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之后,她眯起双眼,示意陪她接人的郑阿姨一起过去。 罗映儿和朋友打算去路口拦车,看到突然挡在身前的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罗映儿的目光在易老夫人手上拿的gucci提包停留一瞬,态度不算太差:“请问你们有事吗?” 易老夫人抓起她的左手,视线再次落在她手上那枚开口戒指上。 不错,确实和舤儿留下来的那枚开口戒指款式一模一样,只是这女孩的戒指上字母是“y”,而她小儿子留下来的那一枚是“s”。s是当年那个姓苏的女孩,y想必就是易无疑了。她记得兰七说过,这戒指是一对。 易老夫人盯着罗映儿的脸仔细打量,只是最后却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影子,她将她的手放下,笑得和蔼:“我看你手上这枚戒指好看的,不如卖给我怎么样?多少钱,你开个价就行了。” 买她的戒指?又不值什么钱。这老太太好奇怪!罗映儿多留了个心眼,宝贝一样抱着左手摇头拒绝:“这是我妈给我的,不能随便卖了。” 易老夫人眼底闪过了然:“原来是你妈妈的啊。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小郑,咱们走吧。” 看着易老夫人被扶着上了不远处一辆黑保时捷,罗映儿心里更觉得古怪,低头盯着手上的戒指瞧了又瞧,最后也没瞧出一朵花来。 易家。 看到老夫人又拿出了三先生当年留下来的那枚已经磨得发光开口戒指,郑阿姨将泡好的茶放到茶几上:“老夫人,您又想起三先生了?” 易老夫人轻叹一口气,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收好,转头问她:“你觉得刚刚在医院门口碰到的那个女孩像不像老三?” 郑阿姨错愕一瞬,很快明白过来,蹙着眉仔细回想,最后摇头,她觉得没有一个地方像易家人。那女孩手上的戒指她也看到了:“老夫人,说不定是巧合呢。” 易老夫人的回答意味深长:“这么多年,你可见过有别的巧合?这种款式的戒指可没在市面上行过。我刚刚拿话套她,她说戒指是她妈妈的,就算不是那个姓苏的女人,肯定也是有关系的。” “那老夫人,您的意思是要调查那女孩的家庭背景?” 易老夫人锁着眉:“我也在思考。” 说句实话,即便先前为了易宛琪和陆家硬碰硬了很多次甚至现在还在冷战,但她心底清楚理亏的到底是谁,对易宛琪,她不是不失望的。可是能怎么办呢?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又是老三的女儿,现在腿不好了,名声也不行了,偏偏那孩子情商也不高,这些年把家里其他人也得罪得差不多了,就连她两个亲伯父因为自己女儿这些年在宛琪手里没少受委屈,心里也是颇有微词的。要是连她这个祖母都不管了,难道任由她自生自灭?她只想趁着自己还有一点力气,好好管管她,把她往正道上引。 易老夫人现在心里也在天人战,一时间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查那个女孩子。 她对郑阿姨说:“如果决定了要去认人,是肯定要把刚刚那女孩的情况调查清楚的,不能搞错了,别到时候不是老三的女儿咱们给认回来了。” 郑阿姨点头应是。 这时,本来有事来找易老夫人的易宛琪在门口死死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爸爸居然有别的孩子?易宛琪知道她做了很多错事,而易老夫人之所以一直维护她甚至不惜和陆家闹翻,完全因为她是易舤唯一的遗腹子。易老夫人袒护的不是她,是她自己最疼却又英年早逝的小儿子,她把那些来不及给儿子的和愧疚统统弥补到了她身上。可物以稀为贵,孩子多了,她就不值钱了,老夫人只会同别人一样对她失望,然后彻底放弃。 郁安夏和褚佳容回到工作室时赵柯和马晓华刚好过来接下午的班,赵柯一点就看到了郁安夏右手背上的那一块红肿,郁安夏皮肤,稍微磕着碰着都明显,别说是烫红了好大一块。 “安夏姐,你手怎么了?”赵柯着急,“怎么吃个饭红成这样了?” 褚佳容帮她回答:“是服务员不小心把菜洒了烫到了。” “啊?烫到了?那有没有去医院啊?” 郁安夏笑着说没事:“已经抹过烫伤膏了。” 赵柯扁嘴说那烫伤膏肯定是质量不好,她看好像还有一点点发肿。 郁安夏没再继续接着她的话,上楼前,吩咐马晓华待会儿泡壶雨前龙井送上来。 傍晚五点钟左右,郁安夏接到陆翊臣电话,说晚上过来接她。 七点半,她在二楼办公室听到马路对面传来悉的汽车鸣笛声。郁安夏拿了包,又把下午换下来准备让陈姨送去干洗的衣服拿上,匆匆下楼。 上车后,陆翊臣看了眼她换上的三条纹长裙:“怎么换衣服了?我记得你早上出来不是这一身。” 郁安夏也没打算告诉她中午在餐厅那场风波:“不小心脏换下来了。” 陆翊臣点点头,余光又扫到了她右手背上那一块烫伤,郁安夏察觉到他透着关心的目光,主动说不小心烫伤了,不过已经抹过药了应该没事。 陆翊臣打开车厢灯,拉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眉间隐隐蹙起:“都红成这样,肿的也没消下去还叫没事?怎么在上稍微用点力你就跟我那么娇气?也不怕手上留疤。” “都没起泡怎么会留疤?”郁安夏因他刚刚的话耳廓发烫,三言两语说了餐厅的事,不过隐去了罗映儿那一段,有些事她自己能解决,不想事事都让他出头。 陆翊臣边启动车子边说:“那样手脚的餐厅你还办了长期卡?” “关键是味道不错嘛,服务也还可以了,偶尔犯点错也是不可避免的,人家服务员又不是故意的。” 陆翊臣打着方向盘,视线又往她右手背上看了眼,郁安夏闲着无事,掏出手机来,玩了没一会儿,发现车子停在了一家药店门口。 ☆、247 今晚要好好表现 “你在车上等我。”将车子在路边熄火停好,陆翊臣径自下车,郁安夏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一起进了药店。 这时,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郁安夏抬起胳膊看了下来电号码,没有署名,但似乎有些悉,她犹豫两秒,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你好,请问是哪位?” 那边有片刻停顿:“是我,苏斯岩,还记不记得了?” 怪不得觉得这号码悉,郁安夏记得在纽约时苏斯岩用这个号码给她发过信息,让她记得保存,只是后来那条信息被她看过之后就删掉了。 “你有事吗?” 电话那边响起低缓的笑:“没什么事,只是上次在纽约匆匆见了一面,说要请你吃饭也没来得及请。你应该也回国了吧?我现在在老家,过几天要来茗江市,到时候约你出来吃饭?” 她什么时候答应要一起吃饭了?郁安夏无语:“我们好像不吧?吃饭就算了。” 她抬眼朝药店看去,陆翊臣手上拿了一盒药,这会儿正在结账台处拿了钱包出来,虽然隔得远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男人的一举一动落在郁安夏眼里都觉得优雅人。 她不自觉弯起:“毕竟我已经结婚了,和陌生男人该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苏先生也注意一点,人言可畏。” 苏斯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锦墨的大哥把你管得那么严?你连个异朋友都不能,出来一起吃顿饭都不行?” 郁安夏懒得和他再争论:“我们好像算不上朋友吧?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说完,不等苏斯岩那边有回应,直接按了挂断,想了想,又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刚刚收起手机,陆翊臣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上了车,郁安夏接过他手里的白塑料袋拿出来看了看:“你又重新买了烫伤膏了?” 陆翊臣点头,手握在挂档杆上准备启动车子:“我问过药店员工,她们说这款烫伤膏质量是最好的,涂上去大概三天左右就会恢复如初的。” 郁安夏喜上心头,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口:“老公真好。” 她拧开烫伤膏的盖子,挤了一点在左手食指上,然后晕开到右手背,冰冰凉凉的觉,没有难闻的味道,很舒服。 郁安夏心意足地将烫伤膏盖好放了回去:“你这么体贴,别人就是想撬你的墙角也撬不着。” “撬墙角?”陆翊臣双手握着方向盘,侧目过来看了眼。 “嗯,有人刚刚还给你老婆打电话想约我出去吃饭呢。”郁安夏一边说一边注意着他的脸,只可惜,陆翊臣从头到尾都在面不改地开车,郁安夏只从他嘴里听到浅浅应了一个“嗯”字就没了下文。 南省。 苏斯岩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电话就被无情地挂断了,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他没有气恼,反而慢慢翘起嘴角。他对自己的魅力一向有信心,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油盐不进的连吃个饭都不愿意,以往在国外处理生意时,生意场上经常遇到结婚的,有时候为了利益他偶尔也会约那些女人出来吃饭,虽然几乎不会搞到上,但为了生意需要有时候也会陪着调调情,从来在女人堆里都是无往不利。 “郁安夏……”苏斯岩嘴里回味着这个名字,这时,门把扭动,看到母亲杨萍进来,他放下手机,起身过去,“妈。” 杨萍嗯了声,自从苏曼去世后她一直十分憔悴:“明天是你妹妹的生祭,早上早点起来。” “妈,我记着。” 杨萍想到什么,脸冷下来,忽然开口问:“上次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害死曼曼的郁安夏你了解过她的情况没有?” 苏斯岩收起脸上微变的表情,点着头暂且用话敷衍了过去。 茗江市。 陆翊臣和郁安夏到家时,悦悦和嘉嘉正拿着陆璟前两天送给他们的玩具客厅闹得腾,郁安夏进来时还在玄关处换鞋,就被蹦蹦跳跳跑过来的嘉嘉撞到了腿上,郁安夏一把扶住嘉嘉的小身子:“幸亏爷爷送你们的是玩具,要是水,让你们这样在家里打来打去,估计就要水漫金山了。” “爸爸妈妈。”悦悦身上也挎着一杆玩具,一脸兴奋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正在摇尾巴的布丁,郁安夏擦了把她额上的汗,“家里开着冷气还跑出这么多汗来。陈姨饭快做好了,爸爸妈妈先带你们去洗澡吧。” 悦悦咧着嘴点头,忽然撒娇地朝她张开双手让她抱。 “才几步路啊就要妈妈抱?”郁安夏伸手在她额上轻点了下,却还是笑着把人抱了起来。 胳膊上一重,觉得有些吃力,女儿好像又长胖了。 郁安夏帮她拿了一条粉红的卡通内和一套小清新的情侣碎花棉布睡衣,小孩子皮肤,而且棉布在夏天穿起来也更舒服。 水放好后,她抱着悦悦光秃秃的小身子坐进浴缸里往她身上打着泡沫,悦悦拍了两下水闹了郁安夏一身,看她佯装绷起脸,这才笑嘻嘻喊着妈妈,郁安夏嗔她:“你跟弟弟在一块玩久了也越来越调皮了。” 悦悦笑得两眼弯弯,想起什么,突然抬起头脆生生问:“妈妈,包庇是什么?是很严重的错事吗?” “包庇就是别人做了错事但是却帮着他骗其他人,然后自己也跟着犯错。”郁安夏给她解释,“悦悦,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呀?” 悦悦努着嘴,大眼睛眨巴着:“前天爷爷带我出去玩回到家里后,二爷爷和二也在,二说二爷爷为了朋友包庇人,犯了错,然后太爷爷还骂了二爷爷。” 郁安夏没怎么听明白。陆玮是军人,如果犯错的话,虽然可大可小,但就算是小错,闹大了,也肯定很难善了。 吃过饭后回到房里,郁安夏跟陆翊臣提起这件事,陆翊臣扯开领带扔到脏衣归纳篮里:“是二叔年轻时候一个战友后来在他手底下工作时犯了点错,当时在外面喝酒闹了事把人打伤进了医院,事后也拿钱和解了。那人向二叔求情,二叔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他隐瞒了下来没有处分,是几年前的事了。不过二叔刚升职来茗江市不久,就有人眼红把这事挑了出来,部队里不同别的地方,很多事都容易放大,格外严格。” “那后来呢?没事了吗?” 陆翊臣:“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父亲和二叔现在都身居高位容易被放大,对方没来得及大做文章二叔这边就得到了风声。” 郁安夏哦了声,抛开这个问题,推开移门进衣帽间抱了衣服进浴室。 郁安夏进来后先在浴缸里放水,然后了衣服拿皮筋扎起头发开始卸妆。 刚卸好妆,听到门把扭动的声音,转过头,陆翊臣拿着衣服施施然进来,目光锁着郁安夏刚刚洗过的脸,灯光下显得肤白皙,得像刚剥过壳的蛋。 “你怎么进来了?”郁安夏下意识用手捂住身前三点,可又觉得这个动作看着滑稽,慢慢地,又将手放了下来,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进来一起洗,免得浪费时间。”陆翊臣没有走近,只是目光透着深长的笑意,落在郁安夏纤细的身体上,看得她耳垂一阵阵发热。 他噙着笑走过来握住他的肢,在她耳边呵着气:“不是说有人要撬墙角吗?我要好好表现才行,光体贴可不够。” 郁安夏:“……”原来是秋后算账。 ☆、248 全能老公(1更) 郁安夏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后背抵上冰凉的瓷砖时,陆翊臣拉过她一条长腿环在了上。 “我还以为你一点危机都没有呢。”郁安夏盯着他深邃的视线,嘴角含笑,“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一直都是你身边桃花不断。” “所以,你现在身边疑似出现了一朵觉得很开心?”陆翊臣伸出大拇指,用指腹按着她的红。 郁安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俊朗的五官,相较她的一丝不挂,男人身上衣服完好,方寸丝毫不:“不是因为出现桃花开心,而是看到老公紧张所以开心。” 话音落,耳垂被男人凑过来的尖利牙齿轻咬了一下,郁安夏体内仿佛迅速窜过一股电。男人身上强大的气息将她尽数包裹,她圈在陆翊臣脖颈间的胳膊不由收紧,的身体摩擦着他尚未下的白衬衫。陆翊臣温热的大掌攀上她逐渐发热的肌肤,郁安夏耳边响起让她面红耳赤的私密话,紧随其后,两人齿融,点燃了浴室里高涨的气氛。 就在这时,陆翊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 他皱眉,似恋恋不舍地在郁安夏上轻扯一下,慢慢撤离紧抱着她的身体:“你先洗,我出去接个电话。” 郁安夏轻轻嗯了声,脸颊有些发烫,听到他逐渐走远的接电话声,她关上门驱散脑海中的思,随后打开蓬头,调节好温水冲洒在泛红的肌肤上。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