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遥本糊糊,一听有刺客,立马惊醒。 正在这时,窗户被人撞开,而后便是寒光而来,萧弈顺手拿起枕头回身挡下一击。 枕头破裂,出里头的棉花。 黑衣人见自己一击不成,立马转变方向,招招狠厉。 萧弈躲闪不及,无奈被刺破手臂,。 “来者何人?”有些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萧弈大声质问,却没有回音。 沉了沉眸子,萧弈引人到前厅而去,然后便趁人不注意直接拿着椅子便朝着黑衣人扔去。 黑衣人没想到萧弈会如此行径,大意之下膝盖被椅子腿儿给砸了一下,顿时生疼。 刚才二人发出的声音就不小,如此一来更是叮咣之声四起。 黑衣人知道萧弈打得什么主意,顿时嗤笑一声,剑锋极快,几剑便将萧弈又扔过来的椅子劈碎,对制造出来的声音也毫不在乎。 正当萧弈见着椅子不行,打算掀桌子的时候,门口终于来人。 但黑衣人反应也是极快的,在卫军推门进来之前,便顺着窗户逃了。 萧弈半掀桌子站在原地,望向窗外,眼睛微眯。刚才这人虽然招招发狠,但却更像是试试他,儿不想将他置于死地。 是谁呢? 值夜听到声音而来的卫军连忙齐齐上前跪下:“卑职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萧弈摇头,示意人先起来后吩咐道,“好好搜查,自此以后加强后境界,别再让人有可乘之机进来。” 卫军闻言连忙应下,而后告退。 江玥遥披着外袍将灯点亮,而后就见地藉,萧弈站在屋子中间。 “陛下,你可还好?”江玥遥上前搀扶萧弈,而后出言问道 “朕无碍。”萧弈伸手,轻轻摸了摸江玥遥的脸颊,而后问,“可是吓坏了?” 江玥遥当即点头,这一次可比她遇到的那次,要惊险得多。 萧弈见状,拉着江玥遥回到里面上坐下,而后宽道,“去上坐着,地上凉。” 江玥遥无话,直到听话上后这才回过劲来,伸手摸了摸萧弈的额头,奇怪道,“陛下?” 萧弈莫名:“嗯?” 江玥遥:“陛下主动关心我?” “…” “咳。”萧弈瞬间将脸别过去,而后挥挥手正要开口,却忘了自己被划伤,这么一动顿时一阵刺痛惹得他倒口凉气。 “受伤了!”江玥遥惊呼,目光被萧弈手臂引,因他一直黑衣,刚才突然竟也没看清他伤了手臂。 伸手想为萧弈将衣服解开包扎,手刚伸到一半,忽而又停下,迟疑问:“陛下,可用嫔妾为你包扎?” 萧弈闻言一顿,半晌点头。反正她早晚都要知道的。 江玥遥拿出剪刀,小心翼翼的将左臂的衣服撕开,幸好血没凝固,衣服没有粘在伤口上,因此不是很疼。 期间萧弈一直小心的观察着江玥遥,但她见到自己身上的其他伤疤后,并没出什么惊吓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 仔细查看伤口,幸而不深,但余光却在萧弈小臂手腕上方发现一道伤痕。看着虽然已经结疤,但与其他许多年前的伤口比起来,还是新了许多。 “这是?”江玥遥指着他的手腕问道。 萧弈收回手,眼角轻轻瞥了一眼江玥遥后,言简意赅:“手帕。” 江玥遥噎住,无言。 去桌上拿了药后,简单的帮着萧弈将伤口包好,就见德泉胖乎乎的身影跑来。他本被萧弈打发去了别处休息,才听说这边出了事,一路小跑而来。 一进屋德泉便哭丧着脸,见到萧弈便关切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萧弈摇头,示意他无事。 “陛下,这附近都被军围了,屋子也要重新布置,不如今夜先回养心殿休息?” 现在距离上朝还有几个时辰,而且江玥遥也需要一个地方好好休息,萧弈自然应下。 养心殿中,德泉路上便要人去寻了太医来。 仔细检查包扎之后,值班的太医不知是拍马还是由衷开口:“昭仪娘娘当真是处理及时,不然陛下这还真又要落疤了。” 萧弈看了看江玥遥,江玥遥耸肩。 次清晨,德泉进来唤萧弈起。 萧弈因为怕半夜又遇到危险,便一直没睡下,听见声音便轻轻起身,而后食指放于中,朝着德泉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穿上鞋子,走至外间,一边由德泉服侍着穿衣,一边问:“可查到什么了?” 德泉摇头,语气有些丧气:“回避下的话,并没有发现异常。” 萧弈点头,昨夜那人武功湛,想要逃跑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走吧,先去上朝。”萧弈说着,而后望了望江玥遥方向道,“醒了先让她等朕回来,朕有事与昭仪讲。” 德泉应下。 . 早朝上,百官依旧对萧弈想要解散后一事发表了异议,但都遭到了萧弈的否决与不理会。而上次还坚决反对的太傅今不知为何也不说话,以至于百官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少。 “众卿可还有事?”萧弈沉声开口。 无人应答。 “如若无事,那今便…”萧弈抬抬身子,正准备说今就散了,门口却忽然出来一人,身着重铠,浑身戾气。 径直走上大殿中间,而后单膝跪下开口:“臣房卓,拜见陛下——” 卓自上扬,态度颇为不敬。 萧弈面无表情将身子坐回,而后手指轻轻扣了扣扶手,半晌萧弈才开口道:“房将军一路奔波,可是辛苦了?” 房卓半低着头,闻言朗声开口:“臣思乡心切,不苦。”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先是房将军先不给萧弈面子,明眼人都知道,萧弈这是故意的。 良久,终是后头的太后没忍住,轻轻咳了一声。萧弈像是刚听到般,立马挂上笑脸,热情至极伸手上扬,意作虚扶:“房将军快快请起!”说完,继续道,“朕如若事先知道,定要好好接房将军。” 房卓当即起身而后答道:“臣惶恐。”行事动作虽快,但萧弈还是看出他的手有意无意撑了一下大腿。 是刚才久跪,还是昨夜行刺之人就是他? 可明明元明熙传来的消息说,房卓至少要明才到达京城,今已经是提前了。 思索着,萧弈客套开口:“房将军少年英才,朕佩服不已,先皇在世便一直对将军赞赏有加,将军自然担得起。” “那都是陛下垂,臣定誓死保卫我朝昌盛安宁。”说这话时,房卓的手高高向左上方举起,显然这一声陛下叫的不是面前的萧弈。 “房将军也不要负担太重,还是身体要紧。”萧弈笑着而后目光瞥向房卓小腿,意有所指,“我朝昌盛,还有朕与太傅在不是?” 房卓闻言,顺着萧弈目光望了一眼董太傅,微微作揖开口:“陛下说的是。” 萧弈意,大手一挥开口:“好了,没事么是便退朝吧,房将军一路来也辛苦了。” 太傅带头,作揖:“恭送陛下。” 早朝结束后,萧弈先去了一趟御书房,写下了一道解散后的圣旨给德泉,要求众人在半月内搬走。 之后拍拍袖子直奔养心殿,寻江玥遥。 第36章 果然,一进去便见江玥遥十分听话的坐在屋中,正与芝兰说着什么。见到萧弈进来,连忙正了神起身要拜。 萧弈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人扶起。 “陛下留嫔妾在这,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江玥遥疑惑问,今早她被芝兰唤醒,睁开眼睛见到人还以为是自己时空错,又回到了华瑜殿中。 等到起身,打量四周,这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处。之后,在养心殿简单收拾了一番,本是想离开的。可刚走到门口便被门口的小太监给拦了下来,说是陛下嘱咐要她在这等着。 “朕,是想要带你去个地方。”萧弈轻声开口问道,没了刚才来的时候那般急匆匆。 “陛下想要去何处?”江玥遥不解,但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心中自然也隐隐有了答案。 “朕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萧弈回答,他对于江玥遥可以接受那样破败肮脏的地方十分没有信心,语气有些小心翼翼,“遥遥可愿意?” “嫔妾愿意的。”江玥遥点头,主动拉了一下萧弈的手,而后对他微微一笑,似是光拂过。 南三所。 江玥遥能看得出来萧弈没有让人来打扫过,甚至周围的侍卫也不多。 走至殿门口处停下,萧弈拉着江玥遥的手,而后半开玩笑问,“如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江玥遥当即摇头,“嫔妾不知陛下从前的子如何,但嫔妾愿意往后都一直陪着陛下。” 萧弈点头,握着江玥遥的手稍微攥的紧了些,示意芝兰与德泉守在殿外,萧弈拉着江玥遥踏进。 这一次,他没有特意去看门口石砖的血迹在哪,也没想说特意避开,踩上便踩上了吧。 刚进到里头还好,只是年久失修,墙体有些斑驳罢了。只是越跟着萧弈往前,一路景物尽收眼底,江玥遥越发心疼,忍不住抬头看向萧弈。 萧弈注意到江玥遥的目光,对着她笑了笑,而后似是安,“这是我长大的地方…其实也不算,应该是后来长大的地方。” 用的是‘我’,而非‘朕’。 “我一开始也是在母亲身边生活了一段时间,但当时我的母妃只是一个女婢,‘有幸’被父亲临幸从而有了我,父亲不得已才给了母亲一个名分。母亲行事一直谨小慎微,什么都害怕,但对我很好。”萧弈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拉着江玥遥继续走,直至他自己的院子中。 说话的态度好似在回忆从前,但又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一般释然。 “一直以来都是深受宠的女子才可以将儿子留在身边抚养,不受宠的皇子便要送到这里居住生活。而我的母亲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便被贵妃面临了选择:是把我送去给她抚养,还是送来南三所。当时贵妃有一子,母亲怕我在她那里受欺负,便选择了这里。” 二人人在院中石桌前坐下,萧弈继续道:“我因为年纪小,所以便一直被欺负,直至后来他们争夺储君之位,却没人会想着对我这个无能之人动手。” “别这么说自己。”江玥遥开口,只听着萧弈这么说,她心里难受。对于萧弈从前的经历,心疼他在世人眼中那个被误解的,愚笨无知的小皇帝,心疼真实的萧弈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