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彤脸皮厚了些,破罐子破摔的反问:“你知道我受用?” 谈遇从嗓子里溢出一声笑,顺着话讨饶般:“我也是新手上路,夫人体谅一下。” 末了又凑到余彤耳边:“今晚一定再接再厉。” 余彤闭了闭眼转头就走,谈遇忙又追上去说错了。 “我们去买孔明灯。”他哄道。 余彤微微撇过头不看他,嘴里道:“你背我。” 谈遇哪有不依的道理,笑着说遵命。 一晃到了晚上,余彤回去了件衣服,孔明灯缓缓升上去的时候谈遇从后面抱上来。 “彤彤。”他说,“毕业就结婚好不好。” 余彤反握住他放在间的手,闭了眼睛说好。 周下午的车回市区,余彤早上醒来看见谈遇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她抱着膝盖坐在上,心里有些舍不得。 谈遇以为她是刚起不高兴,坐到边柔声道:“去刷牙洗脸。” 余彤没动,手机震了一下,是之前设置的程提醒。 放下手机她看向谈遇,慢道:“我有件事。” 谈遇“嗯”了一声,“你说。” “我们......”余彤顿了一下,小声道:“能不能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谈遇脸一滞,黑眸里情绪涌动,末了摸了摸余彤的头,“没睡醒就再睡会。” 说完收回手准备起身,却被她拉住手腕。 谈遇了口气,吐了两个字:“理由。” “余彤。”他闭了闭眼睛,“你想好再说。” 他显然是动了气余彤有些害怕,不敢和他对视,她轻轻地松开了手。 “我......”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他打断。 “余彤。”他声音里有些颤意,咬了牙道:“你这次要是敢骗我我们就完了。” 所有的坚持都在那一瞬间崩塌。 “谈遇。”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谈遇这时候没什么耐心,拉过她一把到了身下。 “别哭。”他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告诉我。” 余彤把脸测过去,抬手挡在脸上,忍着不让泪水出来。 “算了。”谈遇拿下她的手,“你别忍着。” 话落他俯下身咬上余彤的肩膀,听到她喊疼到底也没忍心用力,耐了子道:“我要听实话彤彤。” 余彤知道他可能会生气,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凶什么凶属狗的吗。”她委屈道:“我又没打算瞒你。” 余彤说的断断续续,末了也没敢再说暂时分开这样的话,打量谈遇的脸还是难看的可怕,靠在头下颔线绷得很紧,从头到尾都没说一个字。 “谈遇。”余彤轻轻的开口。 谈遇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扭头看余彤,叫了一声彤彤。 余彤还没琢磨出来他这声是什么意思谈遇就已经了过来,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给她。 那个早上谈遇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任她怎么哭着讨饶他都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 余彤后来没了力气,妥协般地任他动作,最后顶上来的时候糊糊听见他咬着牙近乎呢喃般地道:“说你我。” 回了宿舍余彤爬上昏睡到了半夜,逐渐清醒后她拿过手机,意外的没有看到谈遇的短信。 身上有些地方还隐隐作疼,余彤关了手机睁着眼睛发呆,她最后也没敢提分不分开的事情,谈遇也就像没听到一样,送她回宿舍的时候还照常叮嘱了一大串。 那之后的一个月谈遇变得忙碌起来,信息总是只言片语,余彤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也没问,他没有消息的时候她也不主动发。 到后面两人几乎断了联系,偌大的校园没有刻意去找竟然也遇不上,余彤心里甚至在想是不是就这样了。 再收到他信息是在月末,很长的一条余彤还有点意外,点开一目十行的看完。 那是余彤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怒极攻心,没怎么想就把手机扔了出去,她带着哭腔喊:“谈遇你个王八蛋。” 九九被扔在脚边的手机吓了一条,捡起来一看屏幕已经碎了但其他没坏,谈遇的信息还亮着: 我不可能放弃你,所以这一切我想亲手去了结,没有未来就去创造一个未来。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如果不去做,我这一生都会不得安稳。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就是非你不可。 彤彤,我入伍了,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好像有多话想说的,但又说不出什么。善良的姑娘们,答应我别论对错,彤彤和谈遇也都是平凡人,你我也是。恩。 其实今天真的慨的,有人领养了小煤球,下午来接的,小姐姐家里还有两只猫,煤球跟着她比跟着我们好,舍友开玩笑说煤球是嫁入豪门了。 只是看着它从动都不能动到现在勉强能走两步(因为缺钙),它第一次站起来我们一宿舍腾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昨天刚给它买了零食,乍一送走还是怅然若失。 小姐姐发了小视频过来说去医院全面检查过了,我们一宿舍老阿姨太穷了,只能祝它一路顺风。 晚安。 第044章 =044= 五年后, a大附院,心外科。 余彤在急诊忙了一夜, 回科室随便吃了两口面包准备回宿舍休息一会。 陆闲庭从外面进来,一边穿白大褂一边问怎么这么早。 “昨晚没回去。” 余彤说着了肩膀,解释道:“外环那边出了个车祸被叫到急诊忙了一夜。” “那你下午不是还要去实验室。”陆闲庭问。 余彤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论文还不知道在哪呢,只能等会补个觉了。” 陆闲庭闻言有些同情地看过来, “那你可能睡不了了。” 余彤抬头看过去,陆闲庭继续道:“f市地震,等会儿院里要开会组织医疗小组参与救援。” 余彤一下子清醒过来,“f市地震?” 陆闲庭翻着病历“嗯”了一声, “我去趟病房,桌上有豆浆自己拿。” 余彤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盯着桌上的多发呆,后面有人进来也没发觉。 “想什么呢。” 余彤闻声回头, 叫了一声刘老师。 刘维止一边去饮水器接水一边道:“不是急诊忙了一夜怎么还在这?” “闲庭说f市地震。”余彤说,“等会要开会。” 刘维止笑了一下,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医疗小组也轮不到你们这群小孩, 去休息吧。” 余彤跟着笑笑,“我跟您去查房。” 病房的电视里也在播着f市地震的新闻,画面里到处是断壁残垣。 主持人的声音比平时急促了些:目前我们的第一批官兵武警已经抵达灾区并迅速展开了救援,但是现场仍旧是余震不断...... 余彤低头看着病历,转身的瞬间镜头里一个悉的侧影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的顿住,再回头却只看到电视屏幕上目的疮痍。 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个人余彤有点走神,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到点去了大会议室。最后报名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举了手。 走廊里被刘维止叫住,余彤停下来,很恭敬的叫了声刘老师。 刘维止年近四十,看待余彤更多也就是一个略显老成却伪装的不怎么好的孩子,对师长的恭敬是真的,骨子里也有年轻人的热情,但多数时候心里想什么不会让人看出来。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叮嘱:“灾区什么都是说不准的,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余彤微微低着头,及肩的头发落在锁骨处,她笑了笑说您放心。 老院长这时候路过,看着余彤欣的说年轻一辈总算未来可期。 刘维止笑着看了余彤一眼,谦虚道:“您别夸她,她这水平我还怕她去灾区帮倒忙。” 余彤目送老师和院长走远,靠着墙站了一会儿还觉得有点心虚,想去救死扶伤是真的,但实在不能说目的就这么单纯。 一开始的两年和他还有点联系,但是后来...... 余彤晃了晃头不敢细想,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回去怎么和外婆说这件事。 外婆当然是不同意的,但是看余彤坚持最后也只能妥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唠叨说你是太年轻不知道什么叫苦。 名单出来的时候余彤看到院里一个老教授也去了,问了陆闲庭才知道怎么劝也劝不住。 “我听神外的王大夫说梁老上次在手术台上手抖得厉害。”陆闲庭说,“可能以后上不了手术了。” 当时是中午,食堂里人来人往,余彤听完沉默地往嘴里着土豆条,医院待久了对生死难免麻木一些,但总有前辈告诉他们怎么在这种麻木中依旧保持着对生命的谦卑和敬畏。 到灾区的时候是中午,陆闲庭最后也报了名,医务人员有专门的简易帐篷,余彤放下东西带医疗箱就去了一线。 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现场的景象震撼到了,小时候跟着父亲见过真实弹,学了医也见多了生离死别,可这些都不及眼前的十分之一。 那几天忙的昏天黑地再也没有力去想其它,偶尔坐在废墟上歇一下也会想这下面会不会埋着人,灾区医疗资源的不足让人无力又绝望,听到呼救声的时候能觉到那些人对生命的坚持。 余彤想,这大概就是希望,还有信念。 “余医生,你过来一下。” 余彤闻声找过去,护士解释道:“这儿有个小孩,血管太细了我扎了好几针没扎上。” 隙里黑漆漆的,依稀能分辨出一个小孩的眼睛,万幸的是手在外面能够到的位置。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