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放谁身上谁都得害怕啊,梁越初他们平时遇见的丧尸要是这么有组织有规划的,那这通关难度得有多大?要是有人真能控丧尸,那这哪里是末求生,他们不如就躺平等着大佬带飞算了! 遗憾的是,这个大佬似乎不仅不打算带他飞,还打算把他在这里摁死。 梁越初怎么可能在这里等死,他也不管被他洗脑过来的基地大佬,抓过那个能定位的男人,直接一路朝沈栀他们所在的地方杀去,而目前被沈栀引过去的丧尸也还没缩小包围圈,梁越初凭着纯度极高的火焰,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路。 “栀栀,你仇人来啦。” 祁砚揽着沈栀的肩膀,看着梁越初直接一把火把整片树林都烧了,连同伴带丧尸,他一个都没放过,即便是有几个能跑出来的。 连祁砚也咂舌。 “这决断力和能力,难怪你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要知道,梁越初跟祁砚可不一样,他仅此一次的人生,能走到这个地步,能力和手腕他都不缺,但能被到这个地步,估计在他的人生中,也是仅此一次的遭遇。 沈栀放下了唢呐。 然而成群移动的丧尸却没有停下,它们仍然仿佛沈栀掌心的傀儡,沉默地、果断地涌向梁越初。 荒漠之上,以高耸的冰柱为圆心,丧尸群正在渐渐聚拢。 梁越初想要逃跑,地图虽然不是没有边际的,但他想要避开这一次的围攻却并不是难事,炽热的火焰足够给他杀出一条逃生之路。 然而当他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沈时礼不知何时带着人马出现在他身后,就连祁砚也从冰柱上下来,站在了梁越初面前。 “你已经无处可逃了。”鬼见愁的人将孤身一人的梁越初包围,沈时礼的手臂被气绕,已经蓄势待发,“在这个副本,你不可能再离开我们的视线,而你也不可能就这么离这个副本。” 渐渐靠近的丧尸。 鬼见愁内的锐虎视眈眈。 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明白了今可能到了无法善了的境地,梁越初也所幸放开顾忌,将自己内里的恶意肆无忌惮地袒在所有人面前。 “沈时礼,你该不会这样就能听到我的一句道歉吧?” “不可能的,我永远不为我做过的决定后悔,你的死是你自找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法律什么道德!狠不下心的人活该成为我的垫脚石!” 沈时礼的手下有看不过去的,刚要冲上去,从梁越初的掌中释放出能将人瞬间融化成血水的高温,这起码上千度的高温将包围过来的丧尸烧灼成灰烬,风一吹什么都没剩下。 这样的力量,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胆寒,完全不敢靠近。 “祁砚——!” 从空中猛地响起这一声呼喊,祁砚猝不及防地抬头,见沈栀摆出了一个跳跃的姿势。 “接住了啊!” “!!!!” 哪怕是祁砚也被沈栀这说跳就跳的果决震惊了,身体比意识动得更快,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脚踏着半空凝结的冰层,借着踏碎冰层的反冲力一路冲了上去。 沈栀看位置差不多很靠近了,也就想都不想地纵身一跃—— 摸着良心,祁砚都害怕自己失手没接住。 不过当他稳稳当当地将少女抱了个怀时,腔内瞬间被一种很难形容的足填,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受一下这种甜,就见被他公主抱的沈栀头也不回,还没落地呢,就按着他的肩膀直接借力冲向了梁越初。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耗时不过半分钟,畅得让梁越初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栀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轰——! 空前恢弘的火焰将两人的身影没,仿佛西方传说里火的巨龙一般,在巨大得常人难以想象的火球面前,沈栀的身影仿佛一个渺小的黑点,湮灭得无声无息。 “栀栀!!!”沈时礼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祁砚也被这画面冲击得一震,但他很快注意到,除了被火焰波及的丧尸之外,剩下的那些仍在缓慢靠近,并没有丝毫异样。 他想起了,沈栀的能力是非物理攻击无效化。 果然,震撼的火球并没有持续多久,火焰熄灭之后,众人所看到的画面是梁越初正狈地被人按在地上揍。 按道理说,梁越初的格斗能力也不应该差,至少在顶级玩家之中,也算数一数二的了。 但现实就是,进入上四区后的玩家都过度依赖自己的能力,加上无效化能力的人实在是罕见,又有无效化能力又能打的人,更是从来没人遇见过。 所以哪怕是梁越初,也只剩下被沈栀两下撂倒,一拳一拳被沈栀往脸上招呼的份。 打完还不解气,经过力量强化后的沈栀直接把他拎起来,一字一句地说: “跟我哥道歉,跪下来,道歉。” 脸是血的梁越初看上去很是狈,但狈之中,眉眼间仍然带着不屈的狠意。 “做梦。”说着似乎是还觉得不解气一样,梁越初笑得越发猖狂,“哪怕是我死了,你们也不可能从我嘴里得到一句道歉,绝不可能。” 沈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很好。”她淡淡道,“不过,你觉得我真的在意这一句道歉吗?” 梁越初脸上的笑意僵住。 “不,就像你说的,一句道歉算什么呢?我们不缺这一句,你也不缺,如果想要报复你,我能想出更加残忍的办法,我在等这一天的过程中,已经想好了很多很多报复你的办法。” 沈栀将他单手拎起来,朝着沈时礼,一脚踢弯他的膝盖,踩着他的小腿,迫使他跪在沈时礼面前而完全无法反抗。 周围的丧尸安静站着,仿佛一个无声地、令人骇然的军队。 “首先,你可以暂时不死,把半死不活的你带回去,我们就从把你扒光了在车后面,在整个上四区□□一圈开始吧。” 沈栀按着他的后脑,不顾他咬牙挣扎,强制地按着他的头重重磕在地面。 “沈栀!!!” 极度屈辱的梁越初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沈栀挫骨扬灰。 可他刚刚释放出过多的火焰,现在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施展出来,更何况,这对沈栀完全无效。 然而此时的沈栀完全不管他的反抗,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其次,我觉得你对狂骨应该还是在意吧?毕竟想要建立起来,应该花费了你不少心血,要是被鬼见愁踏平,我想即便是你这种铁石心肠,也能伤害到你几分吧?” 梁越初真没想到,沈栀竟然能说出这么狠的话。 “你疯了!那些人就算是我的手下,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不是所谓的好人吗?也干这种灭绝人的……” 沈栀再度按着他的头,朝沈时礼遥遥叩首。 “你难道不明白吗?要当你这样的坏人简直太容易了啊。”沈栀在他耳边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魔鬼的低语,“我们从前之所以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因为我们做不了,狠不下这个心,而是我们选择当一个好人。” “梁越初,不择手段的事情,是个人都能办到,而我哥从前选择的路,却不是你这种人有勇气敢选的。” 杀人不过手起刀落。 救人却可能赔上自己的命。 可惜后者,梁越初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刚刚那些话沈栀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她知道此时的梁越初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于是她松开了他,后退几步,听命于她的丧尸一拥而上,瞬间没了他的身影,而沈栀背对后方,一步步地走向了沈时礼和祁砚。 贫瘠宽广的荒漠上,祁砚淡淡笑着,目光安静柔和。 沈时礼向沈栀伸出了手。 “这里的恩怨就留在这里吧,栀栀,我们回去了。” 站在他们身后的是无数张悉的面孔,沈栀静静地望着他们,最终看向祁砚和沈时礼。 向她伸出的这只手,是她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握住的温度。 带着风沙的风吹过面庞,比笑容更快出现的,是一滴温热的眼泪。 无声无息地,砸落在地。 “好。” * 渝州市第一医院。 沈宗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对于他姐突然把他叫来医院颇有些不能理解,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沈栀出了什么事,可急匆匆到了病房才发现,躺在病房里的是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全身管子的人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但脸惨白,瘦得形,他问了护士才知道这个人是个全身瘫痪的病人,已经瘫了一年了。 他瞥了一眼尾的名字。 梁樾。 “……你打电话叫我过来你自己人呢?”沈宗旭怀疑沈栀是在耍他玩,“你再不来我回去了啊!你这不是耍我吗,还有,爸妈叫我喊你这周周末回家吃饭……” 他还没来得及跟沈栀掰扯清楚,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动静。 “……402的vip病人有情况!快去叫医生!!” 沈宗旭一回头,就见整层楼的护士全都炸了锅,没隔多久一大批医生也从电梯里出来,一股脑地涌入了病房中。 吵吵闹闹过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沈宗旭才听到沈栀的声音: “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好像……病人病危,已经在给病人家属打电话了。” 沈栀却仿佛完全意料之中似的,嘟囔了一句“这延迟还久”,沈宗旭还要再提吃饭的事情,就听沈栀说: “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不过你过去看看也算有始有终。” 什么有始有终? “病房里那个,就是哥当年救下来的那个人,现在遭了报应,我觉得由我们家的人在医院送他最后一程,合适的。” 沈宗旭听完沈栀这一席话,真是从头凉到脚,刚刚还唏嘘呢,现在只剩腔怒火,恨不得亲自进去打一顿出气! “不行!他的命是我哥救的!他怎么就能这么说死就死呢!?”沈宗旭双眼翻红,拳头捏得嘎嘣响,“他这一死,那哥哥岂不是白白牺牲……” 电话那头的沈栀轻笑一声。 “他觉得值得就行。” 沈宗旭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还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什么叫他觉得值得,她又不知道沈时礼的想法。 “对了,周末我不会回去吃饭的,你转告爸妈,公司出了问题自己想办法,念念姐给我的钱我不可能拿去贴补他们,等我成年以后,我会把他们这些年在我身上花的钱全部还给他们,大家两清。”FONDY.neT |