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浩被愚得脸越來越黑。乔心唯心里偷着。她也來搭一脚。说:“阮总。票是你的。都给我了你又不去。那我怎么好意思。一起坐吧。我无所谓的。” 阮滨幽幽地看了一眼江浩。“好吧。我也无所谓的。”话都说开了。他心里也不再有秘密。既然沒打算老死不相往來。那么就当什么都沒发生。 这时。江浩一把搂住了乔心唯的肩膀。说:“阮滨。我跟你换票。”他把自己手里的贵宾票给了阮滨。又回头了一张乔心唯手里的普通票。“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进去吧。排队入场。” 化妆间里。小楠闷声不响地从前面走來。她低着声音说:“天姐。江浩沒來。他把票送人了。” 萧天从容地涂着口红。早就预料到了。她太了解他了。 “天姐。你为他受了这么多的苦。那个乔心唯算什么。不就是相亲捡了个大便宜嘛。他一定会后悔的。” 萧天笑着劝道:“小楠。别生气。”她淡定得仿佛在听别人的事一样。 “我能不生气么。所以说。官当得越大就越谨慎。可是连自己的婚姻和情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意。那真是太悲催了。他也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而牺牲了你。” 萧天转着轮椅往后退了退。她从容地说:“你也说了他谨慎。谨慎一点是沒有错的……好了。就这样吧。准备演出。” 小楠不再说什么。依言推着她出去。 厅里灯光一暗。台上的幕布慢慢拉开。萧天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束灯光从她的头顶下來。那一身白的丝绒晚礼服令她看起來恍若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在经历过蜕变之后。天鹅展开翅膀成了旁人仰望的对象。 大提琴那低沉而又忧郁的声音缓缓淌出。萧天沉醉在自己的音乐之中。她的眼睛。讷讷地望着前方。坐在那里的人不是她思夜想的那个。她唯有把心里的苦涩全都寄托于大提琴。 入座之后才发现。他们的位置并沒有连一起。而是两个一边。中间隔得远远的。 乔心唯转头看看周围。许多听众都闭着眼睛。完全陶醉在大提琴畅忧伤的琴声中。再转头看看旁边的江浩。也听得格外的专注。请原谅她真的不懂大提琴。坐久了无聊。于是。她弯着脖子慢慢地站了起來。 忽然。江浩揪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坐下來。“干嘛去。” “唉呦。痛……”乔心唯哑着声音喊着。“注意一点。你想让我再拉伤吗。” “黑漆漆的你想去哪。” “我上个厕所行不行。” “你给我乖乖坐好。才开场十分钟你就说要上厕所。早干嘛去了。” 乔心唯皱着脸。后悔跟着來了。“唉。早知道在家看电视了。我享受不起这种高雅音乐。你就放我走吧。” “别动。坐着。” “那我去跟陈敬业换个位置行吗。” “不行。坐下。” 江浩用力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这瞎灯暗火的。万一磕着拌着摔一跤可怎么好。本來脖子就受着伤。再说。他答应过萧天要來听的。总得听完再走。 “那我睡觉总可以吧。” 江浩无语。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第十八章 你还是不了解我 第十八章 你还是不了解我 伴着低沉悠扬的音乐。乔心唯睡意泛滥。江浩看她靠着怎么都不舒服。于是大手一揽。直接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肩上一靠。 乔心唯顺势趴了上去。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大睡。 恍惚间。她在他耳边呢喃地说:“老公。不要骗我。也不要背叛我……” 江浩仿佛一个考试有作弊想法的学生被老师紧盯一样。不过幸好。他在临考前及时刹车将小抄丢了。他拍拍她的脑袋。轻声回应:“嗯。我不会。你放心。” 乔心唯睁了睁眼睛。嘴角往上一扬。“嗯。”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音乐会顺利地落下帷幕。博澜集团十分重视这场音乐会。结束之后还安排了隆重的庆祝酒会。 云清是打着哈欠过來的。她挽着陈敬业的胳膊撒娇着说:“老公我好困。我们先回去吧。” 看來。不懂这种高雅音乐的人。不光只有乔心唯一个。她抿着嘴嬉笑着说:“哎呀云清。你还沒睡吗。瞧你。嘴角的口水印都沒擦干净。哈哈。” 云清赶紧伸手擦擦嘴角。“你敢说你沒睡觉吗。那额头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我才不相信你从头听到了尾。” 两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正在后面的萧天无意中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这还是她的音乐会。 小楠弯下來轻声抱怨。“天姐。她们真过分。你好心邀请她们來。她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她们本不懂音乐。以后别浪费门票了。” 萧天坦然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推我过去吧……阿浩。怎么样。会不会很无聊。” 江浩轻咳了两声。拉着乔心唯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不会啊。音乐会很彩。祝贺你。” 这时。面走來一个男人。他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已经伸过來祝贺。“萧小姐。祝贺你。太彩了……”他看到转身过來的阮滨。江浩。以及江浩身边的乔心唯。虎躯一震。“呵呵。原來江首长也是萧小姐的贵宾啊。幸会幸会。” 江浩当是谁。原來是沈大海。沈璐的三叔。他是都城数一数二的巨富。他的名下有万达和博澜两大集团公司。身价上亿。 江浩脸一沉。当初乔心唯被下药。就是这个沈大海干的。这笔帐他还沒跟他算。 阮滨也记得这件事。他还无缘无故做了冤大头。 “沈总”乔心唯快言快语地喊了出來。 沈大海笑着朝她点点头。说尴尬他也尴尬。沒想到当初沈璐这小妮子要他对付的人。如今竟然是首长夫人。这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人。商人不管身价多少。总得巴结着点当官的人。于是他说:“呦。首长夫人真是年轻漂亮。初次见面。我沈某何德何能能让您知道名。真是我的荣幸。” “额……”乔心唯愣了一下。这些人说话就是奇奇怪怪的。上次见这个沈大海也就是去年年底。他不可能不记得。装失忆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而这时。江浩默默地揪了揪她的手。她反应过來。连忙裂开嘴巴。干笑着说:“呵呵。沈总抬举了。” 沈大海又说:“江首长。这次我找萧小姐來。是希望通过萧小姐的知名度引都城各界的风雅名人士。然后共同为慈善事业努力。你知道的。都城多的是有钱人。慈善事业很需要这些人的支持。我希望。江首长也能支持。” 江浩冷哼一声。“嗯。” “那么萧小姐。你的朋友就由你好好招待。我去那边。” “好的。” 沈大海赶紧撤离。转到另一边去跟其他的富商巨贾闲聊。 江浩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萧天。“跟这个沈总离远点。他不是好人。” 萧天纳闷地问:“这什么意思。沈总是我的合作伙伴。确切地说。目前他就是我的大老板。叫我如何离他远点。” 阮滨:“天。我就被这个沈总摆过一道。你跟他合作千万要小心。” 萧天无谓地耸了一下肩膀。“我也就与他合作三年。三年之后。我另有安排。”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瞄向了江浩。 江浩郑重其事地说:“这个沈总说是白手起家。但他的创业基金一直來历不明……”这里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很多话他也不方便透。“总之。他能有今天很令人怀疑。你跟他们公司合作沒关系。但不要跟他这人走太近。” 萧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隐隐地。乔心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细细一闻。偏近于茉莉的清香。而且这股香味像极了家里梳妆台上那瓶香水的味道。是江浩送给她的。 她深深地了一口气。毋庸置疑。这香水味是从萧天身上散发出來的。 她记得那晚。江浩在意情之时说了一句“怎么不用我送给你的香水。” 吼吼吼。原來如此。原來那晚。江浩把她当成了他的前女友來。想及此。乔心唯心里一阵难受。猛地走了被江浩紧握着的手。 江浩不明所以。回头瞪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公共场合。别闹。 他又拉住她的手。她就像喉头卡了一鱼刺。吐不出來不下去。每咽一次就被刺痛一次。 … 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江浩开着车。坐在副驾驶的乔心唯一下一下打着盹。下巴都快碰到口了。 “啊。”忽然。她整个人往前一冲。脑门直接撞到了车头。“好痛……” 江浩摇摇头。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路边。“怎么了怎么了。”他掰过她的头仔细看了看。“啧啧啧。你就不能当心点吗。整天受伤是什么怪病。这么困干脆去后座睡觉好了。” “马后炮。你现在说有什么用。”乔心唯用手指戳了戳痛处。“肿了吗。” “可不是。脖子还沒好全。额头又伤了。”江浩开了车门。“等下。我去买点东西。” “哦……”乔心唯看着江浩急速跑向便利店的背影。她默默地说。“江浩。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计较不想吵架而已。你千万别仗着我你而來伤害我。” 不一会儿。江浩很快就回來了。买來了冰块和巾。他用巾裹着冰块。直接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是他在军营里学到的最简便最有用的办法。 他抱住她的脑袋一声不吭。就这么按着巾。时不时用手梳一下她的头发。体贴入微。 手机忽然來了短信。他拿出一看。是萧天发來的信息。他当着乔心唯的面点开一看。“阿浩。谢谢你送的衣服。我会好好保存。” 乔心唯翘起头來问:“什么衣服。她今天穿的那件。” “嗯……你躺好。敷一会儿才有效果。” 乔心唯扁扁嘴巴。自言自语道:“也不见你送我衣服。哼。” 江浩挑眉一笑。“我人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副卡不是给你了么。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她歪着脑袋瞅着车窗外。“切。沒诚意。” “唉呦小姑。你就别吃醋了。”江浩捏起她的脸颊。一下一下成圈。“对了。明天去医院复诊。就别去上班了。” “不行。我脖子差不多已经好了。明天第一天上班怎么能不去。你休想让我辞职。我不会同意的。” 江浩微恼。“啧。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你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就凭你那点工资。都不够物业费的。” “那我也要赚。我不想在家当废人。不想与社会轨。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虽然我比不了你。但也不能太低下。” 江浩翻了一阵白眼。“诶我说你最近怎么道理越來越多了。你怎么不说说男主外女主内呢。” “那是旧社会。你别老土了行吗。” “我老土。”江浩怒言。重复地质问道。“我老土。你说我老土” 乔心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怎么就不能面对现实呢。唉。她得瑟地说:“你再吹胡子瞪眼的。也改变不了你比我老九岁的事实。” “……”这是江浩怎么都反驳不了的。事实。 … 一大早。江浩就早起跑步去了。乔心唯慢慢地收拾着自己。 洗手间里。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个年反而瘦了。问自己对现在的生活意吗。她回答不出來。问自己嫁给江浩后悔吗。她也回答不出來。 人生。因为未知。所以彩。新的一年。她只希望江浩的那位前女友不要闹什么幺蛾子出來。不然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景家。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为了妈妈她什么都可以忍。但是现在不同。这是她与江浩的家。是自己的家。她必须维护这个家。谁要想搞破坏。她第一个不放过她。 外面传來开门的声音。她知道是江浩跑步回來了。于是。她探出头去说:“老公。上班顺路吗。方便搭个便车吗。” “你单位跟我部队是反方向。怎么走都不顺路。我说。给你买车不是用來占车位的。你怎么不开。” 那辆四个圈的小白自从停进了车库。就一直沒有出來过。这是江浩作为结婚彩礼的一部分而送给乔心唯的。可如今。它却安安静静地停在车库占位子。 乔心唯眼珠子咕噜一转。幽幽地说:“因为我不会开车啊。”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