※※※※※※※※※※※ 我有一个梦想,天天9 第47章 海棠远离京城,尚且能打听到这些消息,那就更不必说在京城里的陆言之了。 其实他最为不喜的,便是一帮本不认识的人以文学为由头,聚集在一处谈论风月或是各种轶事。 这哪里是什么风雅事 可是现在他便是这些人其中一员。 倘若是他一个人,是生是死,其实并不重要,对于他来说,就是睁眼闭眼的区别。可他有女要保护,他不但想要活着,而且是要活得更好。 与这些人的聚会之间,也从侧面打听了不少消息,当然也听说了秦国南亭候去世,他的独女继承就爵位,成了诸国间的第一女侯爵。 这还是头一次听闻有女人能继承爵位,读书人最为不,觉得天地,地总是要在天之下,如何能让一个女人成为侯爵? 陆言之起先想,他的母亲应该只是一个大些的家族,但是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邻国,而且还位高权重。 其实引得男人不的,并不是现在的南亭候是女人,而是南亭候掌管着秦国诸多大权。 他震惊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庆幸她不是大齐人,如果自己成了朝廷官员,到时候即便东窗事发,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兄长死了,他们也不能将自己如何。 所以,这朝廷命官的身份,就等于是一层护甲。 “过几就要进场了,陆兄可有什么准备”见陆言之靠在窗前半响不语,也不知在沉思什么,一身材有些丰腴的秀才就凑过来。 这秀才名为金宝,是丽州来的,家中殷实,自小请了名师教授他读书,被保护得极好,就住在陆言之的隔壁,刚来那就被隔壁的秀才骗了不知自。 陆言之看不下去私下提醒他,自此后他便以陆言之马首是瞻。 “顺其自然吧。”看着这窗外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秀才,陆言之其实是有些力的。 金宝见那边大家在喝酒诗,也没顾及他们这里,就朝陆言之靠近了几分,低声音小声说道:“陆兄,刚才我听赵兄他们商谈,听说有门路,可保入第二轮。”进了第二轮,再不济也是个举人,身家丰厚的,还能想法子个小官来做一做。 伸出那胖乎乎的手,比划了一下,“只要三万两。” 陆言之其实也听说了,有的人寻到了门路。 他眉头微微皱起,好心提醒金宝,“莫要掺和此事。”秀才之间都传遍了,他就不信这纸能包住火,到时候真的惊动了上面查起来,只怕被革了秀才还算是轻的。 金宝自己当初考上秀才本就是吊车尾的,到了这京城看着眼泱泱的秀才,顿时力倍增,觉得自己第一轮就熬不过,所以他听说这件事后,有些心动。 但不知怎的,叫陆言之一说,莫名有些害怕起来,心想还算了,自己就算考不上也不要紧,家里那么多银子,回去继续读呗。 于是也就断了这心思。 陆言之手里有闻叔走的时候给的几万两银票,另外还有海棠给的,手头可以说十分宽裕,但大抵是受了海棠的影响,他进京后找了落脚点,便去了牙行,托人相看院子。 要求也不高,四下只要住着达官贵人就行。 也不是要攀高,而是考虑自家的情况,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到时候少不得惊动隔壁的贵人们,他们为了避免殃及鱼池,肯定会伸一伸援手。 毕竟那越是显贵的人,就越是怕死。 价格他出得起,牙行自然上心,所以就买下了一处宅院,三万多两银子。 不过隔壁是兵部尚书家,京城本来也是寸土寸金,所以陆言之觉得倒也划算的。 金宝因陆言之的提醒,断了那心思。 只是也无法安心读书,好不容易等到开考这,提着篮子背着竹箱便来排队。 以防走水,所以里面是不能用火的,也就意味着考生们这几天只能喝凉水,连口热的也吃不上。 因此大家所带的,无非都是些点心饼子,或是干。 陆言之所带的干,还是海棠给准备的,再外买的点心饼子也不放心,所以自己管店家借了厨房,自己烙饼带上。 不是他小心过份,而是上界开考的时候,就有不少考生因卖了坏了的饼子,在考场里上吐下泻的。 那严重的,最后还是叫人抬着出来的。 他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这科举上面了,不能有一丝差错。 自己做的饼子配着海棠给的干,再安全不过了。 他自己烙饼许多秀才都知道的。都道君子远庖厨,他一个读书人却在灶台边上转悠,此刻不免叫人取笑起来。 “陆兄你也真是的,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一场,手头不方便只管开口就是,难不成我们还能短了你这点口粮不是?”开口的是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胡秀才,只是左边的太那里,有一块指甲盖般大小的黑痣,使得原本还算是风的人被衬得有些下。 这笑起来越发就没眼看了。 陆言之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没有回应,胡秀才只觉得没劲。原本他还担心陆言之去买了试题,不过现在看来,这陆言之不过是个穷鬼罢了。 既然没有买试题,那肯定考不上,到时候榜上无他,也不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 于是胡秀才目光一转,见着旁边排队的一俊美书生,趁着走过去的功夫,往那人的考篮里扔了东西。 是什么陆言之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所以等他走不见了,便跟金宝道:“我去看看别的地方排了多少人。” 自打一到这贡院,金宝就开始紧张,没留意别的,听到陆言之的话,连连点头。 陆言之从队伍里出来,路过那俊美秀才身旁时,低声音朝他提醒:“检查篮子。” 那人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检查起自己的篮子,便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纸团,正想谢素不相识的陆言之,却发现他人已经走了。 片刻后,陆言之回来,“哪里都一样,就这里排着吧。” 排队是最难熬的,可没过多久,就听说有秀才作弊,一时大家都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可紧接着又出现了三四个作弊的秀才,而且容貌都偏俊美风。 甚是让人奇怪,金宝也加入讨论,一下忘记了之前紧张。 刚才得陆言之提醒的那人,也凑了过来,朝陆言之试探起来,“陆兄有何高见?” 陆言之摇头,他能有什么高见?他只看到胡秀才往眼前这秀才篮子里扔东西罢了。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前面热闹起来,竟然是衙门的人来了。 原来是这些被查到作弊的秀才,无一不是那长相俊美之人,可是其中一人乃京中贵族,又颇有才名,所以立即找人,将那些被取消考试资格的秀才找来。 大家就去报官,有他这贵族子弟在,比较好办事,衙门里就来了人。 将搜出来的小纸团对比,竟然都是同样的笔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跟陆言之他们一起讨论的秀才听闻活,立即朝陆言之看过来,“陆兄,可否愿意出来证明?” 陆言之本来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引人注目,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那些秀才都是无辜的。 “也好,那纸团兄台可还能找到?”陆言之问道。 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