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扇了几下,借以驱散体内的热,又暗暗瞪了陆翊臣一眼。 男人仿似未闻,只是眼角那一丝上扬的笑意却了他此刻的心情。 一家四口重新坐上车回家,这时,得到消息的易老夫人匆匆赶到医院。 易宛琪还在昏中,易兰七拉着老夫人到了vip病房外间,此时只有母女两人在,易兰七便没再拐弯抹角:“妈,等宛琪出院了,你把她送出国或者去京都姑姑家里住个一年半载吧,正好还能见见她那没良心的妈。还有,她年纪不小,也该找找合适的对象了。” 易老夫人原本正担心孙女,闻言顿时沉下脸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地做什么把她送走?你哥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们就容不下她?” 易兰七:“正是因为我哥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才不能看她走歪路!”说着,将今天陆家寿宴上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易老夫人。 易老夫人脸错愕,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孙女会做出这种事来。眉头深锁,好半晌才开口道:“会不会是错了?” 易兰七抿不语,不可能错。如果那个柳雪是撒谎,为什么不指证别人就指证她? 说到这里,语气难免带了点埋怨:“妈,当年你要是不反对我哥和美院高中那个女孩,说不定他也不会英年早逝,更不会在活着的时候郁郁寡。你喜佟玉秀做你儿媳,可她是什么人?”抬手指向病房,面愤怒,“我哥刚死,她就迫不及待地找下家,还把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丢给咱们家不管!你前两天看完哥哥回来就病了,是不是也后悔了?” 易兰七和易舤是双生兄妹,两人情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好的。她改行做服装设计师,也是借此缅怀生前从事这一行的三哥。 易老夫人瓣动,眼里微有泪意。许久,才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易兰七说的不错,她确实后悔,可即便后悔也无济于事。 “先等宛琪醒过来再说吧,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会让她先离开茗江市一段时间。”她也不看好孙女和陆翊臣,兰七说得对,不能看着她走歪路。 惆怅间,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已经被磨得光滑的开口戒指。 这戒指是镀金的,并不值钱,但却是老三过世后唯一留下来的遗物。 戒指的开口刻着英文字母“s”,苏,正是当年和老三恋的那个女孩的姓氏。 ☆、063 她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1更) 回到御江帝景后,郁安夏一换好鞋就快步进了卫浴室。 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小腹一坠一坠的痛这才略有缓解。 这时,门被敲响:“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男人的声线低醇,清越中透着的关心让人不愉悦。 郁安夏垂头看了眼内上染的血渍,简单处理了一下将门拉开一条隙,探着脑袋接触到男人询问的目光,脸上还有些赧:“你……能不能帮我拿条内过来?就在衣柜下面左边最靠上的屉里。” 陆翊臣想起刚刚在超市里她拿的那几包高洁丝,不用明说眉宇之间便是一片了然。 轻咳一声,声线如常:“你等下。” 转身那瞬,郁安夏似乎看到他向来泰山崩于前都不变的脸上有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异样。 郁安夏有轻微的强迫症,屉里那一排内叠放得整整齐齐,不见一丝杂。陆翊臣蹲下身随手拿过最上面一条,正准备送去,余光突然扫到下面着一条粉红带了蕾丝的,眸略有发沉,动作优雅地抬手出,随即将先前拿的一条又放了回去。 举止畅,仿佛再平常不过。 男人修长的双指夹着那条蕾丝内说不出的人,郁安夏脸上的热度悄然蔓延到脖子,他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总让她觉得他是有意为之。 脸烧红,一把将内扯到手里,门砰地关上之后,心跳加剧的声音久久都没停歇。 在超市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 陆翊臣回到客厅没一会儿,提了不少菜的陈姨开门进来。她也是陆家的老佣人了,自从调过来负责御江帝景的一三餐之后,陆翊臣便给了她一把备用钥匙。 见陆翊臣和孩子都在,她恭敬地颔首打了个招呼。 陆翊臣瞥了她一眼,吩咐道:“晚餐一会儿再做,你先煮一点红糖姜茶。” 陈姨忙点头进了厨房。 郁安夏在卫浴室里磨蹭许久,将换下的内洗好晾起这才出来。 刚坐到客厅沙发上,陈姨便将热腾腾的红糖姜茶端了上来,目光刻意看向书房的方向,笑道:“先生特意吩咐我煮的。” 郁安夏微怔,旋即一股暖从心间缓缓淌过。她接过双手捧杯喝了起来,往常不喜这种辛甜的味道,但这杯红糖姜茶只有甜味没有辛辣,倒是一口气喝得见了底。 考虑到郁安夏正在生理期,陈姨做的晚餐都特意留了心,桌子上没有一道凉食物。 吃了没两口,郁安夏突然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陆翊臣:“下周四你有空吗?” “有事?”尾音上挑,轻易就听出了话里愉悦。 下周四,是他的生。 郁安夏要说的也是这事,既然打算重新开始她觉得她似乎也该主动一些。 “你不是过生吗?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吃顿饭?” 她的明眸似乎渡上了一层星光,眸中闪烁着显而易见的希冀。 “今天回来之前妈特意嘱咐让我们下周四回大宅吃饭,说是早就给家里人打过招呼让他们那天都回来。”郁安夏哦了一声,眸光渐渐黯淡,但即使她掩饰得好陆翊臣还是轻而易举便察觉,“不过我们中午在大宅吃就行了,晚上时间我会空出来。” “真的?”郁安夏原本怏怏的神回暖,弯起来的眸子和他含笑的视线接,两人会心一笑,郁安夏抬手夹了一块小排放到他碗里。 “我也要我也要!”嘉嘉第一时间过来争宠。 声气的声音冲散了空气中淡淡的暧昧,有了孩子就是这样,二人世界似乎遥不可及。 郁安夏没有厚此薄彼,给他和悦悦一人夹了一块。 一顿饭吃得十分温馨。 晚上给两个小包子洗过澡后,他们俩竟一反常态地没再像之前那几天一样非吵着闹着要和他们睡一张还霸占中间的位置。郁安夏问他们,悦悦和嘉嘉只是神秘兮兮地相互挤眉眼,谁也不肯告诉她。 御江帝景的房子很大,悦悦和嘉嘉都有自己的房间,等两人睡下后,郁安夏这才回房。 刚转身关上门,细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搂住。 后背紧贴着男人宽阔结实的膛,即便隔着睡衣,都能受到那层薄薄布料下鼓起的血脉张。 薄在白皙柔的颈间连,空气渐渐开始躁动。 大掌轻车路地顺着上衣下摆滑进去,握住了她最柔的肌肤。 郁安夏体内的热一阵高过一阵,却还是及时抓住他的胳膊。 她从他怀里转身,仰头看着他,眸底离尚未完全散去:“我今天刚刚生理期。” 怕他忘了,真要是临门一脚再提醒,难受的还是他。 ☆、064 男人的荷尔蒙是女人的良药 陆翊臣伏下身,铁臂紧紧箍着她的细似乎随时要将之折断,他将脑袋埋在她肩窝处息,许久,体内热才渐渐平复。垂眉将她的衣服捋好,揽着她的往边走:“睡吧。” 郁安夏以前有痛经的病,生了两个孩子后其实已经缓解了不少,但每次生理期的前两天滋味都不好受。 小腹处传来的阵阵坠痛让她几经翻身,好一会儿都没能入眠。 陆翊臣抬手够到壁灯开光,暖黄的光线下,她秀眉蹙得极紧。“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帮你按一下。”他抬手贴上她的小腹轻轻绕着圈子按。 掌心温热的触源源不断渡入体内,疼痛渐渐缓解,郁安夏蹙起的眉宇也放松开来。 都说男人身上散发的荷尔蒙是治疗女人痛经的最佳良药,她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由于身体不适,她直到第三天肚子不再疼痛之后才去了工作室。 离开业还有十来天,前期装修早已完毕,这两天她不在,萧晴和工作室另外两个员工负责监督展示柜搬运以及工作室布置等工作,完成得十分出。 工作室布置完全落成的当天中午,郁安夏请所有人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她准备去给陆翊臣挑选生礼物,正好萧晴没事,两人便结伴而行。 进到一家高档男装店后,导购员见两人身上穿着打扮不俗,立即热情地上前来。郁安夏看中了一对钻石袖扣和一条暗蓝条纹领带,纠结许久也没做出选择。最后在导购员一张巧嘴之下,干脆两样都买了下来。 萧晴也买了一件男士衬衫,她不像郁安夏工作几年有积蓄在手,但这件衬衫花了八千多,档次并不低。 “你有男朋友了?”郁安夏认识萧晴长时间,印象中她一直单身来着,看了眼那件烟灰衬衫,颜尚可只是款式有些老气不大适合年轻人,“要不要看看别的?这件衬衫我觉得比较适合四五十岁的男人。” 萧晴抿嘴笑了笑,眉间带了股小女孩儿的娇羞:“不用了,他穿这件肯定合适。” 郁安夏闻言便没再多说,去柜台刷卡结了帐。 两人各自提着袋子从店里出来,好巧不巧的,面又碰上了梁宏和薛黎。 梁宏摸了摸鼻子,他们和郁小姐也太有缘了吧? 怔了片刻之后主动扬起笑脸上前打招呼:“郁小姐,真巧。” 郁安夏看了眼薛黎,神有些淡:“你们怎么没在公司?” 今天周二,现在又是下午,应该正是工作时间才对。 梁宏笑道:“特意跟陆总调过假期,这几天我们忙着置一些家居,顺便再看看戒指之类的。” 这是真打算结婚了? 郁安夏笑了笑:“那你们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梁宏忙点头应是,目光触及她手里的服装袋,多嘴又提了句:“郁小姐是来给陆总买生礼物的?” 郁安夏嗯了声,扫了眼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薛黎,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直接越过她和萧晴离开了。 薛黎转过身,定定看着远去的纤细背影,角抿得极紧,梁宏喊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黎,你怎么了?最近好像总是心不在焉的,前两天刘经理还跟我提过,说你最近工作上都出好几次错了,你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行政部刘经理是薛黎的顶头上司。 薛黎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跟着他往男装店里走:“可能是想着我们结婚的事分了神。”顿了两秒,状似随意问道,“陆总今天过生?” “不是今天,是后天,他还特意吩咐我定了后天晚上的餐厅。” “是和夏夏一起吗?陆总真浪漫。” 梁宏应了声,凑到她跟前:“你要是喜的话我也可以这么浪漫的,陆总选的那家餐厅不错,下次我也带你去。” 薛黎眼底快速掠过一抹光,身子靠到他胳膊上,笑颜如花:“你对我真好。” 话分两边,郁安夏和萧晴在路口分离,她刚坐上出租车就接到了罗竞森打来的电话。 他调职一事已经办妥,人已经回了茗江市,问她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顿饭。 “周四吗?”郁安夏略带歉意,“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我约了人,要不换个时间吧?周五行不行?”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