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走出茶水间。正好与过來的阮滨撞了个正着。两人四目相视。夏至默默地走去洗手间拿拖把。 阮滨看了看茶水间。一地的狈。他问:“你下了班不回家。反倒躲在这里吃泡面。” 夏至拿來了拖把和抹布。开始清理现场。 阮滨也沒闲着。放下包。挽起袖子。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拖把。帮她一起打扫。夏至沒说话。默默地拿了抹布擦桌子。 两人合力。很快就将茶水间复原了。夏至这才说:“领导沒下班。当助理的总不好先走吧。阮总。听说你还沒吃饭。” 这句阮总叫得特别刻意。她自己都觉得别扭。更何况是阮滨。阮滨双手抱。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听说。你听谁说的。” 夏至用眼睛指了指办公区域的大垃圾桶。“喏。你们的情侣套餐在那里。还是名贵的牛排呢。人家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准备的。” 阮滨气不打一处來。一个箭步走上前。直接将她在墙壁上。他深深地看着她。顿时觉得肚子的怒气都变成了叹气。他重重地“唉”了一声。很是无语。 夏至也生气着。她挣着手腕。说:“阮总。请你自重。” “我自重。”阮滨淡淡地一笑。“那么夏小姐。请你告诉我你为何把我赶出门外。又为何无故旷工三天还不接电话不回微信。” “你心里清楚。” 阮滨摇头说:“我不清楚。我不就是送喝多了的女同事回家么。我又沒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缸子醋是不是吃得太莫名其妙了。” 夏至深一口气。既然决定把问題解决。那么。她就该心平气和地问清楚。“除了送她回家。你就沒有做别的事情。” 阮滨摇头。纳闷地看着她。“我做了什么。” 夏至扁扁嘴。一脸委屈地说:“我打你电话是于丹丹接的。她说你在洗手间。她的语气很暧昧。她就是在告诉我你跟她有事。” “呵。”阮滨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误会了。” “是误会吗。” “当然是误会。而且这还是她的圈套。我是上过她家的洗手间。那是因为她打翻了水杯溅了我一身水。我就借用了一下她家的洗手间。至于电话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当时我手机也溅了。她硬要拿去擦。我就随她去了。” 夏至赌气在他口捶了一下。“那你也沒点防备。她这么主动投怀送抱。你还送她回家。你平时就帮她说话偏袒她。她年轻。漂亮。又时髦。家里有钱有势。你能不动心么。” 阮滨捉住她的手。有点儿气愤。他大声说道:“哦。她年轻漂亮家世好。我就要动心。那让我动心的女人多了去了。原來你这么不相信我啊。” 夏至咬着不说话。睫闪动。眼眶又润了起來。 阮滨又说:“说我偏袒她那是你自己的臆想。工作上我从不偏袒任何人。私下里我跟她全无集。那天应酬。她喝多了。一个女孩子回家。难道我不送送。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把她安全送到家就回了。中间就发生了那点小曲。我沒翻通话记录是我的疏忽。但是你也不能不听我解释就认定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啊。你还给我玩旷工。你自己说你到底该不该骂。” 夏至了鼻子。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下來。其实在阮滨大声斥责于丹丹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俩个沒有关系了。 “这几天我天天生气。气得做不好事。也睡不着觉。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我知道你肯定误会了。我沒做就是沒做。这件事情很好解释。但你一不听解释二不让我进门。那干脆等你想通了再说吧。” “我以为你想一晚上就会消气。至少能听听我解释吧。但你不听。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甚至连班都不來上。你能啊。一躲就躲了三天。然后跟个沒事人一样來了。我一见你就生气。骂你有错吗。我还觉得我已经留情了呢。” “我说你平时这么好的脾气和格。怎么固执起來这么固执呢。跟头牛一样什么都不听。光自己在那里胡思想。叫别人痛苦自己也痛苦。何必。” 夏至打断他。说:“好了你别说了。沒看见我哭了么。你就不能哄哄我。” 阮滨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依旧是严肃的模样。“我不会哄人。是我的逃不走。不是我的哄不來。” 夏至抬起头瞪着他。“你怎么这么讨厌啊。你??嗯??” 话沒说完。她的嘴就被阮滨堵上了。阮滨将她在墙上。时而用力地咬着她。像是对她这些天來闹脾气的惩罚。时而又变得温柔无比。像是在诉说这几天的思念。 夏至挣了两下就妥协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來。她慢慢地抱住了他的。踮起脚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番失而复得的甜滋味。 这时。夏至的手机忽然想了起來。她推开他。调解了一下紊的呼。逃也似的跑去了自己的办公桌。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唐思甜的來电。她便接了起來。“喂。思甜。” 唐思甜:“怎么样。说了沒有。” 夏至回头看了看阮滨。他正慢慢走來。“恩。说了。我们算是和好了吧。” 唐思甜:“那就行了。我去洗澡。你们两个好好谈吧。” “恩。”挂了电话。夏至怯怯地看了阮滨一眼。“我们的事情我跟思甜说了。不过我只跟她一个人说。她答应会保密。” 阮滨叹了口气说:“公开也无所谓。公开了。像于丹丹那样的人就不会这么猖狂了。” 夏至吃味地说:“沒有用的。不管我们公开不公开。她还是会那么猖狂。还会把我当成敌人。我才不愿意当靶子。” 阮滨上前要去抱她。她后退了一下。手就碰到了鼠标。电脑屏幕亮了起來。上面是一些招聘信息。 阮滨看到了。便问:“你在找工作。” “恩。我想好了。但不是现在。现在只是留意着看看。我想什么时候我们瞒不下去公开了。就换工作。” “不需要这么麻烦。杨深又沒说什么。” “杨总是沒说什么。但其他同事会说的。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但我在乎别人怎么说你。” 阮滨心头一动。一把将她抱住。“我们以后别吵架了行吗。伤心、伤身。还伤神。” 夏至“扑哧”一笑。“伤的好像是我吧。你抱怨什么。” “你个沒良心的。你是自讨苦吃。我就为你的自讨苦吃而天天受罪。你还要说这风凉话。看來。我得好好给你点颜瞧瞧。”说着。阮滨动情地扑了上去。扣住她的肩膀又是一阵深吻。 夏至不过气來。抵着他的膛。断断续续地说:“别??别來??这是公共场合??”她明显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他的霸道和温柔令她不已。若再不阻止。恐怕她自己都阻止不了了。 阮滨依言松开她。他轻声说道:“我好饿。晚饭都沒吃。” “储物柜里还有泡面。要吃吗。” 阮滨瞪了她一眼。不过是宠溺的眼神。他催促道:“关机。下班。吃夜宵去。”他凑近了她。在她耳边低喃一句。“然后回家。吃你。” 夏至眼睛里的泪水都还沒干全。脸上就起了红晕。这又哭又笑的模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吃牛排吗。”她用眼神指了指垃圾桶。故意问道。 阮滨挑了挑眉。说:“还是酸汤饺子比较适合我。你吃醋。我也喝点酸的吧。帮你分担一下。” “??”这下好了。可有被她取笑的地方了。 第五十八章 敞开心扉 第五十八章 敞开心扉 晚上。阮滨在台上打电话。紧关着玻璃门。说了长时间。夏至洗澡出來。看到他还在台。于是就走了过去。 阮滨一听到脚步声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本來夏至不觉得有什么。但他的过分刻意令她不免疑惑。她走出去。狐疑地问道:“怎么了。不让我听吗。有什么秘密。” 阮滨收了手机。直接将她抱了过來。“沒什么啊。不就是那个烦人的客户么。张总。你知道他最麻烦了。诶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他赶紧移开了话題。 夜风徐徐。清凉无比。夏至往后靠在阮滨的口。抬头看着夜空的月亮。她觉得这样的子再好不过了。 吵架最能够暴问題。问題暴了才好解决。解决好了才能使情升温。 夏至:“以前上学的时候。晓冉跟她男友吵架。在我看來并不是什么大事。分明是晓冉太作。但是。偏偏是她男友在宿舍楼下又是唱歌又是弹吉他地道歉哄她。不单是晓冉。其他同学跟男友吵架冷战。最后低头的一般都是男生。所以我以为。你也一样会來哄我。谁知道。你本不。我越等心越凉。都快恨死你了。” 阮滨:“如果我说。我上学的时候也会哄女生你信不。” 夏至转回头來。诧异地看着他。“你。真的。” 阮滨笑笑。“当然。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一样。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看明白的事情多了。心态就不一样了。女人可以为一点小事生气。一旦生气。无论你说什么她都觉得不对。与其这样。不如冷几天。让她自己反省。” 夏至用手肘往后捶了他一下。“哼。所以你冷了我这些天。就是让我自己反省。你好狠。” 阮滨抱着她。说:“夏至。不要无理取闹。不要胡思想。我已经过了那个风花雪月的年纪。沒那么多心思去揣测你的心思了。我也不会拐个弯骗你什么。我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白吗。” 夏至心里不是滋味的。他说他已经过了那个风花雪月的年纪。那么说來。他还是有一段风花雪月的岁月。又是谁。陪他度过了那段岁月。 但是。她还是被他的坦诚和真诚给打动了。她点头说:“我明白。你就想我乖乖的。对吗。” “你安静简单的子最打动我。你可以发脾气。可以诉说你的不。但你不能无理取闹。我要的不是一个凡事都顺应我的布娃娃。而是一个通情达理。能够跟我沟通的贤内助。” 夏至:“滨。我觉得你太理智了。你说的这些沒有什么错误。但你忽略了一点。女人都是的。很多时候太理的思维本无法解读女人。说得明白点。你这样也可以说是冷血。” “是。我承认。但是小至。你要明白。我对你不冷血。我只对其他女人冷血。” 夏至笑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转过身去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口。说:“滨。我答应你有问題不再逃避。但是人生漫漫。我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都理解你。以后就算我风无理取闹。你不要用这么理的思维对我行吗。我生气的时候你可以不理我。但等我气消了。你稍微哄我一下给我一个台阶下。行吗。” “那你会气多久。” 夏至想了想。说:“我睡一觉就沒事了。” “原來如此。好。” “还有。我希望你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骗我。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如果不能告诉我你就说不能告诉我。可以直说。不要用谎言來搪我。” “好。这一条我理解。” “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骗和背叛。这一次如果你真的跟于丹丹发生了什么。我想我即便再你。都沒法跟你继续在一起了。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另一半在跟我在一起的同时跟别人暧昧恋甚至发生关系。我接受不了。” “我明白。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面对那些事的。”阮滨保证着说。他用手梳着她的头发。发间散发着一股洗发水的香味。他关心地说。“头发不要着。去吹干。” 夏至撒娇起來。“不嘛。吹吹风就干了。” “不行。这样等你老了之后会头痛的。”阮滨坚持己见。“我去拿。我帮你吹。” “呵呵。好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如果沒有这次于丹丹的故意破坏。或许。夏至永远都沒法听到他内心真正的声音。这是一个理智到有些冷血的男人。他的成并非天。而是跟他的经历有关。 而这样的男人。往往都有自己一套固有的思维。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切都在他的脑子里。任何事情别人都左右不了。 夏至享受着当下的甜。但同时也觉得越來越无法掌控这个男人。 于丹丹还在公司上班。但是。她确实有所收敛。不再对阮滨献殷勤。也不再故意接近夏至。追问一些有关阮滨的事情。 而阮滨对于丹丹穷追猛打的处理办法。也起到了杀儆猴的效果。其他人再也不敢对他表什么。送早点写卡片之类的事情。完全沒有了。 闲时。两人在楼道转角的台上聊天。唐思甜问夏至。阮滨那么严肃无趣。她到底喜他什么。 这个问題夏至也答不上來。或许。她就是被他认真工作的专注给打动了吧。 唐思甜一针见血的地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很明显你的资质太差。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夏至不以为然地说:“我跟他谈恋。又不是打仗。干嘛说得我们俩跟仇人似的。” 唐思甜笃定地说:“恋就是一场战役啊。谁认真谁就输了。” “可我们俩都很认真啊。奔着结婚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夏至有些心虚。因为至今为止阮滨连任何一方的父母都不肯见。 “好吧。那就祝愿我能早喝到你们的喜酒。说好了的。不管你们在哪办酒。都要叫我啊。” “好。这是必须的。”夏至谨慎地往后看了看。确定后边沒人。她放低了音量。说。“思甜。如果我跟他的事情公开了。我想我就不能在公司待下去了。” “阮总呢。他是什么意思。”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