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狈不堪的时长青,陆茗深一口气,接过签字笔:“好,我签!” “陆茗!”时长青急得大喊,这份文件一旦签了,所有的一切都没了,以后陆家就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只是他的大喊大叫却没能阻止陆茗签下自己的名字。 陆翊臣接过文件仔细过目后给樊通,站起身,掸了掸黑大衣上的褶皱举步离开。 樊通接到他的示意朝哪两个锢着时长青的黑西装使了个眼。 “卡擦”两声,时长青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两只手立时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 陆茗心疼地跑过去跌坐在地把疼得打颤的丈夫抱在怀里,双目凄厉,冲陆翊臣大喊:“你不守信用!” 陆翊臣走到门口的高大身影稍顿,语气冷漠无情:“他既然敢拿我的身世和我母亲做文章,就该付出代价。姑姑还是早点送他去医院,手断不了。” ☆、129 你老公怎么不陪你回来?(1更) 陆翊臣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卧室里留了盏暖黄的壁灯。许是暖气打得有点高,郁安夏曲着腿侧躺在墨蓝提花大上,身上盖着的薄被早已被踢到了脚边。白的真丝睡裙也不知不觉卷到了大腿,两条纤细白的腿在暖黄灯光里,又妩媚,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陆翊臣走过去拉过在她脚边皱成一团的薄被重新帮她盖好。 郁安夏睡眠浅,惺忪着睁开眼,看到坐在边的男人,柔软笑道:“你回来了?” 坐起身时,睡裙一边肩带跟着上身薄被不小心滑落,秀丽峰峦尽落眼底。 陆翊臣握住她的肢,帮她把睡衣肩带拉好:“我把你吵醒了?” “没,本来就想等着你回来。”郁安夏看了眼壁钟,她也就睡了一个多小时,“事情都解决了?” 陆翊臣点头:“大半吧。” 没有时长青在背后时不时放冷箭,私生子新闻给公司带来的也只能是经济和形象上的损失,这些,假以时等风头过去都能轻而易举地挽回。 “那妈那边呢?光是你发个声明外面人可能不敢再随便议论,但之前网上不少人在带节奏抹黑妈,以后她身边的际圈子里难免不会有人说闲话。而且她和爸这些年情不和也有不少人知情,有那些五花八门的猜测和议论也不稀奇,就算你澄清了,照样有别的说法。” 陆翊臣听出她似乎有些话外之意:“那依你之见?” “晚上听讲再过三天就是爸和妈的结婚纪念,到时候办一场小型酒会宴请亲朋好友,最好是你和大姐都能一起出席,谣言就能不攻自破。毕竟爸是官场人士,不可能为了个人私事召开发布会或者接受采访。” 陆翊臣伸手捏着她细瘦的下巴:“堵住悠悠众口是真,顺便想撮合爸和妈和好?” 小心思被拆穿,郁安夏双手揽上他的脖子,笑:“难道你不想?” 话落,陆翊臣搂着她的后下,把人在他和之间,薄落下,手也朝着一直在他脑海盘旋的白大腿滑去。 只是还没来得及深入,碍事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都一点多了谁还会来敲门?” 陆翊臣在她嘴角亲了亲:“大概是爸回来了,你先睡,我去看看。” 说完,从她身上起来去开门。 果然是陆璟星夜到家,佣人过来敲门请陆翊臣去一趟书房。 陆璟早上在网上看到私生子新闻后便火速安排好工作回返,他严肃的面容下,对儿的关心并不掩饰。 陆翊臣道:“白天恒天确实有点小异动,不过先前我将和时长青来往密切的两个董事权力架空,其他人倒没有别的心思,只担心我的身份会让恒天爆发信任危机影响他们自己的利益。” 陆璟看着眼前已经比他都要高的儿子,恍然想起了那年四岁的小小人儿。仔细回想,当年他只顾着心疼愧疚澜馨成了没人照料的孩子,却忽略了同样需要关的亲生儿子。 陆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在这个儿子正苗红,一路到现在,从未让他失望过。 “网上那个带头造谣的自媒体幕后之人我已经找你爷爷以前一个下属、那人现在的顶头上司解决了,明天你让恒天发一则声明。”顿了顿,“为了澜馨,让你受委屈了。” 陆翊臣不觉得委屈,这种谣言撼动不了他。但他觉得郁安夏有些话说得还是有道理的:“爸,妈当年确实有错。但后来你也查清了,是您身边的女秘书心生嫉妒从中挑拨的,真正算来,您没有把遇到梁娟的事情和她坦诚代,哪怕问心无愧,未必您就没错。您换位思考下,如果当年妈瞒着您三番四次帮别的男人,您心里就能舒服?” 陆璟一成不变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看向儿子:“你想说什么?” “不管谁对谁错,现在梁娟醒过来了,澜馨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妈这么多年也算是受到惩罚了,我看着,您的子也不好过。”陆翊臣一边说,一边给他自己和陆璟一人点了一支烟,“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人生也剩不下多少,有些事该过去就过去吧!你和妈一直这么僵持着,回头悦悦和嘉嘉问起来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和别人家里的不一样,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一对宝贝解释。” 被儿子教育,陆璟好气又好笑:“管起你老子的事来了!” 次上午,恒天集团同时发布声明及警告函,一则澄清先前网上传恒天总裁乃私生子一说为不是传闻,再来严正声明后若是有人再以此大做文章散播不实谣言,必将依据法律责任追究到底。与此同时,带头发布谣言的自媒体账号“木可心”也在置顶微博挂出了致歉声明,承认自己是收了钱故意造谣,还有网友放上了疑似“木可心”本人因造谣被请去警局问话的照片。 外面舆论渐歇,不过同在一个圈子里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这不过就是陆家的一场危机公关,空来风必有因,若陆翊臣或者陆澜馨的身世没有问题,不会莫名其妙有这种传闻。不少悉的人知道,陆璟夫妇不和已经二十多年了,这也更坐实是因为丁瑜君不想养私生子又不得不养才造成的说法。 圈子里对谣言暗中深信人的不在少数,郁可盈就是其中之一。又或者说,这种传闻简直正中她下怀,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落井下石踩郁安夏一脚。 郁美芝被赶出郁家之后,郁可盈心疼唯一的姐姐无处可去,仗着自己肚子里正揣着球不顾邱家父母的反对把她接到家里住了下来。同时对始作俑者郁安夏更加记恨,巴不得陆翊臣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或者本像她偶然从公婆对话里听来的那样是从外面抱回来的。若真如此,看郁安夏还怎么有脸作威作福! 中午郁安夏回来郁家吃饭,恰好邱良和郁可盈也在,郁可盈一看到她立马怪气地从沙发上起身:“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陆太太回来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是不是你老公正忙着掩盖自己不光彩的身份没空陪你一起回来呀?” 她说完,郁叔平拍桌一声呵斥:“盈盈,你闭嘴!” 郁可盈哼了声,对这个狠心的二叔也不放在眼里。她已经出嫁,以后娘家靠不上,只能靠自己孩子和婆家。 和她同来的邱良也不遑多让,陆家这几天是多事之秋,一些好事者如他听闻谣言心思难免热络。郁安夏今天穿了件绿的长款大衣,梳了简单随意的丸子头,看着一点都不像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二十五岁女人。邱良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当年十八九被他疯狂追求的那个女孩,在郁安夏看不到的地方,他黏在她身上的眼神又重新炙热起来。 秦蓉这几天也很担心,她现在和郁安夏算是同盟,并不希望她出事。 “夏夏,外面传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跟我们透个底吧?”秦蓉殷切道,“这几天晚上你爸担心得都睡不好,就怕新闻上说的是真的,你在陆家也跟着受委屈。” 郁安夏将给郁叔平夫带的补品放在桌上,笑道:“阿臣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见,他的样子,和陆家人那么像,怎么可能是外面抱回来的?” “可……有人说是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子。”名正言顺的和私生子可不一样,陆家不止陆翊臣一个孙子,二房夫人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四个都是儿子。到时候若是二房贪心一点,陆翊臣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把柄。 郁安夏笑着反问:“秦姨,你和我婆婆也接触过很多次了吧?你觉得她像是会养丈夫私生子的人?这次只是有人想阻止我公公升调回市里顺便打击阿臣的公司闹出来的事。” 秦蓉听到陆璟要回茗江市任职顿时喜上眉梢,顾不上再追问私生子的事:“你公公真要调回来?”这以后,陆家的权势必会更上一层楼。 “听说是进市委领导班子,六月之前就会落实。后天是我公公婆婆的结婚纪念,我今天回来就是给您和爸送酒会请帖的。” ☆、130 是不是酒气呛到你了?(2更) 致华贵的请帖接到手里,郁叔平这几天焦躁的心放了一半。他倒不是多看重陆翊臣的身份,只担心郁安夏会不会受到委屈。秦蓉则笑得合不拢嘴。 只有郁可盈,一张原本得意的脸气成了青白,总觉得陆家人挑这个时间办酒会是在粉饰太平,又气郁安夏没有被陆翊臣连累到。 郁安夏懒得理会她,吃过午饭后便提出告辞:“爸,我得走了,还要去工作室。下次再带孩子回来陪您吃饭。” 郁叔平点头,突然想起来后面庭院栽的那两株猕猴桃树结了不少果子,打算让郁安夏带一点回去:“也不知道你今天要来,不然就提前准备了,你等下再走,我让人去给你摘一些下来你带回去给悦悦和嘉嘉吃。”他边走边说,“家里种的,纯天然,没有外面那些七八糟的东西。” 郁安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正好这时陆澜馨发微信过来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她想让她和陆翊臣陪着去见梁娟。 郁安夏手指快速飞舞,说等她晚上问下陆翊臣然后再打电话回复她。 信息发过去,再抬头时,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面前的邱良吓了一跳,抬手轻抚口,环顾客厅一圈,没看到郁可盈和秦蓉的身影。 “刚刚被我吓到了啊?”邱良笑着在她边上坐下,放着光的眼一直盯着她白皙的侧脸不放,“好长时间没见,我发现你又漂亮了。” 郁安夏在他坐下的时候同时起身,沉下脸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说起这个,邱良就气不平,他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翘着腿靠到沙发上:“你别在这说什么我娶了你堂妹就要自重之类的话。你和秦蓉的关系看起来不错的,看来那次在明景山,你们一家人还有陆翊臣是一起合伙耍了我,把一个嫁不出去脾气又差的丑丫头硬算计给我,要不是她运气好一次就中了,就是倒贴她也进不了我们邱家的门!” 话落,郁安夏偏头看见从洗手间回来的郁可盈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气得捏着拳浑身发抖。 邱良也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过去,丝毫没有被郁可盈听个正着的惊慌。也就是他那不屑的一眼彻底怒郁可盈,郁可盈骂了句“混蛋”冲过来直接扑到他身上和他厮打了起来,邱良脸上被抓了条口子,也没客气当即甩了她一个耳光,最后还是家里好几个佣人闻声赶来才把打得跟斗眼一样的两人拉开。 郁安夏眼尖地看见郁可盈后颈处被头发着的地方有两处淤青,不像是刚刚上去的,不仔细看本不会发现。 “两人打过好几次了,大前天那次我和你爸赶了过去,把新房都给砸了。一开始两次是邱良先动的手,盈盈也不肯吃亏,也就她肚子里那孩子真是顽强,一点事没有。估计还有的闹,现在邱良父母看在她怀孩子的份上帮着她,以后可说不准了。”送她出门时,秦蓉悄悄说了句。 郁安夏没有接话,以郁可盈的子以及对她一贯来的不喜,定然也不想看她手或是对这事有所置喙,否则当初在温泉别庄她告诉她邱良习惯家暴的时候她就会听。从郁叔平手里接过一大袋新鲜的猕猴桃,坐上smart,想了想,启动车子前还是对两人道:“如果再有下次爸和秦姨不如接她回来住段时间或者和邱良父母定个协议,孩子总是无辜的,月份大了再这样打迟早出意外。”说完同两人道别开车离开。 到工作室,她拿了几个一点的猕猴桃出来分给下午上班的店员:“女孩子经常吃猕猴桃补充vc,对皮肤好。” 几人纷纷道谢,郁安夏没看到萧晴便问了正好下午值班的赵柯一句。赵柯忙道:“安夏姐,你不问我差点都忘了,晴姐上午在,然后中午接了个电话匆匆就走了,还说下午要请假,让我顺便跟你说一声。”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把声音低了一点,“好像是她男朋友生病住院了,不过上次我碰到过她和她男朋友逛街,目测两人起码差了有二十岁,那男的虽然长得不错,但看着应该是已经结了婚的老男人,晴姐说不定是被人骗着当小三了。” 郁安夏肃:“这话别说,说不定人家离婚了或者大龄未婚呢。” 赵柯撇嘴,觉得不大可能。 郁安夏忽然想起去年她给陆翊臣买生礼物时,萧晴那时刚恋陪她一起也给男朋友买了一件衬衫,当时她还觉得太老气适合老男人穿提醒过她来着。 没再和赵柯继续聊这个话题,叮嘱几句就上了二楼。 晚上陆翊臣没回来吃晚饭。 这几天陆家正值多事之秋,虽然年已经过完了,但他们也没有立即搬回御江帝景。悦悦和嘉嘉的老师又布置了手工作业,郁安夏手笨,千辛万苦帮两人剪了一只剪纸兔子、一只剪纸青蛙,结果却被两个小包子不给面子一致嫌弃剪得像四不像,气得她丢下剪纸不理他们。两个小包子有恃无恐,拿着工具就跑去了爷爷书房,了陆璟一晚上。 后来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祖宗哄着睡下,郁安夏这才回房洗澡。 坐在上看了会电视,快到十一点,外面终于传来汽车熄火的响动。 郁安夏掀开被子下去窗前看了看,果然是陆翊臣经常坐的那辆银宾利。 没多会,门外传来厚实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把扭动的声音。 陆翊臣晚上喝了不少酒,脸颊轻微泛着红,一走近,酒味刺鼻得厉害。 反手将房门关上,见她下意识皱了鼻子,走过来在她脸上轻捏了下:“呛着你了?” “不是说过少喝点酒吗?”郁安夏一边碎碎念,一边帮他将大衣下来挂在置物架上。 “有时候,有些酒是推不了的。”陆翊臣抬手扯开上面几粒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钮扣,让酒气散开些,“昨天谣言一爆料出来,能在短时间内让全网都销声匿迹,事后你不请那些人吃顿饭下次如果再有事怎么好意思开口?” 人情往来,有时候避免不了。 “我去给你把醒酒汤端上来。”一早就知道他晚上肯定要喝不少酒,全姨熬的醒酒汤还在锅里温着。 她刚转身,便被陆翊臣扯住手腕往回一拉跌坐到腿上。 似乎是坐到了实处,陆翊臣皱着眉轻嘶一声,热气吹在耳畔:“差点就把你下半辈子福给坐没了……” 郁安夏顺势搂上他脖子:“是谁的下半辈子福还说不定呢。” 刚说完,男人的便堵了上来。一路捣进口腔的舌头夹杂着意和浓烈酒气,但并不觉难闻,反而觉整个身体都因为烈的亲吻战栗起来。 郁安夏闭上眼,也开始不遗余力地回应。 抚在她背上的手越发用力,仿佛要把她碎一样。渐渐不足于齿间的角逐,陆翊臣另一只贴在她际的手抬起扯下睡裙一边肩带,热的吻从秀美的脖颈连到圆润的肩头,一路往下。 郁安夏双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因为过度的愉悦刺着脖颈微微后仰,忽然想起中午陆澜馨发来的微信,嫣红的小嘴张合轻着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带陆澜馨去看梁娟。 陆翊臣起身,抱起她在墨蓝提花大上,手指搭上带,啪的一声金属按扣被解开:“明天下午,到时候我安排一下。” 说话间,冰凉的腕表贴上大腿,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内边缘。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