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大笑起來。“谁老不正经。你说谁呢啊。” 乔心唯躲在被窝里面束手无策。只能举手投降。“你别挠我。死了。” 江浩心头一热。忽然从后面抱住她。脸颊贴着她的脖颈。沙沙地说:“老婆。你在我犯罪。” “??”什么逻辑啊。她推了一下他火热的身躯。说教似的说道。“年轻人啊。别以为自己身体好就可以來。要节制一点才能长治久安。懂吗。” 清晨的第一缕光终于在冲破云雾之后照了进來。江浩脸上洋溢着得轻松而又得意的笑容。他说:“明天再节制。今天再放肆一回。” “哎呀。你讨厌。” 即将足月的胎儿。引产就等同于生产。周小伊在承受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阵痛之后。终于将死胎生了出來。 那一天。天空的。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光。抑的空气令人憋屈。 旁边是同样正在承受分娩痛苦的产妇。守候在外面的家人时不时就托护士进來问信。 同样是生孩子。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她的孩子是男孩。已经跟正常的新生儿一样了。只是他沒有哭声。全身都是紫黑。连接生的医生也比较沉默。 周小伊疲力尽地躺在产上。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这种痛苦只有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同一个产房里也有其他产妇。她们生下的孩子哭声嘹亮健健康康。而她却生了一个死胎。 这种时候。别人幸福的笑脸与她郁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要看一看孩子吗。”医生问。 周小伊深深地了一口气。点点头。医生把孩子抱了过來。在看到孩子那一刻。她哭了。他胖胖的胳膊胖胖的腿。闭着眼睛那神态像极了陈敬业。 “医生。能不能给我老公看一看。” “好。”医生喊了旁边的护士去叫家属。 护士去了。回來却说:“找不到产妇家属。” 周小伊皱紧了眉头。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可能。他会不会正好走开了。能再找找他吗。” 护士看了医生一眼。肯定地摇摇头。医生心中有数。安着说:“看不看都一样。看了只是徒伤心。你还年轻。把身子养好了可以再生。” 周小伊摇摇头。伸手想去抓孩子。却有气无力。“不不。医生。你让我抱抱他吧。我想抱抱他。” 医生看她实在可怜。只是将孩子抱了抱近让她再看了一眼。“孩子已经沒气了。还是尽快处理吧。你好好躺着休息一下。观察两小时沒有问題。你就可以出去了。” 周小伊无能为力。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冰冷的小身躯被护士抱走了。 两小时过后。她被推出了产房。周围的脸孔全是陌生人。先是凑上來看了一下。见不是自己的就冷漠地转头离开。她沒有见到陈敬业。 她心里空空的。装了恐惧。 负责推送的护工阿姨好奇地问:“姑娘。你家沒有家属吗。” 周小伊睁着眼睛。但眼神是空的。 阿姨见她不回答。也就不再追问了。听说这家生孩子沒有准生证。听说这对小夫情不好。到了医院还吵架。听说这个孩子就是被折腾死的。 医院不大。产科更小。周小伊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到了病房。是最普通的六人间。一家一家的好多人在。有婴儿的哭声。也有大人的笑声。吵吵闹闹的。周小伊纳闷地问:“走错了吧。我住的是单人间。” 护工看了看牌子确认了下。“沒有错。就是这里啊。” 周小伊追问道:“我老公人呢。找到了吗。” 护工摇摇头。“这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推送。又不负责帮人找老公。” “??”周小伊无力与她争辩。 她的东西已经放在了她的头柜旁。一个18寸的拉杆箱子。原來是沒有的。她一下就预到了什么。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她一个人下了。打开拉杆箱子。然后哭得跟个傻一样。“陈敬业。这你也做得出來。你不得好死。” 箱子里是她的一些衣物。她当初带着这个箱子搬进了陈敬业的房子里。现在。陈敬业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找出手机。拨了陈敬业的号码。电话沒有关机。并且很快就接通了。周小伊心急如焚地问:“陈敬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生完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而陈敬业。只有几个字。冷漠而又无情。他说:“当初怎么來的。现在怎么滚。” 不等她说话。电话就切断了。她再打。已经打不通了。 周小伊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陈敬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沒有保住孩子我比谁都伤心。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不要我。陈敬业。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人渣。你不得好死。啊~~~~陈敬业。” 旁边的人大约看懂了是怎么一回事。对她都报以了同情的目光。一位中年老妇人好心地上前劝道:“姑娘。你快起來。月子里可不能掉眼泪。更不能着凉。你得躺在上好好休息。” 周小伊摇摇头。一个劲地哭。 旁人怎么劝。她只是哭。 陈敬业将租的房子退了。租房合同签了一年。一年。这是他的极限。现在能提前退房。他就退了。他不在意钱。他只是一点都不想便宜周小伊。一点都不想。 家里新置的家电全都不要了。给周小伊买的衣物以及给宝宝囤的各种东西。一件不拿。全都锁在了房子里。如果房东要就用。不要就丢。 他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公寓。这大半年來。他一直都活在抑之中。今天。终于可以昂首地好好呼一下新鲜空气。 他约了在老地方相见。他到的时候。江浩已经在了。 晴冷的天气。温度极低。光极好。长长的公园路曲折而又幽静。光下。稀稀疏疏的树叶落下斑斑驳驳的光影。甚是好看。 江浩坐在路旁的长椅上。眼前就是北湖。最冷的时候。整个湖面都结成了厚厚的冰。大人小孩都下來玩耍娱乐。现在冷清了。湖面上有水也有冰。远处中间的地方波光粼粼的。 一阵冷风吹來。江浩扯了一下风衣的衣领。双手顺势进了口袋中。他倚靠在靠背上坐着。双腿伸直了放着。 那画面。十分的惹眼。偶有年轻时髦的女孩路过。眼都不眨地盯着看。 陈敬业跑來。一拍江浩的肩膀。逗趣地说道:“喂。你坐着都能招女孩目光。乔心唯该多么担心你在外面啊。你还常出差。她的心该有多大才能让你去啊。” 江浩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别开玩笑。她们对我而言就是异。别无其他。”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敬业。“你看起來状态不错啊。” 陈敬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衣服坐到江浩的旁边。“哎。我要是有你这份定力。我的人生也不会经历这些。阮滨也是。被周小伊玩过。简直就是我们人生中最悲惨的事情。我还不幸被她惦记了。哎??” “周小伊呢。” “应该还在医院吧。租的房子我退了。用我的钱买的东西。她一样都别想带走。我连医院的费用都沒有。留她一条活命是给你面子。不然鱼死网破我也不会饶了她。” “你够绝啊。” 陈敬业冷笑。“绝。呵呵。我还沒有她一半的绝。下一次再见她的时候。我希望是她被正法的时候。” 江浩是唏嘘。不知道说什么安他。 “周小伊沒有地方可以去。她很可能会去求助一直支持她的靠山。你派人跟着她应该会有线索。” “这不用你说。已经安排好了。我担心的是她会去扰你爸妈。现在不会。将來未必。” “我跟他们沟通过了。他们会去深圳住一段时间。那边有亲戚照应。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回來。我也要走了。出去散散心。去云清一直想去的地方走走看看。” “什么时候走。” “今晚八点的飞机。” “够快啊。什么时候回來。” 陈敬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阿浩。剩下的事情就给你了。我能帮的只能这么多。” “够了。多谢。” “咱俩还用得着谢么。一定要说也是该我对你说。要不是你的开导。我早就跟周小伊同归于尽了。” 江浩用他的话说:“咱俩还用得着谢么。” 两兄弟相视而笑。 第五十八章 私人宴会(1) 第五十八章 私人宴会(1) 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只是迟与早的差别。 周小伊在医院只住了两天。她是趁护士不注意偷溜出去的。欠费通知单上的数目她不出來。她真沒想到陈敬业竟然在她最危急的时候玩失踪。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披着厚厚的大棉衣都觉得冷。出院之后。她打了车回到家。从小区门口到公寓门口。这短短的路程她却走得浑身都是汗。那都是虚汗。 公寓管理员看到她。立刻上來说:“呦。这不是陈太太么。不对不对。是周小姐才对。你到这里來做什么。” 周小伊并不想理睬他。也沒功夫沒力气理他。她吃力地拉着拉杆箱往电梯走。 “诶??”管理员拦住她。说。“不好意思周小姐。非公寓住户不得入内。” 周小伊无法再忽视他了。她瞪着他说:“你不知道我住这里。你新來的吗。” 管理员轻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周小姐。陈先生昨天就已经退租了。他还专门跟我打过招呼。”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周小伊还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我的东西还在上面。我去拿行不行” 周小伊非要进去。管理员也不敢硬拦。她脸蜡黄蜡黄的。肚子也沒了。走路的时候好像随时都要晕倒一样。这种情况谁还敢去碰一下她。 管理员提醒道:“那你拿了东西赶紧下來。不要影响别人。” 周小伊匆匆进了电梯。按下了楼层。她扶靠在电梯壁上大口大口着气。她一低头。一串汗珠凝滚而下。沿着鼻尖直接往下滴。她伸手一擦。一手的虚汗。 电梯里有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头发凌不堪。脸蜡黄无血丝。嘴也是干裂得破了皮。这哪是二十岁的小女孩啊。说她四十也不为过。 出了电梯。无一例外。家门是紧锁的。她打开陈敬业留给她的拉杆箱子。翻遍了整个箱子都沒有找到钥匙。 她瘫坐在地上。看看拉杆箱里的少得可怜的衣物。那还是她当初搬來的夏天的几件衣服。陈敬业什么都沒有留给她。她紧紧握住拳头。万万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陈敬业给摆了一道。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她在因为虚荣而设计将阮滨骗上的时候。她在因为占有而骗陈敬业在她体内播种的时候。她在因为嫉妒而蓄谋用车祸的方法杀死云清的时候。绝对沒有想到她自己也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呵呵呵。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了。敬业哥哥。你骗得我好苦。你可真厉害啊??” 周六。酒店。寿宴。 六星级酒店最大的宴客厅。东边是传统的中式寿宴摆桌。上面摆了各种糯米制品。其中一个大大的寿桃格外惹眼。一看。差不多有汽车轮胎那么大。 西边是半敞开式的。落地窗加上小台。的浪漫风情。一张张长条形的桌子。上面铺着白的餐桌布。各式点心酒水应有尽有。供应不暇。 纪家是传统的书香门第。纪文修是出了名的清廉。却在退休之后玩起了国外酒会那一套。不过。听说这次寿宴是纪珊珊主导的。那就难怪了。 这是乔心唯第一次跟着江浩出席这种私人宴会。紧张之余带着一些严谨。今天到场的可都是政商界上社会的人。随便喊一个出來都能把你吓死。 走廊里。乔心唯一手挽着江浩的胳膊。一手拿着手袋。低着头走着。不断地深呼着。 “紧张吗。”江浩觉到她抓得自己很紧。 “恩。有点怕。”她实话实说。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