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浑身**的,还没有正常新生儿的一半大,但是却又有婴儿的形状,光溜溜的身上全是泥巴,黑不溜秋的,两个眼睛黑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瞪着我,还龇着嘴发出“嘶嘶”的声音,最可怕的是,这么小的婴儿,居然嘴都是獠牙! 因为刚才咬了我,它嘴上还挂着血迹,在这黑不隆冬的坟地里,看到这么个玩意儿,要是没有祁天养,我恐怕要直接吓破胆! “这、这是什么东西?”我拼命的往祁天养的身后躲。 祁天养无奈的说道,“鬼婴。” “鬼婴?”我在脑子里转了半天,惊讶道,“你是说……这玩意儿,是那个枉死的女孩子肚里的胎儿?!” 祁天养对我笑了笑,“咦,你难得不笨啊。” 说着,他情不自的摸了摸我的头,我突然反应过来,抬起自己的胳膊一看,只见手腕上的铃铛已经不见了! “啊,我手上的铃铛不见了!” 祁天养也立刻意识到我们刚才肢体接触了好几次,他都没有受伤,不奇道,“咦,是哦,那个破铃铛呢?” 就在这时,祁天养手中的鬼婴嘴里发出了咯滋咯滋的声音,我们都看向了它,只见它脸狰狞,咀嚼得很用力,咬了半天,好像是觉得不好吃,终于吐了出来,也不知道它吃的是什么,掉到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我都祁天养都惊呆了,往地上一看,果然是那个铃铛!已经被鬼婴嚼得七八糟,变形了躺在地上。 祁天养也张大了嘴,把鬼婴举到面前细细的观察着,“小东西,你本事不小啊,哥都不开的铃铛,你两口就咬碎了。” 那鬼婴仿佛听懂了祁天养的话似的,一脸得意,又龇哇叫了两声。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悠悠的女人哭声,鬼婴一下子就暴躁起来,在祁天养手上不断地扭动。 祁天养立即警觉起来,用手捏住了鬼婴的嘴,不让它发出声音。 刚才听到鬼婴的声音我就已经觉得很恐怖了,可是此时这呜呜咽咽的女人哭声,简直让人一听就浑身汗孔都张开了。 我拉着祁天养的衣角,“这、这什么声音啊!” 祁天养瞪了我一眼,“闭嘴,不说话会死吗?” 我连忙闭上嘴,不敢在说话。 “呜呜~~~”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凄惨,鬼婴也越发暴躁,无奈被祁天养死死的钳住,毫无挣扎出来的希望,只觉它那两个黑的眼眶都快要出火来了。 我也越来越害怕,祁天养冷着脸,眼睛四处转动着,似乎周围有很大的危险。 我有种预,那个越来越靠近的危险,就是那个惨死的女孩子的鬼魂! 也就是她,害得我表姐现在躺在上,生死未卜。 我们要除的,就是她! 周围似乎有一股冷的气慢慢袭来,就连夜仿佛都更浓了,我浑身打着颤,连呼都不敢。 就在这时,祁天养突然张开手掌,把鬼婴一把扔了出去,那鬼婴哇啦啦叫着,蹿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坟墓后面,消失不见了。 随着鬼婴的逃,那呜呜的女鬼哭声也消失了。 整个坟地重新归于宁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我还是吓得一动不敢动,紧紧的贴在祁天养身边,忘记了其实他也是个死人。 良久,月牙重新从云朵里出了娇羞的脸庞,大地仿若稍稍明亮了一些,祁天养面沉,对我说道,“回去吧。” “那鬼已经除了吗?我堂姐离危险了吗?”我不明所以的问道。 祁天养淡淡道,“半夜人怕鬼七分,白天鬼怕人三分,现在不是除鬼的时候,明天中午才是好时候。你堂姐如果能撑到明天中午,就是她有造化,如果撑不到,我们也尽力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忘记了这还在坟地呢,不由悲从中来,“啊?闹了半天,你也不能确定我堂姐到底有救没?她就比我大三岁,才刚结婚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命……” 祁天养声音有些不耐烦,还有些无奈,“就你堂姐的命值钱吗?这坟里的女人不可怜吗?”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无言以对,转念一想他说得其实也很有道理。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到,放不羁又坏得油的祁天养,居然也会有同情心,而且还是对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也许他是觉得这女人与他一家同病相怜,都是无缘无故受人迫害吧? 他可能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凶,柔下声来对我讨好道,“我刚刚心情有点儿不好,你别介意。” 我撇撇嘴,不想搭理他,却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着。 “天太晚了,我们也回不去城里了,去我家吧。”祁天养说道。 我愣了愣,“你家还在邻镇,好几里路呢。” 祁天养弯下来,“走不动吗,我背你。” 看着他高高大大的脊背,为了背我而谦卑的弯了下去,我的心头突然溢出一股奇异的情绪。 我不客气的爬到他的背上,好奇地问道,“你的身体……现在是不是不会累?” 其实我是想说如果他觉得累,我就下来自己走好了。 祁天养却认真的答道,“唔,不会累,不会饿,不会冷,也不会疼。” 我突然有些难过,他还这么年轻,虽然玩世不恭了点儿,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要让另一个人置他于死地呢? 如果他没死,也应该快谈婚论嫁了吧?很快他就会有一个漂亮的子,可的孩子,和无数年轻人过一样彩的生活。 那样……他大概也不会认识我了吧?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